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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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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中,王妃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屋外,主公来回走着,时不时往屋内望一眼,神情焦急。不一会儿,听到屋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接生的人出来报喜:“恭喜恭喜,主子产下一位公主,母女平安。”主公的脸色转晴,他急忙跑进屋内,安抚疲惫至极的王妃,并看了刚出生的女儿。主公见孩子的襁褓周围隐约有紫色的云,并嗅到一股微微的清香,于是当即给小公主命名为:紫香云。
街上喜气洋洋,因为这天是主公携王妃及王子公主烧香祭祖的大日子。刚年满十六的紫香云公主是第一次出平安城门,她开心地向外张望着,不时地询问着随行的侍女。人群中有人无意间督见公主的容貌,不觉惊呆了。不一会儿,就有人盛传紫香云公主的美貌。有幸看到公主的人称,就是沉鱼落雁也无法形容出公主,后来又有人用诗句中的洛神来比作公主,最后大家干脆旧称公主为洛神。紫香云听到人群中有人把她称为洛神,不禁微微一笑。
过了几天,城里又热闹起来,紫香云叫住一名侍女,得知今儿城里来了棋师,专门和主公下棋的。紫香云心头微微一颤,不禁笑了,谁知倒把那个侍女看呆了。紫香云对那侍女说:“快去看看,等会把结果告诉我。”到了傍晚,侍女来报,说经过层层角逐,最后留下两位棋士作为主公的棋师。“恩,知道了,你下去吧。”紫香云公主接着就去见她的父亲。
“父亲大人……”
主公颇觉惊讶得看着倍受宠爱的紫香云公主,因为他听到他女儿说要学下棋。疼惜女儿的他自然不会拒绝女儿的请求。于是,他打算从两围棋师中挑选一位作为宝贝女儿的导师。
“恩,父亲大人,女儿听说其中有一位叫藤原佐为的棋士,就让他来指导女儿下棋吧。”
“好。”
紫香云与佐为的第一次见面颇具戏剧性。这天紫香云独自在莲池赏花,谁知园内闯进一个冒失鬼,还出其不意地与紫香云撞个正着,紫香云也不恼,仔细打量着这个人:一身白色素衣,头戴一顶黑色鸟帽,手里还拿了一把扇子,长得眉清目秀,像个读书人。只见他低着头一个劲得赔不是,抬头看了紫香云一眼,脸噌得红了,赶紧又低下头去。
好单纯的人,紫香云想着,走开了。
回到棋阁,紫香云在棋盘前等佐为来指导围棋。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藤原棋士一早就出发了,只是现在也没有见着人影。
那家伙八成是迷路了,紫香云心想,一面多派些人出去找。快到饷午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找到藤原棋士了。只见门后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紫香云一瞧,呵,正是在莲池遇见的人。正好到了午餐时间,紫香云命人招待佐为,午休后授棋。
午休过后,紫香云来到棋阁,却见佐为早在一旁等候。听侍女说他是特意来向公主殿下为上午的迟到道歉的。紫香云笑着叫佐为老师不必介意,也不用拘礼。当佐为抬头看到紫香云,猛然发现就是上午在莲池误撞之人时,又要急着赔礼。紫香云边笑这边扶起佐为,一旁的侍女也纷纷掩袖而笑。当佐为口里还说着“臣无意冒犯公主殿下,望赎罪”之类的话时,被紫香云打断:
“佐为老师,到了这棋阁就没有了君臣。只有教与被教,希望您能够把我和普通人看待。”
“好吧。”
佐为说罢,收起自己的不小心,开始指导紫香云殿下下棋。
在佐为看来,紫香云殿下极具下棋天赋,只几天后便能在佐为让两子情形下与佐为下棋了。
有天天有点阴,空中云层厚厚的,一点风也没有,周围出奇地平静。
另一位帝王棋师来找佐为下棋,却得知佐为正在指导紫香云殿下,他问侍者:
“你是说紫香云公主殿下?”
“是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久了吧,听说是公主殿下主动要求学棋的,还指名藤原棋士呢!”
“喔?!”
这位棋师听罢,除了吃惊外,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传说中的紫香云殿下堪称洛神。自己进宫这么久都只有幸在某次庆典上远远地望见殿下一眼,而他佐为却能与洛神面对面对弈!那位棋师转眼想出一条毒计。他想到,若城里只有一位棋师,那么公主殿下就只能与那位棋师下棋了。
“藤原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他转身走进一片阴晦中。
轰隆隆……空中划过一道闪电,伴着雷声,打破了沉寂的天空,大雨倾盆而下……
…… ……
棋阁内,只听得见落子的清脆声和轻匀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只听紫香云一声“认输了”,接着传来佐为检讨的声音。
“也该差不多了吧,”紫香云心想,今天是第二次与佐为下分先了。她命侍女们都退下,接着对佐为说:“下面,让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对弈吧。”
“咦?”佐为不禁有点奇怪,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因为在有时的对弈棋步中,紫香云的棋艺和她的棋龄有着天壤之别,或许真相就近在眼前。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棋力。”紫香云殿下,不,洛神,平静地说道。
“好吧。”佐为应战。
渐渐的,佐为发现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紫香云殿下,她的棋步精准,几乎找不出一丝破绽,佐为有点招架不住了……
“啪!”洛神一子落下,佐为惊叹:一子定乾坤。
佐为的手在棋盘上方定住,脱口而出:“真是‘神之一技’!”
如果说落子前,黑白两子都还有希望的话,那么这一子就决定了黑白的生死。
“我输了。”佐为放弃了垂死挣扎。他抬起头正视公主殿下,也就是洛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然地面对棋盘对面的公主,他发现今天的公主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就像是……传说中的洛神!
佐为本想问公主殿下,为何拥有如此高深的棋力却一直刻意掩饰,为何现在又要显露出来。
“公主殿下……”
“恩?”
“啊……没什么,臣受益匪浅。”
“你用全力来回应我,我很高兴。”洛神笑了,看来她找对人了。
佐为本想问的,但他最终没有问,因为面前的棋盘已经向他指明了今后的方向:追求神之一技。
“公主殿下,藤原棋师。”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人。
“什么事?”紫香云问道。
“主公请藤原棋师过去一趟,有事商量。”
“好,知道了。”
紫香云望着佐为的背影,仰天说道:“忆,你没有看错人呐。”
后来传来消息称主公让两位棋师对弈,胜者留。
“恩?父亲大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紫香云对来回报的人说。
“听说是另一位棋师提议的……”
不久之后,传来佐为落败的消息。
洛神皱了皱眉,不禁想到有关另一位棋士人品不好的传闻。
后来,传来佐为的噩耗。
紫香云横躺在卧榻上,身边的侍女都被她遣开了,但大家都没走远。只听得公主殿下长叹了一口气,想是喃喃自语道:
“唉……这样也好……那……我也回去吧。”之后一切归于寂静,静得可怕……
佐为自杀翌日,紫香云公主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