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是中国人》君逸书

16、我的身份不正常

　　“你们要学会公文写作格式。”
　　“标题字体为华文中宋，字号小二。”
　　“正文字体为仿宋GBK，三号。”
　　“目前我也不要求你们文字精炼什么了，把你们在获得异能前后参与的事件活动，身体异常，怎么发现自己异能表征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写下来就好。”
　　“下午进行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扫描。”
　　“扫描后得出的身体数据，加上你们的报告，经过综合分析，我们才能判断出你们的异能类型，研究出你们的训练方案。”
　　“同时，考虑到这毕竟还是一种传染病毒，虽然最后结果是你们获得了异能，但还不能确定在更大基数人口上病理表现究竟是什么和传播途径是什么，所以我们采用封闭式管理，你们的宿舍就安排在这里，但是我们并不限制你们和外界交流沟通，所以不要一脸国家果然要害你的表情。”
　　“不过，在对外沟通时，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我觉得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吧？算了，考虑到你们的智商，我还是说明白好了，一切涉及到你们身体的数据都是保密的，甚至包括体重和身高的变化；一切涉及到我们这个基地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如果有家长要来看看孩子工作的地方，提前汇报，我们会统一安排。”
　　“啊，因为对外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政府工作机构，带编制的，所以梁叔是办公室主任，你们的李校长是副主任，我是林臣茗，按照编制来说我是一处的处长，你们暂时都是一处的。”
　　“按照级别说，你们是副主任科员。”
　　“好了，上面的废话说完了，虽然梁叔交代我要告诉你们，我觉得你们很快就不用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我们来说点实在的。”
　　“你们对未来有什么预计？”眼镜哥哥林臣茗双手抱胸，一贯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透出难以言喻的阴沉感，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一群小萌新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那个，”朱黛弱弱举手，“混吃等死？”
　　“果然是蠢货。”
　　被怼得说不出话的朱黛在桌底下偷偷推了推刚好坐在身旁的缪吴，示意男生那边赶紧说点什么帮他分担下火力。
　　“我希望这个阶段能快点结束，”不知道是不是被朱黛推得受不了，一直很少说话的缪吴还是开口了，“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会好好配合的，在控制住病毒之后，确认我们对国家没有伤害之后，我们还是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职业，或者说人生？”
　　林臣茗盯着缪吴，“你更蠢。”
　　“看样子你们什么也不了解。”林臣茗推推眼镜，从裤兜里掏出个像激光笔的东西按了一下，一块屏幕就落了下来，“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目前面临的真实情况。”
　　“首先，病毒的源头是东南亚一带，目前怀疑是泰国。之所以没有发布旅游预警，是因为潜伏期太长了，而且最早发病和传播估计都在丛林里动物身上，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注意。”
　　屏幕上出现了东南亚的地图，有少量红色的光点出现在泰国区域。
　　“潜伏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征，只是动物会稍显暴躁而已，泰国的很多表演都要借助动物进行，加上东南亚国家之间的相互免签、国人出国往往新马泰一起游等等很多原因，还有国土接壤，等到泰国发现动物对人类表现出大规模的攻击倾向的时候，根据东南亚国家的海关登记名单，疑似病毒携带体已经扩散到全世界，同时由于潜伏期长、发病没有规律、传播途径不确定等原因，随着这些回国人员的活动范围的进一步扩大，很难控制住所有潜伏期的病毒携带体了。”
　　地图范围扩大，可以看到红点迅速扩大至全世界范围。
　　“当然，我们发现不对，是因为驻扎在Y市也就是接壤地区的军队出现大规模的流感现象，有突然高烧不退的，也有体温突然下降的，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新型流感或者传染病，但发现很多军人迅速恢复健康，并且恢复健康的军人很多都表现出不寻常的一面。”
　　“啊，这被称作大型超能力觉醒事件。”
　　“虽然得到的能力在实用性和强度都有很大差别，但上层还是很高兴得到这股额外的力量的。不过呢，很快呢，上层就发现不妙了。”
　　“失败率太高了。算上一直在治疗当中没有好转的、免疫系统对抗病毒死亡的，失败率超过50%。非战争年代的大规模死亡事件，也就是在菌队里才能被按下去，根据我国大城市的人口密度，一旦传播开来，不仅仅是造成社会恐慌了，整个下层运转直接瘫痪都是很有可能的。”
　　“本来，针对情况的严重性，你们这些刚好在这一时段出国的人员应该被回国隔离观察的，但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泰国官方资料，发现你们的转化成功率也太高了。100%的转化成功率，先不论你们得到超能力的有用与否，至少根据目前的数据，凡是在第一轮病变中熬下来的人，基本不会再次患病，也就是身体获得了抗体。”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基数小发生的特例事件，但是当天因为大象事件和你们一起被隔离的中国人当中，还有其他24人，目前确认死亡17人。”
　　林臣茗以一种观察小白鼠的眼光盯着朱黛他们，“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寝室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能全部幸免于难？”
　　“然后是你们，”他转向男生，“你们的毕业旅行地点是柬埔寨的吴哥窟对吧？和她们不一样，你们是跟团的。因为同处东南亚地区，虽然不像泰国因为处于疫情中心来势汹汹，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因为旅行团里各个年龄阶层的人都有，这让我们发现了一个情况，年龄越大的死亡率越高，但是很奇怪的是，如果说到抵抗力弱，不仅老人是，小孩也是，但是旅行团里5岁到13岁也就是小学阶段的孩子有6个，全部都转化成功了。”
　　“针对这一情况，我们也在研究，看抵抗力是不是和细胞活性有关系。”
　　“另外，也许最近你们对外界关注较少，所以没有注意到，其实T大参加这届毕业典礼的学生大部分已经被隔离了。”
　　“什么！？”
　　“毕业典礼上发生大规模的超能力使用不当导致的踩踏事件，在询问过李校长，哦，李主任之后，我们发现，李主任病发到痊愈并表现能力的整个过程特别短暂。可确认的是，病发阶段是病毒最活跃的阶段，为了保险起见，整个隔离。说真的，真的应该感谢李主任搞的这一出，造成了学生大规模受伤事件，我们可以有妥当的借口隔离治疗学生了。”
　　“我能提一个问题吗？”缪吴看向林臣茗，“如果真的有50%的死亡率，你们应该采取更加严格的控制措施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国际航班也没有停止，仅仅隔离一线的学生，整个社会上根本没有类似的报道。像SARS的那个时候，不是所有疑似案例统一隔离治疗了吗？哪怕就是普通的感冒。”
　　“哼，因为前期的时候，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赌风险，下令封锁海关和东南亚接壤城市，如果没有疫情或者疫情不够严重，在国际上造成的形象和经济上的损失谁来负责？”
　　“后来嘛，解析出来未发现的致病性病毒并研究其特性后，发现没有必要封锁，因为封锁不了。”
　　“啊，为什么？”
　　“这种病毒的匹配细胞范围很大，感染这种病毒后，细胞对环境的适应性大大提升，通过水系中的菌落扩散太快，湄公河、红河里已经检测到了被感染的细胞。一般通过高温杀毒，比如通过将水煮开来杀死病毒感染的病菌，但是经过试验，高温只能促进被感染细胞向某个特定类型进化。”说到这里，林臣茗意有所指地瞧了瞧果盏。
　　“常规的高温、净化剂都只能转变进化方向，不能消灭病毒活性。同时，全世界的水系通过四大洋联通，不管是地处上游的地方还是欧洲、北冰洋，这种病毒扩散到全世界只是时间问题。同时，我们用确定含有病毒感染的细胞的水体做了大气循环模拟实验，雨水中的致病细胞活性同样很高。”
　　“人类不可能不依靠水存活，确实有低端方法能在消灭病毒活性的同时保证水体健康，但是成本太高昂了，无法推广。”
　　“除非被感染，否则我们人类的进化速度和对环境的适应程度远远比不上这种病毒，已产生的抗体的人身上提取出的抗体具有排他性，也就是独一无二的，仅仅适用于产生抗体本人的抗体。”
　　“所以，既然目前没有任何阻止它传播、治愈它的手段，这种病毒的发作潜伏期又很长，干脆维持目前的社会稳定好了，多一天稳定，多生产一批物资，最后人类存活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最后，林臣茗看着所有人惨白的脸色讽刺大笑：“害怕了？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优胜劣汰的胜利者！都面对了自身的成功进化！还不懂吗？想要确定自己能活下来，就要先感染，然后活下来啊！与其说是隔离了T大的一批学生，不如说在保护那里面能活下来的学生啊！”
　　“我们，都是已经拿到新世纪入场券的——幸运儿!!!”惨白的灯光，惨白的脸，只有林臣茗在疯狂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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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学医学相关专业，生物还给老师，所有专业上的缺漏都是时臣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