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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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儿进宫一趟，变得更加聪明了，思虑的这样周全。”方淳意的母亲欣慰地说道。
“母亲，女儿虽然自小养在闺中，可并非不谙世事。母亲放心便是，女儿在宫中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只是拉拢那位安小主的事情，女儿不方便出面亲自去做，还得劳烦母亲多费些心思打点了。”
“一家人何须这样客气，淳儿说便是。”方母颔首。
“安氏在秀女里出身最低，所以难免有些自卑。而且她又心思细腻，若是让她察觉出女儿的心思，那女儿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费了。所以我想请母亲吩咐下去不准怠慢了她，并且以担心女儿在宫中无依的缘由将我托与安氏，帮她打点好一切。”
“这倒是不难。只是淳儿，”方母微微蹙眉，“我看安小主的家世并不好，容貌也不是一等一的出挑，你又为何要拉拢于她呢？”
“这个母亲不必担心，”方淳意一笑，“安氏自有她的独特之处，换作旁人半分也赶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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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给安小主请安。”方母躬身行李。
“方伯母不必多礼。”安陵容这次亲自扶起了方淳意的母亲。她也是个心思通透的，方母如此想到，不过面上不显，依然恭敬地说道：“小主在这里住得可好？”
“一切都好。多亏了淳儿妹妹，不然陵容恐怕是要无处可去了。”安陵容十分感激地说道。
“小主客气了。”方母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雕花木匣，然后挥退了丫鬟，将木匣双手捧给安陵容。
“这是……”安陵容不解。
“臣妇听闻小主的家乡远在松阳，离京城甚远，怕小主来不及打点入宫的行李，便自作主张为小主备了这些。还请小主万勿嫌弃臣妇的心意。”说着，方母打开了木匣。里面装的是五百两的银票、一百两的碎银，还有几套时兴的头面首饰和几盒用精致描花盒子盛放的胭脂水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价值昂贵的东西。
“这怎么行？”安陵容连连推拒，“淳儿妹妹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感激尚且还来不及，又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见安陵容不贪财，方母总算是安下了心，接着膝盖一屈就要行礼。安陵容眼尖，赶快止住了她：“伯母这是要折煞陵容吗？为何行此大礼？”
方母不肯起身，拿帕子拭着眼角，哀伤道：“小主与淳儿小主在一起时也该发现了吧？淳儿那样天真的性子，在宫中臣妇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臣妇本家远在江南，此次入选的秀女中也没有淳儿交好的姐妹，臣妇只能斗胆请安小主帮衬着淳儿了！”
“淳儿与我有恩，我自然会帮着她。可是这些东西如此贵重，陵容确是万万不能收下。”安陵容应下了，只是仍旧不肯收下方母拿来的雕花盒。
“小主务必收下。”方母一改前面柔弱的姿态，硬是把木盒塞到安陵容手中，“小主在宫中，需要银钱的地方只多不少。若不打赏下人，他们难免会有所怠慢，小主在宫中的处境只怕也更加艰难。更何况小主能够护着淳儿，便是有恩于方家，这些权当是给小主的谢礼，万望小主安心收下才是。”
安陵容沉默了半晌，最后接过了木盒，郑重地说道：“伯母放心，陵容在宫中一日，便会护着淳儿一日。陵容说到做到，决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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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知府方令锋次女方淳意，着封为正六品常在，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谢皇上隆恩。”方淳意一家下拜谢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女安陵容，着封为正六品常在，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谢皇上隆恩。”安陵容与萧姨娘叩首。
太监走后，宫中来的教引姑姑与两位小主见了礼，便开始为她们细细讲解这次选秀的情况和宫中各种礼仪。
“两位小主，此次入选的秀女共九位，是分两批入宫的。按照先满蒙后汉的规矩，方小主、安小主与济州协领家的沈贵人、大理寺少卿家的莞常在是同一日第二批入宫的。”
“莞常在？大理寺少卿家的那位不是甄姐姐么？”方淳意问道。
“皇上赐了那位小主‘莞’字为封号，故而要称‘莞常在’而不是‘甄常在’。新进的宫嫔里唯有莞常在一人得了封号，这可是独一份的恩宠。”
“莞常在真是有福气。”安陵容羡慕地说道。
“安小主也是有福的。恕奴婢多嘴一句，小主家世略微低了些，原本的位分只在答应，是皇上亲口把小主提到了常在。”
“恭喜陵容姐姐了。”方淳意笑道。安陵容面上也多了几分惊喜。
“紫禁城里的正经主子只有三位：太后、皇上和皇后。这次进宫的小主们和位分较低的宫嫔并非内廷主位，只能被称为“小主”，住在宫中阁楼院落，无主殿可居。只有嫔位起才能称“娘娘”，有资格成为内廷主位，居主殿，掌管一宫事宜。”
“妃嫔一共分为八等：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贵人、常在、答应还有官女子均是无定数的。皇贵妃位同副后，有中宫在时不会轻封。现在宫中皇贵妃位与贵妃位空悬，除皇后外最高便是妃位了。”
“妃位有华妃娘娘和齐妃娘娘，华妃娘娘暂无所出，齐妃娘娘诞育了三阿哥母凭子贵封了妃。嫔位有丽嫔娘娘和敬嫔娘娘，均无所出。贵人位有曹贵人、芳贵人，还有新入选的博尔济吉特贵人、富察贵人和沈贵人，曹贵人前些日子诞下了温仪公主。常在位有从潜邸就跟着皇上的欣常在，与这次选秀进来的安小主、方小主、夏常在、刘常在。答应与官女子这两个位分也暂时无人。”
……
方淳意和安陵容每日早起听教引姑姑讲解宫中其它规矩，下午依例午睡后起来练习宫中礼节和站立、走路、请安、吃饭等姿势，半刻都不得闲。即便如此，两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方淳意是穿越者，很早就知道古代对规矩要求极为严苛，因而在这方面下了大功夫。安陵容则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对皇宫有着本能的敬畏，再加上自身家世不高，所以也小心谨慎地学着，以免冲撞了贵人。几日的练习下来，教引姑姑对她们的规矩十分满意，便回宫复命去了。此时离既定入宫的日子还剩下三天。
“母亲，女儿进宫时可以带两个丫鬟，母亲看青莲和青荷怎么样？”
“淳儿真有眼光。我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在淳儿你学规矩的这几天里好好调丨教了她们。她们都是跟了你很久的，何况又是家生子，一家子都拿捏在我们手上，想必也不敢有什么旁的心思。”方母笑道，“她们也都是伶俐的，不会给淳儿带来麻烦，淳儿放心便是。”
“还是母亲有远见。”方淳意不由得感叹，有这样心思周全的母亲帮助自己真是再幸运不过。对比对象就是安陵容家里那个发达之后不顾原配妻子而且不断惹麻烦的糟糕父亲，原著里安陵容被家里拖累，实在是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