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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破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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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来不及问她在做些什么,便见死者身上的死气竟然慢慢淡了下去,死者泛黑的皮肤也逐渐恢复正常,所有人一时之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下一步的变化。
死者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后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从死者的嘴里爬了出来,一股浓郁的尸臭味也散发了出来,一时间大多人都自觉地退后一步,皱起了眉头,慕静面不改色蹲在原地,看着虫子向她的方向爬来。
就在虫子越来越接近她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摇铃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铃声骤然停止,黑色虫子也立刻停止爬动,一时间所有人仿佛如梦初醒,却看着眼下的情况都说不出话来。
“差不多了,”夜墨松开慕静的手,“有危险。”
慕静无奈地点点头,她还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呢……
“慕公子,”庄主适时开口道,“大家都在等你的解释。”
慕静站起身,用内力托起黑色虫子使其悬浮于空中让所有人皆可清晰地看到:“如大家所见,这虫子并非一种毒物,而是蛊,而且是产自西域蛊族的尸蛊,尸蛊有子母蛊,这只是子蛊,母蛊在操控之人体内,尸蛊一旦进入人体内便会尸化所有器官,表面无异其实内里已经全都坏死了,尸蛊是从无数死人体内练出来的,自然带有死气,所以死状才会那样。人死后,母蛊可以控制子蛊自行脱离死尸,而后继续下一次暗杀。”
“这里有西域蛊族的人?!”众人大惊,西域向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不参与江湖事宜,如今却在此发现西域蛊族之物,难道西域的势力沉淀多年后开始想要在江湖占据他们的一席之地吗?
“肯定有,”慕静掷地有声道,“尸蛊母蛊只能种在有蛊族血统的人身上,否则无法存活!”
倏忽间所有人都警惕起来,猜疑暗生,关于夜墨的杀人理论也不了了之。
“都紧张什么!”慕静冷哼了一声,“刚不是还在指控夜墨杀人么?怎么现在开始担心起身家性命来了?”
“黄口小儿,休得无礼!”一位满头白发却凶煞的老者指着慕静喝到,“盟主在这里都未发话,你一个无名无辈的小子胆敢训斥我们?!”
“呵呵,”慕静冷冷地看着老者,“就是因为我无名无辈才敢说,怎么了?如果不是我,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这里有西域的人?自以为江湖都在你们手里,放眼天下难有敌手,其实西域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你们根本连概念都没有吧?就你们这心高气傲,早晚会跟这人一样,”慕静踢了踢死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席话太过于尖酸刻薄,讽刺意味更是几乎像扇了所有人一巴掌,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杀意的目光更是好不掩饰地落在慕静身上。
只是慕静还来不及感觉这些目光的凌厉,一股强大的气息已经自她身边席卷而出,所有人的气机锁定像是猛地撞上一堵墙,不仅来不及收回还被反弹了些许,一时间闷哼声不绝于耳,一直不动声色的名门各派的掌门们见此面色终于起了些变化,目光都沉了下来,却又带上了些许忌惮。
慕静转头看向不动声色给了众人闷头一击的夜墨,笑呵呵地小声道:“不如这样,以后我负责耍帅!你负责出手!”
“……是你负责闯祸,我负责收拾吧?”夜墨难得幽默一回,在如此严肃的情况里。
“咳咳,怎么说话的!”慕静不高兴地批评道,“让你看看什么叫收拾。”
说罢再次取出先前的小铃铛,飞快地摇动起来,这次她摇的极快,众人已经看不清她的右手,只能看见高速晃动产生的残影,原本清脆的铃声也变得尖锐密集起来,刺得人神经都有些疼痛起来,而地上的尸蛊也开始发生极速的变化,一团团黑色的尸气不断从它身上冒出来,像是被灼烧了一般,慕静一边摇动铃铛,目光一边快速地在大厅中逡巡,随着时间的推移,尸蛊身上的尸气越来浓郁,尸身越来越小,而慕静的脸色也在一寸寸变白。
夜墨看着她已经苍白起来的侧脸皱起了眉头,刚欲阻止她,却见她忽然转头看向他,飞快地示意了他一下,下一秒夜墨的身影便从原地和人群里打了一个来回,回到原地时,手中顺带拎了一个人。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慕静呼了一口气,众人也松了一口气,那种铃音,对人的精神有着侵蚀作用。
众人定睛看向夜墨手中的人,一袭青衫,白白净净,像是一个书生,只是此刻它脸色惨白,脖子处更是爬满了黑色的血管,冷汗大片大片地自额角落下。
“你是蛊族的人。”夜墨用的是肯定语气。
“……没错。”这人咬着牙,显然体内还在人蛊交锋,目光中却是不屈的神采,直接承认道。
“为何陷害我?”
那人目光忽然变作了不屑:“谁要陷害你了?!我只是来试试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高手,谁知道如此不堪一击。”
“哈哈哈,”慕静笑起来,“这人有点意思。”
夜墨瞥了她一眼,随即掐着那人喉咙的手指又紧了紧,那人的脸顿时充血红了起来。
“夜公子,”庄主这时忽然再度开口道,“此事是我们搞错了,是我们不对在先,我代表所有人给你道歉,不过这人,可否交给我们处置,毕竟西域之事事关重大,望夜公子和慕公子能给老衲一个面子。”
慕静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空拳派掌门,这个武林盟主怕是拉不下脸来说才让幻月山庄庄主代为传达吧,毕竟他可是当初主张围剿夜墨的第一人,夜墨会理他就怪了。
慕静转回头,见夜墨正看着自己,显然是在询问她意思。
“算了算了,你们爱怎样怎样。”慕静不动声色地拉下夜墨的手,两人就这么飘飘然地离开了大厅。
“下不为例。”已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低沉凌冽的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