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樟与榆

2、清醒

　　站在床尾的丫环见林夕醒来赶忙叫来林妈“林妈妈，小姐她......”
　　话还未说完，林妈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诶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快吓死我这老婆子了。”
　　林妈刚想要眉飞色舞地大说一通，突然转过头对那丫环说道：“还不快去给小姐备下早点和汤药！”
　　林夕一听不对头，赶忙叫住那丫环，对林妈说：“可我还没洗漱，怎么就......”
　　林妈挥挥手让丫环退下，拉着林夕纤细的双手忧心忡忡地说道：“夕儿啊，今天就别下床了，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就是了。你清晨啊，就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着些什么话。”
　　“奶娘，我......”
　　“奶娘知道，这一个多月没见，你一定想你爹了。但咱呀要先把身体给顾好喽，不然老爷回来见到你这副憔悴的模样儿，可不得心疼啊。”
　　林夕思量了一会儿，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对林妈说了一遍。
　　林妈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握着林夕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林夕预感到林妈一定知道些什么，抓着林妈的手，说道：“奶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时，二三个丫环端着东西陆续进来。
　　林妈的神色转眼间变得一派轻松，拿来靠枕给林夕靠上。“我一个孤陋寡闻的老婆子知道些什么呀！那不过就是个梦。”
　　林夕早已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反问道：“可是梦里的人说......唔。”
　　“这点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啊？”林妈夹起一块糕饼塞进林夕的嘴里。
　　林夕望向奶娘平静的脸庞，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我会丢的，东西。】
　　一连几天，相府内都没发生什么盗窃。反倒是林夕的病情逐渐加重，一连几天都不得不卧床休息。
　　【丢的是我的健康么。可以前我身子就不好。】
　　林夕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时，脑海中总是断断续续的浮现出那晚的对话。
　　咚，咚，咚......
　　“进来吧。”林夕从床上坐起，栗色的秀发柔顺的贴着她身上略微显大的白绸衫，显得温婉动人。
　　一个如风的少年猫着腰走了进来，一转头看见坐在床上的可人儿不禁红了脸，别过头去。
　　林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少年背对着她，生硬地说道：“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叫我进来了。”
　　林夕一愣，咯咯咯笑了起来。
　　“哥哥，我是一个卧床的病人。莫不是还想让我套上几件锦鼠皮袄再盖上这三四床被子睡觉？”
　　少年这才转过身坐到林夕身旁，还贴心地为她披了件外衣。
　　“你呀这几天身子这么虚还不好好顾惜。...况且，我只是大人收养的义子，你还是叫我林舒草吧。”少年叹息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夕抬起头问：“你来不会就只是这么干巴巴的看望我的吧。”
　　少年一经提醒才想起正事，从怀里掏出几本破破烂烂的书递给林夕，说：“这是你前几日托丫环找我办的。”
　　林夕低头一看，正是前几日她想要的奇书异志，掺杂着各种玄幻传说。或许有关于那晚梦中的内容。
　　少年将双手扣在后脑勺上，慵懒地依靠着床柱。徐徐微风卷起他的几缕墨发显得肆意而张狂。
　　林舒草面朝窗棂，像猫儿般眯缝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林夕白了他的后脑勺一眼，理所当然地说：“看啊。”
　　林舒草轻笑了一声，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在阳光下显现的别样温暖。
　　林夕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懂他为何发笑，又低头注视着那本本给她带来莫名安心的古书。或许，她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风就这么静静地吹过，带走时间与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