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bibiworm

13、去看海

　　四月了，虽然前路未知，可是想着不管怎样快要回家了，就是在心的最深处，有一份踏实安稳了。回家吃吃热干面，再重新上路，应该很了不起吧。

　　辞职原创是一时的心意，但是定了心意不会改的。只是真的敲出辞职标题的时候，手还是抖了，那一刻的迟疑和知道，是真的爱，也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离开，实实在在的不舍得。

　　又被个姑娘家表白了，对我说，你忧郁，我觉得天都是灰色。

　　习惯性的，我会说，我很好，放心，我很好。呵呵，忧郁嘛，大概是我的反义词。

　　上个周末去东海岸，费力把脚塞进鞋子里，才发现，第一次直排呢。摔得劈里啪啦的，有时候重重摔下，就干脆不想爬起来，就在地上那么八着脚坐一下好了。有人烧烤，有人骑车，有人牵了手滑过，不远处海浪拍，沙滩上有人玩，就在这么热闹的人群里，八着脚一个人坐在地上，觉得也是有趣的。

　　一个人的话，大概真的会坐一下。

　　跟人一起，不好意思，人家来扶我，实在怕把人一并拉倒，喊着“别碰我”，一边费死力爬起来。

　　背了相机去的，一张照片也懒得照。有什么好照的，我在这里呢，累的汗的头发乱呢。

　　到划了一阵，不再摔了，就开始觉得鞋子重啊挤脚了，还了鞋，袜子臭的不想带它回家。想想也不能玩一次，丢一双袜子，还是狠心丢到包里。

　　再去租双人车来骑。把一辆双人车丢给两个男人，和那丫头再等另一辆。片刻，那两个男人绕回来，一脸的委屈，说实在不是感觉，还是各带我们一个好了。

　　四个人两辆车，再拖着一个直排男，一路打闹，在东海岸跑了好远，看到传说中的沙雕。

　　再回来，天也黑了，好关心吃饭。三个男人认路，我们只在后面跟着走。吃完饭再去吃榴莲，香香软软的捏在手里，吃一口，就忍不住眯了眼。

　　怎么讲？是和我一个人的生活很不一样的生活。

　　这周，去对面一小时船程的民丹岛。印尼的岛，据说部分被新加坡买下或租下来开发出来当旅游地。

　　船票酒店通通丢给那丫头安排，攻略也是她发过来，我随便瞟一眼，完全不操心。最多就是，她若安排我去爬山，我看山太高，就找个大树坐下给他们看衣服行李，死活不上去不就好了。

　　周六的早上，穿越新加坡，到地铁站跟三个同行的男人汇合，到东边的渡口。好远的东边呢，下次再去那附近，该是去机场踏上回家的路了吧。

　　一个小时的船程。是海上吧，觉得云层特别近，偶尔路过单人的小木船。因为是一个人，又是小木船，很容易联想到一叶扁舟济沧海。可是苍茫海上，会忘记时间，不辨方向，遥远的海天相接，好像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入住号称五星级的酒店，很土的对着人家的游泳池赞叹，哇，不是方形的游泳池也。

　　酒店并不高，依着小山坡建的五层左右，没有华丽的外表。我们的房间在四层，对着后面山坡。有阳台，落地大玻璃窗跟前一个木台子，方便放一张床垫，就变成三人间。不放床垫的时候，盘膝打牌刚刚好。

　　不可爱事件是，男人盘膝而坐的时候，未有脱鞋，被我骂。结果我光脚跳下去拿餐巾纸再跳回来的时候，就被他们发现和骂回来。很奸诈呀，被我骂的时候就听着，却暗自留意抓我把柄。

　　有男人的存在，果然不会发生浪费食物这种事情。在房间里打牌，把零食吃的七七八八，然后郑重讨论中饭事宜。

　　一说要出门，两个女人就拿着化妆包冲进卫生间开始涂抹。很快手的收拾一下，才肯出门。

　　路过泳池，去海边散步，然后回来自助中餐，一贯表演吃东西的绝技的我，看人表演吃东西的绝技。

　　下午，人家去游泳，我一个人去海边走走拍照。想起某人说，心情不好的话，一个人去岛上玩好了。真的站在岛上了，好像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海滩并没有特别惊艳，海水也没有蓝到干净到乱可爱，拍出来的照片好像也就是普通的海滩。可是大太阳晒着，海风吹着，脚下沙子踩着，海水一波一波漫过你的腿，你没办法再烦恼，没办法再去想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说，根本没办法去想什么事情。

　　他们租了两个滑浪板来说多么好玩，厄，好像海龟一样，趴在上面，顺着浪走。

　　人说，来试试吧，到海边了，不玩这个能玩什么？

　　也是，把滑浪板扣在手腕上，人家帮忙举着，一步一步往海里走。差不多了，爬上去，再被人家拖着走。浪来了，人家放开，我就被冲向岸边。是贝壳或者海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海水太浅，够安全，不够好玩。

　　回房间洗澡换衣，再回到海边，天色渐晚，海风吹着有一点凉意了。哈，好像有点失策。应该穿着小吊带，低腰长裙，赤脚在海边走走，装文艺腔和装风景吧。男人们回去收拾，两个女人在渐渐安静下来的海边躺椅上，说说心事。

　　晚上继续大吃，吃到天黑。

　　天黑了的话，一个人该不会乱跑。我们人多势众，就往暗夜里的海边去，找来五张躺椅，吹海风，拿手机放真的爱你，红日，上海滩。

　　天上星星闪烁，却看不到月亮。那么旧的歌带着回忆或心情，被风打碎，真的什么都不用想。耍无聊，说，哎呀，玩数到七的倍数呱，输了的下去喝一口海水吧。这么深的夜里，谁也看不到，谁会这么乖，真的喝一口海水呢？

　　这个岛纵然小，据说也有新加坡的三倍大，虽然不见得是完全开发，可是能玩的地方总还有一些。我们就哪里都没跑，就在酒店打打牌，吃吃饭，海里游水，海边歇，也觉得这日子真是逍遥。

　　天上星星都回家了，我们还躺在海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哼歌胡扯或安静。

　　一个人跑下去踩海水。海水大约是退了些，我踩到的时候，回望他们，完全不能把他们从黑暗中分辨出来，耳边只有海浪的声音，即便大声喊，他们也不可能听到。

　　如果决定了继续走，海一定会温柔的接纳吧。

　　我想，如果选择离去的人能有一个温柔的去处，那也该是很好的。

　　海水只没过我的脚踝，我踩踩它们，安心走回来。

　　给我一床棉被，大概就想在海边这么睡了。

　　回来的路上，路过泳池，还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想想半夜三更，趁没人，脱光了衣服下去游泳，再裹个毯子回房间睡觉，应该也很帅。

　　说好了睡到自然醒的，九点多男人们电话过来叫吃早餐。某顿顿都饿的吃东西绝技男据说早上已经去海滩走过一圈了，拿早餐当中餐吃罢，又回房间去补睡。

　　十二点退房，在那之前，去照相吧。

　　犯了低级错误，前一天晚上照晚餐，打在了钨丝灯模式，忘了调回来，周日全天太阳照的睁不开眼的情况下，照片全是蓝幽幽的。

　　顶着大太阳照相，跑到海水里装踏浪而行，把裤子都打湿，照出无数蓝照片。

　　退房，找地方吃饭，按摩。按摩的环境比泰国考山路好很多，同样的泰式按摩，类似的手法，价格大概是它的三倍半。一早已经吓唬过身边的姑娘，人家按摩是从脚开始，然后腿，然后爪子，胳膊，背，最后脸的，所以要心理建设好，自己的脚和脸是一样干净的。

　　这丫头被我吓住，想了想决定拒绝被按脸，态度坚决。看她态度坚决，我也仔细想了想，我的选择捏？厄，既然没有洁癖，甚至都不算爱干净的类，就尊重人家的专业性好了。

　　很遗憾，这次没有被按到脸呢。

　　再回到渡口，时间尚早，几个人猥琐的坐在外面地上打牌。

　　又回到了新加坡，一下子觉得空气潮湿而热，满眼的高楼大厦，现实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