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bibiworm

18、又小戴

　　对，我是纯情的标题党。这次的标题，一般人正常人都不会看得懂。要等我费功夫解释一番，大家明了之后排队来吐我口水，然后我还文艺腔，扯什么记忆拼图，这么绕了一大圈，才是完结。

　　小戴，是打小的朋友，是我们这伙中最没流氓气质的流氓，是如果我做了什么不配衬流氓气质的丢脸挫事，就想舔着脸跟人辩解，我叫小戴，不叫bibi，这样的羔羊。

　　小戴有个坏习惯，爱换电话号码。害羞低调如我，一直保持联系的朋友不多，小戴是一个，我要珍惜她。她是用着新的号码，又会时不时跳回旧号码用的人。为了不错过，她不歇气的换号码，我就一个一个记录下来。那时候，它们在我手机中分别被标示为，小戴，又小戴，再小戴，还小戴。

　　之所以提到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情，是近期小戴的空间有提到。她说，那时候当我用完了又，再，还这样的词后，会电话骂她，和挨个号码跟她确认，哪些是真的不再用了，可是永久删除的。

　　抓住机会辱骂朋友，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辱骂朋友，是默认值，我一向这么干的。只是，我记得手机里的那些又再还，我不记得我电话她跟她确认可删除号码。而我的不记得，在她的记得里，现在，在她的文字下。

　　一如我的流氓记事里，有她的记得和不记得。

　　那些记得，和不记得呀。

　　档案或履历表里，都是大事记，何年何月至何年何月在哪里工作学习，结婚生子。够简明，够苍白。可哪怕一分一秒，世界瞬息万变，相遇离别，哭泣欢笑，甚至细碎到不值一提的东西，它们应该被纪录在哪里？

　　好像是被打碎了，羽毛或蒲公英一般，飞起，散落，消失，沉入心底。偶尔被翻腾出来，记忆的碎片，再也拼不出完整的图画，因为那些所谓的不重要都被我们，被时光，过滤掉了吧。

　　曾共同经历，一起走过，于是可以讨朋友的记忆拼图来拼我的遗落过往。不是因为重要而被记得的可以分享的鸡零狗碎呀。

　　或者说，若天下太平，跟最亲近的人之间，大多是鸡毛蒜皮柴米油盐，没一件能拎出来惊动天地，才是安稳幸福。

　　文艺腔完毕，说点非客观非现实。

　　我有件衣服，妈妈说好看，说我穿着好看。信任妈妈的品位是比相信我自己的还要来的优先的，那件衣服我本来也喜欢，妈妈说好，我就更喜欢。

　　某次跟妈妈出门，我指一个女孩，看，同样的衣服。

　　妈妈就看了一眼，没大反应。

　　我想了想，扯住妈妈问，是不是觉得不怎么样？是不是如果看到那个女孩穿那件衣服，就会觉得是件比较普通的衣服。可是看我穿，就觉得眼前一亮的好看？

　　小烦说了，我是有多少家底都要巴巴告诉人家的暴发户，所以嘛，创造条件自卖自夸一下，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问题在于，妈妈对我以上的无聊问题，郑重给了是这个答案。妈妈点头，说，是。

　　我有点被噎住了。果然果然，我不是捡来的孩子，果然果然，我是家里的亲孩子。非客观非现实这种事情，就是要时不时发生，人生才比较可爱有趣嘛。

　　唔，老生长谈，交友一定要慎，一定一定要慎。朱就是我不慎交到的损友们之一。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你丫你丫的。我这人又温柔的紧，她都你丫了，我也不好意思不配合着流氓气质一下。奈何天生的纯情，真有那么几次，说急了，她指着我念，你丫的，我险些脱口用，我丫的，开头来回复。若是这样的句子吐出来，我非得被这厮给挤兑死。

　　地震后，留言阿欢的空间，问她可好。觉得她该是好的，不过是医生，大约更忙了。阿欢回复，大灾后遗症是，现在随身携带口哨，万一有事（天灾或路遇坏人的人祸），可以求救。我单身在外，不妨参考一下。

　　年幼的时候，大约会觉得这个提议很傻。现在忍不住点头，能力所及，照顾好自己，很重要呢。

　　买了双高跟鞋，去老远老远的特卖抢购了一双高跟凉鞋。高跟鞋呢，属于我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的追求。买了就忍不住换上，等地铁的时候，朋友很认真跟我说，高跟鞋地铁上站不稳的，更遑论是我这种，乖乖换回平跟吧。我坚定不肯，虽然心虚，还是不肯。好在地铁有位子，一路坐回来。

　　安全回到家，很是得意。噔噔噔踩着高跟照镜子，吧嗒一声，直接摔倒。腰疼了几天，手臂蹭了一小块。还蛮镇定的迅速爬起来，好像真的是习惯了摔倒的人。乖乖换回人字拖，扭到实验室，换签名档。

　　之后呢，也没有放弃。再尝试，努力走的风姿绰约，左脚鞋跟踢到右脚脚踝，晚上回家，发现踢出血了。

　　所以说，实践出真知呀。以前让我去肖想，觉得得是多笨的人，才会左脚踢右脚，完全不协调嘛。现在呢，嗯，明白了，其实哪里有多么笨，反正这种事情就是会发生嘛。要有爱，要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