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完啦啦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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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出众画师，而她，是绿漪楼最美的头牌。
他与她是青梅竹马
她于他是永远无法触碰到的存在
他爱上了她，却在那之后再也触碰不到她
她恋上了他，却在那之后再也属于不了他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只有她，是他心中唯一的一点光
她的心里一片空荡
只有画
属于她的画……
【一】
那一年洛洛不过十五岁
当那一天那一人那一回眸那一眼的惊艳，羞红了脸颊的她突然明白，或许，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相貌平平却有着一手高超的画艺技术的他。
华。
华是那个少年画师的名，身为平民的他在当时的那个年代没有资格拥有姓氏。华喜欢画画，从一开始好奇拿起画笔蘸墨点于纸上开始他就知道了——自己属于画。华会画出他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绿瓦青苔、红楼吊脚、绿水青山……但是，谁也不知道，华最爱的，还是那人，笑靥如花。
洛洛。
“华，你画的真好看。”
华不善言辞，当少女站在他的身旁细细凝望着自己作画时，她身上散发的体香轻轻传入他所吸入的空气中，令人着迷。他微微红了耳，什么都没说，只是更加用心画着手中的画，一点一点，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融入到那漆黑的墨水中去。
“华，为什么你总是画山水呢？”有一天，洛洛看着华画着她所熟悉的家乡的山水，不解地问，“为什么，没有见过你画人呢？”
手中笔一顿，华缓缓转过头，只见洛洛沐浴在阳光下，乌黑的发丝在金色的洗礼下如同圣洁一般散发着光芒，她吃吃笑着，宛若仙女一般动人。
华看呆了。
“华，你在看什么呢！”见华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洛洛的脸染上了几丝红晕，她轻咬樱唇，娇嗔一声。
华惊醒，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急促跳动着。
看着笑靥如花的她，他不受控制地、薄唇轻启，道——
“洛洛，我以后只画你一人可好？”
华永远忘不了，在那一天，阳光照耀下的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她，万千青丝在徐风中飘舞……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
一个他永远都不愿醒来的梦。
梦中的那个女子，轻轻点着头，允诺下这个世界上最让她心动不已的承诺——
“好。”
唇瓣相互触碰，那一阵的柔软从唇的触感之中一点一点流入到了急速跳动的心里。
那一刻的十指相握，那一时的肌肤相亲——
耳前亲昵，旖旎缠绵之中许下的是彼此今生今世的永不分离。
那一刻，他们再也忘不掉彼此。
【二】
“洛洛，你的生辰下月便到了，到时候，我一定要作出一幅最美的画送给你。”
华此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师，这都归功于不久前他与偶然拜得的一个师父，师父将自己毕生所得的心血全都给予了他，而他，也不负师父所望，勤奋间练就了那一身绘画本领。
此刻他正牵着洛洛的手，散步在河水之畔。
可惜，他却没有看到自己身旁的鹅黄少女，听见自己所说的话后眼底流露的那一瞬哀伤。
“华——”她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想要说什么。
“怎么了？”华听见洛洛叫着自己的名字，疑惑地扭过头，却只看见洛洛黑黑的头顶，青丝遮住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
沉默半晌，洛洛终究是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小小地动了动被握着的手，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问道：“华，你来我家提亲好不好？”
华听着停下了脚步，心跳如鼓。
“洛洛……”他感到自己的口舌有些干燥，感觉心里有一堆的话想要喷涌而出，“你……”
洛洛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原本眼中的希冀渐渐退去，她突然笑出声来，轻快地，将心里丝丝哀伤掩盖住。
“傻瓜。”
见少女一脸无事地拉着自己继续往前走去，华不知为何有些心急，手上一用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狠狠抱着，似是要将之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洛洛，我会去提亲的，就在你生辰那一天好不好？等我。”
华用自己的削瘦的下巴轻轻抵着洛洛的头顶，感受着来自怀中之人身上的温暖，承诺着。
胸前感到一片湿润，怀中的人轻轻颤抖着，沉闷的呜咽声从怀里断断续续的传来。
洛洛将自己深深埋入华的怀中，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掉落下来，浸湿了那片衣料。她想到了在他外出学画的日子里所发生的那些事，以及从那遥不可及的京城里派人加急送来的那封黄色的诏书——
宣平民洛女入宫，赐姓蓝
谁能想到，那一日所救之人，竟是微服出巡的皇上！命运，为何如此捉弄……
洛洛小声哭泣着，放在胸前的手死死抓着所抱之人的衣。她知道，他们终究还是要分离……
华，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三】
华在许久许久的以后再次想起这件事，依旧心痛不已。
那一日，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洛洛的家门前，那大大的喜字及停在门前的大红轿子上那金灿的明黄刺痛了他的眼。聘礼砰然落地，他怔怔地看着不远处那被婆子搀扶着的、穿着大红嫁衣、披着鲜红盖头的那位女子。
他曾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肖想过，那个人穿着大红嫁衣，画着精致的嫁妆，依偎在他怀中，柔情似水的唤她一声“夫君”……
如今，她身着大红嫁衣，被人一步一步搀扶着走向那大红轿子，但，那顶轿子却不属于他！那条路不属于他！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从今往后也不属于他！
“洛洛——”
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如同瓷器一般，清脆地让人感到绝望。
他怒吼着朝人群冲过去。他看见，披着红盖头的她在听到自己的呼喊后停在了原地；他看到那喜婆子紧紧拽着她的手要将她拉上红轿；他看到曾经和蔼的乡亲们此刻一脸惊慌地冲向他要将他拦截在外；他看到，他的那个她匆忙将头上的盖头掀起，满脸泪痕地朝他缓缓摇了摇头；他看见，她终究是上了那顶红轿……
泪已经布满了自己的脸，华什么都不去想，他只是拼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冲破人群的阻碍，冲向那正朝他渐渐远去的大红喜轿。
“洛洛——”
“洛洛——你回来——”
“为什么——”
“你明明答应会等我的！”
“洛洛——回来——”
“洛洛——”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狠狠地刺向了轿中洛洛的心。掩藏在盖头下的红唇被狠狠咬住，口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袖中，白皙的手中，安静地躺着一把剪刀，她的手死死地握住锋利的刀身，一点一点，刀锋划破了她的手心，殷红的血顺着手心悄然滑落。
她闭上了眼，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那逐渐消失的声音。
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四】
世事总是容易变迁。
五年的时光，从指间一点点流逝，尘世，却早已物是人非。
人们茶余饭后，最爱道的，便是五年前那场震惊天下的婚礼。
皇宫内人人口实嘴紧，一丝丝当年的消息都没有泄露出来。人们只知道，皇帝娶的那名民间女子后的第二年就将那女子卖入了京城中最大的红楼——绿漪楼中，终其一生都不得让她被赎了身去。
从此，绿漪楼又多了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传说她身材姣好，神色诱人，舞动天下一举成为了绿漪楼中的头牌。
无数纨绔花尽了钱财想要一枕其藕臂，却最终只落得个家财散尽。人们都说，那是皇上的女人，纵使她流落为了风尘女子，凡俗之人也不能妄想去触碰她。
洛洛坐在房间里，四周皆是绸罗锦缎，而她却只袭一素衣，头挽一落花簪，对着铜镜静静绘着妆。
镜中人眉眼动人，唇微微翘起，带着万种风情。
“洛姐姐，该你出场了。”
门外，婢女低声应唤着。
洛洛站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头上璎珞轻动。
皇帝将她关入了这楼里让自己日日起舞，却不愿让他人枕睡自己，该是说他自负，还是痴情呢……
她在心里轻轻嘲笑一番，走至大厅的舞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正中二楼那紧紧关着的窗户，低低笑了声，舞动身姿。
衣袖舞动，青丝轻飘
绿漪楼的妈妈站在一旁，止不住的笑意。这位姑娘，可是给自己带来了数不清的钱财啊。
她骨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子，当瞟到门口时，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门口徘徊。她瞬间皱起了眉，施施然朝那方向走去。
“这位公子，来了为何不进去看一看呢？”
然而，那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迈步，只是朝门里伸长脖子望去，手里紧紧拿着一幅画
妈妈眉头皱的更紧了。莫不是一个来闹事的？
“这位公子，若你不是来寻乐子的，还是不要站在本店门口，误了生意。”
男子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愣愣的看着里面。
妈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是舞台上正翩然起舞的女子。她此刻脸色已经黑了下来，无权无势，还想肖想头牌的姑娘，这儿胆，也忒大了些。
她招手，唤来了楼里的伙计，下令将这个人撵走。
伙计们凶神恶煞，纷纷挽起了臂袖，将那人的手抬起，要将他拖走。谁料，那看似弱不禁风的人却似徒生一股力气，如脚生根似的，硬生生地顶住脱力没有丝毫移动。他仍是不吵不闹，只是盯着楼里翩然起舞的那人。伙计们不甘心，又使了几分力，仍是无用。
妈妈内心很是无奈，这人，怎就这么麻烦。
突地，那人激动了起来。他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控制着他手臂的力量。他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纸卷，无声的大喊着。
原来，竟是个哑巴。
妈妈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回头，正好撞见洛洛望来的视线。不知她看了多久，下意识的，妈妈移动身子，掩住了那男子挣扎的身影。见洛洛若无其事一般的下了台后，她才回过头，冷眼对着那挣扎的男子说道：“你想见的，便是洛娘？”
男子无言的点着头，泪流两行。
“你与她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妈妈轻轻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的头抬起，一双带着氤氲水汽的黑眸映入她的眼中，她不由惊叹：好一双眸子，不过——“但是，说得好听点，她现在仍是皇宫内那位的心头挚爱；而难听点，现在她已是我绿漪楼的头牌，无论你俩从前是个什么关系，现在，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她看着他拼命地挣扎着，莫来由的生出一丝悲哀。
“这是你要给她的东西吧，”妈妈从他手里狠狠地抢来那个画卷，“我帮你给她，你还是安心的回去吧。”
他顿时散尽力气，如一滩软泥，被伙计们一把抬起，架到几条街外。
妈妈看着手里的纸卷，似是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走进内堂自己的房内，随意将画丢至桌上，继续出去招待客人。
洛洛想着刚刚看向门口的骚动时那被妈妈匆忙掩住身影的男子，因为时间短暂她压根就没有看见他的相貌，只是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怪异。走至屋前，她停下脚步，想了想，还是转身，朝妈妈的房内走去。
“妈妈，在吗？”她轻轻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屋内静悄悄的，显然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幽幽叹了口气，回身要从屋外走去，却在那不经意间看见了那静静放置着的纸卷。
好奇中，她走过去，轻轻拿起了那份纸卷，打开。
下一刻，却瞬间泪流满面。
画上，及笄的她笑靥如花。
【那年，那人牵着她的手，向她承诺——
“待你生辰那日，我一定要作出一幅最美的画送给你。”】
洛洛，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画……
【五】
京城街坊所有的人都知道，最近，来了一名哑巴画师。他瘦骨嶙峋，终日咳着，一副好景不长的样子，但，他笔下所创的画，却如同活过来一般，栩栩如生。
他会帮你画出任何你想要的画，除了人。
“谢谢大师。”一名老人家拿着手中的画，朝他欣然道谢。画师只是摇摇头，笑了笑，便继续作画。
画师，便是华。
待那老人走远后，从转角处走出一名身穿侍服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感受到光线被阻挡，华默默地抬起头，看向那人。
“你便是华？”那人问。
华点了点头。
“我家主上想要你为他做一幅画，这便是赏金，”那人甩下一袋银子在他怀里，“明日绿漪楼找楼里的妈妈，说是黄公子邀请的便是。”说罢，直接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掂了掂手中绣工精细的钱袋，他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扬起一抹惨笑。再提起笔，却是什么作画的心情都没了影，只得默默收起纸笔，将之放入篮中，拿起，翩然离去。
原处，一钱袋被静静的放置在地上。
第二日
华站在绿漪楼门前，闷声看着门口的老鸨——正是上次那走了他画的妈妈。
他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给妈妈看了看里头作画的工具，妈妈会意，派人将他带了进去。
他静静地跟在领路人的身后，低着头，缓缓上楼。
洛洛换好衣服，悠悠从房中走出，身后跟着一婢女，下楼。
他低着头，看着吱呀作响的木板。
她抬着头，看着楼底人来人往的拥挤之象。
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丝留意。
蓦地，她猛然回头，却再也没了那人的身影。怎么会……她在心里黯然一笑，那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华被带进一间厢房内，房中央被一屏风挡着，只隐约可以见一男子身影。久候屏风前、上次传话给他的那男子递给他一眼色，会意，华缓缓走到屏风后。
屏风后，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满是精致菜肴，而桌子的一头，则坐着一身穿华服之人。俊朗的脸上透着一股威严之气。
他慢慢跪下，低头，朝拜。
洛洛上了台，抬头，却惊奇地发现原本久闭不开的窗此刻却开着。本该在朝堂之上的那人现却安坐在那屋子里面，偏着头，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一抹掩不去的笑意。
洛洛垂下眼，不再去看那儿，自然，也错过了慢慢起身的，那个他。
皇上转过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人。谁人都道，这人画技高超，无论作什么画都宛若令画活过来一般，他偏不信。叫这人过来，只因自己听说此人可画世间万物，却独独不画人，而今，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他知道，唯有那个人，可以打破这一禁忌。
他摩擦着拇指上那碧绿的翡翠玉指，缓缓开口：“你便是那个世间有名的画师——华？”
华低着头，沉默不语。
“呵——”对面的人低声笑了笑。一旁静候的侍从将他的头狠狠抬起，扭向窗外，视线望去，正好对上翩翩起舞的她。、
“我要你，画本君的爱妃——洛。”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话语，却如同细针般狠狠刺穿了他的心。
华颤抖着，狠狠摇着头。
侍从掐着他的脖子，另一侍从将他篮中画具一一拿出，摆放在他的面前，拿起笔，狠狠地塞入他的手中。
“华，你别忘了我是谁——”
华困难地呼吸着
“当初谁把她夺走了，如今，谁还可以让你们永远天人两别。”
残忍如他，让华顿时放弃了挣扎。
华的眼中，只剩一片死寂。
那人打了个手势，侍从将掐着他脖子的手松开，口气瞬间进入喉管，将华呛得满脸通红。
待华渐渐缓过来，那人便开始要求他作画。
华颤颤巍巍地拿着笔，蘸墨，在宣纸上一点一点地描绘着，那早已刻入心底烂熟于心的人的身影。摇曳的身姿，在他的笔下一点一点的展现出来。
那人惊讶地看着华笔下的画，一笔一画，就似那跳舞之人真正跃然于纸上般。
洛舞毕。抬头，只见一人坐在一画前，拿着笔正作画。
画的那人神色专注，带着说不出的魅力。
洛身形一晃，泪刹那充满了眼眶。
原来，那人果真是他……
【“洛洛，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名动天下的画家，到那时，你帮我研墨可好？”】
华……
“华——”她不受控制地叫了出来。楼上作画那人手一顿，却又再次画了起来，恍若那一声，只是一道幻听。
“华——”她拼命地喊着，提起裙，就像当年的他一样，奋不顾身地朝心中的那人跑去。
妈妈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唤人拦住洛洛。
洛洛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冲破阻拦，奔到那人身边。
“华——你看我一眼啊！”
“我是洛洛啊！”
“华——”
楼上，那人笑看着楼下的闹剧，对着满脸泪痕的华称赞道：“不愧是当今第一画师！纵使不看那人，也能不差一毫一厘地将之画于纸上。”
明明是笑着称赞，但眼底的冰寒，却是谁人都看得出来。
华画完最后一笔，别过头，不让自己看向窗外。
“华——”
侍卫将画轻轻放在那人面前，转身，却狠狠掐住华的脖子将他从地上狠狠提起，顿时，华的泪容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洛洛的面前。
洛洛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慌了神。
“华——”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快放了他！”
那人走到窗前，就站在侍从和华的身旁，对着洛洛笑了笑，便又退后掩住了声影。
侍从拿出一根针，举在了华的面前。
在洛洛崩溃的呐喊声中，散发着寒意的银针狠狠刺入了华的右眼——
“不要——”
针拔出来的那一刹那，华的整个身体都抽搐着。
洛洛死死地捂住嘴，身体一软，直直瘫倒在了地上。
耳边，是妈妈沧桑无奈的声音——
“洛娘，黄公子让我告诉你——”
“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就不要也不该再妄想从前的过去种种。”
银针狠狠插入了华的另一只眼中。
“这个人，他知道这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
接着，便是右耳。
“心中的痴恋，黄公子知道你很难忘掉，所以，他来帮你忘掉，”
左耳。
“人死了，便是烟消云散呐……前世今生的种种，都再也——”
刺目的红色布满了他的整张原本俊秀的脸，乌发凌乱。侍从拿着那根沾满了血的针，最后，狠狠划破了细长的脖。鲜血喷涌而出。
“不复存在了。”
洛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如同那人的血一般喷泄而出，她狠狠地摇着头，看见那人的身体抽搐着，渐渐没了声息。
她看见，他临终前，他无声地喊出了那两个字。
那两个深深刻在了心里再也消逝不去的字——
洛洛
“华——”
所有人都沉默着，唯有她一人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日，他紧紧抱着她，肌肤与肌肤触碰着彼此。他轻柔地玩弄着她的青丝，在她耳边呢喃：“洛洛……”】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对她轻声说：“洛洛，我一定会作一幅世间最美的画送给你。”】
【他紧紧抱着她，对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洛洛，待你生辰之日，我便去你家提亲。等我。”】
【在她出嫁那日，他崩溃地看着那顶大红轿子远去，嘴里，不停地喊着那个深深烙在心底的名子——“洛洛！”】
洛洛崩溃的哭着，十指狠狠抓着地面，即使指甲破了满手鲜血也全然如无感觉一般。
她的华，再也不会回来了……
【“洛洛，从今往后，我只画你一人可好……”】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完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