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意志》堕落的米迦勒

27、不算外传的外传（二）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旷神怡的草香，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投射宽大的灌木叶片上，除了草丛中不知名的小兽们偶尔因觅食发出的沙沙声和树梢上清脆的鸣叫外再无它物，这里没有人类踪迹，这里是人类的禁区，然而却是其它生命的乐园——精灵。
　　今天，精灵之森再次迎来了新的访客。
　　来访者的脚步很轻，就像不忍打破精灵之森的和谐与宁静，没有多余的动作，独自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如同与整个森林融为一体，鸟类的鸣叫和小兽们的觅食并未因他的到来而停止，有一只长角兔甚至大胆地经过他面前，好奇的凝视他片刻后才蹦蹦跳跳离开，宽大的黑色连身长袍罩住了来访者的整个身躯，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与体形。
　　独自行进片刻后，来访者停下了脚步，也许普通人察觉不到，但来访者却轻易发现了那些暗处窥视着的眼睛。
　　也许对方察觉了到来访者已发现自己，数十位身着精致轻甲，手持绿色硬弓与细长佩剑等武器的人影相继从藏匿着的草丛与树后走出，俊美的容颜和尖尖的长耳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精灵。
　　手持弓箭的精灵们将弓拉满弦，箭尖笔直的对着来访者，其他精灵也握紧了自己的武器高度警惕
　　虽然目前从来访者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力量，但精灵们知道，能在没有引路精灵的帮助下无视花之圣女亲自设下的迷踪阵，判断出通往世界树的最快捷径，来者绝不简单。
　　但精灵们之所以未对来访者轻举妄动也正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
　　精灵们崇尚自然和纯净，这不仅针对□□，同样针对灵魂，任何欲望和阴暗的思想都会让他们难以忍受，对精灵来说外面的世界是污秽不堪的，任何要将这份污浊带入他们家园的人都将受到攻击，因此人类便被列为不受欢迎的违禁品，所以当初精灵们才会对艾克斯如此反感，作为集千万物种为一体的泽格尔在精灵们看来便绝对无法认同，同时泽格尔对其它生物永不停止的吞噬欲望则更是让精灵们难以忍受。
　　可是这次的来访者，与艾克斯就像两个完全相反的对立体。
　　纯净，圣洁，这是来访者给精灵们的感觉，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让精灵们几乎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正是因为如此，在来访者刚踏入精灵之森时精灵们并未立即阻止，精灵们希望他只是偶然经过精灵之森，如果真是这样精灵们决定破例不阻拦。
　　遗憾的是，这只能成为精灵们的幻想，直到来访者已离精灵村庄不远时精灵们才终于忍不住现身。
　　“停止吧，来访者，”说话的是一位女性的金发精灵，看来是这群精灵的头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要再往前，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话虽如此，女精灵却自己都感到这话太没底气，就如之前所说，能在没有引路精灵的帮助下无视花之圣女为防止人类入侵而亲自设下的迷踪阵，判断出通往世界树的最快捷径，来者绝不简单。
　　来访者并未因金发女性精灵的话有所动作，似乎考虑着什么，而对方这种沉默的反应却压得精灵们更加喘不过气，他们相信，如果继续这样对持，最先坚持不住的绝对是自己。
　　“不能再这样了！”带头的女精灵立即对身后的精灵们挥手，示意行动。
　　除了手持弓箭的精灵，包括带头的精灵，其他精灵们放下自己的武器，双手着地，身上开始长出密集的毛发，体形也才迅速变化，片刻后十几只棕熊与丛林狼出现在来访者眼前。
　　不过精灵们并未真的对来访者动手，这只是一种示威，希望通过展现自己的实力让对方打消继续前往精灵之森的目的，毕竟来访者给精灵们的感觉并非邪恶。
　　“是德鲁依啊……”精灵们并未听到来访者轻吐出的这几个字，更无法察觉来访者这句话中所带的一丝兴奋笑意。
　　精灵们不知道，他们的这番行为，唤醒了来访者压抑已久的好战之意。
　　毛发的迅速生长伴随着体积的改变，所穿的长袍身体自然的融为一体，没用多久，一只体形异常巨大的黑豹出现在精灵们眼前。
　　也许是没料到对方也会德鲁依兽化，精灵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黑豹却没有任何犹豫，一旦唤醒它的好战之意，除了满足它的需求，没有任何方法能够阻止。
　　带头的女精灵只感到眼前一闪，身后便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回头一看，未进行德鲁依兽化的十多名持弓精灵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黑豹正在他们身边不慌不忙舔着前爪。
　　“罪无可恕！”，见到同伴遇害，剩下的德鲁依精灵们不再犹豫，立即对黑豹发起攻击，然而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精灵们却没察觉到来访者所散发出的只是战意，并非杀气。
　　如果真有杀气，来访者又何必多此一举，主物质界的生物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渺小……
　　最先冲在前面的是化身为丛林狼的敏捷型德鲁依，他们很快冲到了黑豹身前，但黑豹似乎对此毫无感觉，仍旧低头舔着自己的前爪。
　　直到第一只丛林狼离黑豹还有一公分不到时，黑豹才慢慢抬起了头，懒洋洋的看着这些德鲁依。
　　仍旧只是一闪，黑豹在丛林狼眼中消失，等丛林狼听到身后再次发出的呻吟时回头一看，却发现力量型德鲁依的棕熊也倒在了地上。
　　仅仅两次攻击，就使精灵们可战斗的人数下降到了屈指可数的几位——只剩下几位变为丛林狼的德鲁依精灵。
　　逐渐恢复理智精灵们这才发现，对方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角色，可惜似乎有点来不及……
　　***
　　利用精灵天生的敏锐感觉再次确认附近没有其它生物后，女精灵这才从草丛中露出身来，靠着一根树干大口喘着粗气，与来访者的战斗使自己了解到大家与它的悬殊差距后，女精灵决定以自己为诱饵吸引对方注意，让其他人有机会回村庄报告花之圣女，只有圣女才能阻止来访者。
　　“怎么会这样？世界究竟怎么了？精灵之森最近怎么尽迎来些神秘而强大的家伙？”女精灵禁不住联想到上次的艾克斯，然而花之圣女并未告诉大家艾克斯与她的关系，精灵们也不敢多问。
　　然而女精灵却不知道，自以为逃脱了来访者的追踪，其实是掉进了来访者早已守候多时的陷阱。
　　背靠的大树降下数条藤蔓悄悄伸向女精灵，等她有所察觉时却为时以晚，藤条将她紧紧地绑成了粽子，只剩头还露在外面。
　　“对方能控制植物？”这是精灵被俘虏后的第一个念头，对方难道能像花之圣女一样能控制植物？
　　但接下来目睹的情景却让精灵打消了这个猜想，因为对方并不是控制植物。
　　操纵着藤条的大树逐渐缩小，化为人形，正是穿黑袍的来访者，不过藤条却未变化，仍将精灵捆得严严实实。
　　精灵看呆了，她不知道有什么魔法能使人变成植物，但这绝不是幻术，大树作为植物的气息她感受得很清楚，所以她才被来访者欺骗，可是大树却偏偏化为了人。
　　难道对方和花之圣女是同类？因为花之圣女也有很强的植物气息。
　　但又不尽相同，来访者恢复人型后植物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像花之圣女那样随时随地散发着植物气息。
　　“将军，你们输了。”来访者首次出声，声音很中性，无法判断他的性别，不过可以听出他话中戏谑的笑意。
　　“鲁希卡！”同伴焦虑的呼声将女精灵从疑惑中拉回，她正是上次被艾克斯杀害了亲人的女精灵鲁希卡。
　　虽然被捆得很紧，但头部却很松，可以随意转动，鲁希卡轻易的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众多精灵，纷纷张弓指向来访者，看来报信的精灵安全回到了村庄，自己的牺牲没有白费。
　　虽然以精灵的箭术不用担心会误伤鲁希卡，却不能保证对方不会拿鲁希卡当挡箭牌，前来的精灵们一时也不敢有其它动作，只能这样僵持的对持
　　“放了她，你可以离开！”为首的一位精灵道。
　　并非精灵们宽容大度，不过他们到达之前的战斗地点时却发现最初被来访者击倒的精灵们并无大碍，这才怒意大减，同时也相信了花之圣女对大家的解释：对方没有恶意，放他进来。
　　虽然不知道圣女为何会对来访者这么在意，居然会允许他进入精灵村庄，但精灵们此时仍犯下了最大的失误：忘了及时对来访者传达花之圣女的原意。
　　“任何情况下决不放弃同伴，这种行为值得表扬，”来访者微笑着回答，“不过，我玩够了。”
　　束缚鲁希卡的藤曼缓缓松开，当然，绝非来访者慑于精灵们的威胁。
　　“以[最终意志]之名，支配之力开放，操控核心级以下所有evolutioner生命形式，判决指令——定！”
　　虽然不明白来访者这句古怪[咒语]的意思，但包括鲁希卡在内的所有精灵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麻痹侵蚀了全身，随即连话也说不出口，但当前的姿势却未改变，持弓的精灵仍旧处于张弦待发的样子，当然，他们也知道，这箭是绝对放不出去了。
　　不再管那些被束缚的精灵，来访者独自向着精灵村庄继续前进。
　　片刻后，来访者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世界树。
　　与往常一样，高耸入云的世界树闪发着浓厚的生命气息，淡黄色的光点不停从看不到顶的树梢洒落，形成了眼前壮丽绚烂的景观，沿途村庄中的精灵无法阻拦来访者，与鲁希卡他们一样，全部被神秘的力量束缚。
　　畅通无阻地来到世界树底部（还能有阻挡的吗……），来访者望着巨大树干上的螺旋阶梯，他知道，上面的主人已恭候多时。
　　***
　　花之圣女——苏菲娅。
　　世界树顶端，由世界树自然形成的一座凉亭漂浮在茫茫云海中，上面盘绕着无数晶莹透亮的藤蔓和鲜花，亭中的八仙桌和两张香木椅让人感觉像极了传说中东方仙界的天宫。
　　亭中的两个人影，正是这里的主角：被宽大的黑色长袍罩住全身的来访者，以及绿发红瞳的精灵之森守护者。
　　他们并未对视，而是一同望着茫茫云海，谁都没有出声。
　　“很怀念吗，这个世界？”终于，苏菲娅笑了笑，最先开口道。
　　“还是一样……”来访者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不管在二次ELE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改变……”
　　“不过……”来访者转过头继续道，“你知道精灵原本是西方欧洲的生物，而你却把这里布置东方仙界格局，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啊……这算是欢迎吗？”
　　“就算是吧，毕竟你曾经算是上古东方神灵中的一员”苏菲娅也笑了笑，“当核心级最终意志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也该行动了。”
　　“而且，”苏菲娅继续道，“七十二变和定身术是你最喜欢用的招数，只有同样属于最终意志的你才能使用的力量，身为最终意志的你们，天生便能支配所有evolutioner，所以不仅生物……就连异常寄宿者也只能听命。”
　　“你在羡慕？”来访者继续笑道，“我只是常规级的最终意志，身为核心级异常寄宿者的你不正好在我的支配领域外吗？”
　　“我们只是不受你支配之力的直接影响，”苏菲娅笑了笑道，“只论能量等级的话，你并不亚于核心级异常寄宿者。”
　　来访者翘了翘嘴角，显得有些不置可否，“无聊的话就别讲了，我知道哪吒已经开始行动，只想再确认一下。”
　　“你在怀疑哪吒的能力？”苏菲娅打趣的笑了笑：“他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你怀疑他？”
　　“这话并不好笑，”来访者沉声道，“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你知道我真正的意思。”
　　“……你还是变了啊……”苏菲娅叹息地摇了摇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望着亭外的云海，来访者回忆起了什么，“特别是经历过那些事的我，你认为我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
　　……
　　“谈正题吧，”苏菲娅终于正色道，“不久前接到降臣通知，最终意志的七罪之力已不能进行共享，这就表示它对外界的伤害已几乎没有抵御能力，因此所有异常寄宿者都会提高关注程度，但正因为七罪之力无法再共享，为了使代表[傲慢]的主导意识梅菲斯特拥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其它六罪会将长久以来的隐藏能力一并开放，这些隐藏能力有些不属战斗能力，对身体的负荷要求不大，梅菲斯特肯定能使用这些力量，其中就包括贝鲁斯巴布的[解析之眼]，而解析之眼的作用……没有谁比同为最终意志的你更清楚，而梅菲斯特的力量你同样很清楚，这也是它为什么成为七罪之首的原因，它能轻易通过这点发现推断出所有事情的前后，它和我们六千五百万年的努力也会全部作废，所以异常寄宿者只能进行暗中保护，除非最终意志失去知觉，否则它们不会现身。不过不用担心，虽说史提恩的灵魂炉拥有超过常规级异常寄宿者的能量，[七键守护神]又因为它们的任务无暇分身，但我们还有降臣，他能保证事态的稳定，不过他说要解决一点私事后才会正式行动，看得出来他已找到了那些吸血鬼，你也知道降臣向来喜欢我行我素，除非最终意志降临，否则没有谁能命令他。”
　　“那么，你认为最终计划的成功率有多大。”来访者想了想后问道。
　　“只能算是五五之数吧……”苏菲娅叹了口气道，“还是那句话，决定权在你，我们无法强迫你。”
　　“你这可不算是求人的语气呢……”来访者嘲讽地笑道，“作为最终意志，天生就有着守护一切生命的天性，正因如此，两千年前我会不顾一切与整个东方神界的觉醒者为敌，但是被愤怒冲昏头的我没有考虑觉醒者也是生命，也是我必须守护的生命，为了守护一种东西而去毁灭另一种需要守护的东西……逐渐恢复理智的我对所见的一切是那么迷茫，直到那位叫如来的觉醒者到来……我自愿踏上赎罪之路，可是最后换来什么？他们竟趁我不在的时候屠杀了整个花果山……我也终于醒悟，东方神界那些觉醒者，比起那些未觉醒的低等生物更加微不足道，正当我想复仇时，擎天神发动的第二次ELE降临了……如果没有最终意志的阻止，恐怕哪吒和凤罗朱华它们也不存在了吧……但我也因此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我自己……”
　　“虽说异常寄宿者不会客观意义上的死亡，但如果这个星球消失，所有元素也会不复存在，除擎天神以外，即使核心级异常寄宿者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所以身为核心级异常寄宿者的你们也会放下高贵的架子来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来访者忽然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可是身为最终意志的我似乎不用担心这点呢……我想，你究竟凭什么认为我会加入你们的计划？”
　　“你还是那么倔，这点和以前倒没有改变，”苏菲娅不以为意的微微笑道，“不要装了，就是哪吒，他是你以前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如果你不出手，他也摆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还是被你识破了，这点你倒是和七罪中的梅菲斯特很相似……好吧，我答应了，但是最多2个月，”来访者伸出两根晶莹剔透的手指，“虽然只有[最终意志]才没有属性的限制，只有我才能模拟地之寄宿者的属性与力量，但第一次ELE已破坏了这个星球的核心，[七键守护神]的盖亚虽然延长了这个星球六千五百万年的寿命，但现在爆发已达临界值，我所能拖延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我知道，”苏菲娅答道，“两个月，足够他们分出胜负了，以防万一我会再派一名使者，但只能一位，你也知道，精灵族目前还不适合彻底走入人类社会。”
　　“还派遣一位？”来访者疑惑道，“难道还有幸存的异常寄宿者？”
　　“并不是异常寄宿者，”苏菲娅摇头否定道，“如果是异常寄宿者，不可能逃脱你的支配之力的探测，也不是你无法探测的核心级异常寄宿者，你该知道核心级异常寄宿者每种属性只能形成一位，而这个星球的核心级异常寄宿者已经达到了饱和。”
　　“那么说只是[生物]？”来访者继续问道，“自从第二次ELE后我已再未感应到有[觉醒者]。”
　　“的确只是[生物]，不过与普通生物有点不同，你见过就知道，上来吧，鲁希卡。”苏菲娅的话声刚落，连接着亭中地板的藤梯缓缓爬上一位娇小的身影，金发，尖耳，明显是位精灵，但这名精灵来访者却并不陌生，正是之前阻拦他的鲁希卡。
　　爬上凉亭的鲁希卡来访者有着明显的惧意，不自觉地站到了苏菲娅身后。
　　见鲁希卡这个样子，苏菲娅禁不住笑了笑，却并未阻止，而是对来访者道，“我想你之前也感觉到了，鲁希卡与其他精灵……不，与其它生物的不同。”
　　听苏菲娅这么说来访者想了起来，支配之力对所有精灵定身时这个精灵的身体似乎有过抗拒反应，当时并未在意，因为她最终还是和其他精灵一样被定身，现在想来她身上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支配之力，严格来说不不是一种力量，只是evolutioner的最高生命形式[最终意志]对其下属生命的一种指令，就像小孩总会听从大人的命令，士兵总会听从军官的命令，不仅生物，就连异常寄宿者也无法逃避最终意志的支配，而鲁希卡居然会对身为最终意志的来访者产生抗拒反应，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潜伏型核心级evolutioner？”来访者已经猜到答案，只有核心级evolutioner才不在自己的支配范围，自己毕竟只是常规级最终意志，就如自己无法控制核心级异常寄宿者。
　　“想得不错，鲁希卡拥有潜伏型核心级evolutioner，所以才会对你的支配之力产生抗反应，但最终还是被你所控制，毕竟她的核心级evolutioner并未觉醒。”
　　“有趣……有趣！”来访者忽然笑道，“真是太有趣了，以札克也找到了两位潜伏型核心级evolutioner的人类，而你这里却有一位潜伏型核心级evolutioner的精灵，如果只有一个我会认为是自然进化的产物，但现在看来擎天神重塑这个星球的生态系统时肯定参入了玛雅族的基因。”
　　“也许吧，”苏菲娅叹了口气，“但我能理解擎天神，如果最终意志回归失败，只有核心级evolutioner的生物才能让它的灵魂炉运行，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它其实没错。”
　　“错？”来访者继续笑道，“是啊，其实谁都没错，一切都是萨尔那加人的错，对吗？”
　　“也不尽然……”苏菲娅也笑道，“毕竟，如果萨尔那加人没来过这个星球，所有异常寄宿者都不会诞生，你更应该知道，常规级evolutioner的存在本来就是个意外，这个世界本来只该存在核心级evolutioner，不管常规级异常寄宿者还是身为常规级最终意志的你，都是因第一次ELE诞生，你想责怪自己的造物主？”
　　“我的造物主？”来访者一声不屑的冷笑，“萨尔那加人算什么造物主，只有最终意志才是我们的造物主，与其说我们因萨尔那加人的ELE诞生，不如说最终意志为拯救这个星球才导致我们诞生。”
　　苏菲亚没有吭声，只是嫣然的笑了笑。
　　“……好吧，我答应继续拖延二个月的时间，你的计划是什么？”来访者看了看鲁希卡，忽然向苏菲娅问道，“难道你想让她成为核心级觉醒者？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让觉醒者来保护最终意志，因为觉醒者依然属于[生物]，解析之眼察觉不出异常，但你认为这个精灵一定会觉醒吗，我可不这样认为，核心级evolutioner的觉醒几率向来无限接近于0，至今未出现过核心级觉醒者，虽然六千五百万年来也自然进化出过几位核心级evolutioner的人，可他们的与众不同只能体现在这里，”来访者指了指自己的头。
　　“并不是寄望觉醒，”苏菲娅慢慢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千年前泽格尔降临时的那场战斗，拥有[人类最后希望]之称的那件武器……打败了泽格尔的终极战斗单位[刀锋女皇]的那件兵器。”
　　“你是说那把剑……”来访者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把剑不是随着中国西藏那场战役后就失踪了吗？”
　　“并没失踪，不过我也是才知道，”苏菲娅继续解释道，“不久前降臣才联系告诉我，是他带走了那把剑，同时还带回了幸存的刀锋女皇，不过能使用那把剑的只能是核心evolutioner的人，所以我才提出这个计划。”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来访者笑道，“弄了半天你就是在打我的武器的注意？”
　　“没错，”苏菲娅笑道，“既然你已经明白，就决定吧，还是那句话，我们无法强迫你，决定权在你。”
　　“你认为我有拒绝的余地吗？”来访者不以为然的一笑，宽大的长袍中伸出了他的右手，纤细的手臂晶莹透亮，无一丝瑕疵。
　　银色的闪光在来访者手掌中逐渐聚集成实体，并逐渐变长，没用多久，一根银色的棍状物出现在来访者手中。
　　“很久没用它了呢，是该让老朋友出来透透起了……”望着手重的银色长棍，来访者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片刻后才道“有人说剑为百兵之尊，也有人说刀为百兵之胆；而我会说……棍为百兵之祖。”
　　“你说得没错，”苏菲亚笑了笑道，“棍确实是人类学会使用的第一件工具。”
　　“可是人类何时才能借助自己的工具呢……”来访者不置可否的一笑，“不管定海神针还是那把剑，还不都是降臣……说是只靠自己的力量，可借助的工具还是来自别人。”
　　“也不尽然，”苏菲亚嫣然一笑道，“你也知道降臣宿主的身份，更何况就算萨尔那加人也不尽相同，当时不就有些萨尔那加人为反对ELE拒绝离开地球吗？虽然后来其他萨尔那加人不顾同类还是发射了轨道炮，但这些萨尔那加人毕竟为地球留了下来……后来降臣偶然发现了他宿主好友的后裔，也就是那个叫大禹的人类，为了帮大禹治水他才制造了定海神针……”
　　“你了解得倒是很清楚，”来访者不置可否的一笑，“无关内容就说到这里，定海神针的认主系统已还原为初始值，第二次ELE后我已对其增加了新的纳诺组合程式，除变化为不同的冷兵器外，它还和那把剑一样，能够进行更复杂的纳诺粒子组合，但与那把武装型的剑不同，我所设定的战斗模式属于召唤型，除非使用[秦军箭阵]，否则其它英灵召唤不会造成纳诺粒子的消耗，至于其它效果就由你们自己去发现。”银光一闪，银色的长棍变得如绣花针般大小，来访者将它放在桌上后退到亭边，不屑的一笑道，“我所能做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们只能靠自己，为了自己的生存努力吧，记住，你们只有两个月时间。”
　　跳出凉亭，来访者完全违反物理学的浮在云海上空，拉下连身长袍的头罩，露出绝代风华的完美容颜，与苏菲娅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是和艾克斯一样的银发银瞳，简直就像另一个艾克斯，背后伸展出十二只异常巨大的七彩羽翼，扇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后消失在云海下，被气流卷散的云层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下方精灵之森的怏然绿色。
　　“……圣女大人，他究竟是谁？”目睹这一切的鲁希卡呆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向圣女问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她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问他是谁……”苏菲娅像是在回答，又像在自言自语，“不属于异常寄宿者，却拥有不亚与核心级异常寄宿者的力量，evolutioner的最高存在形式……隶属第三类形态，上古东方神灵中最桀骜不驯的一位，虽然留给世人许多圣名，但……
　　眼中闪过一屡不易察觉的精光，苏菲亚嫣然一笑道“斗战胜佛，人类最后……是这样称呼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