23、第21章 ...
-
最终贝奥恩还是没有放心下他的马。
安娜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时不时回头望一望，能看见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淡淡地叹了声气，两腿一夹马肚，往前跟了上去。
他们并没有离开奥克的追逐范围。
安娜一直用心在听，晚上，座狼依旧嚎叫。
但安娜并没有再守夜，矮人安排了轮班，她可以休息了。她知道贝奥恩在暗处保护他们，奥克不敢来犯。
真是奇怪，她和贝奥恩的实力相差无几，甚至还要比他高，为什么半兽人怕他不怕她？难道是因为她不会变形吗？还是曾经因索隆的缘故在多尔哥多中了埋伏，白弓之名开始淡退？
很快地，她便没有了思考这些事情的心情，因为幽暗密林近在咫尺。
莱戈拉斯也近在咫尺。
她一想起他，内心就痒痒的。
第二天晚上，她坐在帐篷里，和以往一样，并没有睡好。
什么是近乡情更怯，她终于体会到了。
她不敢以这幅面目去面对他，怕他问起她的事。
他一定会疑惑为什么自己遮住容颜，然后会想起她的人类身份，并奇怪自己的长生。他一定听说过自然之名，那么他肯定知道她即将成为一个精灵。
可她还不是个精灵，并且和矮人混在一起，现在正向他的家走去。
一个披着斗篷的不敢见他的不知什么物种的苍老的生灵。
第三天，她能清晰看到幽暗密林的树木了，一阵沉默隐隐逼来，十分压抑。
她很难受，幽暗密林以前不是这样的。
野兔不见了踪影，鹿也消失了，鸟儿不在歌叫，树木也变得奇形怪状。
黑暗在入侵森林，森林生病了。
安娜想起贝奥恩临走之前和甘道夫说的话。
“要小心亡灵法师，他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样子。”
“精灵之门。”甘道夫看着两颗银白色的树木中间的圆台，“穿过幽暗密林的道路。”
“算我们幸运，那些奥克没有追上来。”
安娜走进了，她仔细察看这扇树枝拱成的门。
“和以前不太一样。”她皱起了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
甘道夫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缓缓走向一棵树。
几簇树叶挡住了树干，他猛地用手杖拨开树叶。
邪眼。
比尔博一惊，玩弄戒指的手一缩，戒指掉回口袋。他迷惑地看向那棵树。
安娜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那棵树，红色的眼睛狰狞可怖，她忆起了在多古尔都的那一天。
原来索隆的势力已经扩散到这里了吗？
甘道夫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害怕，看着它，看着它……
一个声音响起，柔和却不是庄重。
安娜强迫自己看着那双眼睛，她觉得十分刺目。
——光明永沐你身边……
安娜黑色的瞳孔一缩，视野里的邪眼扭曲起来。
“凯梦婷。”甘道夫看着她，叫唤了一声。
安娜这才反应过来，她看到欧力解开一匹匹小马。
“我要去南方。”甘道夫缓缓说道，制止了欧力解开最后一匹马的动作，“留下那匹。”
“你要去哪？”比尔博发问，矮人们也纷纷回头看巫师。
甘道夫沉默不语，安娜也垂下眼。
“和那颗树有关？”比尔博猜测到。
安娜一惊，甘道夫也是迅速抬起头，那睿智的眼睛变得非常锐利，似是要把比尔博穿透了。
比尔博吓了一跳，最后，甘道夫柔和了神色。
“你变了。”他突然说道。
“我……”比尔博语言又止，吞吞吐吐。
安娜冷眼看着一切，突然出声打断，“什么时候回来？”
矮人们闻言抬起头，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会在前面埃瑞博的瞭望塔等你们的。”甘道夫大步流星地走开，他回头望了望安娜和安娜，“保管好地图和钥匙，让奈婍领着你们。千万不要离开正路，记住我的话，凯梦婷！”
安娜抿了抿唇，“知道了。”
甘道夫不再看他们，跨上马离开了。
天空下起了小雨，正如安娜此刻的心情，她带领矮人们走进了幽暗密林。
甘道夫是什么意思，不信任她吗？但她随即又想到在幽暗密林生存的五十年中很少走过正路。
好吧，她泄气着，看着后面的矮人叽叽喳喳，她突然有些恼火。
“不要吵了！”她低声警告着，抬头看向阴森的树木，然后想起贝奥恩的警告，“安静点，森林里的空气浑浊不堪，充满了邪恶，幽暗密林已不同往日了。”
“充满了邪恶？”索林发问，“什么意思？你不是在这里待过很长时间吗”
安娜看向他，“那时候他的势力还未有像今日般壮大。”她叹了声气，开始指路，衣裙在树木之间摩擦发出沙沙声，“那时这里的河流尚且清浅尚且能喝，但现在，那条小河充满了黑魔法，切勿饮它。”
小路越来越弯曲，食物在变少。
“要吃点嘛？”比尔博啃完一块面包后，不太好意思地拿出一小块递给安娜。
“不必了。”
蛛网结在树上，众人开始有些晕头转向。
“不要走偏了路。”安娜不断回头提醒道，她拉住一个矮人的胳膊，“你要去哪？”
那个矮人被她拉了回来，神智有些清楚了。
安娜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找来索林，“需不需要我给他们泼点水清醒清醒？”
“不需要。”索林否决了，他傲慢地挺直了腰板，“矮人不会轻易受这些魔法影响。”
安娜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怪胎。
他们来到了那条魔法小河边。安娜走了过去，皱着眉头望向那断了一半的桥。
“怎么办？”
“我们可以试着游过去。”
“你没听到奈婍的话吗？小河里有黑魔法！”
矮人们在背后吵了起来。
奇力踏上了藤蔓，“这些藤蔓看上去很结实。”
“奇力！”索林喊住了他，“你看桥！”
安娜一直闭着眼，现在黑色的眸子睁开了，断桥上缠绕着银白色的光晕，一些细细碎碎的光点，从安娜手心源源不断冒出。
“哇……”比尔博张大了嘴巴，“精灵的魔法吗……”
“不，不是。”索林皱眉，“她还不是精灵。”
白色的光晕从断桥的两边向中间延伸，光晕离开的地方，晶莹剔透的冰接住了石头。当光晕最终消失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冰块完美的接起了小河两岸的残桥。
“太美了……”菲力感叹道。
“走吧。”安娜动了动唇，她缓缓走了过去。
邦博是最后过桥的，Anna在他经过的时候，十分小心地察看桥的情况，在看到他安然地度过冰桥的时候，安娜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还以为他那硕大的体重会压垮桥呢……
但她没有高兴多久，因为邦博在快要到岸边的时候一个趔趄，眼皮一打结，跌了下去。
安娜想起了原著的剧情，良久沉默无语。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吗……？
矮人们抬起邦博的身体，一只白鹿出现在对岸。
索林举起弓，拉开一支箭。
“你在做什么？”比尔博发问道，安娜一回头，只见那箭冲了出去。
手一挥，黑色的衣袖下，一道冰鞭直挥过去，卷住了那支箭。
“你在做什么！”安娜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索林别开了头。
白鹿被吓走了，安娜催促着矮人上路，她不经意地回头，却发现那本该纯洁无暇的冰里参杂了丝丝黑气。
她一愣，随即想到她能制造出冰是因为她用空气中的水分凝聚成的。
污染到那么严重了吗……
邦博醒来后，矮人们开始缺水。
他们的嗓子干燥的发哑，整个人都开始晕头转向。
安娜不断地提醒，不断地将他们推回正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娜忽然觉得胸口绞痛起来。
毒又发作了，她咬着牙，不断摸着戒指，调集身体里的力量与它对抗。
“这是哪里？”
“我头好晕。”
“我连今天是哪天都不知道了。”
夜晚和白天几乎一模一样，浓密的叶子挡住了阳光，偶尔一丝光透过来却又被密密麻麻的蛛网和叶子挡住。而只有当他们饿了时才会想起吃那所剩无几的食物。连食物也是定量分配的。
“奈婍，既然你可以造出冰桥，给我们造点冰解解渴吧。”
“不行。”安娜断然拒绝，“冰块里有毒。”
索林看了她一眼，安娜疼得汗珠落了下来，也懒得和他们解释，真是的，万一真喝了毒死他们又要来找她算账了。
她忽然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她一看矮人和霍比特人都没有了力气继续走路，便说道：“那你们先休息吧，我去前面探探路，我总觉得这里似曾相识。”
“我也觉得这里似曾相识。”比尔博软绵绵地回答道。
安娜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沉默一会儿，说道：“我们还在大路上，不会迷路的。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看看还有多远。”
说着，她就离开了矮人，她需要静一静，让身体好好休息一会儿，她可不想再在那里待下去了！
索林看着安娜离开，眼里一片阴郁，等他看不见安娜的身影后，观察了四周，忽然站起身来，“我们走那里。”
他走向一条小路，拨开一根树枝。
“可是甘道夫说不能离开大路……”
“奈婍她……”
“不理她！”索林忽然大吼，“她不会回来的，她是个精灵！从来没有真心帮助过我们。”
比尔博继续尝试劝阻：“她会找不到我们的，我们也会迷路的，甘道夫说一旦我们偏离了大路，被找到的可能性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那你就继续留下来好了，等着那个女人来找你。她一定比你对这里更‘似曾相识’。”
比尔博止住了嘴，看着矮人们一个个离开，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