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空间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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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正准备着给容颜喂葡萄，却见着小姑娘金豆豆一颗一颗掉下来，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长长的羽睫颤抖着，像是雨打湿的蝴蝶泫泫欲坠，捎带着些婴儿肥的下巴抵着抱枕。
顾渊一下就慌了神，忙把葡萄放回篮子里，又怕手上粘津津地弄了容颜难受，胡乱地用手帕擦，凑过去抹容小美人的眼泪，怕这手帕不干净，只好用手轻轻擦拭着，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地道：“娇娇，这是怎么了？嗯？不哭啊，你怎么就哭了呢？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不想吃葡萄了？我……这还有别的，你……”顾渊不知刚刚又做了什么让容颜不高兴了。
还没等顾渊说完，容颜拉过顾渊为她拭泪的手，放在眼前端详着——
这是一双少年的手，纤长，俊秀似竹，骨节分明，淡淡的青筋埋在白玉似的皮肤下。这不像顾渊成年时候的大手，粗砺坚定有力，常常磨得容颜身体轻颤，如铁一般握着她的手就不肯放。这双手是细腻的，稚嫩的，但同样是有力的。容颜就这么看着，左右翻看着，终于找到在左手食指背面关节以上有一块长条形的疤痕。
“疼吗？”容颜轻轻抚摸着那里，尽管她知道，这里已经愈合，可看着这疤痕，心里就难受。
顾渊突然明了，右手替容颜擦着泪，欣然道：“不疼，一点儿也不疼。都好了，其实当时就是一个小伤口，没受什么伤。”听着她带着鼻音的疑问，顾渊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
“怎么会不疼呢？你又在骗我。我怎么说也出身医学世家，还会连这伤口也看不出吗？分明砍得很深，流了很多血。你怎么老骗我，老骗我？骗我说树种的不多，花种的不多，现在还拿伤口不深来骗我！顾渊，我有眼睛，我不是真正的六岁孩童！”容颜急急地道，泪水湿了顾渊一手。
“我……我没有……”顾渊这会不知道如何是好。
容颜吸了□□致的小鼻子，尽力止住眼泪，道：“以后，我们一起种好不好？我还要种好多好多……顾渊，你别一个人……”她把抱枕丢在旁边，凑过来在疤痕那印下一吻，虔诚而真挚，微凉的温度传到了顾渊心里。
顾渊抬起她的小脸，双手托着她的腮帮子，诚恳地道：“我没有一个人，我一直都有你，以后，我帮你种你喜欢的东西，你就到旁边给我擦汗好不好？说好的，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娇娇，不要对我有愧疚，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那些一个人的日子里，他就捧着许多许多种子，拿进来许多许多树苗，然后拿起小铲子，挖好坑，把种子小心翼翼地埋下去，然后再盖上土。他当初种的时候，没想过真的会发芽长成，他在很多夜里翻着那些植物培植的书籍，然后一条条做了记号，严格按照上面写的做。
当他种下第一棵，他告诉自己，等到种到一千棵的时候，容颜就会回到他身边。
当他种的太快，种到第一千棵的时候，他告诉自己，等到种到六千棵的时候，容颜就会亲亲他。
当他没日没夜日地种，种到六千棵的时候，他告诉自己，等到种到壹万三千一百四十棵的时候，容颜也许就会对他笑笑。
……
但是等到这些花，这些树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时候，容颜还是没出现。他在一次铲土时，心思恍惚，便弄伤了左手，当时他看着那些殷红的血液不断地流着，土块都被黏在了一起，他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觉得这样流干了倒也挺好。
顾渊亲了亲容颜的侧脸上的酒窝，道：“你看，以后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就给你挑出最大最甜的来，让你吃个过瘾，把你养的水水当当的。你想用花瓣洗澡，这边全是，我还准备了好多干花，把你弄得香香的。娇娇，对我笑一个，嗯，好不好？”
容颜又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微笑着道：“好，我要被你好好养着，貌美如花美的你没心思看别人。”
“那我得好好赚钱养家，做好浇灌这朵花的自觉。”
“好呀，加油吧，少年。努力从现在开始哦。”
容颜，庆幸我自己一直没放弃，种下林海，等过不知几轮的成熟，终于捧到你的眼前。
两人腻歪了好半天，这才从空间里出来了，出来前容颜又是摸摸这个又是摸摸那个的，端的是万般的不舍，但又想到以后有的是时间看，遂乐呵呵地出去了。
回到容颜的房间，嗅着安详的紫檀木的气息，顾渊极是留恋，身下的被褥床单也是软柔丝滑的，沈氏给容颜挑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填了长绒棉，上边的苏绣都是沈氏花了老长时间亲自绣的，不说巧夺天工，也是极为精致传神的。
容颜见他作势倒了下去，还抱着自己的被褥嗅着气息，蹬掉绣栀子花锦缎绣鞋，抬脚小力踢着顾渊的腰，道：“起来，起来，你都臭死了，别把我香香软软的被窝弄乱了。”
“我哪里臭了？你来闻闻。”顾渊一手撑起头，眼底满是笑意，“这可是我媳妇的被窝，我可得好好睡睡，提前适应这环境。”
容颜一听，羞红了一张脸，本就晶莹剔透的皮子现下透出艳艳的瑰色来，衬着那一身水蓝色的旗袍，愈是娇嫩可爱，喃喃道：“你……谁让你提前适应了？我可不让你睡在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见着容颜脸颊跟玫瑰花似的，顾渊便起了逗弄的心思，道：“那上辈子是谁晚上偷偷给我留着窗户，和我在这里同床共枕的？我还记得她一身肤如凝脂，滑不溜手，腰肢细细，我一手就能环住，还有，她那儿就像一对大白兔一样，最是绵软，我真是爱极了那对红樱桃，甜丝丝的，像是果子酒的味道，恨不能就这样醉了去……”
容颜越听越脸红，可偏偏这逗弄的人就爱见她这小样，说得愈发起劲儿，容颜皮肤薄，这会儿都真真快滴出血来了，忙急急爬了过去，两手捂住了顾渊的嘴，娇声羞恼，道：“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别说了。”
顾渊平时不大爱搭理人，情话也说不太好，但偏偏在逗弄容颜的时候，说话是一溜一溜的，怎么黄，怎么羞人，怎么来，这活不用教，顾渊就像是天生就会似的。也别见容颜平时娇气得不行，也老爱整些个荤段子来刺激顾渊，有时候脾气劲儿一上来，对着顾渊就是一通，顾渊爱伺候她，也是顺着她的话来，但每每顾渊说起荤话，容美人便是没了气性，总是红了脸，缠着顾渊住嘴，也不敢去接话，只怕顾渊说出什么更羞人的话来。
两小夫妻天南海北的性子，也是造化弄人，就这么黏在一块，怎么也分不开了。
顾渊亲了亲容颜堵着他嘴巴的小手，道：“我怎么忘了，还有这双手，柔若无骨，十指纤纤，磨不过我的时候就用这双玉手给我……”
“你还说！你臭流氓，就知道说荤话。”容颜气极，俯下身子在顾渊高挺的鼻头咬了一口，倒也没下狠力气，就稍稍留了点印子。
顾渊作势就把她抱进怀里，让容颜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笑得胸膛都在震动。想起上辈子自己和容晟之斗智斗勇，本是稍逊一筹，却因为怀里这小妮子胳膊肘拐向了自己，战况顿时明朗起来。
他又想起每到晚上，乘着容晟之熄了灯入睡，自己从附近旅馆溜出来，利索地翻了墙，从容颜给他留的窗户轻手轻脚地爬进来，然后抱着温香软玉，一夜缠绵。有时候要得狠了，容颜怕发出声音来，就咬着他的肩膀，呜咽着，好不可怜，自己却又是受了鼓舞，驰骋地愈发起劲。第二日天未亮，又悄悄地接着还未褪去的夜色，替容颜掖好被子，回到酒店。
回过神来，又想想，轻笑出声，这辈子，可是得提前入了美人香闺了。
厮磨了好一阵，顾渊自己整好衣服，又蹲下身子给容颜穿上绣鞋，水蓝色的缎鞋显得容颜的脚秀气非常。
顾渊琢磨着该是到了午饭时间了，遂牵着容颜的小手熟稔地穿过花园，绕道正堂去了。
沈氏这会上好了菜，刚想叫两人来吃饭，就见着顾渊牵着容颜的手走来，一个穿着清爽利落的白体恤牛仔裤板鞋，一个文文静静地穿着水蓝色旗袍，轻踩着绣鞋，竟是金童玉女一般，心里十分高兴，暗赞两人很是般配。
也就微微一愣神，回过神来，招呼着两个小的吃饭，道：“顾渊饿了吧，奶奶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自作主张弄了点，你先尝尝，晚上再给你弄好吃的啊。”又回头牵过容颜的手，“清嘉，来，吃中饭了啊，都是你爱吃的，要多吃点，把前两日的补回来。”
顾渊微微点头，端的是朗月清风少年俊秀，道：“谢谢奶奶，我不挑食，奶奶做的一看就很好吃，容颜妹妹真是有福了。”
顾渊温和有礼，谦谦如玉的样子极是得沈氏喜爱，顿时心中对顾渊好感又上升了一大截，眼神也愈发柔和了起来，道：“好好好，不挑食好，小少年长得可真俊，和我们清嘉站在一起真是般配。这几日，麻烦你陪清嘉玩了，奶奶我也老了，跟你们在一起，还是有代沟的。”
“奶奶，你哪里老了，你可是温柔又美丽，清嘉要陪你一辈子呢！”容颜撒娇道。
“好，奶奶不老。”听着孙女的稚语，沈氏极是宽慰。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空间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