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痕过

3、重返京城

　　寂静过后，他终于开了口，：“秋儿，明天我们回京城。我知道你向往外面的世界，从你看的那些书籍就能看得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心事，但是在京城我会护你周全。”良久过后，秋儿终于下定决心，“好”，如释重负般，终于解决她这几天的疑虑，她露出了微笑，心中也感到阵阵酸涩。
　　房中婆婆静静地帮秋儿收拾行李，秋儿在旁边看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房中燃烧的红烛泣泪，晚霞似一条彩带把天空撕扯成一朵一朵火烧云。“秋儿，从小到大我一直照顾你，如今……”婆婆沙哑的低声打破了沉寂，“你长大了，要离开婆婆了，婆婆并不怪你，只是舍不得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她眼底有了盈盈泪光，把行李交给她准备离去，秋儿的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疼，终于开了口，说：“婆婆，你待我这般好……如今，我无以回报。我没有那么多温声细语讲给你听，但是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在我心里，你有很重要的地位。从小我就没有爹娘，但你对我的爱让我温暖。”秋儿已说不下去了，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蜡烛拼命地燃烧着，散发出的光亮让这个房间更加温暖。
　　萧客站在门外，若有所思，他在想要给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让她进入萧府。娶了她？不行，秋儿一定不同意，她要的不是牢笼禁锢的生活。又怕伤害她，又得让她不受束缚，这问题简直比带兵打仗还麻烦。秋儿跟寻常女子不同，她心高气傲，对什么事情都显得云淡风轻，但她却有聪慧的头脑，遇事沉着冷静的气魄。思索了片刻，他决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父亲母亲。
　　秋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看见萧客站在门外凝视自己，她突然脸颊上冒出了丝微红晕。萧客连夜赶路，就是怕夜长梦多，怕秋儿改变主意，怕家里出什么事情。他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家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他们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两天一夜的路程，速度很快。秋儿此时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一路的颠簸让她没有好好睡个觉。萧客也知道
　　秋儿会受不了这样的赶路方式，但此时他身边没有助手，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有二十几人，他也探不出他们的幕后黑手。他们招招出手致命之狠，显然是要他的命的。
　　到达萧府已是夜晚，管家看到他已是老泪纵横，连忙派人叫夫人老爷。萧客先让人带秋儿休息，可是她却执意不去，说这不合礼仪。“夫人，老爷。少爷回来了。”小厮兴奋地大叫着，萧仁猛地坐起穿衣，又惊又喜，萧夫人此刻已是泣不成声了。不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萧府。
　　萧府大堂里坐满了很多人，秋儿仔细打量着。萧老爷只有一房正妻，已是难得。旁边站着的娇俏可人的应该是萧客的妹妹萧湘。房间的家具摆设丝毫不现奢华之风，格调朴实雅致，可是桌椅的花纹却是繁琐细致，满室馨香。一家人一副正派严肃的样子看着他和秋儿，秋儿匆忙行了个礼，“冷清秋见过萧老爷萧夫人。”萧夫人点了点头，露出温和的笑容。萧仁却紧抿着嘴角，仿佛觉得危机四伏。萧湘第一眼见到秋儿就喜欢她，看到哥哥平安无事回来，嘴角不觉上翘，可爱的酒窝若隐若现。
　　萧客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忙叫萧湘带着秋儿去休息。秋儿迟疑地看着他，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对萧老爷萧夫人行了个礼离去了。一片沉静过后，萧客仔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们听。只见萧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萧仁的脸上已是铁青。
　　来的路上，萧府的下人一直打量着秋儿，疑惑、嘲弄、鄙夷……各种神情都有。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觉得萧客肯定大有来头，他被刺杀的事情也一定十分严重。
　　京城里只有一些大有名气的酒楼、歌舞坊彻夜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官道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太子华轿里凌宏凝神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里，萧府一片通明，显得异常扎眼。“萧府里出了什么事吗？”低沉的声音透出疲倦，凌宏问向身边的贴身太监。“回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萧府的大少爷失踪了。如今听说他已经回来了。”太监何庆恭敬答道。黑暗里，何庆看不亲凌宏的表情，空气冷凝住。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这个季节的雨打在人身上如刺骨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