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何以笙箫默》小剧场》紫砾

285、《我心所愿》PART3

　　PART3
　　世界很大，所以有了一个太平洋的间隔；世界很小，于是在同一个超市再次相见；可是残忍的是视而不见，擦肩而过，然后我的心疼到没了知觉。——赵默笙

　　路远风真是个热心人，他很有效率的把默笙带到了朋友家。。。
　　这里真的不错，采光好，空间大，可惜这不是家，是房子。。。
　　不过这样，赵默笙就很感激了，对着路远风连连感谢，路远风看着她独立自强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很久。。。
　　路远风走了，忽然有点不适应的赵默笙看着全新的空间，不知道这里是她怎样的一个栖息之所，但是有一句话却盘旋在心里不能压制，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的光线：“我回来了。。。”停了一下终于没忍住“以琛。。。”
　　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何以玫看着开车的何以琛，自己的乌龙让以琛主动开车，自己算是做到了副驾驶的宝座，但是有什么用，他的心里身旁的位置不预留给任何人。。。
　　以玫：“去超市吧，买点东西。。。”
　　以琛：“直接去三楼吧，食品区。。。然后送你回家。。。”
　　以玫：“其实。。。”
　　以琛：“也不用买什么？我基本不开火。。。”
　　是啊，你过得太清淡了，你的家也冷清的没了人气，你除了工作就不会别的，你除了冰冷就没有其他，你不过是一个会喘气的机器。。。
　　以琛，我错了吗？我走不进你的心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但是你这样有的时候让我觉得都是我害了你，害了自己。。。
　　那个人就那么好吗？
　　谁也替代不了吗？。。。我不行，任何人都不行是吗？
　　如果真的会有一个人能挽救你，就算心痛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就算心碎我也希望你能回到那个活生生的你。。。
　　赵默笙，你赢了。。。我是矛盾的，要是我自己的立场，我希望你一辈子不回来；但是你不回来，以琛就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终有一天他的心会完全死掉。。。所以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期待你回来。。。
　　何以玫，悲哀的何以玫。。。
　　赵默笙从一开始就是独立惯了的，在美国，她可以独自一个去大峡谷取景守着沼泽拍候鸟栖息三天三夜就为了一张好的照片，其实赵默笙喜欢的是自然但是她觉得人物还是比较驾驭的。。。
　　业界的术语叫选一个擅长的吃饭用，挑一个最爱的当目标。。。对于这个，默笙就觉得常常混乱，早在七年前她选了最爱的当目标，却意外地以为得到了，所以她的心中没有了所谓的最爱，因为永远不让自己把全部都投进去，输不起，也不想替代。。。次爱永远不是赵默笙的选择，所以就算最爱不属于她，她也不后悔，一段过去，谈不上失败但是真的是荒废的七年，除了伤痕好像就剩下所谓的事业了。。。这个女孩子一旦决定远离爱情，她的事业就成功了。。。爱情，是世界上最奢侈的毒药，明明知道有毒但是还是欲罢不能。。。
　　可是，人还没有进化到爱情可以延续生命，会饿。。。赵默笙你也庸俗了。。。先去买东西吧。。。好多年没回来，还是去超市买回来自己做吧。。。虽然做的七年如一日的不怎样。。。
　　赵默笙，拿出你的坚强。。。
　　其实赵默笙的口味不算古怪，不过到了美国也没少受侵染，很多西式的食物接受度还是很高的，简言之很好养活，杂草丛生的世界里赵默笙绝对能活着走下去。。。
　　但是在心灵的孤独方面这个姑娘过得太苦了。。。所以不知不觉的那个开朗活泼的赵默笙只是一个假象，陌生人面前可以肆意的笑着唱着，但是一个人的时候，黑压压的颓废就像毒蛇一样缠着她，所以再多的美国垃圾食品也不能让她变胖。。。她还是瘦巴巴的。。。
　　简短的头发，大大的白衬衫，破洞的牛仔裤，平底鞋，素颜，刻意随性的打扮，是为了不要别人过多注意我，不要看我，不要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如果由一般的认识变成了欣赏，我就意味着又要失去一个异性同事或者朋友。。。
　　你们要的我给不起，我给不了，所以当我是假小子吧，当我是女汉子吧，不要过分欣赏我，我给不了任何东西，因为我把最重要的心搞丢了。。。
　　何以琛不喜欢超市，甚至是很讨厌，但是对于妹妹的规劝，他还是会耐着性子配合的，以玫，对不起，不是你的话不听，而是你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能让我买东西但是不能让我有一个正常的作息；能让我吃东西，但是不能让我回复到正常的身体；妹妹的作用就是关心，可是我需要的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需要的是有事情可做。。。不想要烟酒缠身就只好寄情工作。。。以玫。。。就算明知道我不会听你的话你还是会说，这么多年你一定要这样吗？既然你愿意当一个妹妹，我不能先你一步破坏这种兄妹之情。。。妹妹。。。
　　人生为什么不能是你需要的那个人常伴左右呢？但是这个人真的出现了，我会怎样？会激动会震惊还是会无措？或者。。。但是要是她当我是陌生人怎么办？我要怎么回应？我。。。
　　好大的声响，就好像塌陷了一样。。。以玫在前方定住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专注。。。以琛走过视线的盲点。。。然后也定住了。。。
　　默笙有时候对自己的粗心大意也是很无力，很久以前有人总是提醒她，叹着气讲道理然后摇着头随她。。。可惜。。。然后她遇到的人也喜欢照顾她，不过她总是躲避这种关心，所以没有人能够成为她的知己，至少很少能够成为那种单纯的朋友。。。
　　胡思乱想真是不好的习惯，但是这是谁把身后的购物车推开了。。。完了这是一个有角度的台子。。。下面是一个罐头堆砌的小山，这要是冲过去。。。赵默笙庆幸自己穿的是平底鞋，于是拔足追去，但是她也痛恨自己八百米没有个好成绩，所以她还是失败了，哐当，好大的声响，四面八方都带着怪异看着她，这个年龄还搞恶作剧？
　　默笙难堪的想要找导购道歉一下，太乌龙了，可惜导购没看到，却看到了一个她很难忘记的人，以玫。。。七年后气质更高的何以玫。。。为什么何以玫看到她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惊慌，还有就是似乎想要认不出她一样的躲避她的目光。。。然后斜插过来一辆购物车。。。然后。。。没有然后。。。
　　赵默笙以为自己心跳停了。。。血液凝了。。。眼前昏花了。。。
　　“我叫赵默笙，赵就是那个赵，出自。。。”为什么这个名字的典故在这个时候幻听一样的想起，明明对面的人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一点变化的站在那里，何以琛还是觉得耳朵里响起了那特有的清甜的声音，然后是耍赖的不得不听完的任性。。。可是现在呢？对面的那个人根本就没说话，何以琛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出现幻觉了？要是幻觉是不是还好些？但是，这个。。。真的是赵默笙。。。不。。。陌生的赵默笙，不是那个第一时间追过去只为了知道我是谁叫什么的赵默笙，这一次我没有走，可是你却不来。。。你走的时候那么狠，现在还要我求你回来吗？赵默笙，或许你并不稀罕一个何以琛，他不过是你年少时候不清醒的一次插曲，美国的学业比他重要更多不是吗？那么如今，你看到我这么无动于衷，是不是想要也装成不认识呢。。。我成全你。。。不用为难了。。。既然七年前你走了，七年后你回来依然没有别的。。。那我会消失。。。如你所愿。。。下了决定的何以琛推着车子，一步一步的接近，并肩，错身，离开，这期间，余光中的赵默笙连视线都没变动过。。。然后。。。没有然后。。。背对着彼此。。。赵默笙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何以琛你算什么？。。。路人一个。。。海归的眼光果然高。。。别再以为会是当年的那个赵默笙，那个赵默笙是阳光，可惜你没机会拥有了。。。
　　赵默笙一直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漂亮，水汪汪的透着暖，小时候爸爸就夸她默笙这样的眼睛是用来感化寒冰的。。。可惜感化的只是一层。。。但是赵默笙也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当她很专注一件事情有点失去焦距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变得很空，类似冷漠的空旷。。。所以成败一线间的赵默笙，再见到何以琛的那一刹那就变成脑子空白的一片，七年了，多少次幻想这个人出现在眼前，想到心碎掉然后颤巍巍的自己一点一点缝补好，以为可以面对了，但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两个一起。。。在一起。。。在超市。。。
　　那是以琛，以玫的以琛。。。推着车居家的以琛，我从来没见过的以琛。。。白茫茫的视线无法集中任何投影。。。只知道，就算是再过一万年看到这样的场景依然会心碎会死心会崩溃。。。
　　可是还是想要看清楚。。。多看一眼也好。。。可是她的大脑已经罢工了。。。人影走来。。。是他吗？。。。看不清。。。全身都麻痹着。。。他和她并排。。。是他。。。他一秒没有停。。。是他。。。他走了。。。可是我还是看不清，还是动不了。。。赵默笙不要回头。。。看到他们并肩走远，相依相偎，你会活不到明天。。。现在吸气。。。为了自己活下去。。。
　　终于有力气移动身体，蹲下去捡拾那一罐罐的被自己弄翻的饮料，好像不做点什么就会瘫痪的赵默笙对着赶来的导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太亏待你自己。。。
　　所以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为你作证确实是别的人推了你的车子，也不用你想要把所有的罐头湮灭证据。。。他们原谅你。。。他们安慰你，可是你红着双眼落荒而逃。。。
　　由于你车子里原本有东西，为了温饱，你还是需要等在收款处，然后看到了一种类似饮料的就，那颜色很贴切。。。于是你鬼使神差的拿了几个。。。然后你忽忽悠悠的回到那所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