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学园Ａ·炎》叶知寒

65、危急时刻（二）

　　电脑屏幕显示出一连串的数据，赵诺儿被罗曼布罗茨按在电脑前逐步验证这些数据。赵诺儿终于看到了魔化病毒实验的过程数据。
　　一边验证，她一边用大脑记录这些数据。
　　罗曼布罗茨脚踩着本尼·奥克雷，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但凡有一点错误他就会要了本尼的命。数据是他耗尽十年的心血凝结而成，任何人都别想侵占他的成果。当他用阿弗洛狄忒之吻里的魔神血重生以后，身体还没达到完全形态，还需要借助人类身体里的蛋白质进一步补充完整身体，每天晚上他都会抓那些半夜在学校行走的学生，吸取他们的人体精华。另一方面，他回实验室拿魔化过程数据，办公桌下的那块移动地砖里竟然没有，他愤怒至极。
　　期初他以为是徐重侵占了他的劳动成果，所以想找徐重报仇，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扑了个空，徐重到美国开学术会议为期一个月。稳定了愤怒之心以后，他开始翻开实验室的隐秘摄像头拍摄的画面，画面里神经质的本尼·奥克雷蹲下身子，移开了办公桌下的地砖，拿着黑色的Ｕ盘嘿嘿的笑着。
　　他离开实验室的时候，竟然挑衅的朝着隐秘摄像头的位置晃了晃手里的Ｕ盘，这一行为彻底惹怒了还未恢复成最终形态的罗曼布罗茨。
　　他不管白天的太阳的紫外线灼烧到处寻找本尼，寻遍了整个校园也没有找到本尼，他才闯进杜毅的房间，抓走杜毅质问本尼的藏匿处。一开始，杜毅狡猾的不想告诉他，等罗曼布罗茨喝了几口他体内的热血之后，杜毅才老老实实的将活埋本尼的地点告诉了他。
　　数据在电脑屏幕上不断闪现，罗曼布罗茨愤怒的心渐渐平复，等数据验证完毕以后就杀了眼前热爱实验的女生。他曾经很有心的想要把她招进自己的团队里，他欣赏她科研的能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执法者追击的魔灵，他将要去投靠魔灵们存在的场所，去加入他们，为魔灵们筹备灵类与人类战争添加一笔砝码。
　　电脑上弹出的对话框显示数据验证完毕，罗曼布罗茨露出灰色的利爪向赵诺儿的后背移动了半分。

　　“诺儿，躲开！”
　　涂知枫拿着急冻棍在利爪即将要刺进赵诺儿后背的时候奔了进来。
　　赵诺儿正在努力记忆数据，转过身来，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用力的向涂知枫扔了过去，涂知枫向后卧倒，恰好抱住了下落的赵诺儿。诺儿的头靠在涂知枫的胸膛上，脸变成了桃红色，任何时候，只要涂知枫出现她就是安全的。
　　“今天谁都别想走！”
　　涂知枫和赵诺儿正要奔出房间的时候，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拉了进来，两人摔倒在地。
　　罗曼布罗茨张开皱纹横生的手掌，指甲尖利如刀，灰色的光团在掌心中旋转越变越大。灰色光团浮到空气中，形成了能量球，能量球上闪着黄色的电光。
　　“嘿嘿，让你们尝尝我的魔灵气。”罗曼布罗茨两只手控制着魔灵气形成的能量球。
　　涂知枫立马站在赵诺儿身前，他准备寻找机会将她推出实验室的房间，但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担心魔灵气的威力，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能够运用魔灵气的人类变异魔灵。
　　“轰”的一声，附在空气中的魔灵气能量从远处塔楼里射进来披甲弹击穿灰色能量球瞬间爆炸，另一颗能量球遭到爆炸的气流挤压，紧随其后爆炸。两颗能量球的爆炸力将整个实验室里的设备炸得面目全非，扬起的灰尘让实验室的能见度降到极低。
　　涂知枫保护着赵诺儿被压在了倒下来的书架里，本尼在地上滚动，竟然逃出了实验室。
　　一颗能量球从满屋灰尘中飞了出来，空气中划出一条闪亮的直线飞向综合教学楼的塔楼，巨大的爆炸和冲击力将塔楼炸得粉碎。

　　坐在河边的季末然抬起头来，无数的粉尘石块落到水里，他赶紧找个地方躲藏。综合教学楼的塔楼只剩下一小截凹凸不平的墙壁，墙壁里面燃起了熊熊烈火。所有待在寝室的同学们站在阳台上观看火光满天的综合教学楼塔楼，他们在第一时间获得消息——隐藏在校园深处的魔灵将会在今晚遭到毁灭。
　　“卧槽，玩得这么大。”躲避了一会儿飞石，季末然赶紧向实验楼走去。
　　“母狮，母狮，你怎么样？”施昊推开步话机的开关键，询问隐蔽在塔楼里的狙击手沈一智的情况，问了好几遍也没有人回答。施昊咬咬牙，拔出皓月，准备跳进混乱的实验室里给罗曼布罗茨致命的一击。

　　“嗖，嗖，嗖。”
　　三支羽箭冲出和实验室平行的茂密的树叶里，射进灰白烟尘的实验室里。只听见箭头入肉的声音，有人中箭。施昊正准备跳进房间里补上一刀，一个庞然大物撞破在墙壁飞进了树林里。
　　徐宁嘉站在树枝上正想射出第四支箭，罗曼布罗茨飞了过来，没等徐宁嘉放射出第四支箭，利爪刺穿了她的胸膛，将她高高举了起来，停留在榕树树叶的上空。随后，罗曼布罗茨甩动利爪，徐宁嘉的身体飞了出去，落入绿化带里。
　　季末然跑到实验楼前，见徐宁嘉被顶在了榕树的上方，他大声地喊着徐宁嘉的名字。徐宁嘉还是被刺穿了身体扔了下来，摔进绿化带里。他赶紧走进绿化带，徐宁嘉的胸口血流如注，黑色柔软甲胄被刺穿了两道小孔。他急忙按住宁嘉的胸口的血，“醒醒，宁嘉，醒醒，不要死啊。我还没和你约过会呢，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啊？”
　　徐宁嘉睁开眼睛，准备撑起身体的时候吐出一口鲜血，竟然微笑的对季末然说“谢谢你的关心。”
　　季末然眼神凝固，黑色的瞳孔变成了紫色，身体里寒流涌动，在身体里沿着血管奔腾，力量聚集到手上，徐宁嘉胸口的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他感到不可思议，抬起双手看着掌心，掌心出现一枚冰锥。

　　“妈妈。”季末然寻找妈妈的身影，周围除了站在各处围观的学生，没有妈妈的身影。天空中只有罗曼布罗茨的身影。
　　“今天，我要让布洛迪大学消失。”
　　罗曼布罗茨停留在半空中，双手合十，缓缓的拉开，一股巨大的能量球在双手掌心中形成。他向前一推，能量球飞进已被撞出了大洞的实验室，分成无数的小能量球在实验楼里移动。他双手前伸，双手用力握紧，实验楼每层楼发出激烈的爆炸。
　　整栋实验楼燃烧起来，火海漫天。
　　施昊拔出皓月，双脚在墙上反弹，身体如炮弹飞向罗曼布罗茨。他没料到罗曼布罗茨会变得这么厉害，心中疑惑难道是魔神血在起着作用吗？魔灵怎么会懂得运用魔神血。他始终想不通，剧本的设置应该是罗曼布罗茨拿着实验数据飞向接纳他的魔灵老巢。
　　那是他们下个计划要收服的组织，现在计划失败，只能找寻下一个合适的鱼饵，现在的鱼饵只能毁灭。
　　当他即将接近罗曼布罗茨用皓月一击必杀的时候，却看见他身后蹦出一个人，那人握着一把冰锥从树枝上跃起，趁罗曼布罗茨没注意的一刹那，早他一步将冰锥插进了罗曼布罗茨的后背，冰锥立即化作冰层包裹住魔灵罗曼布鲁次，悬浮半空，动弹不得。
　　但，施昊还是挥动了皓月，将冰封住的罗曼布罗茨斩成了两半。落地的空隙，施昊想起季末然将冰锥刺进罗曼布罗茨的时候，罗曼布罗茨竟然像是被控制住一般，任由季末然刺进他的后背。

　　实验楼的火越烧越旺，火苗如龙般向外串出来，学校护卫队在实验楼周围拉好了警戒线，学生们聚集在警戒线外瞭望。
　　季末然站起身来，眼前出现涂知枫和赵诺儿被火包围的画面，他大叫一声冲进了火焰冲天的实验楼。火焰配合着风左右摇摆，实验楼里不断有实验器材爆炸的声音，季末然在火焰中奔跑，他奔跑过的地方，火焰自动向两边散开，为他空出了一条道路。
　　进入实验室，压着涂知枫和赵诺儿的书架烧得啪啪响，实木书架在火的燃烧中逐渐变黑。
　　“喂，你们怎样？”
　　“大笨蛋，你跑进来干什么，会烧死你的。”深处烈火中，被厚重的书架压着的赵诺儿已经失去了逃生的希望。涂知枫昏迷未醒，额头流血，书架倒下来时撞击了他的额头。
　　季末然走上前，双手扶着书架向上抬，书架实木制造，厚实沉重，季末然抬了几次也没能将它抬起来。他啪啪的扇了涂知枫几个耳光，“喂，快醒醒啦，再不醒大家一起变烧猪了。”周围的炽热和脸上的疼痛使涂知枫醒了过来，烈火蔓延，再慢一步他们都将葬身火海。
　　“一起来！”
　　三人用力的推动书架，书架慢慢地向上移动，季末然弯下身子转过身用背扛住了书架，“快出来，我顶着！喂，你先带着师姐离开。”
　　没有书架的压迫，涂知枫和赵诺儿爬了出来，季末然用尽力气将书架顶开，身体前扑，书架轰隆倒塌，碎成几大块。
　　烈火已经将房门堵死，三人站在实验室的中央，火焰炙烤着他们的身体。
　　“现在怎么办？”赵诺儿问。
　　“师姐，别怕，我有神功护体。”季末然说着冲向实验室的大门，这一次，烈火没有移开，火苗扑向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烧了起来，灼热和刺痛立即包裹全身，他哇哇大叫起来。
　　涂知枫和赵诺儿急忙上前将他身上的火扑灭，三人能够站立的地方越来越小，烈火逐渐将整个实验室侵占。
　　“师姐，你不是有跳楼用的绳子吗，快拿出来啊。”季末然忍受被热气包围的痛苦，问赵诺儿。
　　“刚才掉河里的时候挎包也掉了，现在我也自身难保。”赵诺儿很无奈的摊开手，她的头发被火焰烤得弯曲凌乱。
　　涂知枫看了看窗外的情况，定了定神，“我们后退几步，用后背撞开玻璃，冲出去。摔死总比烧死强。”
　　赵诺儿和季末然对看一眼，再看涂知枫，他眼里满是火红的火焰。
　　“烧死边烧猪，摔死变什么？”
　　“变肉饼咯！”
　　“你先来！”涂知枫对季末然说。
　　“为什么是我先来？”
　　“你先打开一道口子，这样你摔下去以后能给诺儿垫个背，反正横竖也是死，不如死之前做个好事。”
　　季末然也觉得有道理，但是又想不通那里有道理。他后退两步，大叫一声，穿过实验室的火海，身体转动跳到空中，用后背去顶墙上的玻璃，“哐当”一声玻璃碎裂，季末然摔了出去。
　　涂知枫张开手臂，横抱着赵诺儿，赵诺儿被他突然而来的行为吓了一跳。
　　“不是常说女生喜欢公主抱吗？如果摔死了就当做回忆，没死就当做纪念。”赵诺儿脸上一阵红晕。
　　涂知枫抱着赵诺儿飞身冲出实验室，实验楼三楼下面没有绿化带，是水泥铺就的平地。涂知枫为了最大限度的不让赵诺儿受伤害，所以决定用自己的身体和季末然的身体铺成人肉气垫，他看准季末然的位置，身体在空中不断的调整。
　　季末然穿过窗户以后，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一点也没有因为地球重力造成的自由落地受伤害，他也非常诧异，或许这里的土地本身就是软绵绵的。兴奋之余，正想抬头告诉涂知枫的时候，抱着赵诺儿的涂知枫从三楼摔了下来，压住了他。
　　涂知枫后背重重的压在季末然的身上，他的脚磕到了地上掉落的实验楼的碎石，如针扎的感觉刺激心脏，疼得他冷汗直流。他的上身，赵诺儿完好无损的躺在上面。
　　赵诺儿平安的落地，站起来见涂知枫痛苦的表情，涂知枫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腿摔断了。她检查涂知枫的双腿，右腿小腿红肿，想到涂知枫这么为她着想，她感动得哭了起来。
　　“师姐，我的腿也摔断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偏心。”季末然忍着左腿的疼痛，躺在两人身边幽怨的说。涂知枫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压在他的左腿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实验大楼火势雄浑，躺在地上的涂知枫和季末然，站在两人身边的赵诺儿都感到阵阵火浪袭来。
　　这时，一声惨叫传来，三人向前方看去。

　　施昊来到教学楼的塔楼下。
　　塔楼只剩下光秃的残垣，平台上堆着无数的砖块，砖块废墟里躺着一把□□狙击步枪，黑色枪管被大理石砖块砸的凹了进去。
　　说好了解决完一起喝酒的母狮不会就这样变成了瓦砾下的死狮子了吧。他拿出皓月，用力的插进平台的地上，皓月剑身没进去一半。
　　“你这样乱用皓月，了解过皓月的感受吗？”
　　施昊转过身，沈一智穿着破烂的衣服躺在平台的角落边，浑身血迹。徐宁嘉站在沈一智的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施昊。
　　“看来又是小师妹的功劳。”
　　徐宁嘉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惨叫响彻天空，施昊扶沈一智站起来，从天台上望去。

　　本尼整理了被焚烧成碎步浑身熏黑的走到被施昊切成了两半的罗曼布罗茨跟前，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的两半冰冻肉身上。
　　“哈哈，哈哈，看你还怎么打我。”
　　他一脚一脚的踩向罗曼布罗茨的尸身，用力将其踏平，血液从冰冻的尸身里流出来，将本尼包围住。等他发现周围全是献血的时候，他已经无法移动半步。
　　地上的血液开始沸腾，本尼站在沸腾的血液中不知所措，血液向上形成一堵血墙挡在本尼面前。血墙像是等待猎物的落网的眼镜蛇，伴随着本尼一声惨叫将他包裹成一个血球，散发着红色的亮光，好似一个包裹着的蛹，血蛹不断的蠕动。
　　季末然，涂知枫和赵诺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徐宁嘉搭建拉弓，羽箭射出来透血蛹而过，血蛹依然蠕动。施昊拔出皓月，飞身从天台上跳下来，脚刚一落地，血球飞到了天空中，在月光和火焰的照射下依旧蠕动。
　　很快，血蛹如细丝般环绕着脱落，一个长着翅膀的人悬浮在月光下。众人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清楚那人的脸。
　　本尼·奥克雷！
　　他打了个呵欠，用力的大喝一声，啸声如钟，每一声都带着刺，刺穿了每一栋楼的玻璃，躺在地上的季末然，涂知枫和赵诺儿急忙鼓着腮帮，捂着耳朵，他们感觉如地震，大地都在轻微的震动。
　　本尼伸了个懒腰，向天空中飞去。众人抬头看着天空，浑圆的月亮里，本尼奥克雷的身影越来越遥远。
　　熊熊火焰依然燃烧着实验大楼，火焰中发出婴孩般的惨烈叫声，罗曼布罗茨培育的魔化蝙蝠燃烧在火焰中，像是要烧尽所有的罪恶。

　　阴云密布，细雨霏霏，布洛迪大学校长办公室。
　　徐重打开黑胶唱片机的开关，将撞针放在唱片上，《月亮之火照耀下的乡村》的音乐游满了整个办公室，他双手手指交叉，手肘支撑在桌面，静静的欣赏音乐。这是他在英国莱斯顿大学读博士期间写论文必定会听的音乐，这样会让他浮躁的心安静下来，尽管本身他就是个安静的人。
　　门打开，身影出现在夹缝的亮光中，身影走进办公室。透过纱窗的阳光，施昊也算得上英俊挺拔，他站在徐重的办公桌前，将一份评估报告轻轻放到他的桌面。
　　“季末然和涂知枫的评估报告总部已经给出了批示，准许他们作为组织的预备会员培养。”
　　徐重点点头，“行了，知道了。”
　　施昊转身走出办公室，徐重将手放在桌面，喊住了他，施昊转过身，站在门口。
　　“将这两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会不会对您产生影响？”
　　“施昊，你明白宿命吗？”
　　“不明白，但我知道这是个很玄的东西，无论我们做什么，它都能将我们引向属于我们人生归宿的那条路。”
　　“是的，这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宿命，有一天，我将会死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上。”
　　“既然您有这种预感，为什么现在不杀了他们？或者，我帮您杀了他们。”施昊说着伸手去摸兜里的黑色短棍。
　　“不，不，这么多是多余的。他们是我的敌人，但现在他们并不强大。我将会把他们变强大，成为魔灵世界里最让人畏惧的执法者。然后，我和他们其中的一人才有资格进行宿命的对决。”
　　“那人是谁呢？涂知枫还是季末然？”
　　“不知道，施昊，命运已经给了你无数的暗示，不要试图再去探寻命运的秘密。管他是谁，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成为神一样的存在，我则会死在神的剑下。”
　　房间的音乐逐渐到达高潮，钢琴主奏，小提琴和长笛协奏，调子悠然却又似在表达着无奈，徐重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交响乐的最高潮。
　　施昊点点头，退出了房间。站在走廊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帘珠般的雨出神，头脑里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老板的想法，但他觉得老板一定是对的，也许这就是徐重能够成为老板的原因吧。
　　行政楼对面的教学楼里，徐宁嘉站在阳台边看着楼下被雨淋湿的路，其实她并不是在看路，而是在看人——涂知枫。那天晚上，她本来是有机会一箭射死站早烈火实验楼前的赵诺儿的，当她拉好弓却怎么也不能让箭离弦。她害怕，害怕涂知枫会用同样的方式杀了她，迄今为止，这竟然是她人生中头一次这么害怕。于是，箭飞向了变成了血蛹的本尼·奥克雷。
　　她转过身，走进教室，总有一天在没有赵诺儿的时间里，涂知枫会慢慢的靠近她。

　　路上的行人打着五颜六色的伞，三个特别的人走在人群中。
　　涂知枫坐在一张电动机械轮椅上，轮椅上支撑着一把黑伞，挡住了落下里的小雨。赵诺儿站在旁边，撑着一把桃红色的花伞，正兴趣盎然的和涂知枫说说笑笑。季末然没有撑伞，两个咯吱窝里各撑着一支机械拐杖，辅助他向前行走。
　　“师姐，太不公平了，同样是断腿，为什么你给涂知枫造的是多功能战车，给我的就是一幅拐杖，连挡雨的辅助功能都没有，淋雨我会感冒的。”
　　赵诺儿转过身来，“那就还来。”
　　“别别，我就随口说说而已，其实还是挺好用的。”季末然面带猥琐的表情，心想有总比没有好。
　　“你们说，都过了一个月，本尼·奥克雷会去哪里了呢？”赵诺儿问坐在机械轮椅上的涂知枫，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管他去哪里，越远愈好，要真回来了，炸大楼烧宿舍的，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季末然想到就是因为他，自己的脚才会变成这样。
　　“学校专门成立了调查委员会对相关人士进行了调查，不过，我觉得他们走过场而已。凭什么就问我们三个，杜毅这么重要的证人都漏掉了。”季末然很不服气的说。
　　杜毅是在实验楼大火后的第二天在学校下水道的出口被找到的，当时他臭得没有人愿意上前帮他揭开绑在身上的绳索。大难不死的第二天，杜毅就召集俱乐部的钱包们连续开了一周的联谊派对，酒水免费，美女如云。季末然拄着拐杖去参加，结果被共生会的人抬着赶了出来，他羡慕嫉妒恨得脸色变成了紫色。
　　此时此刻，他一定是抱着哪个系的女生开联谊派对吧，季末然浮现着酒店里的莺歌燕舞，羡慕万分。
　　“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本尼奥克雷变成魔灵离开学校应该不是一件好事。”涂知枫坐在机械轮椅上，心事重重。
　　“你都变成这样了还忧国忧民呐，你赶快想个办法我们今晚混进酒店里参加共生会的海鲜自助派对。”
　　“只知道吃喝玩乐，你当他是你的人肉办法机吗？”赵诺儿哼了一句，一脚踢在季末然的腿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雨渐渐小了，涂知枫移开雨伞，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行政楼窗边的施昊，施昊也正看着他，手里拿着黑色短棍，短棍露出银色的剑刃，“皓月”两个字清清楚楚。
　　宿命中的对决，是他还是那个笨蛋？施昊对抬起头来的涂知枫微微一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