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诈骗电话引发的XX》enchant

10、第十章

　　第二天龚立起来的时候，什么也没问。肖垨自然什么也没说。两人又回到昨天晚上吃饭时的状态。一股名叫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龚立收拾好以后，道了谢，连肖垨住的地方还没仔细看就匆匆离开了。
　　等到要出发的那天，肖垨坐在飞机上，龚立那一栏的号码点开了，却迟迟没有按下去，肖垨摩挲着手机屏许久，决定还是说一声，正准备拨打的时候——
　　“先生，飞机上请关闭您的手机。”空乘小姐过来温柔的催促，肖垨没说二话，退出了拨号界面，手机屏黑下来。

　　龚立看一眼手机。小小的诺基亚安静的躺在桌上，所有龚立曾经以为会听到的铃声都没有出现。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前台的服务员问。
　　龚立反应过来：“我想办一个存话费送手机的活动，手机可以上网的那种。”
　　“现在的手机都可以上网的，您要不要看看这款，每月送话费，而且还包500MB流量，是最近最划算的活动了，不过因为要升级4G网络，所以要更换电话卡。”
　　“哦，是吗……”龚立沉默了一会，“那就换吧。”
　　“先生放心，我们原来的号码可以不变的，还是之前那个，不用担心换号的问题。”
　　“不。”龚立说，“还是给我换个新号码吧，麻烦你了。”

　　从业务大厅出来，龚立拿着新手机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狂风席卷着街道，雨势因为风助长了气焰，无孔不入，即使站在门口也会被波及。
　　听说，天气对飞行也会有影响吧，不过谁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这么大的雨呢？龚立想着，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冲进了雨中。

　　“肖工是从广州来的吧？您来得可真巧呢，这会儿听说那边台风下暴雨，再晚一会儿飞机就不过来了。”接待人员殷勤的接过行李。
　　下雨了？工地上应该不会开工吧，不知道是不是在宿舍里休息。肖垨跟着接待的安排走，这次出差公司给安排的地方不错，他住进了一家四星的酒店。拉开客房里的窗帘，落地窗外，阳光灿烂，是一个好天气。

　　肖垨在外地待了三个多月。像他们这样的工程师，经常需要去外地出差，有些全程跟进的项目，甚至要花费半年的时间。有的成家的，会利用空闲的时候回去一趟，肖垨孤身一人，自然就无所谓回家了。出差期间肖垨打过龚立的电话，但是那边显示为空号。并不是没有找到他的方法，但是小家伙换了号码唯独不告诉他，肯定是不想跟他联系吧。
　　也对，虽然是酒后的话，但自己不给出回应，任谁都会心灰意冷。喝醉了不记得说过什么，果然还是骗人的啊。肖垨苦笑一声，拿着行李登上了飞机。
　　即使现在想明白了回去，是不是太迟了？他不知道。

　　那天下的瓢泼大雨，龚立一路跑回宿舍，第二天居然什么事也没有，活蹦乱跳的。果然没有了想要依赖的人，自己就会变得很坚强？龚立不愿意去想。月底他和队长结了这个月的工资，拿着不多的行李坐车来到了那家之前看中的蛋糕店。这家店的招聘启示一直没撤，不知道是没招到人还是怎样。龚立之前只来过一次，还是隔着工地有一定的距离，以前的工友应该不会看到他，至于那个人，他没有联系他，应该是找不到这里的吧。龚立按着面团想。
　　“不要发呆了！不是说要学做面包吗？我免费教你你还给我想别的！”一个生气的声音让他回了神，赶紧开始揉面团，“接下来怎么做。”
　　“就这样揉10分钟再说。”旁边的青年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对于龚立的走神很不满意。他是这家蛋糕店的店长和蛋糕师，虽然大部分是从工厂进的蛋糕面包，但是订做生日蛋糕都是他负责。之前因为生意火爆张贴了招聘启示，但是因为他挑三拣四嫌七嫌八的个性，不少人没做多久就表示受不了。所以店里一直只有他和另一个脾气好的女生。
　　龚立最开始也受不了他，不过有了这么久的工作经验，他还是决定干满一个月。等到发工资的时候，他才发现除了基本工资，还多了1000的奖金。
　　“你是除了小尹第一个干满一个月的，算是给你坚持的奖励吧，唔，还有看在你从不迟到早退的份上。就是动作还是太慢！笨手笨脚的！”店长似乎不擅长夸奖人，龚立拿着工资信封，感觉这是最近这些日子来，最开心的一天！
　　店里最忙一般是周末和上下班的时候，其他时间还是挺闲的。龚立有时候会看店长在玻璃房里做蛋糕，据说这样全透明的装置会让顾客看起来放心，虽然店长觉得没什么差别。
　　店长做蛋糕的时候非常认真，有时候龚立看他裱个花都要大半天，不过出来的成品——龚立虽然看过的蛋糕不多，但是他敢肯定比之前买生日蛋糕的那家店好看多了。
　　今年还过生日吗？龚立想了想，突然大声对着玻璃房说：“店长，我想做蛋糕！！！”
　　店长手一抖，一个连贯的裱花一滑就断开了，探出了头。
　　“叫个鬼啊！不教你！”店长伸出头大吼。
　　“那教我做面包总可以吧！”龚立继续喊。
　　“你先把声音给我放小点！！！”店长咆哮。
　　“嘿嘿，我以为里面听不清楚嘛。”龚立说。
　　“真是败给你了。”店长翻翻白眼，招手让龚立进来。
　　龚立进了蛋糕房，虽然外面看的一清二楚，但是站到里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龚立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先去那边的洗手台吸手，记得用洗手液，洗干净了。然后在旁边等着。”
　　“哦。”老老实实得等了几十分钟，龚立脚都站麻了，终于，“你过来，按照这上面写的加面粉和酵母，器材什么的应该看我用过，不会用的问我。”
　　于是龚立的学徒生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