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探狄仁杰|狄王同人）浮生未歇》K杰尼斯

25、宣和公主

　　顾陆在回想起他的母亲的时候总是喜欢闭起眼睛，然后静静的感受两个字——温柔。
　　他的母亲是大唐最尊贵的宣和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先皇的掌上明珠。
　　宣和公主十六岁便下嫁给当时的大理药王顾寄风，两年之后生下长子取名顾陆，此子聪慧善良过目不忘。三年后宣和公主又得一女，取名顾暄，此女皓如冰雪莹若远星。顾陆本来以为他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看着父母恩爱，宠着幼妹，林谷秀美的树木和穿梭的麋鹿会带着季节的喜气和上天的馈赠，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珍惜。
　　“我十岁那一年，江淮重灾瘟疫横生。”顾陆声音轻缓，少年人稚嫩秀美的脸平静如水：“无数人跪在林谷前请求我爹出山医治，可是我爹认为此次重灾乃是人祸而非天灾，不愿出手。”
　　“所以先皇急了，给宣和公主下了圣旨，要宣和公主前去救灾。”
　　顾陆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爹不忍我娘一人奔波，便跟着她去了江淮瘟疫最重的地方寻求解决办法。”
　　他还记得那天天气有些阴沉，他的父亲骑着马，微雨落在白袍上洗刷的眉眼冷清。他的母亲摸着他的头笑若暖玉。
　　“陆儿你要照顾好妹妹，我和你爹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的，一定会赶上跟你们过中秋的，好不好？”
　　小小的他点点头，拉住妹妹扯着母亲衣裙的手，看着镶嵌着林谷家徽的马车渐行渐远。
　　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早知道结果他便不会阻止顾暄拉扯着母亲不放手。他的母亲总是那样的温柔，心软的一塌糊涂，舍不得他们中任何一个受委屈。
　　“后来我得到的消息，便是我的父母双双死于这场瘟疫。”
　　狄仁杰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他一向不会安慰人，特别是顾陆。
　　顾陆是一个不需要安慰的人，他看似柔弱实则坚韧，他就如同他的兵刃一般，不出鞘的时候锦绣华美，出鞘的时候见血封喉。
　　当纸钱飘进林谷，白幡挂满枝桠的时候，两座绘制着林谷鹿纹纹的乌木棺材被送进了林谷，顾陆冷笑着看着护送棺桲的士兵打着明黄色的龙旗穿着御前护卫的锦袍以示庄重，为首的大太监尖细着嗓音，宣读着圣旨。
　　顾陆根本没听见圣旨在说什么，这就像个笑话，他心中滔天的恨意不能被任何的封赏所掩埋，顾暄抱着他的手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
　　他抱起顾暄，亲亲她的额头，“你乖，哥哥会保护你的。”
　　那一年他跟随着护送棺桲的御前侍卫回了帝都，这是他第一次去京城，繁华锦簇日光鎏金。
　　他站在黄金阶下仰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他金色的龙袍威武狰狞，他的脸上面无表情。顾陆自始至终没有下跪，先皇也没有强迫他，他说他的母亲也是这样，不愿意下跪，她说她想做她的女儿而不是她的臣民。
　　掌天下之权的男人难得露出可以称得上温柔的表情，他说他像他的母亲，只要站在那里就有皇家的尊荣气度。
　　顾陆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那一年年仅十岁的顾陆成了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亲王——白鹿王。
　　狄仁杰静静的听他说他的往事，宣和公主走了，顾暄生死不知，天下茫茫，终于还是只剩下了顾陆一个人。
　　“狄仁杰，无情最是帝王家，先皇不管多么的看重我娘，还是残忍的看着她以身涉险。你以为皇上会多看重一个叛臣之子？”
　　狄仁杰摇摇头，“我只关心这次的案子和他是不是安全。”
　　“我没想到你也会栽在情字上，”顾陆叹了口气，“王元芳身上沾染的香气名叫龙涎香，非皇族不可拥有。”
　　“我知道。”
　　“你知道？！”
　　“林谷顾暄的房间就是这种熏香，她曾无聊跟我提起过。”狄仁杰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并不在意。
　　顾陆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你知不知道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到帝都走了一趟？”
　　狄仁杰眉头一皱，汗湿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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