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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这天太阳很大,陈景遇的脸红一方面是晒的,一方面是被他摸的羞愧至此。

      “表哥,你是流氓。电视上你这种人就是流氓!”陈景遇躲开他,双手撑在胸前,形成保护自己的姿势。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懂什么?”他勾勾手俯在陈景遇的耳边说:“一看你就没抱着你老婆睡过,女人白白软软的,抱着睡别提多舒服了。这是今天表哥给你布置的任务,过几天我教你别的。”

      陈景遇仰头望着太阳,太阳很大,白云很软,像棉花糖一样。
      有几个夜晚他从梦中醒来,都能看到严言蜷缩在大床的那侧,被子都盖在他的身上,夜里温度要低一些,她抱着自己像一个婴儿,一个翻身都可能掉落在地。
      他好几次想让她靠过来些,都没说出口。

      原来要抱着她睡觉,她才会喜欢自己!陈景遇觉得自己好像明白点了。

      方志明看他露出笑颜,拍拍他肩膀,“我看好你呦!”转身离去。

      肖雨婷看他走下看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卫生间。

      “你和陈景遇说什么了?”肖雨婷站在他身后环胸倚在墙上。

      方志明挤了四五遍洗手液,好好地洗了手后双臂撑在墙上堵住她还想说话的嘴唇。

      他压着她的唇,强行撬开她的口,细细密密地吻着。肖雨婷睁开眼看他,他也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看她,眼底尽是笑意和满足。

      放开她,方志明拉着她到了水族馆的外面,“刚才恶心死我了。”

      “你和陈景遇说什么了?瞧你笑得那么猥琐!”肖雨婷睁开他的手背身站立。

      “教他些男欢女爱的事儿,一看他就不懂,陈景行只顾着给他娶老婆了,就没教他生孩子?”方志明说罢低低笑道:“我忘了,陈景行自己都生不出来!”

      肖雨婷说:“你教他这些干嘛?陈家繁衍子孙的事儿你都操心上了?”

      方志明箍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沉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管他劳什子生孩子?我是为了你!”

      他看着她,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周围的温度好像又升了几度,肖雨婷全身发热,当时也是因为他这样看着她,她才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吧。

      她别过脸去,低声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不是说陈景行也对那小妮子有意思吗,我就瞧不惯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你说他们兄弟俩要是抢一个女人,就是南城最大的笑话!”

      天时冷时热的,肖雨婷仰头看,原来是云遮住了太阳,灰蒙蒙的变成了阴天。

      许久,肖雨婷说:“他们俩成笑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我就带你走。”他的语气坚定,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她仰头看他,他笑笑说:“我们重新开始。”

      虽然隔着玻璃贴纸,外面的情景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有生之年,陈景行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亲眼所见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紧紧相拥。

      王军说:“陈哥,赶紧离婚得了。”

      陈景行指尖夹着一根烟,递到鼻尖嗅了嗅,味道清新,只有吸过的人才知道呛在喉咙里多难受。“不急,等方姨过了六十大寿再说。”

      窗外墙根处的人依旧相拥在一起,陈景行却并不觉得难受。

      他对她的感情,这么多年来已经被她一步步消磨殆尽。

      陈景行说:“你留下和他们一起走,照顾好景遇他们,我先走一步。”

      “你急着走干什么?”

      “省里有人来检查安全,我回去提前查一遍,别被人下套了。”

      王军说:“我跟你一起走得了,看见那两个人我就恶心,我怕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顿。”他赖在车上不肯下车。

      陈景行觉得好笑,开了车门把他推下去,“你给我看好景遇,出点差错我找你负责!”瞧着王军耷拉着一张脸,“我身边没几个信得过的人了。”撂下这句话,车子绝尘而去。

      路边的葱兰绽放,内芯的黄色花蕊吐出芬芳,王军在心底狂吼:我是陈哥最信任的人!默默吼完之后,汗颜自己竟然有一颗少女心。

      回去的路上,陈景行绕着手指头在想晚上要怎么抱着严言睡觉。

      可当他回到陈家那张床时,来不及实施他事先想好的各种策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酣睡时嘴里还念念有词,“抱着严言睡觉”。

      听着这话,严言又往床边移了移。

      第二天,严言想起来严越的话,立马给他回了个电话。

      拨了几遍,都无人接听,她甚至以为她记错了。

      最后严父接起来她才松口气,“爸,严越人呢?”

      严父说:“噢,他上工去了,手机没有带。”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严父说:“没有没有,能出什么事情,你别担心。你最近怎么样?”问起她近况时,严父的声音像失修已久的烟囱干涩地像要冒出烟来。

      “我挺好的。你们不要为我操心,吃得香睡得香,活儿都不用干。”欢快的语气宛若夜莺啼叫。

      “那就行,言言你再忍忍,爸想办法。”

      严言低吼道:“爸,你说什么呢,我和你说别干傻事儿,我真的挺好的,比我想得好很多。”

      严父点点头,挂断电话后把手机递给严母。

      从窗外看向里面,玻璃上绽放着暗花,严越头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睡得很安静。

      其实看不清,可严母知道他睡着时眉头蹙起,额上的抬头纹让他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严父起身说:“我去和大哥借钱,赶紧还了,别拖下去了!”

      严母说:“那么多钱,大哥能借给你吗?”

      “能借多少是多少,实在不行从银行贷点儿钱,高利贷这种东西拖下去没有好处,利滚利,拖久了我们更还不起。”

      严母眼中含泪,“他们这是坑人呢。公社外边的墙上写着明明是薄利放贷,现在怎么就要这么多钱,还把严越打成这样?”

      两天前的场景仿佛重现,玻璃剧烈震动,他们走后,房子里一片狼藉。

      严父狠狠吸了口烟,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不怨你,他们设好圈套等着你跳,再说你也是为了女儿。”

      “医院不让吸烟,赶紧灭了吧。冯欣领着孩子走了,连那套房子的房产证也带走了,怎么养了一条白眼狼!”

      严父捻灭烟准备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严越,说:“好好照顾严越,也别跟言言说,等我回来再去冯欣娘家一趟拿回房产证来。”

      严母站在床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的头上围了一圈纱布,腿被高高吊起来,上身肋骨断了两根。

      要不是昨天医生拦着,严越已经坚持出院。

      病房里的天花板很低,严母站在病房的中央,隐隐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一方,那半边岌岌可危。

      这一切,严言浑然不知,她在忙着为筹备方淑琴的六十岁大寿忙里忙外。

      陈家的亲戚她不知道,只能每次都去问王军,而肖雨婷又回去城里丝毫不关心这件大事。

      而陈父依旧,整日待在佛堂,偶尔出来也只是因为陈景行回来了。

      陈景行很忙,往往都是夜深人静才会回来,天微亮就会出门。

      有天早上严言睡得早,在楼梯正好碰见回来的陈景行。

      “还没睡?”陈景行脸上也不见疲色,只是消瘦了些。

      想起王军的话,严言说:“你饿不饿?我正好饿了,要煮点东西吃。”

      陈景行想想道:“好,清淡点,我一会儿下来吃。”

      其实说出口严言就后悔了,他睡眠不足,她还要强占他的时间。她看看挂在墙上的挂钟,都十一点多了,吃什么吃啊!

      陈景行洗完澡下楼,他换了一身家居服,棉质的灰色短袖,同色的长裤,他坐在餐桌上,顺着直线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严言用汤勺搅拌。

      她好像并不愿意穿裙子,除了试婚纱的那次,后来都是他半强迫的。现在也是,和他一样的家居套装,颜色相仿,看起来像是情侣服。

      “要不要加个——”严言回头问,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鸡蛋二字像卡在喉咙眼儿,说不出来。
      “加个鸡蛋吧。”他说:“正好我很饿,午饭就是瞎对付的。”

      “好。”严言回过身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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