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青春》离闪妖精

8、第8章

　　（9）
　　早晨封业起来迟了，等买了早餐赶到学校的时候，大家的训练早已经开始了。
　　封业看见悠然在练习短跑，就跑到终点的地方等她。悠然好象正在跟体育老师谈什么，那个叫伍暮生的男生站在一边，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悠然笑着打了他一下。
　　封业那些本来已经熄灭的怒火，突然又蹦了出来。他转身就想走开，可是眼前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悠然一个人站早教学楼前无声的哭泣的样子，那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下来，然后蒸发在了空气中……
　　封业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站在那里等她。等到悠然跑过来的时候，封业赶紧迎了上去，“悠然，吃早饭了没？”悠然看一眼他，微微的低了一下头，“已经吃了，早晨寝室的人帮忙一起买的。”
　　封业“哦”了一声，站在那里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平时和悠然站在一起，她总是唧唧喳喳，虽然没有什么重点，但是总能让人感到愉快。
　　“还有事么？没事我去练习了。”悠然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回走。封业本能的想伸手去拉她，可是一抬头，看见等在另一端的那个男生，手又缩了回来。愣了半天，说了一句，“悠然，昨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隔的太远还是什么，悠然像是没有听到，也没有停下来。
　　封业沮丧的走到练习跳高的地方，昨天和他打了架的那个男生，拍了他一下：“怎么来这么迟？”
　　“睡过头了……你吃早饭了没，没吃拿去吃吧。”
　　“还没呢，早上也睡过了，哪还来得及吃早饭啊。”男生伸手接了过去，“谢谢啊！”
　　“不用。”
　　两个人又笑着闹到了一起，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年少的时候总是这样，为了一点小事就恨不得一拳把对方打死，可是隔不了多长时间，又没心没肺的玩在了一起。

　　早上练习快结束的时候，一起练习的男生见封业频频的往悠然那里望，都笑着催他快走，“这里我们收拾就好了，你先走吧。”
　　封业也不客气，说了一声谢谢，就冲冲的跑过去了。
　　两个人慢慢的走回教室，悠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封业也只能跟在她后面。平时上楼梯的时候，悠然总抱怨没力气，封业就在后面推着她，跟个奴隶似的。
　　上楼梯的时候，封业习惯性的伸了手，却见悠然已经爬了两三步了，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等到了二楼与三楼的转弯，悠然回头说先上去了，封业也只能愣愣的点了点头。
　　封业的沮丧前所未有的多了起来，平时再怎么跟悠然生气，她也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这一次，她好象是真的很生气，封业突然觉得很无力。
　　等到封业进了教室，还没有坐下，李微微就冲了过来：“封业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欺负悠然了啊？她昨天晚上哭了一夜你知道不知道？我就见她哭过两次，还都是因为你，你有没有良心啊？”她也不管封业有没有反应过来，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一样。
　　封业愣了一下，低低的回了一句，“知道。”
　　“知道？”李微微本以为封业不知道，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就知道和他脱不了干系，“知道你还这个态度，悠然早上早饭也没吃，你是不是她男朋友啊？你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她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又不跟别人说，你要是……”
　　“你能不能小点声音啊？不就是哭了吗，用得着你跟个喇叭似的到处为她宣传吗？”林子娇突然转过来，不耐烦的说道。
　　李微微本来就是个火暴性子，又憋了一肚子的气，立刻就回了一句：“我这还没宣传到那你那，你这是着哪门子急啊？”
　　“你吵到我了不行啊？”
　　“我怕是你扯着耳朵在听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聊啊，跟个八婆似的……”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啊！”封业突然站起来，吼了一句，转身出了教室。李微微瞪一眼还挑衅的望着自己的林子娇，也回了自己的座位。
　　祁臣的座位就在李微微的后面，刚才她们吵架自己也看见了，他本来就看不惯这那个林子娇，就笑着对说道：“你别理那个大妈，她过更年期呢。”李微微本来还在生气，听见这句话，“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前面的学生转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祁臣只觉得有一道目光像是要穿透自己似的，转头去看林子娇，她已经站起来走了出去。

　　悠然本来前一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何况早上又没有吃早饭，等到第二节课下了做广播体操的时候，竟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旁边的女生吓的尖叫一声，赶忙去拉她。大家顿时乱作一团，孙思本来就站在悠然的斜后面，赶紧让同学把悠然扶在他的背上，背了就往学校的医务室跑。
　　封业他们班就站排在悠然旁边，因为他是体育委员，就站在前面领操，等到发现时，孙思已经背了悠然跑操场外面了，他赶紧大步的跟过去。
　　伍暮生远远的看见悠然那边的队伍乱作一团，又看见孙思背了悠然向医务室跑去，本能的就想冲过去，可是看见突然多出的那个身影，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迟强在旁边奇怪的看了一眼暮生，突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样，趴到他肩上：“我说哥哥啊，你不会是看上了祁悠然吧？”
　　暮生像是被什么电到一样，装作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你没事抽什么筋啊，怎么可能？”
　　“不是就好，人家可是好学生！我们惹不起的，老师宝贝着呢！”迟强说着看了一眼教导主任的方向，“这还站着一个‘恶魔’呢！”
　　暮生也不理他，顺着人群向教室走去。

　　悠然只觉得像是睡了一觉一样，等到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封业见悠然醒了过来，赶紧站起来俯下身去：“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你感觉怎么样？”
　　悠然不说话，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封业见她不说话，赶紧又问道：“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说着就要去叫医生。悠然赶紧伸了手去拉他，却发现手上一痛。封业急忙把她的手放平，“怎么这么不小心，手上扎了针也没感觉吗？”
　　悠然见封业紧张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也不管自己的手被陷进肉里的针扎成了什么样子，只知道朝着封业笑。
　　封业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瞪了她一眼：“傻笑什么呢？”
　　“封业，还是这样的你好。”悠然认真的看着封业。
　　封业突然就想起了才过去的那个晚上，悠然一个人站在教学楼前昏黄的灯光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蒸发在飘满桂花香的空气中，心里钝钝的就有点换不过气来一样，不知道是痛还是什么。他低下了头看着悠然，认真的看着，轻轻的说：“悠然，我再也不会让你流泪，我发誓。”
　　悠然愣愣的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只知道傻傻的点了点头。
　　病房里弥漫着一种消毒水的气味，悠然躺在那里，却嗅到一种只有封业身上才有的，让她熟悉安心的味道。

　　封业只请了一节课的假，把悠然交给医生后，匆匆的赶回了教室。林子娇转过来，把上一节课的笔记递给他，他抬头看了看，“谢谢你，不过我已经让祁臣帮我做好笔记了。”林子娇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了。
　　祁臣趁老师不注意，扔了一张字条过来：“没事了吧？”
　　封业朝他点了一下头，没事了。
　　李微微在前面笑着望了一眼正在做笔记的林子娇，带了一点点得意的挑衅。

　　悠然专心的数着天上的天花板，连有人进来也没发现。
　　“没看见有人生病还生的这么自在的！”伍暮生倚在门边，笑着说道。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悠然突然看见有个人站在门边，吓了一跳。“你生病了啊……还是陪同学来的？”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应该是陪别人来的吧？
　　“消毒的酒精用完了，过来拿一点。”伍暮生挠了挠头，他要是明白自己为什么站在这就好了。
　　“你要酒精干什么啊？”悠然看一眼在病床边坐下来的人。
　　“我们这样的人，准备酒精就跟你们要准备好书包一样。”伍暮生微微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哦，是这样啊……”悠然低低的说道，然后就没了声音。
　　伍暮生的心里，突然就烦躁了起来，突然就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见。”
　　“可是……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再走？”悠然看一眼他。
　　“那个……为什么你们准备酒精就跟我们要准备好书包一样？”绝对一脸的好奇。
　　“这个……因为我是坏学生啊……坏学生打架就跟好学生要好好学习一样，不是吗？”他站在那里，盯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哦，明白了。”悠然点了点头，看一眼还站在那里伍暮生，“你不走吗？”
　　伍暮生笑了一下，“医生还没忙完呢，我还要等一会儿，说着又坐了下来。悠然像是也没有在意，冲着他笑了一下。
　　九月的太阳，温度还是很高，伍暮生坐在悠然的病床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
　　“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
　　“你那个酒精就那么重要？要你逃课来拿？‘
　　“额……我不说了吗，我是坏学生，这个比上课重要！”
　　“你不用老是强调你是坏学生啦！又吓不到我……”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干什么强调……”
　　“……”

　　封业把中饭端到医务室，就看见悠然坐在那里。
　　“什么时候滴完的？”他把饭盒递给悠然，“李微微帮你打的，快吃吧。”
　　“就刚刚啊，怕你找不到我，就坐这等了……真的饿死了。”悠然接过饭盒，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张口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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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问一句：“你不回家吗？你又没在学校定中餐。”
　　“不回去了，我陪一下你。”
　　“哦……那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喂你。”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确定你不吃？”
　　“不吃。”
　　“那我也不吃了，再晕一次算了。”
　　“……祁悠然！”
　　“你要吃啊？要吃你就说嘛，你瞪我我也不知道你要吃啊……来，张嘴……对嘛，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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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业，你爱不爱我？”
　　“……”
　　“你不爱我？”
　　“……”
　　“你说你爱不爱我吗？”
　　“你真俗气，问别的不行吗？”
　　“我就爱俗气了怎么着？”
　　“……”
　　“爱不爱？”
　　“……”
　　“你要是爱的话就伸一根手指头，不爱就伸两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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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差不多……”
　　“那你呢……”
　　“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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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业，你真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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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给你一根手指头就是了呗！真小气，这么喜欢生气……”

　　下晚自习的时候，刘晖见封业站在教室门口，笑着跑出去：“怎么，来接你媳妇了啊？”封业鄙视的看她一眼，“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跟祁臣似的。”
　　“我说你就不能换个比喻吗？非要把我跟他扯到一起！”刘晖看一眼已经走出教室的悠然，“你们还真像是一家的啊！”
　　悠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拉了封业的手：“我们本来就是一家的啊，是不是，封业？”说着就转头冲了封业笑。
　　“咳！没救了……没救了哦！”刘晖叹口气，回头往教室走。
　　“哎，你等一下。”封业叫住刘晖，“那个祁臣说什么在老地方等你……你应该知道老地方在什么地方吧？”绝对是一脸的真诚，还带着微微的笑。
　　刘晖的脸一下子就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祁臣，你死定了！”也顾不上封业逐渐扩大的笑脸，径直下了楼。
　　“咳，祁臣又要吃苦了哦。”封业笑着拉过悠然，慢慢的晃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