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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逃离 ...


  •   周水心赶到了山脚,立在坡头,呆滞的目光里,只瞧着远远近近的宅院映入眼帘,贯通村镇的油柏路绵延而去。目光的尽头,是一汪碎波粼粼的野湖,不甚清晰的远岸一脉乌山,寒光剪影,几只夜鹭正展翅划过。

      她忽地蹙起眉头,收回了远去的眼神。低眸,三米开外的地上,正从左至右快速爬过一通体白色筷子长短的蜈蚣,百足扭动,乱窜乱撞。
      周水心愣神了会,想起如这蜈蚣一般抖动的魂幡,醒神时余光中蜈蚣已经不知去向,大概是爬入了道旁的草丛中,又或者……她后知后觉地跳脚尖叫起来,转瞬惶恐无措地立在原处,寂寥的黑夜中孤自无助地抱住双臂,手臂处传来指尖的冰凉,一向无所畏惧的周水心,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弱小而孤立无援的滋味,急切希望复仇,却无法如同自己轻巧的言语中真正抹灭人性而纠结的滋味。

      然而凉眼环视了一圈,灯火幽明,夜风轻轻地吹着四野隐没于黑暗中繁茂的花草,一只猫头鹰据于林间梢头低声轻啼……目睹村庄依然是一片宁静之景,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些与妖共舞的人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被妖怪残害,原应有仇不共戴天,可为了眼下的利益,却狼狈为奸地坑害同族,坑害人类。即便是就在脚边的村头这家,自己这样的惊声尖叫,也没引来主人家的注意,也许是沉睡,也许是故意……那些原本应被选中献祭的人也如此冷血,一旦有了旁人代替,便也成了那磨刀霍霍,载歌载舞的刽子手……似乎,在这群人的心里早已没了良知吧,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和妖怪一样吃人,却显得更加残忍。
      所以,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这些人的皮囊而有怜悯之心,他们与那些披着人皮的妖怪并没有两样。所以,凭什么这些人还享受着人间这样的宁静,不可以,至少她周水心不会答应。

      越见清晰的思绪里,周水心知道自己单枪匹马的,所以决计不能有半点差池,不然自己死了,人还救不回来。而在惹怒妖怪后落在妖怪手中,死了倒还好,若是还活着,那样的下场不忍想象,至少在她从前遇见过的妖怪里,能给人类痛快的死法的,寥寥无几。

      狠下心,周水心启动了三元固体符,借助符术的力量,于村庄四方凿石画符,立碑做法,献祭村庄上百村民。然而应召唤而来的冥神,山呼海啸的携万丈黑云而来,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笼罩中收割灵魂,一方之地的人、牲畜、花木、虫蚁,无一脱逃,这超出了周水心的预见……
      她看着那死亡之力铺天盖地而来,席卷过境,不过半刻功夫天谴符术已显示被启动,黑雾散尽,冥神离去……

      天谴符,被周家一脉视为死禁之法,因为开启这道符术,除了需要献祭数量庞大的生人,不人道,更有损阴德,即便是对施术者本身也差不多是伤人亦自伤的法术,更不提事后,因为伤人性命会面临人界和冥界两方惩处。那样的处罚,生、死都逃脱不去,除非魂消魄散,故此名为天谴,周家祖训也警戒子孙,此法不到天绝人路的地步不可动用。
      天绝人路?眼下,面对如此悬殊敌我力量的对比,于周水心而言,便是这样的境地。更何况时间紧迫,她也无法周全地想起别的法子,耽搁得越久,救下众人的可能性就越渺茫,下手必须快准狠。

      她也早就清楚,就算是如白服妖怪所说,与那妖主或可商量交换献祭者的事情,可自己素来不擅长口才,并没有把握能商谈成功。然而一旦是失败了,便也绝了其他的路了,不可能再有机会做法反扑,天谴符也无用武之地。
      单单就说她做法之时,如果暴露,在之后有妖怪觊觎的情况下,没有人在一旁护法就极为凶险。最终权衡之下,周水心直接选了与之干戈这一条,也是时势所迫。

      从轰的天地响彻第一声雷开始,万数雷电贯穿着周水心,更是以她为中心形成了直径十米的球状闪电,霹雳作响。
      刺眼的闪电密如蛛网,盘曲而下,烧尽了身周的衰草枯叶,炸出了大大深坑。如此重创身魂,虽然痛苦非常的,却不过顷刻间便修成了伪神之身。
      伪神者,汲取灵魂之力施展天术神迹,罕见的有人天生如此,而旁的多是动用符术道法所致,而周水心便是后者。神力维持不能长久,动法施术过程,每一个举动也大为损耗元神。此时灵魂已背负重创,而那伤痕永远无法复原,只会或缓或速地逐渐扩大,终致魂灵撕裂。

      雷电护法之下,周水心于山间一径风驰电掣,沿途断枝新壑,无所匹敌,妖、兽伏尸山道,有百数之多。而随着周水心折返回妖市,嗅见异动的小妖精早已逃散了大半,亦有不怕事的大妖怪者圈圈层层围了上前,瞧着那入目的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人间小姑娘,长长的黑头发,白净异常,也挺纤弱的样子,故此不乏挑衅叫嚣着激怒周水心的,想试试来者的斤两。

      周水心有雷电护法,当场劈死了几个冒冒失失的,而有些眼力见的妖怪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就不是想试探,而是寻死才对。
      只见着守门的妖精,一个有着鲤鱼头青蛙身子的,脖子上戴着一串人碎骨制成的项链,大约有一米六的小妖怪,壮着胆子高举着幻化了三米长的妖戟插来,周水心不过是偏了头看了眼,众妖便看着守门的妖精若似被谁隔空擒住了脖子,磕抵在山石之上,清晰地瞧见它被崩出了些脑脊液,绽在脑后的山石之上。
      闻听周水心发出的数人重声,说了四人的面貌,被抓的时间,末道:“告诉妖主,还我友人,否则即刻天雷劈山,死了谁可不怪我。”

      周水心隔空扯断了守门的妖精脖子上的人骨项链,抓取了其中几片人的碎骨,她盯着掌心的人骨打量了一下,转眸抬手便飞出了一片碎骨去,打了一余光里正猩红着眼睛,狠狠看着她的妖怪,直直嵌入了那妖怪的眉心,而中招倒地的妖怪坚持站了两秒,终是躺在地上抽搐不停,顷刻便被旁的妖怪分食干净。
      周水心见此心下恶寒一片,收了力,守门的妖精重重地掉在地上,忙不迭地扔下了妖戟,捧着磕裂了的脑袋,东倒西歪地奔去报信。随后周水心胁迫了一小妖带路,身后妖山妖海,尾随着周水心一路前往妖主大殿。

      沿途妖市两旁,那不计其数晒干了的人形皮囊若鲤鱼旗高展于桅杆之上,吵闹的妖海中,混迹着提有人头骨灯笼的小妖怪,无邪的神情看着周水心,蹦跳着挤入妖怪中尾随着,一如逛灯会的人类小孩,移形换影地笑闹着。被剥皮实草制成木偶正正地摆放在妖主的大殿外,周水心抬手捏了火诀烧了一具,只见着火舌席卷而去,像是多米诺骨牌,一具连着一具,看不见尽头。

      终是进了大殿,各样凶煞的妖精虎视眈眈地看着周水心,那时赵婷等人尚未呈给妖主,妖主也并不知晓此事,只见着周水心势如破竹而来,杀死了打头的黑鬼,还杀了它镇殿的几员妖将、不胜数的妖兵,气势汹汹地问罪于他,耳畔才挤上前来报信的小妖,也没敢耽误,哆哆嗦嗦地讲完了前后的事情。

      化了个俊俏男人的妖主,一头金发,金蓝的双色眼瞳,高挺的鼻梁,深刻的面骨轮廓,白皙的面容上微抿着性感的厚唇,邪邪地勾起嘴角,睥睨着周水心,看着她周身雷电之墙,若有所思,笑着缓缓开口说:“何必动怒呢,你要人我便还给你,人还活着,不用急,我这天府也不是缺肉的地方,还没轮上吃这没洗干净的人呢。”
      说着,摆了摆手,着了几只妖精下去带了赵婷等人上来,又让一有着人四肢的蘑菇妖精搬了一架绿藤缠绕的秋千上殿,请周水心坐。
      周水心凉凉地看了一眼,那秋千上的绿藤附着了妖术,障眼法下数以千计细小的吸盘隐匿其上,遂幻化了数人重音,如鬼似魅:“妖主不必客气,人带出来,我便走了,更不提我坐惯了石凳木椅,您这秋千架晃悠得厉害,我怕摔。”

      妖主笑着,附耳和一旁的小妖怪说了什么,而等待之时周水心睥睨着四周妖海,瞧见了在殿上端坐的白服妖怪,和他的一众侍仆。周水心看着白服妖怪的脑袋也正正地对着自己,仿佛与自己对视,见着他又压了压头上的白帽,低下头去。
      周水心皱了皱眉,这原本就没有脸的家伙,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此间妖主并没有使旁的绊子,交还了被迷晕的四人给周水心。周水心探查过诸人气息,安心许多,但也未大意,知道肯定还会有算计。也没有多做逗留,收了雷电之术,即刻施术尽力隐匿行踪,携带四人疾行离去。
      然而以她的道行,还是难以逃脱故意打探的众妖物,身后无数山妖精怪也施展妖术尾随而来,似乎是打算等着周水心术法消去,再反扑她。
      周水心遂捡着妖怪聚集的地方,导引天雷狂轰一通,却不见震慑妖群,依旧是乌泱泱跟随着。见此她便知道,这些定是妖主授意的,而那妖怪可能早已看穿自己不过是伪神之身。可气,即便是先下手杀死了黑鬼妖怪,也没能骗过去,大有可能是自己走得太急露馅。
      又能怎么办,原本就是装腔作势,强行逗留,不更是死路一条。

      逃至车水马龙的城市中心,站台上轨车正驶过眼前,此刻天已泛白,人流涌动。周水心撤去了隐身术,带着四人倚在墙角,暂得喘息,半昏迷过去。
      她知道这天谴之术有时效,以她的功力,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即便是她甘愿将魂灵烧尽,也由不得她选择。往城市来,再猖獗的妖物多少也会忌惮。再有估算着日头出来后,许多只能夜间出来的妖怪会撤去许多,并且人气混杂的,也能掩盖她们的气息,届时等得道友相助或可一搏。

      果然神识探知中身后的妖物已大减,随着晨光洒下,又消失了一半妖怪。妖物混迹站台的人群中搜索着周水心她们,人群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捂着口鼻,议论着这浓重而复杂的山河湖海腐臭气味,是从哪里来的。不明所以的地铁管理员接到投诉,组织着工作人员探查着异味来源。

      周水心的耳朵里喧闹的人声骤然弱了下去,感觉着自己被人提拉起来,问了一番籍贯住址,那样虚弱无神地应答了来人几句,骤然醒神,破了来人的摄魂之术,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手腕上绑得结实的束魂绳,疑惑道:“你们是什么人?”

      漆黑的冥道上,两名西装革履的鬼差互相看着,笑了笑,其中一个答:“地府来,你犯了杀伐无道的恶事,捉你回去审判。”

      周水心闻言,仰天无奈地笑着,又说:“我杀伐无道?那山上吃人的妖精也杀伐无道,怎么不见你们去捉?”

      鬼差忽地变了神色,凶狠道:“捉妖是天界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捉鬼和那些肆意扰乱轮回的人。”

      周水心指着鬼差,摇摇头:“扰乱轮回?那怎么不捉了你们自己的同行去?你们鬼差中饱私囊扰乱轮回的事情还少了?先不说如果我现在被你们带走了,我身边的朋友,没一个活得下来。再说,我如果不做法收拾那山上的妖怪,会有更多的人被妖怪残害,我所献祭的那群人,数百年里他们勾结妖怪,手中丧命的亡魂难道比我少,为什么我阻止这一切的努力叫扰乱轮回?为什么你们不去捉他们?不去捉那些真正犯恶的人?”

      一鬼差哧了声,冷道:“捉你便捉你,还讲个不停,你一个活了我们零头的人还跟我们讲起道理来了。老实告诉你,你用了这旁门左道的方法害人性命,假说就算不治你这害人性命的罪,地府不管,天庭也不管,但你将原本归地府的魂魄献祭给了泰山府君,这些灵魂就入不了轮回了,单单这一条,地府容不下,就能够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但看判官怎么看这事,会不会给你轻判了。所以,你觉着那些妖怪吃人,也害了人的性命,为什么我们不去捉,你便看看若是他们连魂都不放过,我们捉是不捉,而这条底线就算是妖怪都清楚,从不碰。”

      周水心无可奈何地笑着,原来符术上所指的冥神是泰山府君,原来如此:“所以,地府从来不管人的性命,只关心魂魄是吗?所以就算是天界管这妖怪吃人的事情,也并没有来管是吗?所以我们身为人,被妖怪抓捕,吃掉,你们不管,但当我们逼不得已,用了所谓的旁门左道反抗了,就会被地府、被天界制裁是吗?听你的口气,活了几百几千年的,便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是吗?那年岁增长的,看来也只长阴寿,并不长良心的,不是吗?还是说变了鬼,便没有良心了呢?”

      那脾气略暴躁的鬼差已十分不耐烦,刚抬手抽出了锁魂链,准备抽打周水心,被一旁的鬼差连忙拦下,劝了许久,又对周水心道:“你也不用气恼,毕竟天庭地府诸事繁忙,收拾不到这妖物头上也是有的,只是可惜了眼下你们一行遭此大难。然而我们职责所在,也是禁锢所在,地府只给了我们收魂的权力,旁的事情,无授权不可为,我们并管不了,否则我们也算违规,会被制裁。走吧,你三魂七魄已经伤残得厉害,少不了送到孟婆庄去医治一番,那过程可是痛苦得很。”

      闻此,另一鬼差急道:“时辰到了,走!”

      周水心眸色一暗,拼力挣断了束魂绳,背手将一直没能用上的破煞符扯了出来,破了两名鬼差的鬼打墙,回到了现实。说来也危急,一阵狂风吹来,人们被风尘吹迷了眼睛,就在妖物即将找到周水心一行时,刚回到现实的她又再次动法携带四人隐身离去。
      干扰鬼差执事是为大罪,周水心明白,然而至少等她救下友人,再去管这些了。她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的,但她们还有救,也值得她去违抗这天规地律。
      天规地律,天规……地律……
      周水心勾起了嘴角,不屑地笑着,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肃杀之意。

      湖面被疾行的周水心破开一条水道,水妖们像下饺子一样纷纷从高架桥和湖边蹦入水中,追赶而来。百来只陆妖像是马群一般,在沿湖的车道、人行道上奔腾而过,扬起了阵阵沙尘。
      “如此尾行而来,是想送送我吗,妖主也实在好客,可惜我并非领情之人,若再跟随,可别怪我动手了。”
      周水心施法传音,同时以万数雷电伴随着阵痛耳膜的响动,又重伤了滞留的妖怪,此举过后终是烧尽了自己一半的魂魄,人也虚弱了几分。
      可惜了这天谴符术虽然厉害无穷,然而却是以做法之人魂魄为符引,所以施法之时天神之力的调用,以燃烧魂魄作为代价,是为伪神。
      眼下符术开始消歇,周水心三魂七魄已残余无多,神智也不是很清醒,不过是强撑着带人前行。
      这偌大的城市,竟然她施法呼救了这么久,都不见行内的人伸以援手。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即便对方有心,也无力对抗这个规模的妖群。

      远远地只见着,城市的上空,越过山呼海啸的众妖物,妖主御风而来现了身,白服妖怪也穿过飞驰的妖群紧随而来。在妖主发出的长藤欺近之时,白服妖怪借力于长藤,踩踏着越过了妖主,之后顺手施法打散了妖主的长藤,逼退妖主于半途停下。

      “小白爷是又对人类有了恻隐之心吗?还是,看中了她们之中的哪个?”妖主调笑着,又追赶于身后:“早说呀,我便不与您争了。”

      白服妖怪没有理会妖主,顾自跳跃前去,远远看着周水心带着众人倒在路边,她自己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显了身形,已到了马路中间。同时前方路灯早已闪变,车流碾压而来。白服妖怪立刻抬手施法,长袖绵延,瞬间携过周水心到路边,又于她们身侧幻化了异界入口,直奔前去解了妖主的隐身之术,一面拖着周水心一行消失在欺近的妖主眼前。

      车流疾驰而过,妖主慢了一步到了周水心呆过的地方。被接连而来的车辆碾压,妖主被撞得血肉模糊,只看着它的残体虚无隐去,蠕动到路边,从人的脚边往上攀爬,包裹住几名等待过马路的路人……
      残体中骨头作响,不过片刻,就消骨溶皮地吃掉了他们。
      这一幕于远处目睹一切的路人来说,只见着那些人自脚到头渐渐消失不见,连尖叫都没有,就那样诡异地无声无息地没了。

      恢复了些妖力,妖主蹭地化出了人形,咂摸着嘴巴,讥笑着勾起尚有残血的嘴角,一面施法探知着异界的时空维度,一面传音喊话:“您既然是妖怪,为什么会有人类的感情?您忘了他们曾经背弃过您吗?人类这么美味,您怎么会对食物动心?”

      不刻,妖主探知到白服妖怪的异界所在。周水心一行躲藏的漆黑异界时空瞬间被强力撕裂,只看那妖主幻化了可怕的原形追杀而来,是只不知名的深海巨兽,长着章鱼一样的圆鼓的身子,身上湿漉漉地长满了海草和各种藻类,有着布满躯体火山形状的眼珠,用那无数条满是吸盘的触手急速抓向周水心。

      千钧一发之际,白服妖怪召唤出了六个仆从纠缠着妖主,趁着妖主被缠斗之时,施法剥离了这个部分的异界,结以封印。然而以妖主的能力,终有一天会冲破。又因这异界之力连通元神,白服妖怪剥离了部分,导致元神重伤。

      眼前的异界山石崩裂,房屋倾塌,异界之外隐隐感知百余妖物逡巡的气息,白服妖怪残喘着,靠在异界的断壁颓垣之上呼吸沉重,而迷离着意识的周水心目睹了这一切。

      她明白眼前的这个世界,同样也是白服妖怪动用神魂之力创建的,如她的天谴符术一样,即便白服妖怪有些道行,但远没有这样的能力,除非动用神魂之力。

      周水心勉力正过身子,对着白服妖怪拜了一拜,温柔地笑说:“世俗所谓的神仙、鬼怪、人,原来不过是道法修行的区别。”

      白服妖怪虚弱道:“那你拜我是为什么?”

      周水心恬淡一笑,闷了会:“因为我觉得你是神,真正的神,至少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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