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青春》离闪妖精

10、第10章

　　课间操的时候，班主任把悠然叫了去，说是教导主任找她有事情。悠然困惑的看老师一眼，教导主任找她干什么？
　　“主任好！”悠然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整个教务处就只有林主任一个在，他笑着让悠然在他的对面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水。悠然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了一分，这个教导主任平常就以冷酷著称，学生几乎从来没有看他笑过，此刻他一笑，悠然竟起了微微的不舒服的感觉。
　　“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要找你帮你点忙。”林主任看了一眼悠然手里微微转动的水杯，笑着说道。
　　“帮什么忙？”她能帮什么忙吗？
　　“你也知道，下半年就要中考了，中考前要搞体育中考。我听子娇说你们关系挺不错的？”他说了一半，突然就转了话题。
　　悠然有点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跟林子娇有交情了？居然还不错？脸上就跟着浮起了疑惑，却只说道：“认识啊，她是您女儿吧？”
　　主任笑着点了点头，“这丫头不像你，平常也不怎么动。体育更是她的弱项……”主任说道这里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悠然突然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了，脸上的疑惑顿时就换成了淡淡的厌恶。
　　每年中考前两个月会有一次体育中考，成绩也会加入中考总分。悠然曾经听悠雅说，很多学习还不错但是体育不怎么样的人，就会找体育生代替考试，因为体育中考并不像文化考试那么严，所以水分比较重。
　　看来主任是想让她替林子娇考体育。
　　林主任并没有忽略悠然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动声色，“你也知道你们体育生因为有比赛，所以是不用参加体育中考的，我想你能不能代替我们子娇考试？”
　　悠然坐在那里，微微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主任。然后慢慢的站起来，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了身边的办公桌上。主任表情不明的看着她，“你同意吗？这次市体育比赛的名单我可是准备把你报上去的啊。”
　　悠然突然就笑了，年轻的孩子，总是天不怕地不怕，悠然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人，才让悠雅他们上不了自己想要上的高中。她直直的盯着主任，“我不同意。”说完也不管主任脸上的表情，转身就走。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悠然开门的时候，正好有老师从外面进来，主任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就卡在了喉咙里。
　　悠然叫了一声老师好，就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林子娇。我果然是不喜欢你。

　　等到悠然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做完操回了教室。孙思把她的历史书从后面递过来，“暮生刚才来找你了，我说你不在。”
　　“哦，知道了。”
　　“怎么啦？老师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关心我呢！”悠然的心一时平静不下来。
　　“还没什么，都酸成这样了！”上课铃声正好响了起来，班主任走进来的时候，奇怪的看了一眼悠然，悠然直直的看了回去。
　　孙思在悠然的后面直直的打了个冷颤，过了一会儿，就丢了一张纸条过来：“悠然，我以性命发誓，老师刚才看你的眼光，有很大的问题。”悠然看完了就扔进了抽屉里，接着抄自己的笔记。
　　果然下了课，班主任就把她叫了出去，悠然直直的走进去，也没叫老师好，就站在那里看着班主任：“悠然，你不要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跟你家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班主任拖过一边的椅子，拉她坐下。
　　班主任杜老师跟他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听说早年还是拜了兄弟的。悠然这样一想，就微微的有点委屈的看了一眼他：“我以为……”
　　“你以为是我向他推荐的是不是？悠然，大人的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本来不准备答应的，你的脾气多少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可是……”
　　悠然看着杜老师在他的对面微微的皱起了眉，心里就微微的起了一点异样，大人的事情她就算是不懂，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这样一想，好象自己也没了怪他的理由，就微微的笑了起来：“您不用解释了，又不是您做错了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他的！”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了，他已经找了别班的人了……悠然，你以后做人要懂得圆滑一点知道吗？不是每次都有这样好的运气，会吃亏的。”
　　悠然微微的点了点头，正好第四节课的预备铃声响了起来，悠然就匆匆的回了教室。

　　下了晚自习，悠然想起来封业说过让她去找他，就收拾好书包赶紧下楼，都已经走到转角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林子娇来，脚步不自觉中就缓慢了下来，真的是不想见这个人。
　　可是一想起封业，嘴角不自觉的就挂了一个甜蜜的笑，赶紧又向他们教室走过去，说不定那个人已经回去了呢！
　　封业背对着走廊的窗户，用黑色的水笔在草稿纸上耐心的算着手里的化学公式，林子娇站在他的身侧，俯下身来看着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要是今天真算不出来就算了，我也不等着要，你应该还有事情吧？”封业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说好了让悠然来找自己的，就低低的应了声，赶紧回身看悠然来了没有。
　　悠然站在窗边，封业背对着她，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林子娇似乎看了她一眼，她本来就站在封业的身侧，此刻俯下身去，脸上是好看的笑，也不知道跟封业说了什么，他急急的就转过了身，向她看来。
　　她又想起了中午教导主任的那句话，“我听子娇说你们关系挺不错的？”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也定是这种微微的自认为无懈可击的笑容吧？悠然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脱口就说了一句：“林子娇，你真让我恶心！”她也不去看封业一眼，转身就走。
　　封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若不是那一刻的迟疑，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林子娇也是微微的一愣，似是不经意一般：“悠然不会是误会你和我了吧？”
　　封业这才像是醒悟过来一般，看了一眼她：“悠然不是这样的人！”说完就站起来收了书包，赶紧下了楼。可是哪里还有悠然的影子，封业想着悠然刚才认真的表情，又到女生寝室门口让人去喊一声，结果却说她还没回来。他在寝室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见悠然还是不回来，心想说不定这丫头真的在生自己的气，故意躲着不肯出来呢，于是就到车棚推了车，出了学校，一边还在盘算着明天怎么跟悠然解释。

　　悠然晚上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很迟了，李微微她们都已经洗好衣服爬上了床，看见她进来，笑着说：“怎么，跟你的封业约会去啦？”
　　悠然苦笑了一下，进了卫生间。李微微还在外面说：“那个林子娇，我是越看越不舒服，整天缠着封业给她讲题目，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我看就是对封业……”
　　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室外的声音，悠然微微的苦笑了一下，今天晚上自己那个态度，说不定封业还以为自己也误会他了呢，明天还要找他说一下。可不能因为那个林子娇而破坏他们的感情！悠然一想到这个名字，想到晚上悠雅那张难过的面孔，心里突然就生起了排山倒海的恨意。

　　有时候我们总会以为，所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在明天都还来得及。可是有多少人会站在原地等我们，又有多少事情会等着我们去改变呢？

　　“悠然，有人找你。”
　　“哦 ，知道了，谢谢你啊。”
　　原来是李微微，“怎么了？”
　　“悠然，今天早上我们班都炸开锅了，不知道谁在林子娇的抽屉里，放了一个‘面包’，连老师都知道了，她好像跟老师说怀疑是你做的。”李微微小心地看着悠然脸上的神色，悠然的性格，怎么经得起别人冤枉她？
　　悠然莫名其妙的看一眼李微微，“我没事干什么要给她面包？”
　　“哎呀，你怎么这么迟钝啊，就是卫生巾……而且还是用过了的，特别恶心。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她居然跟老师说是你，真是不要脸。”
　　悠然那带点莫名其妙的表情就那样僵在了脸上，半天也没有转过表情来。林子娇，又是林子娇！李微微看着悠然愣在那的表情，不安的推推她，“我上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老师等会可能要来找你谈话，你要有点心理准备……还有我们都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是你不要跟老师太倔。”
　　悠然僵硬的点了点头，“谢谢你。”想笑，却终于是没有笑出来。她看着李微微匆匆的下了楼，上课的预备铃声正好响了起来，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教室门口，那一句想问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间，就像是浸湿的棉花卡在了喉咙间，难受异常，却这么也吐不出来。
　　封业，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他也相信我吗？
　　接下来的一节课，悠然什么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林子娇这个名字，手不自觉的在草稿纸上滑动，一笔比一笔深刻，都是林子娇三个字。昨天晚上她跟封业靠在一起的样子，悠雅靠着自己哭泣的样子，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滑过……原来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不管是有理由还是没有理由，也不管是不是刚刚认识。她祁悠然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这个叫林子娇的人！
　　悠然只觉得心里有微微的苦涩，早上锻炼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没有跟封业说，本来打算中午去找他，看来是不能了。
　　课间操的时候，班主任果然来叫她，让她去办公室。孙思从她旁边经过，“怎么最近跟老师关系这么近了？”悠然直直的站在座位上，没有理他。
　　杜老师看悠然仿佛像是去打仗一样的表情，“你也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了？你放心，我都跟周老师拍胸脯保证不会是你了。”周老师，就是封业的班主任。悠然闻言微微的侧身看了一眼老师，“老师，谢谢您相信我。我也可以向您保证，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杜老师笑着拍拍她的肩，“记得跟老师说话态度好一点，控制一下你那牛脾气。”
　　悠然的脸刷的就红了，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正是学生做操的时间，老师几乎都在办公室里面。周老师把悠然叫到走廊里，办公室就在封业教室的旁边，从悠然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他的位置。
　　她不等老师开口，“老师，我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她直直的看着老师，脖子微微的仰起，满脸的坚决。
　　周老师有微微的惊鄂，她看了一眼悠然，转头看向了对面的教学楼。“你消息倒是很快，是有人通知你还是你根本就知道？”
　　原来是真的怀疑她！从知道这件事情到现在，所有的人都告诉她，他们相信她！她心里虽然有委屈，可是也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可是面前的老师，封业的班主任，却是真的在怀疑她！
　　悠然也把头转向对面的教学楼，“既然老师这样说，那么就找证据来定我的罪吧。”这一刻，李微微和杜老师的话，她再也记不起来半句，她只知道面前的这个老师，什么也不清楚，就因为林子娇的一句话，就来怀疑她！
　　很多年后，祁悠然想起那时候的自己，不自觉地就会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原来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缺点是什么，他们包容她，保护她，教她怎么改变。可是她却像是孤勇的斗士捍卫自己的疆土一样，始终不肯放弃，等到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才知道放下可笑的自尊，来保护自己。
　　广播操的音乐已经停了下来，有学生打打闹闹的在往教室走。悠然说完那句话，也不等老师再说什么，转身就准备回教室。却是一转身，就看见了封业，和站在他身边的林子娇。
　　悠然喜欢看书，书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女主角无意中撞见男主角和别人在一起，男主角在某个转角看见女主角坐在情敌的车里。她看的时候只觉得好笑，那样幼稚的戏码，所有电视剧必备的剧情。可是这一刻她才知道，其实自己也不过如此。原来并不是因为不知道其实只是巧合，只是这关乎你在另外一个人，你的情敌，面前的尊严。
　　悠然微微的抬起了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就像是不认识的人，擦身而过。
　　这一刻，祁悠然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机器人，已经有人将所有的程序事先都输入了自己的身体，而她要做的，就是执行。
　　若是那一刻，封业转身拉住自己，或者仅仅只是出声叫住自己，悠然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对着他们微笑。
　　可是封业没有，笑的只有林子娇而已。
　　林子娇看着自己身侧的封业，“不是我不相信她，可是你看这样的她，让我怎么不怀疑？”
　　封业僵在那里，如同雕塑。班主任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林子娇就低低的笑了出来，“只怕现在连周老师都相信是她做的了吧？封业，你怎么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心思这么……”
　　“我说过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语气还是一样的坚决，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话。林子娇的脸刷的就红了，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一个男生在自己面前，为了别的女孩子向自己发火。她狠狠的瞪了封业一眼，快步走进了教室。
　　封业回头看一眼悠然离去的地方，转身回了教室。

　　下午连悠然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是悠然做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不熟悉的人，在她的背后议论纷纷，悠然只当是没有听到。孙思和刘晖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竟然比她还着急。
　　“悠然，你怎么能让大家就这么误会你？你要站出来证明你的清白！”
　　“对啊，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让他站出来不就可以了吗？”孙思只当悠然是跟封业在一起，禁不住提醒她。
　　悠然感激的看着他们，竟然笑了起来，“以前我不明白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孙思和刘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伸手要打她。悠然脸上却是立刻又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只要你们都相信我就可以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说完也不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把头埋进了书里。
　　她昨天晚上在干什么？悠雅满是泪痕的脸又浮现在了自己面前，她从来不知道，作为一个老师可以卑鄙到这样的地步。昨天晚上气冲冲的跑回寝室，就看见悠雅站在寝室楼的入口处，脸上还是未干的泪痕。
　　“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哭啊？”悠然把她拉到旁边的树后面，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悠雅只是哭，什么也不说。悠雅索性拉她在树下面坐下来，让她慢慢哭。悠雅跟悠然一样，别人都很少看见她们哭，什么时候看见，都是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有悠然知道，其实自己跟悠雅并不一样，自己只是因为倔强，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而悠雅，却是真的很开朗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想的开。可是现在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悠雅终于渐渐的止住了眼泪，她的手本来被悠然握在手里，此刻她反过来抓住悠然的手，抓的那样的紧，九月小镇的夜晚，空气里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悠然只觉得悠雅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湿湿的汗意，却是冰凉的。
　　“悠然，他怎么可以这样卑鄙……他说要是我不答应他，他就……就以我跟校外的‘小流氓’来往过密的理由，给我记过处分。他怎么可以这样，黎魏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人……”
　　“你说的那个‘他’，是不是教导主任林老师？”悠然看着悠雅肯定的点了点头，只觉得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你绝对不能答应他。”悠然抓紧了她的手。
　　“我怎么能不答应他，悠然，要是被记过，体育再好，一中也不会录取的。我爸爸天天问我这件事情，每天早上给我做好早餐……我长这么大，爸爸是第一次这么关心我，对我寄予这么大的希望。”
　　有夜风慢慢的吹过来，悠然只觉得有瑟瑟的寒意，冷到了骨子里。教室熄灯的铃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异常的刺耳。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悠雅的手，“悠雅，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悠然说的异常的坚决，让人情不自禁的就相信她的话。“你先回家吧，要不然大伯又要担心了。”
　　悠然把悠雅送到校门口，看着她出了校门。校门外的路灯下，有个男生正倚在树下的阴影里，看见悠雅出了校门，立刻就迎了上去。很高的一个男生，短短的头发，低着头跟悠雅说着什么，悠雅立刻就笑了出来。悠然郁闷了一个下午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想到这里，悠然的拳头不自觉的就握紧了。

　　封业一下课就跑到悠然的教室去找她，孙思却告诉他，悠然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教导主任是林子娇的爸爸，封业以为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匆匆的就往教导处赶去。
　　伍暮生看见走进来的悠然，眉头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没有想到你也会进这种地方，声音里是低低的笑意。”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悠然好笑的看一眼他，“我可以把你脸上的表情理解为幸灾乐祸吗？那么我再成全一下你，这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我刚刚拜访过。”说完满意的看他脸上浮起的惊讶，转头再不理他。
　　教导主任进来的时候，悠然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无聊的翻着手里的书。伍暮生坐在另外一张办公桌前，趴在桌子上睡觉。
　　“听说你找我？”他看一眼悠然，也没让她起来。
　　“悠雅不会答应你的威胁的。”悠然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
　　林主任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觉的人，瞪了一眼悠然，“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答应我？祁悠然，注意你跟老师说话的语气！”
　　悠然的嘴角撇起一个冷笑，“如果您觉得您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我也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学生，可是您觉得您是吗？在你威胁悠雅的时候，您觉得您还是一个老师吗？！”
　　“你……”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有老师走了进来。林主任转头去跟老师打招呼，脸上的笑假的让悠然想吐。
　　“林老师跟学生的关系真是好啊。”那个老师看一眼坐在林主任位置上的悠然，笑这说道，“哪像我啊，天天得为这样惹祸的学生善后。”悠然看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伍暮生。
　　“呵呵，还不都是给学生服务！”林主任笑着说。
　　悠然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唰地就站了起来，那些憋在肚子里的话就像倒豆子一样的都说出来了，“林老师，您真让我觉得恶心！我可以再告诉您一次，不管是我或者悠雅，都不会答应你的威胁的！”
　　她不再去看那个人一张假笑的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在老师惊讶的表情中，重重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伍暮生在关门的声音中抬起头来，看着林主任涨成猪肝的脸色，还有身边老师惊讶的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扩大，终于抑制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林主任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全都转向了伍暮生。
　　“你难道不知道我笑什么吗？林老师，只怕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吧？”伍暮生不顾身边老师的眼神，直直的站了起来，“不是每一次，您的威胁都会有作用的！”
　　“你……”林主任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扔了过去，伍暮生任凭那本书砸在自己的头上，火辣辣的疼，有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却是回过头去，看着身边的老师，“张老师，您可是亲眼看见的，下次领导来调查的时候，您可要作证！”
　　伍暮生拉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悠然站在门外。
　　“谢谢你。”悠然指指门内，小声的说道。伍暮生笑着摇摇头，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让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哎呀，都流血了，是不是很疼？”悠然小心的踮起脚尖，看了看伤口，“还是赶紧去医务室吧。”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拉了他就走。正是午睡的时间，整个学校都在一种安静的氛围中，伍暮生看着拉住自己冲冲往前走的悠然，竟然觉得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自己希望，一直这样走下去。

　　悠然帮医生给暮生涂好药水，又绷好绷带。看着暮生安静的坐在那里，“你疼的话就跟我说一声，我以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暮生微微的抬一下眼睛，“没事，习惯了。”
　　“啊，你经常这样吗？”悠然坐在他的旁边，等医生来检查。突然想起来不久前，自己在这里遇见过暮生，“原来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啊。”
　　“怎么啦，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啊。”暮生看一眼身边的悠然，明明知道有些话不该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像你们这样的好学生，是不是都特别讨厌我们这样只会打架闹事的坏人？”
　　明明知道可能的结果，还是带了一点期待。
　　“可是我不讨厌你啊，我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呢！”悠然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回答暮生。
　　没有任何理由，可是暮生却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他伸手拍了一下悠然，笑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要和教导主任杠上啊？其实答应他，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伍暮生摸摸头上的纱布，真是掉形象啊。
　　“我就是不想看他们这种人得意，为了自己的利益，就随便牺牲掉身边的人。如果这一次我答应了他，虽然我没有什么损失，可是有了第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总会有人因为他们的得寸进尺，而受伤的。”悠然看着医务室外的蓝天，认真的回答伍暮生。
　　伍暮生伸手拍拍她的头，“瞧你认真的样子，世界要是没你祁悠然，好像都不会转了似的，你又不是救世主。”
　　悠然懊恼的看一眼他，“干什么拍我头啊，很疼的好不好！”
　　“那要不我也让你拍一下好了！”伍暮生把头伸到她的面前。
　　“切，谁要打你呀！”悠然笑着伸手把他的头推到一边。
　　“啊，说不打还用这么大的劲，谋杀啊。”伍暮生懊恼的看一眼悠然，伸手又要去打她。
　　“喂喂，你是不是男生啊？还打女生。”悠然一边躲着伍暮生，一边还不忘伸手去还击。
　　整个医务室都是他们打闹的笑声，这一刻，悠然竟然忘记了林子娇站在封业身边笑的得意的表情，忘记了林主任一脸假笑的恶心嘴脸，忘记了封业的无动于衷。她只是觉得，那些很久没有回来的快乐，属于这个年纪的快乐，一点点的都回来了。
　　伍暮生看着悠然的笑脸，想着初见她时，她在朝阳下对自己露出的微笑。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渴望，想把这个女孩子留在身边的渴望。
　　可是如果那样，她的笑脸还会为自己绽放吗？
　　很多年后，悠然看《梦里花落知多少》，林岚伸手推了一下陆叙的头，陆叙就死掉了，她哭地快要伤心的死掉。伍暮生在旁边笑她，“瞧你哭的那可怜样，那时候你推我也没见你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