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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英雄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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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阿尔弗雷德该去参加他第一天的实习了,由于路线有点绕,他在早上已经去探过路了。不过现在,他坐上了一辆新公交。这是一件奇怪的事儿,他早上还能乘到自己喜欢的旧公交,而现在,他等了好几辆(再不上车就要迟到了)公交,依旧是让人讨厌的崭新的车。
对于新车,阿尔异常讨厌,不仅是因为车窗上有了一层黑色防晒膜,更是因为那散发着寒气和糟糕金属气味的扶手,如果不是座位坐满了有没有靠的地方,阿尔是绝对不会伸手去碰这样的扶手的。
天哪,司机是更年期妇女吗?要不然怎么能把车开得那么糟。
阿尔几个星期前才刚过完他20岁的生日,他的大学学业也就差完成这趟实习了,由此看来他是个优秀的男孩,虽然他的经历本应该是被人所羡慕、嫉妒的,但是因为他的热情为他的同学们所乐道,所以只要是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不会讨厌他。
当然事情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美好的,在阿尔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才能完全没有显现出来的时候,他的家庭并没有给他很好的教育。
他出生在极其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庭。他的父亲嗜酒但却爱家,不过除了爱家之外这个男人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他似乎永远不打算好好工作,他口袋里的钱全都是从别人身上顺的。阿尔的妈妈是个过分敏感的女人,她当过一段时间的嬉皮士,结婚后却内敛过头了,看见尖锐物品就会尖叫。而且她有十分严重的洁癖,她恐惧细菌,她经常怀抱着年幼的阿尔打扫卫生。她会把本就干净的桌子擦拭一遍又一遍,在打扫的过程中反复向阿尔腔调细菌的可怕。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家曾靠着救助金过活,但是家人之间的爱从未断过。
把他们从那种糟糕状态下拉出来的是一个英/国女人。那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有一头太阳般灿烂的金色长发,皮肤看起来比起阿尔这种小孩还要白一些,她的嗓音很好听,可以像清泉一样流进你的心,身段也非常好,一点也看不出已经有孩子了。
事情的开始很简单,阿尔的父亲口袋里没钱了,这位衣着考究的女士(重要的是没有见过)便成了他的第一目标,然后他成功了,过程简单到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遗憾的是,那位女士的钱包里没有多少美元,只有几张银行卡和一些英镑,对了,还有一张名片。它是属于那位女士的,上面介绍她的职业为心理医生。
有些生气的他把那个钱包随手丢在了垃圾桶边。
不过他可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再次见到那位女士,他也没想到他的妻子竟然会允许一个陌生人进入家门并且亲密地坐在一起。他的儿子身边还坐着一个男孩,看起来比他儿子还大几岁,正安静地看着本书。他的儿子看见他来了,马上就跑过来迎接他。
没过多久后,他就了解了这位女士出现在他家的原因。这位来自的英/国的心理医生是位义工,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她会为他们小区里的人们进行免费的心理治疗,而首当其冲的人便是邻居们互相“推荐”的琼斯女士。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聊了起来,这位心理医生的语言仿佛有魔力,很快阿尔的父亲也在接受“治疗”了,阿尔很少见到他的父母能和才见过没几面的人聊得那么开。这一幕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也是他之后选专业的影响之一。他本来是想像那位女士一样成为心理医生的,可成为精神科医生就只是个意外了。
那天还有一个人对他影响很大,那就是柯克兰女士的孩子,对他来说是个安静的大哥哥。在他们的家长谈话的时候,他们被撂在沙发上,那位柯克兰男孩儿翻看着他自己带来的书,而阿尔定定地看着他。由于阿尔的家境,他并没有什么娱乐性质的书,好朋友送的几本《闪电侠》已经不知道被他翻看了多少遍了。
也许是被阿尔看烦了,也许是边上家长们谈话的声音过于嘈杂了,柯克兰男孩儿放下了他手里的书,回看阿尔。被他这么一瞧,阿尔不明有点紧张,柯克兰伸手按住阿尔的肩膀,把头凑近这个小男孩儿。
“你的眼睛很少见,就该带副眼镜挡住它。”柯克兰的手指摩挲着阿尔左眼的眼睑,接着就没打算理他了。
阿尔吓了一跳,久久愣在那里不敢动,直至柯克兰母子告别离开。那天晚上他仔细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他猛然发现自己左眼瞳仁边上有个小黑点,这可是以前一直都没有人发现的,毕竟没有哪个神经病会盯着别人(或自己)的眼睛看得那么仔细。
从那天之后,柯克兰女士每天都会给他的父母来一次心理治疗,他的父母待人也变得愈来愈亲切,他的父亲不再干什么坏事,而是开始试着去打工;他的母亲也变得不那么偏执了,她开始注重乐观积极的生活,她有时会织织围巾,做做帕吉门工艺。只是柯克兰男孩再也没有来过他们家,他的妈妈帮他带给阿尔一个伴手礼——一副对当时的阿尔来说有些大的平光镜。
不过现在倒是刚刚好,阿尔扶着鼻梁上那副有些老气的眼镜这么想到。
他到站了,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不过因为雾气的原因,看不见一颗星星。接下来再走十分钟的路他就可以到他将要实习的医院了,阿尔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慢慢向着医院走去。
这家医院已经有些年头,在医院落成时,它四周是一片荒野,真真是放置神经病的好去处。现在这片地方已经成为了开发区,医院边上也有了一家学校以及两座工厂。
与阿尔接手的医生是安东尼奥,这个人给阿尔一种特轻浮的感觉。他带着阿尔熟悉了一下楼层,结识一些当天在值夜班的护士,不过没有医生。这家医院的住院楼值夜班的医生只有一位,据说这事儿很考验人的耐心,比如阿尔的上任一听说有实习的会接手他的工作,马上就高兴到可以递上辞呈。
交代了具体任务后,安东尼奥就把一串上面贴着门牌号的钥匙给了阿尔,这是医生才有的特权,护士得向他们借用。接着他就走了,像阵风一样,什么都没再留下。
这种活计对于阿尔这种刚成年没几年的小青年来说有点太无聊了些,尤其是在身边还有一群大嘴巴的护士的时候。
阿尔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于是他拿着那串钥匙把所有的门都串了一遍,这只浪费了他20分钟……哦,有一间病房他没找到对应的钥匙,病房的名牌上写着A.K.&S.K.,这有点奇怪,因为其他病房至少有6个名字。
大概是钥匙忘记给他了吧。
这间病房在走廊深处,边上也没有别的病房了,大概是新病房?房门上的玻璃上居然还有窗帘,是新设计吗?
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阿尔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他又听到一些话唠的护士谈论着些他不懂的话。
“‘大人物们’今天没动静呢,真反常。”
大人物们?谁管他啊,这又不管他的事儿,他只要坐到天亮就好了。
这难熬的夜班最终也是迎来结局了,此时天空已经微微亮了,和阿尔接班的医生阿尔不认识,他也不想认识,他现在只想回家睡一觉,即使他刚刚已经小眯了一会儿。
他大概可以明白安东尼奥的心情了,因为他也走得像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