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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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期末。硝烟弥漫的考试周在大学生看来是如临大敌，但其实不过是时间照常流逝，转眼间就过去了。
再然后就是放假。
今年的春节陆文打算把尹馨芙带回家去，所以在校门口话别的时候，两人并没有那么的依依不舍。苏若攸想看好戏的打算落了空，撇撇嘴自己一边写小说去了。
在她决定出国的时候，早就已经打算不再写小说，因为她不再需要这些帮忙打发时间。有一段时间光是英语考试的准备就让她忙得焦头烂额，更何况还要加上各种证件什么的。
只是毕竟有始有终才是她的习惯。
苏若攸宿舍的人都来送她，因为过完这个春节她就打算飞往国外，再也不会回到N大。
每个人都依依不舍地和她拥抱道别，校门口倒也聚集了好几个平时关系处得不错的同学。王浩然当然是必到的，还有私底下和她关系很铁的何麟。
让她没想到的是傅仪芳也来了，引得本来是来送苏若攸的好几个男生偷偷和苏若攸要傅仪芳的号码。苏若攸无语半晌，很坚定地拒绝了：连亲自要号码的诚意都没有，要了号码肯定也只是打骚扰电话！她不能做这个罪魁祸首。
当然前来的大多数同学也是要坐了大巴回家去的，和苏若攸告别之后就拉着行李箱走了，有几个男生故作玩笑说“在你临走之时居然赚到一个拥抱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样善意的微笑，大多数女生只是送了几个眼刀，然后表示不认识他们。
最后大家走得差不多了，王浩然和何麟是特意过来的，他们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苏若攸说：“你们走吧，我自己等司机，顺便再看看学校。”
在N大呆了一年半，其实早就融入其中。当年还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它很漂亮，这一年多来她也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错过美景良辰，她早已逛遍了N大的各个角落，地形的熟悉有时候对她是很有帮助的，比如赶着上课时抄小路，比如远远看到不该遇到的人可以避开······
眼看他们两人消失在视野中，苏若攸深吸一口气，转身要上车，一回头，就看到李昊炀，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近。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的，一瞬不瞬，浓黑如墨玉的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在她眼里非常清晰。
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俩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苏若攸吓一跳赶紧后退，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往回一捞，她正正跌进他怀里。
他抱得她那么紧。
苏若攸本来是想，她今天也和班里的男生拥抱，李昊炀或许是看到了也来个离别的拥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拥抱渐渐变了味道。苏若攸抬起手来想把他推开，但是，她有多用力，对方就用数倍的力气回抱她。李昊炀的声音倒从上方传来：“别动，就一会好吗？以后······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句话就像是定身符把她挣扎的动作都给定住，苏若攸的手缓缓垂下，随后又抬起来，环住了他。李昊炀心里一紧。随即，她果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师兄，这个临别拥抱有些久。司机来了我要走了。”
李昊炀终于放开她，但是那双墨玉般的眼睛又盯住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我们还会见面，这不是临别的拥抱。”
苏若攸淡褐色眼睛像是被灿烂的阳光晃得眯了一下，恍惚一瞬间又恢复清明。她笑了：“师兄，寒假愉快，新年快乐！”
李昊炀的微笑很温柔，他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在她还没来得及后退时已经放下了手：“你总是和人保持特定距离，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更进一步。”
他的话是一语双关。苏若攸知道，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了想，转转眼珠，灵动的样子让李昊炀一时失神，她说：“师兄，我也不知道的事情，又怎么告诉你呢？”
这回是她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转身往大巴走去，那位司机大叔刚刚已经催过一遍，现在脾气倒还是不错。看到她过来还和那个售票员说：“这么漂亮的一对真是少见······”
她的座位靠过道，她也没有特意往窗外望去。注意到过道的另一边的一个男生总是往她这边看，苏若攸拿出口罩戴上，拉低了帽檐闭目养神。
陆文是在车终于要开的时候才匆匆赶上车的，他来到苏若攸面前，苏若攸把脚往回缩好让他进去坐，他却说：“我们换个位子。”
为什么？不是他自己说想坐窗边的嘛。但苏若攸还是往里边坐了。
陆文把自己的大书包往上边放行李的横杠上一放，这才坐下来。他这么高大，一坐下倒是挡住了隔壁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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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是注定史无前例，苏若攸要出国，去的又是姚頣定居的法国，姚暖这些日子真是又开心又忧虑。开心的是，女儿去的是法国，可以和自己的父亲亲近亲近，为自己尽尽孝道，当年小祁还小的时候，她也是送他出过国的；忧虑的是，自己从小疼宠着长大的女儿要独自出国，异国他乡的万一受到什么委屈自己却不在身边可怎么办？
而姚暖的表现也很是明显，自从苏若攸打来电话说了自己要出国，她一下子把家里当成了大仓库般来了个大采购，什么吃的穿的用的，但凡她能想到的都被她不带重样地买了回来，显然的让苏若攸觉得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买不到的。看着家里唯一的客房已经被姚暖买的东西堆满，显然她连平时非常讲究的设计也顾不上了，而只要有人说一句“至于吗”就能立刻引来她的长篇大论，所以苏摄和苏祁攸这段时间都轻易不敢招惹姚暖。
现在苏若攸这个引发一切的主角回来了，苏摄热情地帮她把行李箱拉进门，苏祁攸破天荒迎到门口，姚暖更不用说，一叠声问“累了吧？饿了吗？想吃什么？先把妈妈给你炖了几个小时的鸡汤喝了吧！”
苏若攸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苏摄苏祁攸那一脸求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有些好笑，但还是换了拖鞋就先走近厨房去找姚暖，看到她系着围裙拿着勺子在舀汤。难怪没有迎到门口······
洗手喝汤，姚暖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记得苏摄说过这还是当初姚暖缠着苏摄学的，所以苏摄的手艺绝对是更好。但是姚暖至少这段时间内绝对不会假他人之手，必定要亲自给苏若攸做饭的。
心里感动，苏若攸放下汤，说：“妈，你也喝啊。”
姚暖作为橱窗设计师，从小又是由姚頣熏陶教育着长大，本人绝对是不俗的。但在某些方面却也不能免俗。她听到苏若攸这么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等会就喝，还是小棉袄好，你看像小祁就不知道这么说，还有你爸，当年还好，近年是越来越不知道关心我了！”
苏摄和姚暖是自由恋爱结婚，结婚多年是越来越恩爱，苏摄不说百依百顺，但是那种体贴和爱意是这个年龄层的人里已经十分罕见。苏若攸听到这里，垂眸喝汤，明智的不发表任何评论。
苏摄和苏祁攸是被鸡汤的香味吸引过来厨房的，听到姚暖的话，无辜躺枪两人的脸色精彩极了。苏若攸咳了几声，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往年的寒假，苏若攸总是要去苏宜曼那儿住上几天。姑侄俩的感情好苏摄姚暖并不阻止。今年却不行，每回苏宜曼的电话来了，总要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就算是苏摄也没办法，后来索性叫了自己的小妹过来住，免了姚暖担忧，苏宜曼也可以再次和苏若攸一个屋檐下相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爆竹声中辞旧岁。
大年初四，苏摄开了车，一家四口连同苏宜曼一起回到乡下老宅给苏老太拜年。
下车后除了苏摄去停车，其他人穿过宽敞的院子先行进了屋。一楼是小婶婶开的零食铺子，平时倒也设了茶几桌椅和来往相熟的人喝茶聊家常。
苏若攸他们要上二楼去。在楼梯口看到摆放凌乱的多双鞋，苏若攸知道有人比他们早来一步。当然这并不稀奇，农村地区的过年本来就较之大城市要更热闹许多。
脱了鞋，熟练地从鞋柜里比较隐秘的角落拿了自己的专属棉拖换上，苏若攸尾随姚暖苏宜曼登上楼梯，跟在她们身后说些吉祥话总是错不了的。
二楼窗明几净，窗花对联，插瓶梅花，欢快摆尾的金鱼，一派过年的喜气洋洋。
往里匆忙一看果然是很多人来拜年，苏若攸进门就看到年近古稀白发苍苍的奶奶苏老太正笑得合不拢嘴。正疑惑着，苏宜曼已经上前揽了苏老太的肩：“妈妈新年好，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苏老太乍见最疼爱的小女儿，更加笑得眯了眼，历经风霜不复莹润的手覆在苏宜曼纤纤素手上，慈爱地拍了拍：“你来了，也祝我的囡囡平安喜乐，健康和顺。”苏宜曼已是而立的年纪，在老人心中依旧是小孩一般。
苏老太说完转眼看到苏摄一家，也很开心地接受了他们的新年祝福。一番纷杂热闹之后苏宜曼又和苏老太开起玩笑：“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我开心不好吗？”苏老太也是小孩心性，和苏宜曼说笑。
“又来冤枉我！”
谜底很快揭开，原来是陆文带了女朋友过来拜年。而一起来给他们老太拜年的，还有陆文的好友，一个气质不凡俊逸不让陆文的男生。苏宜曼刚想着这男生有些眼熟啊，就注意到自己的侄女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吧，还是笑语盈盈的，但是气场不对。
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和她住在一起，苏若攸可是把以往的毒舌、促狭、鬼主意层出不穷给挖掘，不，是暴露得一干二净的。这突然给她整一出气场急剧变换，苏宜曼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是难得看到自家妈妈，苏宜曼恨不得把她拉到房里说体己话去，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管苏若攸为什么不正常了。
苏若攸早就被尹馨芙拉过去。尹馨芙来到这里被一群长辈笑眯眯地打量了好半天，大家那么喜欢她她是高兴的，但是这些明显把她当孙媳妇儿媳妇外甥媳妇的眼光又让她羞窘万分。而陆文非但不帮她，有时不管长辈还在眼前就拉着她的手不放更让她坐立不安······
一眼看到苏若攸进来的时候，她就把苏若攸当救星了。
放松下来后，尹馨芙也有了心情去打量苏若攸。
苏若攸今天的穿着比在学校时要光彩亮丽很多，粉白格子毛衣衬得她脸色红润，搭配着卡其色百褶短裙，格外朝气中带着点俏皮劲。被自己拉住的手腕上，戴了一条细细的手链。明明是不施粉黛，但只是往那里一站，整个室内都仿佛明亮了很多。
随即她有些了然，他们苏家的人都长得很好看啊。陆文······她就不好意思再说了，看和苏若攸一起来的男孩子吧，身量颀长丰神俊秀的，浑身的气质和苏若攸如出一辙。而在苏若攸一家来之前，就是陆文的小表妹苏馥攸，那个小萝莉，可不就是美人胚子吗？这么小的一张脸上，眼睛倒比她还大。
这些是小一辈的，那些个长辈更是男的多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持重女的多了年轻一辈所没有的气韵。这就难怪了，苏若攸在自家人面前自然是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也不用担心太过出挑的问题······
尹馨芙悄悄和苏若攸说：“阿攸，你们家的人长得好好看。”
苏若攸一直就在避免对上李昊炀的视线，对于尹馨芙靠近说的话听得格外认真。听到这句话她倒是真的笑开了，对于自家长相她是知道的，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每次有人夸她漂亮，她说哪里哪里，别人以为她谦虚，可是天知道她是真的这样认为啊！
把这话跟尹馨芙说了，她咯咯笑开，脸上就漾起可爱的酒窝：“难怪陆文这么······”话说一半，被苏若攸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噎住。
这时陆文的注意力也被她们吸引过来：“什么事这么好笑？”
尹馨芙不好意思说，就瞪他：“女生谈话，男生回避。”
陆文面无表情回过头和李昊炀说话。刚刚他和尹馨芙说话时，苏若攸扫到李昊炀看过来，就低下头拿了茶几上的开心果在一颗颗地剥开，自己不吃，就转身给了小堂妹苏馥攸。小丫头今年才七岁，过年过节的小婶婶怕她吃多了上火不给吃，现在是苏若攸给的，她很是开心地接过，还略带得意地冲她妈妈眨眨眼，苏若攸“噗嗤”一下笑出声。
陆文原本回过头，突然又转回来，说：“小若在，你的胆子就大了是吧？”
尹馨芙不服气想说什么，被陆文盯紧了看着看着，就没了气势，嘟嘟囔囔拉了苏若攸要她带着到处参观。
长辈们互相拜年话家常，也不来管他们。小孩子们乖巧地拜年要了红包后坐在一边看电视，两三个小男孩吵闹着去放鞭炮，就到楼下铺面拿了要跑去场院，大姑姑和小婶婶跟去看着他们。苏馥攸稳坐不动，斯斯文文的。苏若攸再一看就明白：小丫头今天穿了裙子怕脏呢！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