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业顾问》123起步走

16、第 16 章

　　开盘后的订单在陆陆续续的被处理，业主们被一个一个的邀请到售楼处一手交首付，一手拿合同。当然，大部分能兴高采烈拿着钱交定金的，大多也能兴致冲冲的准备好可能是全部的身家换一纸合同。只有少许迫于社会的压力亦或是对美好未来的过于憧憬，再加上现场置业顾问嘴上的一把利刃，他们咬着牙把定金交了，又跺着脚把付首付的时间能拖就拖，因为许多钱都没着没落。比如把欧佳深深陷在两难境地甚至对自己的价值观、道德观产生质疑的一组客户。

　　这组客户是欧佳第一次上手接待的第一个同时也是第一组交了定金的客户，所以欧佳对他们的感情不只是上心那么简单。这是一对过了而立之年朝着不惑年纪大幅迈进的小夫妇。青春热血都洒在了这个城市的领地上，这个城市也同样给了他们在高出老家好几倍的物质回报。但一次病魔对至亲的“光顾”耗去了他们用青春换来的所有积蓄，在这个城市安营扎寨的日程也只能搁浅再议。看着身旁的人变相的炫耀着关于房子的各种事迹，比如装修成本，比如孩子上学，买房的心思又再一次的被动摇。原本只是打算先看看，并没有豁出去砸锅卖铁的计划，在多次的天人交战中败下阵来。两人一合计刷爆两张信用卡就把定金交了。只是待到意识清醒要付首付的时候，各种纠结纷纷涌现，当然，纠结最严重的就是资金缺口。

　　“小欧，你什么情况啊？你那客户要是还不来交首付，我可是要递律师函了。到时候定金可是一分都退不了的。”只从催款的工作一展开，陆明变成黄世仁，一天一次的对“小白菜”欧佳进行丧心病狂的催缴。欧佳本来没把这当成个事情，此前还一直帮他们打马虎眼敷衍过去，一听定金会打水漂这才重视了起来。打过去的电话起先是无人接通，最后直接变成了关机。其实只从欧佳第一次征讨首付款的时候，欧佳就知道两人的困难要比她想象的严重。所以，也是能帮着拖时间就帮着一路拖着。她不愿意也不忍心把她已经当成亲人的人逼得太紧。最后，她找到他们留下的地址，想要在律师函送达之前直接上门告知。但当她转了几趟地铁又倒了一趟公交找到他们住的地方时，却被合租的室友告知两夫妻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回老家去了。

　　置业顾问们的佣金是从客户缴纳的定金算起，所以，事情发展到这里，欧佳要做的只是跟着程序走，首付款的交付与否对她已经无任何影响。除此之外，欧佳担心的不是该如何跟领导交差，而是替客户着急那笔定金。她纠结的是明明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客户的经济水平，却还要360°无死角的进行“不买房，无幸福”的教化。但她除了向他们的“知心哥哥”毕泽成进行心理的疏导，似乎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欧佳拎着几瓶听装啤酒打算去毕泽成家敲门的时候，毕泽成和谢安琪正甜蜜蜜的夫妻双双把家还。毕泽成近来沉浸在爱情的滋润中，对下属□□以及精神上的变动都自动的屏蔽了，所以当他看到欧佳拿着酒出现在面前时，用很惊恐的眼神表示着对她来找自己的意外：“您这是要上哪儿？”

　　“找您喝两杯啊。安琪姐，不介意我当会儿电灯泡吧。”欧佳的性格是这些人里面谢安琪最喜欢的一个，永远是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伤不到别人，别人也上不了她。

　　谢安琪一副在我眼皮底下也不出什么花样的神情，正打算开门把人领进去。突然一想这一谈起心来肯定得三更半夜，被老妈一碰见，毕泽成本来十分完美的形象就要打个折扣，为避免夜长梦多，她想到了另一个秘密基地，“走，我带你们去一个适合挖心挖肺交流的地方。”一个也适合谈恋爱的地方。

　　顶楼天台的夜景果然非楼下所能比拟，那些电视剧里拍出的美美画面，也只有亲临的时候方能产生共鸣。这是一种既发现自己的渺小，同时还不甘心的想要如同这夜色般把这个城市收在囊中。这地方就连毕泽成也是第一次上来，不过也就只有谢安琪这种无时无刻不需要耗费脑细胞的人能想着法儿的觅一处清净地。毕泽成和欧佳还沉醉在谢安琪一根小铁丝捅开那紧闭着的天台大门的惊愕中，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夜景笼罩的忘记了今晚登顶的主题。

　　“谢安琪，看来这地儿你不少来啊？”毕泽成心情大好，但调侃的背后还是藏着些许潜台词：“这是跟谁一起来的。”

　　“我得跟他们说说去，以后要是聚个餐什么的就可以往这边带了。”欧佳盘算着凌乱的空间哪儿可以搭个架子哪儿可以弄两把椅子，这样以后喝酒聚餐能省多少场地费。但她的规划还没畅想完，谢安琪的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这个地方可仅限我们仨，你要是带多带几个人，物业保管来收保护费来。”

　　“他敢。”欧佳平常跟物业保安称兄道弟，不相信他们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怎么就不敢了，这房子一卖出去，物业就是最大的地头蛇。”谢安琪说着。

　　“哪有那么夸张。你们做策划的老害别人，也得了被害妄想症吧？”

　　“不信您试试！”

　　欧佳把手上的啤酒一摊开，毕泽成就跟个大爷似得命令谢安琪去弄点下酒菜。在外人面前得给自家大爷个面子，再则她得展现展现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所以谢安琪不由分说，做了个跪安状的准备去了：“喳！”

　　“来吧，妹子，挑重点的说，我就给你十分钟，超过我可要收费的。”毕泽成也一直认为欧佳是个自滤能力特别好的人，什么心理障碍、心理压力都能跟别人说风凉话似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毕总，您没感觉最近您有点见色忘职责了吗。我们都快跳火坑了您都没发现。”

　　“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毕泽成一脸娇羞。

　　“瞎子都能闻着味儿了，您说明显吗？跟您说正事，您知道我有组客户吧。其实我是知道他们可能经济上不是很富裕，但是我还是得竭尽所能的怂恿他们往这个坑里面跳，我觉得我就有点像那个火苗子，引着飞蛾不顾一切的来扑。我就觉着吧……我……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感觉有点隐隐不安。”这学理科的姑娘说着说着都快成中文系的姑娘了。

　　“嘿 ，怎么就怂恿了。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你这么个想法的。您这可以跟您安琪姐请教请教，你这叫忽悠，那她都能算巨骗了。”毕泽成有一次和谢安琪认真的讨论过这个问题，到底是策划的包装广告距离真实远还是他销售传达的信息内容远，结果毕泽成以口才之辩的小小优势险胜。

　　“那肯定，能把您骗到手实力小不了。但是她这跟我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是一个独立体，不会因为你的存在影响他们的发展。他们的选择他们的决定最终都是从自己的末梢神经发出来。你要相信，你没那么重要。你信不信，致使你产生现在这个心理的那对夫妻，过两天肯定会主动出现，并且把这首付交了。但你要是真跨不出那个坎儿，那我劝你赶紧改行，什么福利院啊、慈善中心可能更适合你的去处。”

　　“我……”

　　“明天得让你们陆经理给你补补课。”

　　等谢安琪整来下酒菜的时候，两人已经谈完心。于是只好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毕泽成后来跟谢安琪谈起星空下的谈话内容时，谢安琪不可思议的叹了一口气，“这也就只要他们刚毕业的人才有这心思，你再给他们两年时间试试，肯定会像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看待两年前的自己。”

　　而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欧佳经过多次电话沟通无果正准备寄出律师函的时候，那小两口领着各自的父母来带着全部家当换合同来了。

　　“小欧，这几天真不好意思了，回了趟老家，忙的没给你回。”这一家人的礼数一直都很到位，完全没有因为经历一些事情之后的愤恨，一直很安宁。

　　“您太客气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也没超出很多。再说我也知道您这边有点难处，我都跟领导打过招呼了，领导也说可以多宽限几天。”欧佳修炼的境界深，所以这些话多少有点心虚。

　　“倒不是难处，我们是回老家把祖屋卖了，反正是打算在这里安定下来，卖了也好，没啥念想。”女主人的回答语气大概是过了挣扎期，属于安然接受这个事实的状态，只不过旁边的老人似乎并没有全然接受，始终提不起孩子们在城里安家的骄傲和热情。

　　除此之外，但真相揭开，欧佳还是有点承受不住。陆明很迅速的上来解围：“对，现在人都往大城市走，生活水平和孩子的教育问题都好。”

　　所有的程序一弄完，两人还和陆明、欧佳热情的道别，欧佳的情绪不高，陆明用力的敲了敲她的头：“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被毕泽成说中的感觉这会儿混着隐隐的不安变成了打翻的五味杂瓶，大概晚上这饭都可以省了。

　　“我跟你说，你的那种思想是不正确的，所谓有得必有失，你怎么就知道……嘿，我讲话呢，你就走了啊。”毕泽成跟陆明提过这事，陆明这会儿想起来应该给欧佳上个课，但小姑娘一个眼神不留的走了。

　　这个苦恼还没有过去，肖莎莎的问题也来了。那个名叫丁志华的小妖孽已经快要把她沉睡了一段时间的火爆脾气唤醒，每天想着法儿的投诉她的服务态度有问题，原因只是她侧面的提醒了一次没有女朋友也是可以交首付的。

　　“师父，你倒是跟他女朋友说说啊，陪他来签个合同啊。不来跟人说个分手也行啊。你看现在光把我吊这边了。”这个“女朋友”其实是肖莎莎师父肖科的客户。这个问题肖科不是没有纠结过，他曾经以他极其专业，极其谨慎的姿态向这个两个事件里的女主角递了个话，却没想到最后变成了步步惊心。肖科只是刚刚提了丁先生三个字，这个有着一个美妙名字唤作沈黎姿的姑娘一个箭步上去就把他叉到了角落。沈小姐很简短的还原了事情真相，丁志华不过是她那么多过客中的看客，若不是他有一天把定金的合同举在她面前，她是绝对想不到自己残叶落红还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可是她已经为人妇，再多的诱惑她也得扛住，不然自个儿妈能从土里出来把自己带走的。这话一出来肖科只能看着自己热锅上的蚂蚁徒弟干瞪眼。

　　“你现在指望你师父还不如指望你自己，这样，你给这妖孽介绍个对象，这女朋友不就有了吗？”

　　“您说的轻松，我能把我认识的人往这水帘洞里推吗，再说您以为这电饭锅煮饭呢，开关一插一会就熟。”肖莎莎一边有气无力的和师父抱怨，一边还在苦恼该怎么跟这妖孽斗智斗勇，沙东豪神情凝重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被人劫财还是劫色了？”一众人围了过来。

　　“劫色！”

　　“那这劫匪绝对是瞎了眼了，你这色还有劫。”

　　“不是我。”

　　“谁？”

　　“魏雪琴！”

　　“她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回事？”

　　“给你们看个东西。”说完沙东豪从手里递上来两份购房合同，上面写着那妖孽的名字，而女主人的名字就是大家异常熟悉的人——魏雪琴。这下人群炸开了锅，不仅已经知道内情的沙东豪接受不了，肖莎莎已经以一种定格在相框里面的姿势愣在了原地，这怎么可能。不就是一个外地姑娘嘛，不缺胳膊不少条腿的，怎么就……

　　其实早之前，他们几个小姑娘就有在一起聊天讨论过这个问题，说起这外地来的姑娘为了个户口就委身他人时，都是一种嗤之以鼻、义愤填膺的表情，但只有魏雪琴保持着她的沉默。这下好了，偶像剧变家庭生活剧了。尽管这种事情很是常见，但真在自己身边演个真实剧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你也别大惊小怪了，兴许人没你想象中那么差啊。你这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有人在一旁疏通却是对妖孽存在心里障碍的肖莎莎。

　　“什么有色眼镜，有正常人天天脖子挂个金子的吗？”

　　“有啊，那谁，拍电视剧的导演，还是清华出来的。”

　　“那能一样吗，不行，我得去问问她。”

　　“不用去了，等会儿她就来了，她打电话跟我说，让我准备好这个，等会儿他们小两口一起来。”或许都是同为内地人的关系，沙东豪掌握的一手资料有时候要比她们同住一室的女同事还要快还要准。

　　“小两口？”这个词有点新奇也令在场的人错愕。

　　“这不正常嘛，现在牵个手都能老公老婆相称。这名字都在一张房本上的，可不就是两口子了吗。”

　　于是，一群正装打扮，专业十足的人排成一条直线的候在门口，等着当事人一来，六堂会审。但是站着腿都弯了也没见着人影，怎么等也没等来。

　　肖莎莎跟着欧佳只好上门堵了。

　　“莎儿……”欧佳在肖莎莎翘首期盼魏雪琴归来时，突然眼含热泪的呼喊了一声同伴的名字。

　　“咋了？”肖莎莎被女汉子温柔的一唤也惊住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比我还要融入这个集体，就连雪琴这么私人的事情你都能饿着肚子上门来堵，真是不能想象大半年前你还是那么一副傲娇了嘴脸，我们连与你为敌的资格都没有。”老话都说社会是个大染缸，这么有人情味的缸子肯定比其他染坊同化的速度要快的多。

　　“嘿，还能不能好好堵人了，能专心点等着吗。”

　　“好咧，娘娘。”欧佳做了个揖，然后看见冷面女王嘴角有微微笑意一闪而过，但又很快速的变成鱼脸状，不过这已经让她十分开心。

　　丁志华直接把人送到了门口，魏雪琴站在这妖孽旁边，一幅小鸟依人的样，要是周静那小姑娘，一旁观看的人还能勉强接受的了，这魏雪琴转眼就能是余大姐人物的人，这么自降身段急的旁观的两人直跺脚。紧接着就是热恋期情侣该有的一套动作全上演，又搂又抱又亲密接触，这时候就差有人在旁边吼一句，进入洞房。

　　小妖孽一走，魏雪琴就被截住了去路，连个辩解的机会也没给，就直接被带上了顶楼天台。多好的一个地方啊，看着这城市的灯火通明，你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漂。那种强烈的对比让，让但凡能跟外地人搭上点关系的都被当成了炮灰，直接扫荡一空。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来这一出，所以我下午都到售楼处门口了，又掉头了。”一般销售的脑袋瓜里都会有个前因后果逻辑推理，再说这名校出来的，虽然平时不活泼但不代表没主意，这大事一来，啥主意都有。

　　“你……”她们只是想到这两人是出了什么问题没去，没想到是故意临门脚一抽。“你这事跟你家里人说过了吗？你就这样把自己卖了，为了一套房子，你了解人家吗？你……”平日里过于活泼的欧佳此时倒显得很平静，只有肖莎莎真把这大姐当成自己的亲姐，一个劲的苦口相劝。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魏雪琴打断肖莎莎的话，一改刚才的幸福状，突然一本正经的陷入了欲言又止的沉思中。两个女人都在等她的解释，但她只是动了动嘴，表情晴转多云，多云转阴，最后直接成了雨夹雪。

　　这下可难为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两个女的了，这只是刚打了个板，嫌疑人已经梨花带雨转换了角色：“我们两领证之前……”

　　“什么？证都领了？”肖莎莎这一整天的人生观和思想观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只有欧佳，仿佛什么都已经激不起她心中的半点涟漪，“你别着急嘛，听学琴慢慢说。”

　　“我和他是一个市的，领证之前已经和各自的爸妈都说过。我没有被强迫，没有逼不得已，也不是为了这一套房子，请你们要相信我。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我希望得到的是你们的祝福，而不是现在这样兴师问罪来的。我知道之前你们对志华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我相信只要你们多了解他一点，你们一定会发现他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糟糕。而且我不会拿我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不是说销售员的逻辑一般都功不可破，直逼的被劝服的无处藏身吗，这魏雪琴一会儿满面春风小鸟依人，一会儿梨花带雨上演悲惨的世界，这会儿又雨过天晴企盼春天，完全是电影学院出来的演员嘛。老话说戏子无义，肖莎莎她们知道这多说下去也只是眼泪一把。坐过山车也有个缓冲，这翻脸翻的有点令人只想举起手来给个两嘴巴子。

　　“哼，得了，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意思呗。”欧佳突然感觉有点被骗，连好好做朋友的心思也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走吧。”魏雪琴还想说点什么，欧佳已经拉着肖莎莎离开这个戏剧的舞台，留下魏雪琴独自欣赏如今也是她的主场的城市夜景。魏雪琴看着两人离去，心中纠结了一会儿，兴许此后再想跟她们有进一步的友谊会变得十分昆山，但这种忧虑也只是那片刻的功夫，夜幕下的城市已经让取代她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

　　离去的两人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心情低落，茶饭不思，陆明看在眼里，口中的教训也一直没听过。但也没有把她们从好朋友颠覆的价值观里摆脱出来。在一次的顶楼夜谈活动中，陆明又在此苦口婆心的相劝：“你们这才刚刚认识这个社会不积极的一面，你们须知这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她们的人生不需要你们负责，你们负责好自己的就成。为了他们把自己弄的跟死了爹妈似得就一点都不值当。”而为了给他们往后的职场提前打个预防针，陆明又举了一个他亲眼遇见过的经历：“雪琴人这是拿自己幸福换的，我以前一个女同事，那绝对是空手套白狼，还是租的房子，把他们家楼上楼下的男邻居都介绍到售楼处过。每次怀孕一个电话就有人直接往她卡里打两三千，还不止一个。这一个月下来可比我们一年装孙子挣的多。但这种人生你们不要学，当初看中你们，把你们选入这个团队，就是为了你们能像我和毕总这样，有节操、懂自律！毕竟我们老了，我们国家国际的形象地位还需要靠你们来提升。”

　　小伙伴们本来不敢喝的太狂，一听陆明这么恬不知耻的夸赞自己，都想直接把自己手中剩余的酒往他嘴巴里头倒。不过陆明这番话很下酒，初夏的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要不是毕总上来拖人，大概这一个个就直接在这天台上过夜看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