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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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和哈尔迪尔去罗瑞恩的森林里游玩了。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莱戈拉斯兴致勃勃地邀请她：“要一起去吗？冬天里梅隆树的叶子不会掉落，反而金黄一片，银白如灰的树皮像立柱一样撑起金黄色的屋顶，地上也金黄一片，美丽的埃拉诺花和妮芙瑞迪尔花不会凋零，依旧盛开在草地上。”
她发誓在心中小鹿乱跳的同时看得到哈尔迪尔微微上勾的嘴角，埃尔贝瑞丝夫人在上，她知道他一定在笑他们。
“不了，谢谢。”安娜微微红着脸，很不情愿地拒绝了——她不想让哈尔迪尔继续笑下去，而且她的亲戚最近造访了。
安娜漫游在卡拉斯加拉松，看见三三两两的精灵围在一起讨论着，不时拿眼神偷偷瞄她。
一个精灵走上前，用很不熟练的西方通用语对她到了声早安，但后面那个响亮的名字可是咬得非常清晰。
安娜知道在树屋里发生的一切都传出去了，包括她的名字和身份。
不过她也比较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安娜走进了美丽的金叶林中，感受微风轻拂她的脸庞，听着鸟儿的瞅瞅，心里轻松无比。
她循着气味来到宁洛德尔溪的旁边。
伸出双手，闭目凝神，探索自己的内心。
大海在翻腾，蓝色的海浪拍打着金黄色的沙滩。夕阳在落下，金红色的余晖给海面染上了一层血色。
退潮了，海平静了下来，银月升起，海变成深蓝色。
蓝色，是原谅、博大、平静的颜色。
她缓缓睁开眼睛。
一股气流在心中涌动，从她的脚尖至内心，席卷了她的身子，她全身上下的毛细胞都在尖叫，一股愉悦的感觉畅流四处。
她平静了下来，意念放空，进入一种虚无状态。
她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容易平静。内心安静而祥和，然后她能感受到水围绕着她。
一股又一股的水流缠绕她的身子，她站在漩涡中心，身上却没有半点湿意。
一阵脚步声传来，安娜一惊，水流顿时失去了控制，冲声音传来的地方倾斜了下去。
她一转身，便看到三个全身湿透的精灵。
她倒吸一口气，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没能掌握好力度。”
“那凯梦婷还需多多努力。”哈尔迪尔擦了擦脸，淡淡地说道。
安娜一愣，才反应过来哈尔迪尔叫的是自己。
埃雅安娜•凯梦婷，多么美丽的名字呐。安娜还记得一个女精灵为她解释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来自大海的赠礼，苍穹之下闪耀的光芒。安娜忽然有些恍然，想起那时在梦中恍惚听到的名字，便被一直称呼了下去。直到现在，听着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名字都有些不习惯。
她看向莱戈拉斯，发现他身上也全部湿透了。“真是……非常抱歉……”
莱戈拉斯温和地看向她，“没事的。”说完眨眨眼睛，“也顺便洗个澡。”
安娜脸又一红。
“你就是凯梦婷吗？”旁边一个陌生的精灵问道，他浅浅笑着，有点羞涩，通用语也不怎么好，“我听说罗斯洛立安来了自然之光。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欧洛芬。”
“他特别喜欢去小丘凯林阿姆洛斯。”哈尔迪尔插嘴道。随即三个精灵笑了起来，安娜不知所云，却也只好跟着笑了起来。
安娜还记得在幽暗密林她和莱戈拉斯一边学习、一边探讨的场景。金黄色的阳光打进窗户，他们坐在桌子边上，一排排书架在两旁延伸开来，塔睿尔不时抽出几本书放在桌上，就坐在不远处，安静地翻阅着书本，不时提醒他们不要太大声。
同龄的玩伴一向是很少的，而安娜所处的年纪折换一下又正好和他们差不多，所以安娜有时会有一种他们是铁三角的错觉。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头发落下时莱戈拉斯好心为她梳起的，那时塔睿尔正在巡林，而她又总是搞不定精灵的发髻，所以体验了一次密林王子的服务。
其实莱戈拉斯是一个很好的精灵，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心底也很善良，所以那天她有一种我是特别的感觉后很快被塔睿尔告知的现实残酷打破了。
她还记得那修长美丽的手挽起她发丝时的场景，温热的指腹穿过发丝轻触头皮，她觉得浑身都酥麻了。
“莱戈拉斯也帮我束过发啊。”塔睿尔有些见怪不怪，“西尔凡精灵要比较热心和开放。”
最痛苦的事就是你以为他对你好是他对你有感觉时发现他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安娜在水镜附近晃荡，她觉得她还是有一些没有明白。水镜里显示了她的过去，人鱼的过去，和她的未来，但还有一样东西她注意到了，就是凯梦塔瑞指向了三个地方。
森林、草原、悬崖。
她记得她曾经了解到西方有四大元素之说，那么一一对应起来，再加上大海，就是水、木、风、火。
她再尝试和维拉对应起来，也就是乌欧牟、雅凡娜、曼威……米尔寇？！
不对，安娜皱起了眉，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你在想什么？凯梦婷？”一个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安娜抬起头，看见了凯勒鹏——银树领主挽着她的妻子走来。
“我在思考昨夜水镜里看到的画面。”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加拉德瑞尔夫人柔声询问。
安娜老老实实说出了白山下看到的场景。
“那是塔尼魁提尔山下的审判之环。”在埃尔达玛长大的加拉德瑞尔说道，她似是陷入了回忆中间，“雅凡娜是在为你指路，正如瓦尔妲曾经预示我的一样，她在告诉你你的去向。”
“什么去向？”
“那便看你想要什么了，”夫人指向南方，“那是魔都，索伦曾经的堡垒。精灵和人类的最后联盟在第三纪元开始的时候打败了他，而现在，魔影又回来了。精灵的力量正在衰落，一切老的事物逝去，新的力量起来。你或许可以按照维拉的指示去接受维拉对你的四个考验，成为名副其实的自然之光，和精灵融为一体，与大自然结交，但你可能会失败，然后在年少时死去。你也可以就此离去，带着异乡人的孤独，融入与你相似的族群之中，忘却你原来的身份，忘却精灵，忘却人鱼，然后安安稳稳活过一世，最后，在已定的时刻，去向只有伊露维塔知道的地方。这两条路，有艰难，有轻松，只是看你的心在何处了。”
安娜微微张嘴，“若我想成为一个精灵，名垂千古。便须去向大海，接受维拉的考验？”
“不，亲爱的。”加拉德瑞尔夫人慈祥地看着她，“那些只是个比喻。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被旁人的言语左右自己。追随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追随自己的心，然后弃责任于不顾？”
“那就是你个人的选择了。”
安娜出神地想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我的名字，它是怎么来的。自然之光是什么意思？”
“那是瓦尔妲赐予你的名字。”凯勒鹏接上了话，“世上许多事情早已由曼督斯预知下来，很多故事被编织进薇瑞的织锦里。但你不一样，你不受大乐章的限定，是福亦是祸。你来自域外之地，是一个外来者。雅凡娜为你求情，令你留了下，而瓦尔妲则赐予了你这个名字，令其带有的光辉刻进你的骨中。”
“罗瑞安托梦给了你，他令你想起了来到阿尔达之前的事，但那不是我们加于你的，是你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你的名字，在辛达语中非常美丽。来自大海的赠礼，自然之光。那是瓦尔妲保佑你的结果。但名字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露西安为了贝伦，在曼督斯的殿堂唱响维林诺最为哀婉的歌谣，放弃精灵的永生，义无反顾地陪伴贝伦，接受已定的凡寿。”加拉德瑞尔夫人看着安娜陷入深思，继续说道：“人们会传唱英雄的歌谣，却不会记住湮灭于历史的凡夫。只有留在青史上的名字会被人牢记。”
——“你的梦想是是什么？”
——“我的梦想是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记住我的名字。”
——“难度太大，换一个。”
——“那就青史留名吧。”
——“太平盛世不太可能，我觉得你晚生了个一百年。”
——“盛世不一定造不就英雄，但乱世一定早就英雄。”
——“盛世造就的是忠臣，除非你要来一场靖难。”
“你的心依旧在迷茫。”
安娜抿起唇，“我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
“当然需要，你必定好好思考，然后发现自己的心。请记住，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你追随自己的心，就连你深爱的人，也不行。”
安娜愣然地抬起头，却发现两位君主露出我们都懂得的神色，“你将会大有作为，把那份爱保留在心中，不要让它困扰你。”
“我明白了。”
加拉德瑞尔夫人低头弯腰吻上安娜的额头。“安娜，祝福你，愿Nature之名真正真实。”她深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安娜，幽深却直直映进安娜内心，一边一边不断拷问她心中最隐秘的想法，她所有的秘密在她面前毫无隐蔽，一览无余。
“愿你永远追随自己的心，埃雅安娜•凯梦婷，大海是你的去处，自然是你的归宿，愿你在尘世的繁华中保留初心，愿你洁净的魂魄不被黑暗污染，愿你夜色的双眸映射光明，成为我们的骄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