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火》小镇的疯姑娘

9、第 9 章

　　“打听得怎么样了？”曲神医在扬州府后院特意准备出来的药房里，听见进门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就问道。“回师父，还是没有那药方的医者的消息。“来者回答道，声音清亮，明显就是去寻阿火家管家打听药方的年轻人，也就是曲神医的关门弟子五籽。
　　“唔，每个医者的绝活都是不肯轻易示人的，这也是常事。”曲神医道，国字型脸上满是沉思，眉间轻锁。严肃的脸上有股说不出的美感，俨然年轻时也是位美男子。
　　“师父，我打听到这施粥赠药的齐府是一个月前来的扬州府，一来便在扬州府的延顺街上买了最大的一座五进的宅子，自五天前便在城南那边搭了草棚子开始施药。”五籽帮着曲神医讲桌上散着的药渣子收拾进空着的药罐，继续讲道，语气带着些不解。
　　“师父，你说那齐府是不是也有隐世高人相助？我今天还看见他们家的那位小姐呢。”五籽凑到曲神医身边。
　　“你当世上这么多隐世高人，还小姐，我让你去打听药方的事，你都打听什么了。”说着就将手中扇火的蒲扇给了五籽一扇子。“看着这些火，文火烧两个时辰不能断，师父去休息会儿。“
　　”是，师父。“五籽嘟了嘟嘴应答道，接过师父仍来的扇子蹲下看火。
　　曲神医回了房越想越不对劲，他已经将那药研究得差不多了，各味药也到位了，就是没有达到效果。这次的疫病似乎不仅仅是时疫而是由人操作似的，这样一来也解释了通为何他将那方药所有的成分都配齐，还是达不到效果。
　　他立马叫来院中的知府配的小厮：”你去通知知府大人，说我需要一名疫病的患者研究，并让人备一间隔离的房间。”
　　“是。”小厮听完曲神医立马出了院子去禀告知府，他是知府派来听神医调遣的，神医的要求肯定是要赶紧办好，这关乎整个扬州府的民生，知府大人也是很是担心的。
　　用来研究的病人很快的准备就绪，所有搬运的人都是将脸和手都用布裹了好几层，只留下一双眼睛看路，曲神医指挥着将病人平放到塌上，其余人很快的退出了房间。
　　这个病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一看就是经常劳作的人，皮肤显得一般人黑，应该是在码头坐着帮运工的活，看样子也是刚得的病，来自愿做药人，想来是为了不给家里人争取一条活路，毕竟作为一家之主的劳力病倒了，家里的生活也是困顿的。
　　曲神医转身从怀中拿出了一方石头，放在铁架上，用烛火在其下烤着。不一会儿之间，就见原本坚硬的石头外表似泡沫般融化开来，到最后只见一颗珍珠般大小的珠子自石头间溶出。刚开始珠子是黑色的，渐渐珠子上显示出淡淡的白色乳光。曲神医用铁筷将珠子夹起放在旁边的装有冷水的茶杯子，等再次将珠子拿起来时，只见珠子已是半透明状，放在太阳光下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曲神医拿着珠子，将珠子放在了病人的额间。刚开始珠子还没有一丝动静，慢慢地，只见病人脸上显示出了黑气，黑气似有什么牵引渐渐向珠子靠近，可当靠近了珠子又突然往后躲缩起来，而珠子散发着乳色光晕将黑气渐渐吸入。
　　果真如此，曲神医将珠子拿了下来，透过阳光之间珠子里有一团黑气在游走，要冲出这个牢笼，而珠子却似一口口将黑气消食殆尽。
　　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要尽快查出黑气之源。
　　曲神医叫出五籽：“你不用看火了，去和知府说，上禀皇上去请出玄天八卦。你跟着信使一同进京尽快将玄天八卦护送过来。
　　“我进京了，师父你怎么办。”五籽有些不愿意进京，进京里的人都是不讲理的，尤其是皇宫里的，记得上次他与师父进皇宫还被太上皇扣押了一个多月呢。
　　“快滚，难道没你师父就活不下去了吗？”曲神医踢了五籽一脚。
　　“师父，我去就是了，干嘛又打人。”五籽边嚷嚷边跑出院子，去找知府。
　　曲神医返回房间时见病人已经醒了，可见他的想法是对的，这样一来他对神秘的齐府也有些好奇了。
　　五籽已经派出去了，只能他亲自出马看看齐府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走在街上打听城南的施药的草棚子非常容易，不少人指路。曲神医一边走一边大量街边的人群，看看病情发展成什么程度，袖中的珠子也隐隐发烫，有股要冲出的气势。
　　要到草棚子的时，远远地就见一辆样式普通实则用料非常有讲究的上等促榆树制成的马车停在草棚子的入口处，一群小厮并丫鬟仆妇护着一位小姐走出草棚子。想来这就是五籽口中的齐府小姐吧，曲神医猜测。
　　小姐走出草棚子就直接上马车，因背对着，曲神医也就看见一副杨柳水蛇腰。正要感慨时，见这位小姐因上车而侧对着他的脸，曲神医直接震呆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她吗？他没看错吗？如果五籽在他身边，他可能打五籽一巴掌来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他的幻象。知道马车走远了曲神医才反应过来，接着就追着马车跑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看着一位老爷爷追着马车跑起来了，以为是受了什么欺负。但是现在处于疫病期间，人们也没有心思去管闲事。
　　曲神医一直追着马车直到延顺街的齐府，累得直不起腰来，直感叹平时锻炼得少，想道要是给她知道自己这么没用，瞬间有些恼火，他躲在齐府对面街上先平顺气息。
　　齐府是这延顺街上最大的宅子，正是那种朱门大院的户型。门口站有两名护院，牛高马大的两人站在门口一般是没人敢上前挑衅的。朱门两边是威严的大石狮，看似寻常人家的门眉却透着些许不可侵犯的庄严。
　　曲神医考虑着种种混入府的可能性，最后采取最直接的自报家门。
　　”两位，烦请通报你家主人，说故人来寻。”曲神医两手收袖，背在身后，声音中带着些严肃，故作正经仿佛是给自己打气。
　　“敢问来者是何人。”一名护院上前客气的问道。
　　“我乃人称治活人医白骨的曲神医是也。”说这不自觉带着点自傲出来，但转念一想到要见的那位的本事是多大的时候就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先生稍后，我这就去通知管家。”说着就转身进了府，留下另一位护院盯着他。
　　曲神医气的胡子都起来了，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么多年了，没有哪次要见她是容易的。
　　不一会儿那位护院就出来了，拱手请曲神医进府。曲神医立马换上了傲娇的表情，抬着下巴跟着护院进了府。
　　护院将曲神医引进大厅的时候，里面早有一位管事打扮的人在等候了。见曲神医进来立马站起了身迎接上来。
　　”曲神医，久仰大名，请坐请坐。”说着又吩咐丫鬟上茶。
　　“我是来见你家主人的，你去通报声吧。”刚坐下就和管家直奔主题了。
　　“神医见谅，我家主人进来身体不是很好，故而不能见客。”管家客气的说道。
　　曲神医气得直瞪眼，这分明就是不想见他嘛，刚刚分明就是看见她回来的。与管家对峙了一会，看是没有见的可能了，就甩袖气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