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镜月》玉寒雨

17、第十七章

　　“倒真是日日见你帮我们提水，难道提水也能练功？”白夏也忍不住问道，刚才静月公主的速度，让她十分惊讶，她觉得自己的速度也未必能及得上静月公主，“莫不是师父教了你什么独门秘籍，你不肯告诉我们？”话里话外，已隐约有醋意。
　　静月公主闻言有些慌乱，“白夏师姐，我——”
　　没等静月公主说完，白露突然插言说道，“这怎么可能？二师姐，我们仨住一个院子，白月天天干什么，我们能不知道？”
　　“是啊，白夏师姐，”白梅也过来一同证实，“刚才师父也说了，白月体弱，还未曾教她武功呢！”
　　“可是——”白夏还想继续辩驳，她怎么也不相信静月公主提水就能练功。
　　“白月，”一直没说话的白雎见此情景，打断了白夏的话，她对静月公主说，“既然你这些师姐都想知道你是如何用提水练功的，你不妨说说，大家亦可相互学习！”
　　“是！”静月公主也不想其他弟子误会苏子清偏向与她，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利用每日提水练习速度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一阵唏嘘，原来如此，方法虽有些笨拙，但持之以恒才能有质的飞跃啊，想不到看上去如此瘦弱的小师妹，竟如此有耐力。
　　“师妹们，”白雎对众人说，“你们今日看到白月快得惊人的速度，觉得不可思议，是因为你们没看到她日日拼命练习的艰苦。习武之事，从来没有捷径，潜心修炼是唯一的正途。所以，她毫无武术根基，凭着一股韧劲，在三四个月之内，只专心做这一件事，才能至如此，你们中多数都已过三级，有人甚至更高，想练成白月今日的速度，并非难事！”
　　“白雎师姐说的对，白月小师妹尚能如此，我们当然也可以！”解开疑问的各位弟子，很是高兴，尤其是今日赢了比武，各个都信心百倍。
　　“好了，”白雎接着说道，“既然比武结束，大家都去饭堂吃饭吧，今日你们辛苦了，表现得都很好。师父说了，明日大家可休整一日，后日再去练功！”
　　大家闻言都乐呵呵地往饭堂走去。静月公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台，看到苏子清依然在和子琴说话，虽有些失落，但心里也还是高兴的，自己不但做到了师父要求的，还帮北云派赢了这场比试，师父心里也是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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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随着比武的结束，人群都渐渐散去，广场上只剩下苏子清和子琴。
　　“子清，”子琴看着面前的苏子清，俊逸翩然，一如往昔，禁不住问她，“这几年你还好吗？”
　　苏子清淡淡地回道，“还好！”
　　子琴见苏子清如此冷淡，忍不住问道，“这几年，你有没有想起过往的日子，有没有想我？”
　　苏子清看着眼前的子琴，依然美得不可方物，她甚至比几年前更增添了成熟的风韵，可是那神志却未曾改变半分，她终究还是绕不过世间的名利，不然今日这一场劳师动众的比武，又为那般？苏子清垂下眼，缓缓地说，“这几年我闲散于世，觉得心下安然。过去的事，不常记起！”
　　子琴有些幽怨，没想到这么久，苏子清的固执一如从前，她换了话题，“你依然不愿意出世？你可知，如今天下易主，新皇花重金招揽江湖门派，放眼整个武林，论武功，谁又能与你争锋？你若肯出世，不仅自己可以锦衣玉食，你也可以将师父的北云派发扬光大啊，这难道不是师父的遗愿？再说——”
　　“子琴，”苏子清打断了子琴的话，叹了口气，“你若再与我论这些，恕不奉陪了！你要比武，我也依了你。其他的，休要再说了。”
　　“子清！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子琴有些恼，“你即便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北云派着想，也要为你门下的弟子们着想，你看她们一个个穿的都是几年前的旧衣，你竟忍心让她们跟着你受苦？”
　　“她们上山是来修行磨练的，是要苦练武艺的，粗茶淡饭足以！”苏子清对子琴的说法，很不以为然，“她们若想吃喝享乐，下山便是！当年师父待你我亦是如此，习武之事，磨练心智和耐力，难道不是最重要的？”
　　苏子清的话，让子琴一时难以辩解，当年师父也是这样教导她们的，“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今日一战，你便是想遁世，怕也不易！”子琴说完，转身离开前留了句，“你若改了主意，我愿意带着虞山派重新归入北云派！”
　　苏子清没有搭腔，看着子琴走出视线，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到这些凡俗事中，她自身本就超然不羁，不屑名利钱财等俗物，况且当年师父临终，特意对她说，北云山是块净土，北云派也是纯碎习武修行之地，切莫让江湖中的争斗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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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喧闹了一整日的北云山安静下来，苏子清在她自己房里静静地打坐冥想，白日里的一切一幕幕重新在脑海中重演。突然静月公主在比武场上躲来闪去的小小身影，一下子跳了出来。苏子清心底笑了，她，终究不负自己的期望，达成了目标。她能感觉出比武刚开始时，静月公主的恐惧，但正是这恐惧，让她无暇思考，只能应对。苏子清知道自己当时要比静月公主还紧张，她真的很怕白琳伤到她。
　　苏子清还记得昨晚，她小小的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的温暖，尽管自己去那一趟，只是想要她安心应对，可自己竟也有些喜欢抱着她的感觉。苏子清抬头看了下外面的月光，她很想去看看静月公主，想告诉她自己今日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可是......还是算了吧，想必她今日也一定是累极了，还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苏子清不禁问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对那个小丫头——
　　苏子清摇摇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拿在手里，挪步到院子里，一个人看着月亮，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