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意志》堕落的米迦勒

29、人鱼与海神

　　蓝色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海盗船正扬帆行驶。
　　是的，海盗船，桅杆顶部迎风飘摇的黑色骷髅旗已经可以证明它的身份。
　　比起古文明时期先进的核动力战舰，海盗船并不大，但对现今世界来说已不算小，长一百五十米，高20米，共分四层，五面风帆迎风鼓荡，带着巨大的船体快速前进，甲板上缠着头巾不停来往的赤膊大汉们显然就是这艘船的主人——海盗。
　　现在没有[打猎]，也没有遇到国家正规海军的追捕，难得有机会毫无忌惮地升起海盗旗，身为船长的卡莱尔悠闲地站在船头欣赏海景。
　　真遐意啊，金色的阳光反射在蔚蓝的大海上，偶尔浮出水面呼吸喷水的巨鲸、跃出海面的海豚、或盘旋在高空突然冲入水中叼起一条鱼的海鸟，还有那躺在礁石上、半个身子浸在水中的银发女子……等等……女人？
　　应该是女人吧，卡莱尔这样想，虽然是背躺着，只能看见背影，而且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样子，但从对方直达腰际的长发来看即使是留长发的男子也显然太长，破烂不堪的衣物已无法遮掩她的全身，至少卡莱尔从单筒望远镜中已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裸露在外的一大片白皙肌肤。
　　懵的，卡莱尔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丢开单筒望远镜，纵身跳进海中。
　　不过，其他海盗却知道卡莱尔为什么这样做。
　　10年前，他们的船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他的挚爱……
　　“耶？对了！”海盗们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面面相视道，“船长不是从六年前那次事故后就畏水不会游泳了吗？”
　　“救……救命啊……要死啦……”果然，卡莱尔的焦急的呼救声立即响了起，还伴随着不停地咕碌咕碌的吞水声。
　　用救生绳拉起卡莱尔后，看着卡莱尔不停呕水的狼狈样，海盗们感慨地叹了口气道：“船长，你身体比大脑先行动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
　　“孩子，你快躲起来，我们会吸引海盗的注意力！”苍老的声音显得关怀而焦急，艾克斯记得这个声音，商船航行以来一直非常照顾自己的一对老夫妇，似乎因在战争中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而对看上去年龄较小的自己异常热情，但绝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自己一直披着连身大麾，不过娇小的体型却无法掩饰，也许这就是他们以为自己很小的缘故吧，心灵感知能够使用后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是极少数的一种人，没有任何欲望，只想着如何付出。
　　“……”艾克斯没有吭声，轻轻拉下大麾，至少羽化离开前展示下真面目以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对自己照顾吧，虽然对无法反抗海盗，但若只为离开的话还是轻而易举，不过对老夫妇俩就爱莫能助了，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就算羽化后能带动两位老人，但飞行的速度就可想而知，海盗的弓箭可不是装饰品。
　　“真是位女神一样的小姐啊，”海盗已经攻上商船，水手们的惨叫不停响起，老婆婆却不慌不忙笑了笑道，“我们没有猜错，虽然你一直不说话，可你那高贵优雅的举止却绝对不是我们这些平民所能拥有。”
　　“是啊，所以更不能让那些海盗抓住了，”老爷爷握着艾克斯的手激动地说道，“这样的小姐如果被海盗抓住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小姐你一定要记住，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更不要出声！”
　　可就在此时，另一个猥琐的男音却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果然不错，我就说上船以来都一直不以真面目视人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原来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可人儿啊！”
　　偏头望去，说话的人艾克斯和老夫妇都很熟悉，是商船的大副。
　　“很奇怪吗？”来者一脸奸笑道，“也没什么奇怪，你们应该猜到了吧，我就是海盗的卧底，毕竟我们得知道船上究竟有哪些值钱的东西才能决定动不动手，我们也不想白费功夫嘛，不过现在看来，不仅没有白费力气，还有更意外的收获呢。”
　　“是他！”艾克斯也没料到竟然回有卧底，事实上心灵感知早已发现商船的大副有着远超常人的黑暗欲望，但却一直没在意，毕竟只要是人就有欲望，对权利的欲望，对金钱的欲望，甚至对女人的欲望，而像老夫妇这样的人类却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所不同的是人类会否将他们内心的欲望付诸实现，或通过怎样的途径来实现，因此并不能否定所有人类，所以艾克斯一直以为只要不与大副接触就没有关系，可现在艾克斯却非常后悔没有彻底探知对方的底细。
　　“被发现了，无法再藏了！”想到这里，老爷爷忽然问道，“小姐你会游泳吗？”
　　“游泳？”不明白老爷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艾克斯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说完，老爷爷朝自己老伴点了点头，然后猛地转身扑向了大副。
　　“小姐你快跳水逃走吧！”老爷爷用尽全力卡住大副脖子，浑然不顾对方的匕首不停刺着自己的胸口。
　　“小姐快走吧！”老婆婆含泪拉着艾克斯的手往船舷处拖，她何尝不知道老伴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让老爷爷的牺牲白费。
　　望着老婆婆被数支弓箭穿透的身影，良久，艾克斯终于发现，那些在眼眶中打转已久，最终忍不住落下的透明液体。
　　“泪？”艾克斯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因为人类？”
　　“不过至少……我就依你们的遗愿离开吧……”背靠船舷，艾克斯冷冷地望着如野兽般肆意杀戮的海盗，虽然已经发现艾克斯的意图，海盗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艾克斯跃入大海。
　　***
　　悠悠醒来，艾克斯刚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浓厚的男音：“你醒了？”
　　桅杆上飘扬着的黑色海盗旗让艾克斯想起了袭击商船的海盗，猛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数十双男人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再看自己，破烂成条状的衣物勉强挂在身上，却早已无法遮挡全身，无一丝瑕疵的完美身体大部分暴露在外，若不是披下的银发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最重要的几点恐怕早已春光外泄，可就是这若隐若现的样子更让人血脉膨胀，若不是那平坦的胸部证明自己并非女人恐怕真不敢确定这些男人会做些什么。
　　站起身来，艾克斯发现这是在一艘船的甲板上，虽然不会像人类一样感到羞耻，却不敢保证这些人类不会伤害自己，更何况这些人也是海盗，艾克斯警觉的望着众人，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与此同时，一个有着线条分明的肌肉与古铜色肌肤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别害怕，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确实感到奇怪，这一带的海域是西大陆与东大陆的正中，附近没有任何岛屿陆地，他可不会傻到认为艾克斯只是在游泳。
　　“……”艾克斯仍未吭声，中年男子还以为对方仍未相信自己，却不知道艾克斯的心灵感知正在彻底探知他的内心，基于上次海盗卧底的教训，这次艾克斯没有放过男子内心的任何角落。
　　“原来是这样……”艾克斯心里不屑的一笑，他已经彻底明白，又是一个被过去记忆束缚的无聊人类，只有人类才会着眼毫无意义的过去，却不懂得未来更加重要，不过同时倒是肯定了这些人确实不会伤害自己。
　　“海盗……”想了想，艾克斯认为就算告诉对方也没所谓，简单讲述了被海盗袭击的经过，当然，自己逃生的方法就没必要让人知道。
　　“海盗？”卡莱尔当然知道袭击商船的并不是自己这伙海盗，不过他却立即猜到了真正凶手的身份，“那就只有[海狼]了”
　　“是常年活动在这一带的另一伙海盗，”怕艾克斯误解，卡莱尔接着解释道，“与只抢夺货物的我们不同，他们向来不留任何活口。”
　　“不同？”艾克斯心里冷笑一下，都是通过暴力强行夺取的行径哪里不同？难道还该对这种只抢财不杀人的行径进行表扬？当然，艾克斯并不认为对方的行径属于[邪恶]，事实上艾克斯从来不将任何人与任何行为定义成[邪恶]，因为自己就一直遵守着宇宙中永恒不变的生存法则——吃与被吃，弱肉强食！
　　不过卡莱尔对艾克斯仍有疑惑，倒不是不相信艾克斯，只是对艾克斯如何出逃出[海狼]的搜索来到这一海域感到不解，虽说[海狼]的活动海域离这里较近，但至少也有几十海里，按艾克斯的说法他是跳水逃走，可[海狼]若一直监视水面也不可能没发现艾克斯，他总不会一直潜水游离了[海狼]的搜索范围吧，那需要多大的肺活量才能潜水游那么远？而且就算这是真的，艾克斯出现在这里更加不可思议，由[海狼]的活动海域到这里的距离来看，常人若没有辅助漂浮物的支撑早该体力耗尽沉入海底淹死，而发现艾克斯的时候并未看见有木板等漂浮物，而之前也说过，这一带海域没有任何陆地或岛屿，也就是说艾克斯真是徒手游过来的？可就算畏水之前深悉水性的自己也无法做到，更何况看上去这么娇弱的艾克斯。
　　当然，与其他海盗一样，卡莱尔还有个问题，事实上只要见过艾克斯的人都会产生这个问题，那就是——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个……能给我件衣服吗？”艾克斯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卡莱尔，然后问道，其实衣服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灵感知已告知卡莱尔和其他人心中的疑惑，艾克斯不想在自己的性别问题上过多纠缠，所以换个话题转移众人的注意。
　　“衣服？有……有！”卡莱尔这才发觉自己目不转睛盯着艾克斯的样子不合适，任何人也不喜欢自己被别人这样看吧，连忙瞥过脸，尴尬的说道，“不过只有男人的，你不介意的话就没问题，不过你也累了吧，先进船舱，我给你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吧。”
　　“谢谢。”艾克斯小声感谢道，经过卡莱尔时却忽然贴到耳边，轻声吐气若兰，“还有……我不是女的。”
　　望着卡莱尔张大嘴瞬间定格的样子，艾克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这才走进船舱。
　　“老大，你怎么了？”直到艾克斯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幽暗的船舱后，围观的海盗这才回过头来欣赏卡莱尔的真人雕像，“不是死了吧？”
　　“老大，你没生病吧？”海盗甲摸着卡莱尔额头道
　　“有体温，有弹性，不像是亡灵人偶，而且脸皮能有这么厚的不会是冒充。”海盗乙扯着卡莱尔的脸皮道
　　“舌蕾颜色正常，没有中毒症状。”一位戴眼镜的海盗拉出卡莱尔的舌头仔细观察后点了点头肯定道。
　　“嗙嗙嗙！”几个海盗头上瞬间长出榴莲，卡莱尔揉了揉拳头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这种脸蛋和和身材居然张一个男人身上！”
　　“真是男人？”众海盗问道。
　　“是啊，他告诉我说自己不是女人的。”卡莱尔肯定道
　　“555555我的初恋没了，还没恋就没了555555”这是某位海盗伤痛欲绝的哭声。
　　“不过美到这种程度性别应该无所谓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某位海盗作出深思状，立即迎来一片赞成之声：
　　“去吧，我们支持你走上华丽的变态之路。”
　　不过卡莱尔此却没有这些无聊想法，他忍不住又想起了10年前的那天，他和生命挚爱相识的那一天……
　　***
　　蔻拉迪城，码头旅店，法尔娜的房间。
　　“果然不行吗……”雅姆叹了口气，“第五阶段……真的无法破译吗？”
　　“这不完全是无法破译的问题”桌前的法尔娜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酸痛的手指道，“而是整个屏障程序的问题。”
　　“嗯？”雅姆听得出法尔娜话中的隐意，追问道，“怎么回事？”
　　“我简单形容一下我们[黑客]的工作吧，”法尔娜停了停继续道，“您应该知道，黑客的主要工作便是破解各种应用程序为防止外界入侵而设下的密码、防火墙等屏障程序，这些屏障程序就像我们在一条绳子上打结，当需要再次使用绳子时就必须解开这个结，而只有将绳子打结的本人知道解开这个结的方法，或者想让自己以外的指定的一些人使用的话他也会告诉这些人解开绳结的方法，而我们黑客就相当于在没有人告诉自己解绳方法的情况下自己探索出解开绳结的方法。”
　　“很贴切的形容，”雅姆低头沉思道，“不过这又代表什么？”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法尔娜继续解释道，“这条绳子本该只打上活结，因为这条绳子以后仍需使用，所以不可能被打成连打结的人自己也无法解开的死结！。”
　　“你是说……”雅姆并不是笨蛋，立即明白了法尔娜的意思，“你是说《船长日志》第五阶段被打了死结，根本没有解开的方法？”
　　“没错！”法尔娜也皱眉道，“这就是奇怪之处。正常来说，如果一个程序为防止无关人员使用或入侵而设下各种屏障无可厚非，但绝不该设置成[死结]的屏障，因为既然设置[死结]，就代表[打结者]自己也无法再解开屏障，换句话说[打结者]是为让任何人也无法使用这个程序，那他为什么不将这个程序直接删除，这种保留程序却设置一道永远无法解开的屏障的做法不是多此一举吗？”
　　“确实很奇怪……”雅姆将军认同的点头，不过他也想不出答案，片刻后抬头对法尔娜道，“不过暂时就算了吧，你连续工作六小时也累了，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前往格兰沙的马尔加要塞，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对付史提恩，其它问题就先放下。”
　　“是，将军。”法尔娜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轻轻退出法尔娜的房间，合上屋门，雅姆心情沉重的想到另外一些问题。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雅姆喃喃自语道，他禁不住回想起哪吒离别前对自己的吩咐——不许告诉法尔娜有关异常寄宿者的存在。
　　更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哪吒说法尔娜是唯一能解开《船长日志》第五阶加密程式的人？可法尔娜明明说这种程序连设置者自己都无法解开！
　　作为第一批追捕史提恩的部队，本就属非战斗兵种的法尔娜几乎丧命，不过让人疑惑的也正是这里：为什么新联盟官员会派法尔娜作为第一批追捕小队的成员，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而且为什么最终意志会跟法尔娜有一样的容貌，雅姆相信这并不是偶然。
　　整个事件有太多疑点，异常寄宿者虽然救了新联盟，却未告诉大家它们的计划，雅姆明白这是异常寄宿者并未就此相信人类，他们早就有自己的计划，不管是谁，不管这个星球还是自己所在的世界，都只是它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船长日志第五阶段究竟纪录了什么？1~4阶段已经纪录了整个历史，从萨尔那加人的降临开始，然后是核心级异常寄宿者们的诞生，萨尔那加人离去前发动了第一次ELE，却因此唤醒了核心级最终意志，然后是常规级异常寄宿者的诞生、人类文明的诞生，到后来核心级级异常寄宿者中的[擎天神]发动第二次ELE、最后到二十三世纪末的泽格尔入侵，已纪录了六千五百万年来萨尔那加人降临后所发生的一切，第五阶段究竟还能纪录什么？
　　“等一下……”雅姆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似乎所有人都被《船长日志》误导……大家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船长日志》所纪录的历史就是这个星球的所有历史，所有问题都能在《船长日志》中找到答案，然而就连《船长日志》也有说明，它所纪录的是萨尔那加人降临后发生的事，而萨尔那加人降临的时间是公元前约6500万年，也就是恐龙灭绝前不久，因为恐龙正是萨尔那加人发动第一次ELE所灭绝，虽然最终意志以自身承受了萨尔那加人轨道炮的大部分能量，但轨道炮的余威仍然波及了当时的生态系统，最终恐龙灭绝，所以大多数疑点都从第一次ELE开始，但并不代表这个星球在萨尔那加人降临前就一切正常，例如五亿七千万年寒武纪时期的生物大爆发进化。
　　生物学研究证明，自地球生物在35亿年前诞生以来都是以极其缓慢的步伐在进化，科学家们曾经计算出一个可怕结果，如果以这种进化速度加上地球100亿年的寿命来算，别说像人类这样的灵长类高等智慧生物，甚至到地球寿终正寝时也无法进化出爬虫类等级的生物，但在寒武纪时期不知什么原因，生物突然开始以一个急速的趋势进化与繁殖，爬虫类的恐龙便是这样才诞生。
　　（PS：寒武纪时期的生物大爆发进化是真的，我们确实该感谢那场大爆发进化，否则人类不会诞生，只是为什么会产生大爆发进化至今无人知晓）
　　生物学家们无法找到答案，但是将《船长日志》的资料与这些情况联系起来的话便可揭开一个惊人的事实：
　　寒武纪，也就是五亿七千万年前，evolutioner降临了这个星球，因为它的原因才使得原本进化缓慢的地球生态发生了惊人的异变。
　　而这同时更说明，evolutioner原来并不是这个星球的产物，而是来自外太空？
　　Evolutioner，原以为《船长日志》已揭露了它的真面目，现在却变得更加神秘！
　　如果说evolutioner能降临这个星球，那么很可能也降临了其它星球？
　　Evolutioner究竟来自哪里？但更重要的却是……其它未知星球也很可能存在异常寄宿者，甚至最终意志！
　　***
　　时间已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卡莱尔和他的手下仍然不了解艾克斯，但艾克斯却早已用心灵感知将这些海盗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10年前，海盗出身的卡莱尔在一次打猎归来时偶然救起了遇到海难的少女，在卡莱尔的悉心照料下少女逐渐恢复健康，并了解到她原来是西大陆圣鲁克斯国的公主，名叫琉璃，年幼好奇的她拗着让父王答应随同海军出海处置最近一段时间频频发生的海怪事件，结果自己乘坐的舰船却被海怪袭击导致掉进大海，圣鲁克斯国的海军多方搜寻未果只得回程，而此时的公主却在海上漂流了三天三夜，最终被卡莱尔所救。
　　接下来就与肥皂剧的情节一样，两人相爱，卡莱尔为了追随琉璃毅然放弃了海盗身份，带着手下跟随琉璃回到了圣鲁克斯国，当然隐瞒了海盗身份，然后因拯救公主有功被破例册封为皇家侍卫队长，幸福的生活几年后正当国王也准备将琉璃许配给卡莱尔，却不知怎么暴露了曾是海盗的身份，结果国王当然不准，最后的结果也能想到，两人私奔，卡莱尔又恢复了海盗身份，结果琉璃却得了不治之症去世，卡莱尔认为自己没考虑到身为公主的琉璃无法习惯海盗的辛苦生活才导致染病不停责怪自己，同时又想起以前是在海上救起琉璃，为了忘记和逃避这些记忆久而久之产生了畏水症。
　　“无聊的人类。”这是艾克斯对卡莱尔的评价，也只有人类这种不仅□□脆弱，精神也同样脆弱的生物才会产生这种并发症，当然艾克斯不会傻到说出来。
　　一群男人的船，还是海盗船，卡莱尔给艾克斯准备的房间也就可想而知了，倒不是脏乱，相反，屋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棉被床单被洗得发白，久居海上的海盗深知卫生的重要性，船上一旦出现传染病将是可怕的后果，但集体住宿过的人都知道，特别是男人，那股体味是除不去的，甲板还好，毕竟通风，可一进入船舱那股浓烈的男人气味就非常明显，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本以为是贵族阶层的艾克斯却没对此提出任何意见，毕竟艾克斯那种白皙的肌肤，无一丝瑕疵的修长手指怎么看都不像下层平民应该拥有，所以卡莱尔现在又不敢肯定了。
　　虽然艾克斯一直不提自己的身份，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海盗们仍然渐渐熟悉了这位神秘的客人，倒不是被艾克斯的样子迷惑，而是艾克斯并不像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只要不涉及有关他身份的问题，艾克斯都是有问必答，但海盗们不知道的是艾克斯不喜欢无故接受人类的帮助，所以才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不过真正让海盗们彻底认同艾克斯却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
　　那是在艾克斯到来后的第10天，一个海盗突然说肚子疼，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闹肚子，结果几天后病情却严重起来，并发起了高烧，船上医生检查后发现是竟然痢疾，这一检查结果可不得了，虽然痢疾并非不治之症，但此时的船上却没有治疗这种突发性传染病的特效药，卡莱尔虽然不会抛弃同伴，但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得下令尽快向西大陆行驶，并隔离患者，靠岸后再请高级治疗师，但是谁都知道患者绝对挺不到那个时候，而且所谓的隔离也不过是单独关在一个房间，根本不可能真正防止传染，这样下去全船都可能被感染。
　　直到艾克斯提出自己去看看，并称也许能治好患者。
　　卡莱尔当然反对，最后却拗不过艾克斯，只得答应，结果艾克斯进入患者房间后却立刻将门关上，并吩咐没允许不得进入，但后来好半天都没动静，卡莱尔实在等不下去破门而入后却发现艾克斯已经趴在患者床前睡着，而那患病的海盗却神采奕奕地在床上盯着艾克斯的睡像流口水。
　　小心将艾克斯抬到他自己的房间安置好后海盗们立刻对痊愈的兄弟严刑逼供，却只得到[迷糊中感到手臂和背部有酥痒感、醒来后就看见艾克斯迷人的睡像]的答案，再无其他。
　　但不论如何，海盗们、特别是卡莱尔彻底认同了艾克斯的存在，虽然仍不清楚艾克斯的身份，更不明白艾克斯究竟对患者做了什么，明明没看到他有带任何药物和器具，却完全治愈了患者，而艾克斯也总是笑而不答，但卡莱尔却已明白，绝对不用再对艾克斯抱有戒心。
　　其实艾克斯的方法很简单，泽格尔强大的自愈能力虽然是针对自己，但配合另一能力就能做到治愈其它生物的方法，那就是[半同化]。
　　由手臂……事实上可以由身体任何一处，延伸自己的神经，刺入其它生物体内，连接它们相应的神经，截断大脑对神经信号的接收工作，此时艾克斯的身体会接收对方身体的神经信号，并感知对方□□感知的一切，以此将对方的身体视为自身的一部分，如果对方身体此时有伤病在身，泽格尔的身体便会误认为那是自身的一部分而进行自愈。
　　但是艾克斯却不会随意使用这一能力，既然会将对方身体视为自身的一部分，神经连线同样会传来对方身体的其它感触信号，比如疲劳和痛苦，若不是艾克斯不想亏欠这些人类也不会这样做。
　　***
　　深夜，海盗们早已安然入睡，而船头却立着一位孤独的身影
　　“我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呢？”站在船头的艾克斯随意撩了撩被海风吹散的长发，浑然不知这样的动作有多诱人，双眼盯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里面却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复杂，他想起了贝尔菲高尔的话，同样身为七罪之一，代表[傲慢]的自己也拥有相应的力量，那自己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事情……没这么简单！”艾克斯总觉得当时的贝尔菲高尔隐瞒了些什么，虽然他说自己是奉[仇恨]阿拉斯特尔的命令有些事不能告诉自己，但艾克斯总感觉事情并非表面上那样简单，既然七罪都是为保护共同的身体，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答案？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并未让艾克斯回头，心灵感知轻易发现后者的到来，任凭对方将带有余热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
　　“我们还是不了解你呢，”卡莱尔飒然一笑道，“不过每天晚上你都来这里，小心感冒哦，晚上的海风可是很冷的。”
　　“感冒？”艾克斯不以为然，泽格尔也许会受伤，但绝对不会生病，适应环境可是泽格尔的强项，当然艾克斯不会说出来，不过还是得表示下什么吧，艾克斯这样想，点了点头，接受了卡莱尔的好意。
　　无意的一瞟，卡莱尔的眼神落在艾克斯的颈项，海盗的宽松亚麻上衣未能掩饰多少春光，领口处露出的一片雪白让卡莱尔禁不住脸红，好半天才想起对方并不是女人，卡莱尔暗骂自己一句，尴尬的背过脸去，不敢再斜视。
　　“他真的不是女人吗？”卡莱尔禁不住这样想，艾克斯并非空有漂亮外表的花瓶，相反他实在太完美了，除了拥有倾城绝世的容颜，自从上次解除了痢疾危机后艾克斯便充当起了全船的医疗师角色，并在艾克斯一再坚持下开始向伙房学习烹饪技术，老实说卡莱尔很难想像从有开始什么也不懂、从未接触过烹调技术的艾克斯竟然能在半天内达到不亚于甚至超越圣鲁克丝公国皇宫御厨的厨艺，利用伙房那些简陋的材料竟然能做出不亚于以前在圣鲁克斯国皇宫时进餐所吃过的佳肴，而帮海盗们缝补后的衣物几乎找不到破损过的痕迹，艾克斯的手指并没有茧一类的东西，卡莱尔可以肯定艾克斯以前并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缝纫技术也是无师自通，如果他真是男人，那足以让女人感到可怕，相形之下女人唯一的作用恐怕只有生孩子了吧？
　　然而，卡莱尔却不知道艾克斯内心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似乎可以离开了……”艾克斯这样想，现在离西大陆已经不远，羽化后应该有足够的体力可以飞到西大陆吧，若不是飞行会大量消耗体力艾克斯早就由东大陆直接跨海飞行了，就如鸟类的越洋飞行无法直接跨越大海、需要在中途找到礁石落脚喘息，不过因为商船的海盗事件倒是让艾克斯产生了意外的新拟态，一种不用担心没有落脚喘息点的全新拟态，本打算就这样直接到达西大陆，却又因命运的安排与卡莱尔结识。
　　“事实上自己并不欠他们什么吧？”艾克斯又想到，所谓的[获救]只是卡莱尔一厢情愿的想法，商船的海盗袭击事件反而让自己产生了新的拟态，不过是在礁石上的稍作休息却被卡莱尔当成遇难，等自己醒来时却发现已身处卡莱尔的海盗船，为了掩饰身份只得配合这些人类的想法，然后尽量通过工作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就算他们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也该早已还清了吧，不说别的，光是那次痢疾事件已经可以扯平，那么也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阿嚏！”卡莱尔揉了揉鼻子，突然刮起的一阵海风冷得他忍不住哆嗦，没办法，谁叫自己装大男子主义把大衣给了艾克斯呢。
　　“很冷吗？”卡莱尔的喷嚏引起了艾克斯注意，回过头来望着卡莱尔问道。
　　“不……不冷！”老实说卡莱尔自己都觉得这种颤抖着回答的样子毫无说服力
　　“……”虽然对人类口是心非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可像卡莱尔这种明显只有欺骗三岁小孩的话艾克斯就算不用心灵感知也看得出来，叹了口气，艾克斯脱下卡莱尔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准备还给卡莱尔。
　　“不用！”见艾克斯脱掉大衣卡莱尔立刻摆手道，“我可是男人！”
　　话一出口卡莱尔就想立刻给自己一巴掌，虽然表现大男子主义没什么错，但是对方也是男人吧，自己这话听起来不就是说对方像女人吗？
　　“……”艾克斯没有吭声，但卡莱尔这样一说艾克斯倒是立即停了下来，正当卡莱尔以为对方生气时却又听艾克斯道“那……一起吧。”
　　“嗯？”正当卡莱尔疑惑时艾克斯已来到身边，侧身紧贴着自己，将大衣一部分披上卡莱尔后背，柔软的棉织大衣立即带来一阵暖意，随之带来的还有阵阵体香……等等，体香？
　　惊异地转头望向艾克斯，却只发现了靠在自己肩头安然入睡的艾克斯，白皙若雪的肌肤，惊艳绝伦的容颜，其实卡莱尔直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这种只该存在于幻想中的女神般人物真的存在，但是现在却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眼前，多少次曾梦想亲吻他薄薄的嘴唇。
　　“该死，怎么会这样想，再漂亮他也是男人！”卡莱尔心里忍不住骂道，这是那些该死的贵族才有的变态嗜好，自己不该这样。
　　“连体重都这么像女人！”将艾克斯横抱起来才发现对方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卡莱尔禁不住叹气道：“上天怎么能把这种人生成男人！”感慨的摇了摇头，使劲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将艾克斯抱回他自己的房间。
　　事实上艾克斯入睡前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潜意识中不想离开这些海盗，因为这些海盗和法兰德兄弟一样，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一群人类……
　　***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连累你了……”站在甲板上望着逐渐逼近的[海狼]的舰队，卡莱尔强颜笑了笑，偏头向艾克斯道：“不过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不该牵连上你的，我们会吸引[海狼]的注意力，船尾有小艇，趁现在他们还未靠近你快离开这吧，西大陆已经不远了，不用多久你就能看到陆地。”
　　“……”艾克斯没有吭声，当然，并不是因卡莱尔的这番话而感动，但艾克斯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个场景……和那时一样吧……”艾克斯禁不住想起了在商船时的场景，那对老夫妇也是这样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吧，并为之付出了生命。
　　“我……讨厌人类，”良久，也不管卡莱尔是否听懂，艾克斯漠然道：“也许谈不上憎恨，但至少不喜欢……”
　　“艾克斯你……”卡莱尔不解道，“你说什么呢？难道你不是人类……”
　　“但是，”未等卡莱尔说完艾克斯又道，“如果把没关系的你们拖下水……我会更讨厌。”
　　“你说什么呢！”卡莱尔实在不明白艾克斯究竟在说什么，先说自己讨厌人类，又说自己不想牵连上大家，可是[海狼]明明是冲自己来的，自己和他们可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
　　“虽然拉姆斯跟你是仇人……”也不管卡莱尔吃惊的表情，艾克斯继续道，“但这一次……他是为我而来的。”
　　“！”望着艾克斯，卡莱尔震惊得说不出话，艾克斯难道知道自己和[海狼]的过去？可就算如此为什么他又说海狼不是为自己而来？
　　“我对你说过吧，”艾克斯继续漠然道，“正是他们袭击了我当时所在的商船，而我是唯一幸存者，所以……他们是为我而来的。”
　　“不要说笑了！”卡莱尔断然道，“的确是[海狼]袭击了你所在的商船，但你如何解释海狼为什么会对你一个人纠缠不休？我可不信仅仅是为了杀人灭口，[海狼]的存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其实还有一点卡莱尔没有说出来：海狼也许是为艾克斯惊艳绝伦的容貌而不甘心放过他，可是这点仍然勉强，先不说艾克斯不是女人，就算艾克斯是女人，当然也可理解为[海狼]还不知道艾克斯不是女人，可就算如此，[海狼]的头领拉姆斯也觉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大动干戈。
　　“除非你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不然我不会允许你做这种傻事！”说着卡莱尔立刻将艾克斯挡在身后，以避免被海狼用望远镜发现。“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见卡莱尔反对自己的决定，艾克斯没有进一步解释，心里却禁不住想道：“如果是以前……恐怕自己会毫不犹豫利用这些人类的感情为自己卖命吧，可现在为什么却不想这样……”
　　“我想起来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艾克斯突然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因为那是我的真性——七宗罪的真性。”
　　***
　　在梅菲斯特听完贝尔菲高尔的讲解离开后不久……
　　“那么……再见了，祝你早日找到真相，”望着梅菲斯特逐渐消失的身影，仅存的一丝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冷漠与凝重。
　　“看来你伪装成为我装得不错，梅菲斯特没认出你的真正身份吧，”随着虚空中落下的话音，贝尔菲高尔身后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与贝尔菲高尔和梅菲斯特同样的绝色容颜已说明了来者的身份——同属七罪之一。
　　“憎恨，真性为[集中力]，最终意志作为evolutioner的最高存在形式，最需要保持的就是精神和意志上的坚强，当失去身边重视的事物时，毫无疑问会在最终意志的心中留下阴影，你的职责便是消除一切可能引起负面影响的记忆，这就是你，掌管我们七罪记忆的阿拉斯特尔。”
　　“这些并不重要，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没有在意贝尔菲高尔的讽刺，阿拉斯特尔漠然道，“计划已经接近最后阶段，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这方面可以放心，厄叶之森的魔兽已经接受到我支配之力的命令，不会对梅菲斯特和那些人类攻击，至于那个叫法尔娜·黎索的女人……支配之力探测的结果确认，她就是[斯凯雷特]，我已对所有能行动的异常寄宿者下达了指令，暗中保护她直到那个时候……当然只能是暗中，虽然有点麻烦，不过血之寄宿者降臣已传来回复，它的武装神父队已开始朝这边汇合，这些武装神父是正常人类，所以他们可以和新联盟与科迪雅一起行动，至于最终意志的安全……解析之眼与心灵感知已经开放，异常寄宿者随意出动可能会比较麻烦，所以大多数情况只能靠梅菲斯特自己，当然，如果事态严重我们也不会在意影响，你也知道我们其实可以随时让最终意志觉醒，要解决第三次ELE根本是轻而易举，只是梅菲斯特为了不影响已经存在的生命而非要配合[斯凯雷特]来完成这一切，而整个星球都属于七键守护神的领域，如果真遇到那种敢于伤害自己救世主的愚昧人类的话……那就不再是我们的错，他们只能怪自己，是他们断送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
　　“拉姆斯，你向皇帝陛下告发我海盗身份害得我还不够吗，”全身被绑的卡莱尔望着眼前的金发男子愤怒道“而且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私人恩怨，放了我的兄弟！”
　　“切！”头戴眼罩的拉姆斯轻蔑地扫了一眼被俘的伤痕累累的卡莱尔和他的部下，然后将目光回到卡莱尔身上不屑地说道，“如果不是你这卑微的海盗救了公主，我皇家侍卫队长的身份又怎么会被陛下革职，当时我已经向皇帝陛下呈上了公主遇难的报告，偏偏冒出你这么个家伙带着公主回来了，结果我被因搜寻不力而革职，甚至差点掉脑袋，别以为你当时在皇帝面前为我的求情会让我感谢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吗？”
　　“我不是装……”
　　“闭嘴！”拉姆斯反手给卡莱尔一个耳光打断了他的话道，“所以那时我就下定了决心，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听到这里卡莱尔像是想到了什么，楞了一下后猛然道：“难道琉璃的病是……”
　　“你还不苯嘛，”拉姆斯冷笑道，“从黑暗炼金术士那里买来的秘药果然有效，连皇家御医都查不出来，不过在皇宫时就已经给她下了药，如果公主没和你私奔、留在皇宫继续调理的话还能多活几个月，是你提前害死了她，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这个凶手！”如果不是被身后的几个彪型大汉死死的拽住，卡莱尔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对方碎尸万断，同时也深深自责，自己竟直到现在才知道琉璃是被人害死！就连听到这话的卡莱尔手下们也恨不得将拉姆斯活剥，那位随时带着天使般微笑的可爱公主竟然是被人卑鄙的害死，可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到，[海狼]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圣鲁克斯国的正规海军，其他人也许不知道，卡莱尔他们可清楚得很，被降职后的拉姆斯通过各种关系爬到了海军统领的职位，这几年来一直冒充海盗袭击过往船只以牟取暴利，因此无论在人数还是装备上都不是卡莱尔这边可以比拟，否则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过大家突然又欣慰了，因为他们拯救了另一位天使，他们吸引了海狼的注意力让艾克斯安然离开。
　　“好吧，我也不想多说了，留你一条命可不是为了和你叙旧，”拉姆斯突然道，”告诉我，她在哪儿？“
　　“谁？”卡莱尔有点不明所以，疑惑道，“你说什么？”
　　“别装了！”拉姆斯怒道，“我一直追着她的踪迹才来的这里，别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
　　“可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话虽如此，老实说卡莱尔其实有点明白卡姆拉的意思了，正如艾克斯所说，拉姆斯是为他而来，不过卡莱尔仍然疑惑的是，为什么拉姆斯会对艾克斯纠缠不休？
　　“那么，这可是你逼我的，”拉姆斯忽然一声冷笑，抬起右手，身后的手下立即举刀对准了卡莱尔的手下
　　“现在开始，我每问你一次，如果答案不能令我满意，我就杀掉一个人，直到你说出真正答案。”
　　“你……卑鄙！”卡莱尔又怒又急，事实上早已料到对方会这样，可真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却毫无办法，但是卡莱尔确实无法给出真正答案，先不说艾克斯早已离开，自己又怎么知道他在哪儿，而且就算知道，一旦告诉拉姆斯，对方也不可能放过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可是当兄弟们面对这种命运时自己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是……想要我吗？”一声弱小但很清晰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众人发现了站在船舱入口的纤细身影。
　　“是你！”见到艾克斯，拉姆斯双眼一亮，再也顾不得卡莱尔等人，立刻挥手示意手下将艾克斯重重包围。
　　“笨蛋，你回来干什么！”见到艾克斯卡莱尔是又惊又怒，大家牺牲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他安全离开，可他却回来，这不是让大家的牺牲全都白费吗。
　　然而突然间，卡莱尔却在一瞬间感到了艾克斯惊艳绝伦的表面下隐藏的众多情感，就像经历了无尽沧桑，却被那始终云淡风清的假象所遮掩。
　　“我并不想解释，不过我想就算解释你们也不会信吧，你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偏过头，艾克斯望着拉姆斯等人，冷冷的双眸透露着蔑视众生的眼神，如万年寒霜，让人不由自主的不敢靠近、不敢亵渎，那震撼绝伦又沉醉其中的美使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如果说拉姆斯他们开始犹豫是否该对艾克斯继续下手的话，卡莱尔等人则早已立下人生中最大的誓言，不计任何代价守护他们的女神！
　　“还楞着干什么，快抓住他，不想永生吗！”被欲望遮眼的拉姆斯倒是最先恢复过来，立刻对那些还沉醉其中的手下喝道。
　　“永生？”拉姆斯这一吼倒是让卡莱尔等人也清醒过来了，不过他还是不明白拉姆斯的意思。
　　“停！别动！”拉姆斯突然喝止手下当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艾克斯手中燃烧的火折与他脚下一直延伸到船舱的黑色粉末的效果。
　　“弹药仓的火药！”卡莱尔和拉姆斯都明白了艾克斯的打算，如果将整艘船引爆，谁也跑不了。
　　“呵呵，你以为这种手段可以吓到我？”反派常用的手段，边胡吹边故作镇定靠近手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受害者，然后趁机夺下受害者手中的武器，受害者如果意志不坚定那就真的只有任人蹂躏。
　　当然，艾克斯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事实上艾克斯甚至坚定过头，像这种情况受害者应该是用严厉的语气警告不许再靠近，并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就足以威胁住大反派，而艾克斯的做法却是……
　　“啪！”没有多余的言语，火折直接丢在地上，立即引燃了地上的黑色粉末，火药迅速燃烧着向船舱深处延伸。
　　燃烧的火药需要多久到达弹药仓？当然，没人还有心情考虑这个数学问题，拉姆斯和他的手下再也顾不得艾克斯和卡莱尔等人，纷纷跳海逃生，卡莱尔的手下们也立即跳水逃生，虽然身上的绳子还未解开，不过身为海盗，水性自然是一流，不用双手游泳同样轻而易举。
　　见拉姆斯他们已经跳水离开，艾克斯立即来到卡莱尔身边，拉起他准备往船舷外跳。
　　“等等，”这次卡莱尔倒是没忘记畏水症的问题，不过明显因为身为海盗却不会游泳而感到窘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会水……”
　　“没关系，我帮你呼吸！”未等卡莱尔明白，艾克斯已拉着他纵身跃进大海
　　冰冷刺骨的感觉刺激着人的肌肤，咸湿的海水由鼻腔与口部不停向肺部涌进，卡莱尔感到说不出的痛苦，然而就在窒息的前一刻却感到了唇上传来的柔软与温暖。
　　慢慢睁开双眼，卡莱尔发现了惊人的一幕：艾克斯正紧贴自己嘴唇输入宝贵的氧气，一条硕大的鱼尾从他衣摆处中延伸出来，露出后半截缓缓摆动着，以保持两人在水中直立的姿势，七彩的鳞片在映入水面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绚丽的光华，艾克斯的耳廓已变成像鳍一样的形状向外伸展开，并覆盖着一层薄膜似的硬皮，其间还夹杂着少许刺状物。
　　看到这个情景，卡莱尔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艾克斯能潜水游那么远的距离却不用换气，也不用担心体力的消耗，拉姆斯又为什么对艾克斯纠缠不休。
　　海的女儿——人鱼。
　　不亚于精灵的绝色容貌，超越任何种族对水系魔法的感知，悠久漫长的生命，这就是人鱼。
　　但人类对人鱼最感兴趣的却不是以上几点。
　　人鱼肉，传说只要吃了人鱼的肉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这就是人鱼族为什么极少出现的缘故！！
　　拉姆斯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为了人鱼肉！
　　“人鱼？”继续通过耳部的腮呼吸、将过滤的氧气分给卡莱尔的同时艾克斯也感知了卡莱尔的思想，但艾克斯却不想否认，就让卡莱尔这样理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这样还能留给他一个美丽的回忆，因为泽格尔，是谁也不会认同的存在……
　　拟态——鳞化，严格来说泽格尔并未进行过水栖特征的进化，不过以泽格尔那强大的环境适应能力，当商船的老夫妇让艾克斯跳水逃生后，为了在水中行动方便，艾克斯便自然进化出适合水栖的拟态，这就是艾克斯现在的样子，也难怪拉姆斯会误认为艾克斯是人鱼。
　　“该死的！”狼狈爬上自己的船，拉姆斯脱下湿透的外衣恶狠狠道，“马上组织搜捕，他们在水里跑不远！”
　　“被摆了一道！”拉姆斯不得不承认艾克斯的胆识，竟然会唱空城计，卡莱尔的船到现在都还未爆炸，明显那火药引线是真，但引爆弹药仓却是假，目的只是为让自己没时间再管卡莱尔他们。
　　不过拉姆斯却仍感到疑惑，既然对方是抱的这个打算，可也该想到，既然没有爆炸，那他们的再次被俘只是时间问题，这样做除了激怒自己还其它意义吗？
　　然而拉姆斯很快找到了答案……实际上是看到了答案。
　　“10年前……”身后响起陌生却悦耳的声音，拉姆斯回头望去，却发现了更为震惊的一幕，艾克斯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
　　不……似乎不是艾克斯，当然拉姆斯并不知艾克斯的名字，但他看得出来，虽然对方和艾克斯拥有一样的容貌，却并未穿着之前海盗的亚麻粗布衣服，事实上他根本什么也没穿，但他的身体却像水质一般近乎透明，而且他的头发和眼睛是淡蓝色，不是艾克斯那样的银白色。
　　“10年前，鉴于人类对我领域内子民的时常冒犯，我对所有敢于搜捕人鱼的船只作了小小警告，虽然我没伤害任何人，却被你们这群愚昧的人类称作海怪，并引来了所谓圣鲁克斯皇家海军的你们，”来访者也不管卡姆拉能否听懂，继续沉声道，“我同样对你们只作了小小警告，没有伤害任何人，包括你们的公主，我最后也将她还给了你们，比起其它异常寄宿者，我们[七键守护神]有着自己的任务，所以更不喜欢介入主物质界。”
　　“但是，对于胆敢伤害[最终意志]的你们，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区别！”来访者忽然大声道，而身形却逐渐消失
　　远处传来轰鸣引起了拉姆斯的注意，立即让手下取来单筒望远镜，而看到的却是足以让任何人震撼的一幕：
　　高耸入云的巨浪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太阳的光照也无法穿透那不知多厚的巨浪，而海啸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经过卡莱尔的船时竟然由上至下自动分裂成两边，让海盗船安然穿越后再合为一体，继续逼近拉姆斯所在的舰队。
　　***
　　异常寄宿者没有绝对的形态，所以他们能随心所欲幻化为自己所需的形态，而当核心级异常寄宿者幻化为人类形态时，如果没有刻意所为，他们的容貌都会与核心级最终意志的人类形态一样，因为他们的evolutioner都属于核心级evolutioner，会自主的追求完美形态，值得注意的是常规级最终意志，虽然它的evolutioner不属于核心级，却因为存在形式属于最高级，因此拥有不亚于核心级异常寄宿者的力量，所以当他幻化为人类时也会拥有与拥有与核心级最终意志一样的容貌
　　《船长日志——第四阶段——关于异常寄宿者的人类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