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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手心的太阳

      唱:张韶涵

      爱总忽然退潮 心慌乱触礁
      沉没在深海里 看海面闪耀
      但回忆像水草 紧紧的缠绕
      梦才温热眼角 就冰冷掉

      努力越过风暴 向着未来飘
      我们才会遇到 感动的拥抱
      你总是能知道 我的坚强剩多少
      给我最刚好的依靠

      你手心的太阳 只轻放在我背上
      委屈就能笑着落泪 被释放

      在手心的太阳 黑暗里特别明亮
      让远路好像 是一种分享
      而不是漫长…

      让眼睛看不到 嫉妒的燃烧
      让耳朵听不到 谎言的吵闹
      在没有人相信 爱能永恒那一秒
      我们正坚定的微笑

      你手心的太阳 有种安定的力量
      就算世界再乱 我也不心慌

      我手心的太阳 或许只像个月亮
      却用所有爱
      为你投射我 最暖的光芒

      你手心的太阳 只轻放在我背上
      委屈就能笑着落泪 被释放

      在手心的太阳 黑暗里特别明亮
      让远路好像 是一种分享…

      你手心的太阳 有种安定的力量
      就算世界再乱 我也不心慌

      我手心的太阳 或许只像个月亮
      却用所有爱
      为你投射我 最暖的光芒…

      —————————————————————————————————————————

      几天下来,热情好客的大齐带着六月和沈愿逛遍了凤凰古城的各个角落。
      登上南长城,顺着陡峭的石级气喘吁吁的往上爬,站在最高处举目俯瞰;穿梭于古街巷中,手扶着屹立千年的老城墙,静静倾听着古城心跳的声音;横跨沱江,有木板搭成的间断的“跳岩”,走在上面,让人胆战心惊,看着当地人背着竹篓、孩子,仍然稳稳当当,如履平地;他们也在街上的小店里,套上鲜艳的苗族服装,戴上沉甸甸的头饰,照相留念,过足了瘾。
      据大齐说,凤凰的名字来自于一个美丽的传说:古时舜帝的两位妃子娥皇、女英南游,路过九嶷山时,只顾上山哭夫去了,冷落了伴随而来的一对凤凰。待她们哭罢,凤凰却不知飞到何方去了……后来,一位白发仙翁路过此处,欣言:“此处落了凤凰啊!”从此,一个吉祥美好的名字,给这一方青山碧水注入了灵气。
      有人曾用这些词语来概括凤凰:“青山、绿水、古桥、吊脚楼;寺祠、亭阁、民居、石板街;傩戏、苗歌、鼓舞、拦门酒;城楼、碉卡、烽烟、镇竿人……”果然一样不差。
      他们已经被这座沧桑宁静的小城深深迷住了。
      沈愿着迷的是山水如画的美景,六月着迷的是这里厚重深沉的人文气息。
      地灵人杰。这座小城,古往今来,孕育了一代代文人才俊。
      昔有怒斩洋妖的贵州提督、钦差大臣田兴恕,有血洒定海的三总兵之一的抗英名将郑国鸿,有屯边安民的边疆大吏湘西镇守使田应诏,有号称“神童”、“才子”的中华民国内阁总理熊希龄,有著名南社诗人田名瑜、田星六。小小一个地方,仅仅清代末年就出了总兵、提督以上将校85人,一品大臣2人,三品大臣5人,从二品7人。民国时期少将以上国民党军政人员38人。建国以后,有号称党内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原□□副部长刘祖春,有颇具儒将风度的武警总部政委、全国政协常委李振军,有军事科学院院长朱早观将军,有冶金博士肖纪美院士。更有著称于世让凤凰人为之骄傲的著名文学家沈从文和画坛怪才黄永玉及他的弟弟、国画家黄永厚……数不胜数。
      最广为人知的是大文学家沈从文。许多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当年沈先生笔下《边城》的旧梦,寻找翠翠那样白牙细腰的土家族少女。
      沈从文故居就在城里。普通的一个四合院,沈先生当年就诞生于此。故居很好地保持了原有的朴素风貌,屋内除存放着沈先生各个时期的作品以外,还包括他在北京等地生活时的书桌、书架、藤椅等。
      离开沈从文故居,走不远,有一座听涛山。沈先生,便静静地躺在此山中。拾级而上,眼前出现了沈先生的表侄、著名画家黄永玉为他刻的石碑:
      “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家乡。”
      在沈先生墓前,不知哪位有心人悄悄地放上了一束菊花。墓碑前面刻着沈先生的手迹:
      “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墓碑的后面是张充和纪念姐夫的碑文:
      “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
      短短16个字浓缩了沈先生的一生。不愧为一代文豪。
      沈愿到底汉语底子浅,没什么共鸣。字字句句,却让六月伫立良久。

      入夜时,大齐带上六月、沈愿到沿江的酒吧里坐坐。
      凤凰这些年游人逐年增多,成了都市人逃避世俗的好去处。沿江一条街便兴盛起来。许多时尚的BAR相继开张,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到BAR里聊天喝酒,成了夜晚的小城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大齐带她们去时,只去一家,名字叫做“夜航船酒吧”。这个名字让人联想起门外沱江上,船夫们在寂静乌黑的夜里撑着的吱呀吱呀的扁舟。极有情调。
      大齐钟情于这里。这个BAR有幽暗闪烁的灯光,有衣着光鲜的红男绿女,有不知哪来的调酒师将瓶子耍的满天飞。唯一与其他BAR不同的地方在于,这里每晚有歌手驻唱。
      虽然歌手大多是本地人,但请得起他们来驻唱,夜航船的条件自然差不了。客人在流泻的音乐中或咄酒,或低声交谈心事,或摇摆着身体跳舞,十分享受。
      大齐真正钟情的,是在这里驻唱的一个女孩,名叫蓝蓝。六月在第一次光临了夜航船之后,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那天,大齐把她们领进酒吧的门,到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后,介绍酒保给他们认识。
      酒保叫彼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左耳上吊着的三只环,熠熠发光。看起来很前卫,却酷酷的不大爱讲话。
      沈愿本来是个人来熟,和彼得搭了几次话,都没什么回应,被他短短几个字打发。沈愿觉得没趣就混进舞群中疯去了。
      舞台上有人在猛飚重金属摇滚,全场热烈,很多人跟着下了舞池。
      六月从来对摇滚有些过敏,就待在吧台,静静的看着彼得调酒。
      “喝点什么?”
      半晌,彼得调出一杯蓝澄澄的鸡尾酒来,一边收拾一边问话。
      六月瞧瞧周围,吧台边只有她一个人。便说:“我也不知道。你给我推荐点什么吧,我不怎么会喝酒。”
      彼得停下动作,看看她说:“蓝色忧郁和灰色阴霾,你要哪一种?”
      呃?这句话把六月问懵了。蓝色忧郁和灰色阴霾?是酒的名字吗,听上去都很忧伤,为什么是这两种呢?
      彼得似乎有些不耐了,六月看他有些臭脸,忙答:“那就灰色阴霾吧。”
      其实六月本想多问问的,但他的冷淡,让她不得不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他可真是个难以接近的人。
      等待的时候,六月看着彼得熟练帅气的动作,渐渐有些失神。他身上有一种难言的寂寥,让六月觉得熟悉。
      不知何时,背景音乐已不再是沉重的摇滚,飘飘忽忽的响起一个沙哑的声线:

      我已经学会爱情的语言
      可是却失去你我的世界
      爱是一条曲折的线将你我带往两边
      分开的两个人怎么都不能回到起点
      在爱情字典里找不到永远
      我们越走越远 两个世界
      新的感觉也许偶而会出现
      怎么没有了你都不对

      陌生的城市生活的考验
      最近的天空多半是雨天
      因为爱情输给时间所以要自己体验
      不管泪水多咸 有一天我会告别从前

      在爱情字典里找不到永远
      等到哭红双眼 我才发现
      爱情有一条看不见的界线
      我们都过不了那条线  到另一边

      “在爱情字典里找不到永远……”清澈缠绵的女声如同低吟一般一声声敲进六月的心里去。
      那是六月不愿面对的隐痛,不容她不去缅怀的一段早已逝去的情……
      歌手唱的深情,六月听的动容。
      一曲唱毕,BAR里的观众抱以热烈的掌声。六月回头看,舞台中央,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孩正风骚的向酒客们抛飞吻,惹得酒客们口哨声四起。
      六月登时失望。这个女孩的嗓音条件极好,干净清亮、不染一丝尘埃,适才让六月有梦幻一般的感觉。可现实中……为何却如此?仿佛让人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凡尘。
      六月长叹。这里终究是酒吧,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不入世也确是不行的,这也难为她。只是可惜了这么纯的嗓子。
      转回椅子,吧台上正对这六月摆放着一杯酒,浅浅的色泽,一些浓浊的沉淀物沉在杯底。
      “这是……”仔细看,这个调酒师的手艺还真好。
      “灰色阴霾。”彼得也在听歌,坐在吧台里答,声音更加没有温度。
      六月的心弦稍稍被触碰了一下,那首歌、刚才的心情、这有着奇怪名字的酒,让她完全地陷入一种情绪,一种属于过去的情绪。那情绪袭上她,她无端的伤感、悲切。六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辣辣的味道通遍全身,辣中带点酸苦。
      彼得摇摇头:“一看就知道你不常喝酒,哪有这种喝法?我的酒是需要慢慢品的,就像品尝自己的心情。”
      六月苦笑:“你的酒,无端地让人心情变坏。”
      “不,是你本来的心情如此。我的酒只是让你能了解自己的心情,不要逃避现实。”彼得扶扶眼镜,认真地说。
      “所以你给我灰色阴霾?”
      彼得点点头。六月更觉得这个人有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夜航船快要打烊时,大齐回到吧台,拉着一个波浪发、短裙子的漂亮女孩,正是之前的女歌手。
      大齐有些不好意思地给六月介绍:“这是蓝蓝。你刚才听到她唱歌了吧?”又对女孩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夏姐。”
      女孩立刻活泼的一笑:“夏姐好。”随即恭敬的鞠躬。六月忙制止她。
      大齐在旁边解释:“蓝蓝听说你是我们的新老板,非要过来见见你。”
      六月颔首:“我刚才听到你唱歌。老实说,惊为天人。北京酒吧里的歌手,都未必有你唱得好。”
      蓝蓝羞涩的低下头。大齐倒呵呵笑出声,看着蓝蓝的眼神里全是温柔和骄傲,让旁人不像怀疑都难。

      沈愿和他们会合的晚,所有什么都不知道。这丫头一见到人跳舞,就像鱼见到水一样,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了。六月也没有和她提起,到底这是大齐的私事,她又不是八卦的人。
      回去的路上,沈愿的手机一直叫个不停,悠扬的音乐声在深夜的街巷里回响。大齐和六月都看不过去了,问她为什么不接听,也不挂断。
      沈愿支支吾吾,面有难色,好像不方便说。
      其实白天游玩时也经常这样,她的手机经常莫名其妙得响起。可是她看看是谁就收起不理了,皱着眉头,任手机叫嚣个不停。
      这就是她的心事了,别人问也问不出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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