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之 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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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美丽的圆月下，我走入一个牡丹园。
这不是偶然。当我穿过一条漆黑的小巷时，我看到两个点如灯般的明亮，却是幽幽的绿色。
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敢动。但路边破烂的路灯突然闪了一下，仅这一瞬间，我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猫。
全身姜黄，长长的毛静静的在夜风中飞扬。
它与我对视，不知是不是幻觉，我总觉得它的眼神中有什么。然后，它突然”喵”的叫了一声，慢慢的掉头走了。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跟在它后面，慢慢走到了一个铁栅与铁丝网围满的牡丹园外。
牡丹园的大门敞开着，但我并没有心思深究。已经快入夏了，牡丹园里的牡丹大多数都只剩一些残花，更多的只是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在月光下发着幽幽的光。
我跟着那只猫一直走，它走到一丛牡丹前停下了，并“嗖”的一下蹿到花丛中去了。
我抬起头一看，惊异的发现这株牡丹竟然还未凋谢，月光下的深紫如一抹重彩在一片深绿中铺开。我轻轻扒开牡丹叶子，发现那里竟然有很多猫，数十双颜色各异的美丽猫眼盯着我。
我第一反应是误闯了禁地，然后便想责怪那只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猫。但是当我一眼望去，竟没有看到那姜黄色的毛。
这时那些猫全都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土之后向我走来。正当我以为它们要袭击我的时候，它们竟成群结队的从我脚边慢悠悠迈着猫步走了过去，有几只走过的时候还特意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大概过了几分钟，猫儿们才走完，我也才松了口气。
再低头一看，发现那儿竟然还有一只小猫。雪一般白的长毛丝毫没有被黑色的泥土弄脏，而一双碧蓝的眼睛仿佛世界上最美的宝石。它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以一种纯洁的眼神看着我，眼睛里仿佛流露出一些复杂的、我也看不懂的情绪。
正当我准备深究时，却听到了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我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警卫打扮的人拿着一根棍子朝我走来。他看见我抬头看他，就说：“你是谁，深更半夜是不是想偷花？”
我一时语塞，灵机一动对那个人说：“我的猫跑出来了，我来找它的。”说完就看着那只小猫说：“乖乖快出来，哥哥来了，不用害怕。”它却不动，继续用它的大眼睛看着我。正当我烦恼它不配合的时候，它却突然站起来，“喵”的一声跳进我怀里。
我吓的赶紧用手臂圈住它，并把它露给管理员看：“这就是我的猫，不知道为什么这园子大门大敞，我可好找呢！”管理员看了眼猫，相信了我的说辞，也喃喃道:“是啊，我明明关好门的。”转而对我说：“找到就好，快出去吧，我们这平时是不准动物进来的，这些花可都是珍贵品种，弄坏了赔不起的。”
于是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出牡丹园。
出了园，我看了眼怀中的小猫，发现它竟然已经睡着了，舒服的蜷在我怀中，雪白的毛在月光下甚至发出了荧荧的亮光。
看着它紧闭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一种因为看不到它美丽的眼睛而难受的感觉。
我不知道应该把它放到哪里去，所以我把它带回了家。把它放到沙发上，我便累得倒在床上连衣服也未来得及脱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还未睁眼，就感觉自己的枕头有些怪怪的，很滑腻，很舒服，我不禁用脸蹭了蹭，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碧蓝的眸子。纯净的如晴朗的天空，幽深的如大海。不参杂一丝欲望，只有淡淡的一却让看到忧郁和一些无法读懂的情愫，让看到它们的人心悸。
这是怎么一双美丽的眼眸啊，最价值连城的宝石也无法比拟它的光辉，对，好像月亮掉到了眼睛里一般。我在这双眼睛中忘我地沉迷了一会，突然才意识到了其他事。
白皙的肌肤，翘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还有那一头长长的铺满整个枕头的雪白长发，以及那双看一眼就会陷进去，看一眼就不会忘的碧蓝眼睛。
一个美女趟在我旁边，薄被搭在她胸前，勾勒她出玲珑的曲线。我的头脑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空白了一会，可是我又看到了她的眼睛，那一双熟悉的眼睛，所有的问题都只有一个可能的答案：“你是那只小猫？？”
她的眼睛迸出喜悦，点了点头。
我的头有点大。怎么会碰到这种事，虽然我是个作家，但这种经常在小说中出现的事竟然会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理清了一下思绪，怪不得昨天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原来是猫妖干的。
但是我并不想对她用妖这个字，她给人的感觉不是妖，而是仙。
“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能变成人，一定有名字吧，我总不能叫眼前这个大人“小猫”吧。
而她似乎不会说话，只是用手指在我手心写了两个字。我一边享受那酥酥痒痒的感觉，一边辨认。
“月之？”
听到她名字从我嘴里念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笑了，令人眩目的笑容，令人忘记一切烦恼的笑容，仿佛一朵牡丹瞬间开了花，让我觉得只要为了她的笑，让我干什么我都甘愿。
她边笑边点头，拢了拢长发坐了起来，被了滑到她的腰部。我一看，便脸红的一声“啊”叫出来------她竟是□□。
月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仍抬起眼不解的看着我，那种迷茫的眼神让人心神一荡。
我立即先用被子裹住她，又冲到衣柜前找出一套睡衣扔给她说：“穿好后出来吧。”
我如逃一般离开了卧室。
等我准备好简单的早餐，月之亦从卧室出来了。
我本来比较瘦，但那衣服穿在月之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宽大。看着她盯着桌上的饭菜那副纯洁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应该问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好像只要我不说出口，就不会发生，她就不会离开我一样。于是我只是愣愣的盯着她看。
月之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抬起头来，看到我真的在看她，就对我一笑。看到她的笑容，我那时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扑过去把她揉进怀里的冲动。但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我怕自己吓跑她。
之后，我们共进了早餐。她很乖顺的把我为她准备的东西全部吃掉，而我则因为只要一抬起头看她就会失神而没吃进多少。其间偶尔她会抬起头来与我相视一笑，而结果是我差点把牛奶灌到鼻子里或者把整个面包丢进牛奶里。
我现在承认她是妖了，勾魂的妖。
吃完饭，我为了工作的事必须去出版社一趟。虽然我有一种预感，我留不住她，但是我不想自己被她影响太多。她对于我来说是个未知。我希望一切顺其自然，如果她愿意留下，那么我回家后还可以见到她；如果见不到了，也不会伤的太深。
等我办完事回家后，开门叫了几声：“月之！”可是却并无人应答。虽然是早料到的情况，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失望翻涌上来。我仍不死心的一间房一间房的找，仍是没有看见她的踪影。
她真的走了。
一切就好像一个梦，若不是卧室地板上扔着那套旧睡衣，我大概真的会以为她是一个梦。
现在梦醒了，一切又恢复平常了。这也未尝不好。我对自己说，可以忽略那再也回不到平常的心。昨晚的疑惑，今早的悸动，她带来的一切的一切，我想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但日子照常得过。
让我惊奇的是，她竟然还会再在我生命中出现。
当我逐渐融入繁忙的生活而慢慢把她忘记的时候，她又出现了。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只有月圆的那几天可以化身成人，但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机会问出口，以后也再没机会了。
那天晚上我正睡地香，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一睁眼，就看见她就在眼前。床前的落地窗大开，白色的窗帘被吹的七零八落。
而她就坐在我窗前，笑着看着我。
虽然近在眼前，但她的身影还是那样的朦胧，月光为她披上了水般的纱衣，她的白发轻轻随风飘起，扫到我的脸上，却让我的心痒痒的。她看起来像是仙女，那么纯洁的美；确又像是妖女，那么媚，那么勾人心魄。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仿佛城市上空没有星星的原因是星星都落到了她的眼里。
她看着我笑得很温柔，而我从她眼睛里看见的自己也很温柔。我听到自己用柔地滴的出水的声音唤她：“月之…….”于是她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里就像烫了火，掀开我的被子，柔柔的压下来……
而我，熔在了火里……
次日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床的狼藉提醒我昨天并不是一个梦。
我揉揉脑袋，开始收拾床单，却惊讶的发现，凌乱的床褥上竟有些红色的渍迹。难道我昨天弄伤她了?心里隐隐绞痛，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总是让我很无奈。
我猜不透她的想法，为什么这么做？我心里暗暗希望那是因为她喜欢我。
我猜想她下个月圆之夜会不会来，虽然嘴上说不要希望，否则会失望，但真正内心深处却还是非常盼望她来的。我想，这次，我才是真正的再也忘不了她了吧。
但生活却不容许我想那么多，出版社通知说我的新作获奖，要我准备参加颁奖晚会的事宜。而颁奖晚会，恰巧就在下一个月圆之夜。
尽管忙得不可开交，只要一有闲暇，我还是会想起她，想她明亮的眼，想她雪白的发，想她的香甜的唇与温润的肌肤，想她的一切…..
那个晚上，我西装革履，等待主持小姐叫我上台领奖。而就在我上台与主持小姐擦身而过的一霎那，她竟然贴在我耳边说道：“我在下面哦，一眼就望到有奖励！”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是她的所为，不尽笑弯了嘴角。虽然她从未这样做过，但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是她。我站在台子上，只一望，便落进了一双星般闪耀的眸子。我们相视一笑。
我迫不及待的领完奖走下台，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她笑着看我。雪白的头发碧蓝的眼睛未加任何掩饰，加上那十分出众的容貌，引来周围人频频侧目，但是被注视的主角却全部在意，一双抚媚的眼只在我身上。我既感动又自豪，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更旁若无人的吻住了她。她只是轻轻的回应我，乖顺的不做任何抗拒。一吻既毕，我对她咬耳朵：“我们回家？”她笑着点点头。于是我也顾不得颁奖晚会还没有进行完，便把她拉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便一挥手，身上的衣服随之消失。原来她的衣服是幻化出来的，我边这么想边拥住她，并吻住她红润的唇，望进她眼里。这次她的眼睛并不像上回那样热情如火，而是柔得如水一般，能把人化在里面。于是，我溶进了水里……
也不知道我们究竟纠缠了多久，她把我带入了最深的欲望之中，无法自拔。
醒来的时候，天还亮着，但是身旁已经没有了温度。心里不可自制的失望涌出来。明知抓不住她，可心里仍旧存了一丝侥幸，但每次却又是自己伤心。
但是当我看见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在雪白的窗帘飞舞的空隙间，那个淡淡的身影时，我禁不住欣喜若狂，一颗心好像要从胸口跳出去一样。我轻轻走出去，生怕声音一大，就会惊走着个误落凡间的精灵。
她雪白的头发随着风飘扬，我把脸凑上去，感受着她的存在。她也察觉了我的存在，轻轻笑了。
我上前去，从后面搂住她，而她也顺势倚进我的怀里。我们相拥看着夕阳西下，这一刻是那么平静。但我还是不得不出声打破这平静：“你什么时候走？”
月之转过头来看这我，虽然笑着，但是却难掩星般的眸子里那淡淡的悲伤。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而我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什么，慢慢说：“是不是快要走了？”
她轻轻点头。
我又问：“下个月还会不会来？”
她仍是不动，眼眸里却除了悲伤更多出点什么东西。那东西一闪即逝，我还没来得及看见，她便又笑了起来，堵住了我的嘴，迷住了我的眼。
再醒来，她才是真的不见了。
怅然若失。
难道我和她必须得像那牛郎和织女一样，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下次她再来我要好好和她讨论一番。这样想着，我却又十分期待下一次会面了。
然而，下个月圆之夜她却没有来。
我等了三天，把月亮等圆了又等缺了，她还是没有来。
我很失望，甚至有些绝望，隐隐觉得我被抛弃了。
那几天我简直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心情工作，干任何事都提不起劲，甚至废寝忘食的，想她。
我把从和她相遇直到最后一次相见的事想了又想，觉得她对我应该是有情的。所以下意识认为，或者是希望她不会抛弃我，起码不会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而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等她。
我不甘心，很不甘心。
既然她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她！
理所当然，我又来到那片牡丹园。
所有的牡丹都已凋谢，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骄傲的光。
我循着记忆走到当初那株特殊的牡丹旁，掩住内心的矛盾，扒开叶子，却失望的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但我仍不死心，既然上次我是晚上在这里看见他们的，那么这次我也晚上来。
一直按耐心清等到很晚，我才满怀忐忑的又一次来到牡丹园。
叶子还是那般油泼般的绿，幽幽的在月光下轻轻舞动，和上次不同的是没有了花。
我来到那株牡丹前，心跳得像小兔子，喉咙发涩，眼睛发酸。我稳了稳心神，用颤抖的手拨开牡丹花叶。
随着花叶打开，露出那一寸寸的土地，我觉得我的心一块块的碎开，但是猛然将对上一双晶亮的眼睛，我的心一颤，又被不知名的感情黏合在了一起。
她果然没有抛弃我，虽然这次来的并不是她。
是那只姜黄色的猫，长长的毛几乎和土地融为一体，只余下那装满了星斗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直觉认为它们是有关系的。当时如果不是这只猫我也不会遇到月之。所以见到它我便有种放心的感觉。
那只猫和我对视良久，然后慢慢走了——从我脚边擦身而过。
我紧追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错过它，好像就要错过月之了。
它一直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好像怕我跟丢似的还不时回头望望我。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走，一直走到了天亮。我不禁有些烦躁，它是不是在耍我，但我又不敢怀疑，如果它真要带我去找月之呢？即使不是去找她，起码也是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去。
带着矛盾而混乱的思绪，我们来到一个公园。
大片的绿草坪在阳光下闪动着勃勃的生机，早晨锻炼的人们稀疏的分布在草坪旁的走道上，草坪上也坐了三三两两的人。
阳光把我的眼睛刺得有点恍惚，我好像看到一只白猫在草坪上无拘无束的奔跑。它看到我停了下来，然后瞬间消失了。
我揉揉眼睛，确定那是我目眩的结果。
那只猫跑到小树林里停了下来，坐在那一动不动，只用它晶晶亮亮的眸子盯着我，好像有一些东西在它眼里流动，但我看不真切。
它摆摆首，意思好像是让我到树林里去。我顺从的走了进去，回头看它，发现已经不见踪影。
它已经完成它的使命了吧。
我一直沿着小路往树林深处走，那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的灵魂。
越往里走树木生长的越是茂密，几乎已经黑的看不到路了，我还是一直走一直走却没有遇到任何挡路的东西。
终于看到了亮光，我看到了一大片池塘。
茂密的森林只在此处开了个口，金色的阳光宛如一道瀑布流泻而下，正照在池塘上，使得蓝绿色的池塘一片耀眼的波光粼粼。
我马上注意到岸边，月之就坐在那，雪白的头发覆盖着雪白的皮肤，小腿没在水里，水面的反光使她碧蓝色的眼睛散发出幽蓝的光芒，静静的凝视着我。
我走过去，还没看清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就被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迷倒。慢慢将她搂到怀里，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处。
可是有什么东西就要发生了，而我们都无力阻止。
“幽~”清亮又带些妩媚的声线入耳。
我惊讶的看向她，可她只一味用满头银亮的发丝蹭我的胸口。
我用手指抬起她的脸，发现她的脸上带着红晕，也没有忽略她眼里流露出的悲伤。
“害羞什么？”我笑着问她。
“我的声音好听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声音压得低低的，闷闷的从我胸口传来。
我轻轻吻着她的发顶，“很好听，很好听，月之的声音怎么会不好听呢。”我想问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话了，我害怕。
“我能说话，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我很开心哦！”
“幽，我还没说过吧，我爱你！”她用极轻但极清晰坚定的声音说。
我霎那间有落泪的冲动。
“我也爱你。”我也以同样坚定的声音回复她。
“嗯~”她仿佛一只猫儿般的蹭着我。
哦，错了，她本来就是一只猫儿。
我们就在阳光下静静的坐着，享受难得的闲适。
“谢谢……”不知过了多久，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
“什么？”我不是没听清，只是不明白。
“谢谢你爱我，也让我感觉到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她抬起头直视我，眼睛里的光芒比天上的满月还要夺目。
“……”我十分感动，眼睛都湿润了。
“你累了吧，睡一会。”她轻轻的把我的头按到她膝上，轻拍着我的背。
“不要，我怕一睡你又会消失了。”我紧张的抓住她。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一直……”她蛊惑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渐渐觉得眼皮重了。
“好，你要一直陪着我，一直哦……”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后，我渐入梦乡。
梦中，我与化为猫形的月之一起在草地上玩耍嬉戏，十分快乐……
可是它的身影却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看不清它，也抓不住它。
我慌了，伸着手想要感受它，但始终徒劳，像个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在漆黑的夜晚里哭闹着，无能为力……
我吓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阳光刺眼，周围的人们仍然如往常一样的嬉笑玩乐，一副和平的景象。
我不知所措，慌张的四处张望，但是任何一处也不见猫和月之的身影。那个神秘的森林也不知所踪，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地。
我跳起来大声呼喊，月之，月之，你不是答应过要一辈子陪着我的吗，为什么不守诺言？！月之，月之，你在哪？月之……
我想起湖边仿佛诀别的话，她是不是有危险？
不，不会，那么一大群猫都听她的指挥，她不会有事的，那他又为什么离开我？
我心里燃起了一把火，烫热的仿佛要烧掉我的灵魂。
正当我的身心都快要化成灰的时候，突然感觉腿旁一热，有什么正在我腿边蹭来蹭去。
我低头一看，瞬间感觉从天而降的甘霖浇灭了我身心的孽火。
是那只姜黄色的猫。
它用头轻轻磨蹭我的小腿，眼睛却一直直视着我，蕴含着某种我说不清的情感。
突然，它跳开两步，口中轻呼着，然后便转头慢慢的走开。
我直觉的跟着它走，固执的认为它能把我带到月之身边。
不知走了多久，已经到了无人的地方，它终于停下了。
停在一大片牡丹花前。
很奇怪啊，明明不是牡丹开放的季节，但是这片牡丹却开的如火如荼，姹紫嫣红，随风轻轻摇曳，舞尽风流。
不用猫的指引，我轻轻拨开花丛走到了中间的小空地，那里放着一朵美丽的紫色牡丹，正如我和月之初次见面是的那朵奇异的花，只是这时它已经被人摘下，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轻轻抚摸花瓣，眼泪却不知为什么止不住的把花瓣打湿。
“王在三天前的月圆之夜就已经逝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姜黄色的猫。
呵，原来它也会说话，只是我听不懂它的话，它说的王是谁？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要月之。
“王是在月圆之夜生的，先王说她是月带来的宝贝，所以取名月之。”
什么？它说什么？月之……月之……死了？
不会的，月之刚刚还和我在一起，刚刚还抱着我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她怎么会死？怎么会在三天前就死了？
“不会的，你骗我，我刚刚还和她在一起的……”我几乎是有气无力的呻吟。
“那是因为王放不下你，想再见到你一面。本来她不想让你知道，可我觉得这太残忍了。”
呵，太残忍，难道你让我知道她已不在这个世上就不残忍吗？
“不，我不相信…..她，怎么会已经……”这，不可能。
“你是王惟一爱上的人，爱上你的时候王已经知道她时间不多了......”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认识你？？？让我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而你却立即抽身，如此残忍......
“王让我对你说，对不起，还有，再见。”
我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涌出，甚至克制不住的哭喊。
不管公园里的人是怎样看待一个对着一只猫大哭大叫的人。
我的世界好像塌了。
三年后。
我后来发现其实月之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的。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画。
一只美丽高贵的白猫。
全身都用各种耀眼的珠宝装饰起来，但丝毫不掩其自身的光芒。
那就是月之，我的爱人。
谢谢你，让我不会以为那些有你的日子是梦。
我爱你，月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月之 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