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可逆转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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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试验课结束，哈里森威尔斯几乎直不起背。有时不得不感叹，毕竟是人到中年了。在车库停好车，哈里森从半地下室上到起居室，随意将信使包、课件文档放在桌上，先去冰箱里拿水喝，一面喝水，一面打开音响，一面腹诽：这学期的学生各种烦啊！不知要死多少脑细胞。
一瓶水一口气喝完，哈里森感到精神恢复了些。抬头透过透明的玻璃屋顶看看天色，月色很好，很适合夜跑，也许能缓解一下背痛。
身为一名大学物理学院院长，这套玻璃大屋似乎显得过分奢华了，但谁也不会多嘴，因为他是全国有名的物理学专家，STAR实验室的创始人，更是中城大学物理学院的明星教授。学生们要挤破头，才能排上他的课。有一年甚至因为报名人数太多，不得不抽签决定。
哈里森正在衣帽间换跑步行头，突然听到外头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混在早已听熟的音乐中显得格外突出。哈里森皱眉，该不会又是鸟或别的小动物撞进来了吧。毕竟他这房子的材质大多为玻璃隔断，人也就罢了，小动物可分不清有没有玻璃。
但是也不该碎裂吧，这可都是防弹级别的玻璃。转念之下，哈里森提高了警惕。他摸到走廊边放置的铁火钳，小心翼翼的向声音的方向摸索去。
此时，屋子只有壁炉的火苗和几盏壁灯作为光源而存在，无法完全照亮这个庞大的玻璃屋。就在哈里森屏住呼吸挪到起居室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脆响，这回却是在卧室。
绝对不是小动物。哈里森至少可以肯定这一点。这时，哈里森找到了第一个脆响的来源——餐厅边上的一面落地窗，全盘碎成渣渣散落一地。
是否要报警？可是也就碎了几片玻璃，警察能认真对待吗？这么一犹豫，壁灯和音响同时停摆。哈里森已经可以确定是人为的捣鬼了，他摸向口袋，却没摸到手机——刚换衣时还没来得及把手机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来！
哈里森加快脚步往卧室跑去，因惊惧而起的肾上腺素使他的五感极度提升。刚踏入卧室，他感到有个黑影向他面部袭来，他下意识的蹲低躲开，而后，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香蕉水味道将他笼罩。
哈里森惊叫，他感到全身上下被黏糊糊的液体覆盖着，刺鼻的气味使他头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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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跑无巴里。巴里艾伦的标志性动作就是跑，因为常年迟到。
“巴里，5分钟不到我就算你缺勤哦！”乔在电话里警告着，虽然听上去不那么严肃。
15分钟后，巴里来到了今天的调查现场，一栋华丽的现代玻璃建筑门前。
“哇！”他的震惊持续到乔来到身旁。
“嗯，虽然很想叫你合上嘴，但我刚才也是这副表情。”乔吐槽着。“受害人是哈里森——”
“哈里森威尔斯，全国知名物理学家，STAR实验室的创始人，业界摇滚明星般的存在，我读过他的自传，乔。”巴里快速的念出了受害人的简历，这效率简直令人侧目。
“巴里有做功课哦！”艾迪斯旺笑着走过来。
巴里接过他递来的笔记，略扫了一眼，说：“我去看下现场。”
艾迪提醒着：“别踩到油漆啊，我不小心踩了一脚……”
巴里首先检查了起居室的一处破碎玻璃，现场的CSI警员交给他一个袋子，装着个手掌大小、圆形的装置，“这是现场捡到的，和碎玻璃掉在一起。卧室那边碎玻璃的地方也有一个相同的装置。”巴里看了一眼，点点头，先将那东西还给了警员。
然后他往卧室走去，据艾迪的笔记，那里是威尔斯博士受到袭击的地方。
乳白色的卧室地毯被酱红色的油漆泼洒了一地，已不复原色，这张地毯想必是废了。卧室的落地窗与起居室的落地窗相同，也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卧室的白色墙壁被人用相同的红漆写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QUID PP。巴里看了半天，不明白什么意思。
“请问威尔斯博士在哪里，我想找他问一问。”女警员指了指外头，巴里抬头看到包着毛毯、瑟缩在花园台阶上的受害人——哈里森威尔斯博士。
“威尔斯博士！”巴里抑制着见到偶像的兴奋，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职业一些。“咳，我是跟踪类案件组的调查员，我叫巴里艾伦。很高兴见到你！”
哈里森此时正一肚子的火。
上了一天的实验课，好不容易回到家，又困又冷又饿，接着屋子被人涂了红漆，自己被泼了一身红漆，一夜没合眼，两扇昂贵的落地窗要更换，短时间内无法住在家，还要被警察一遍又一遍的盘问，好像他才是凶手。真的好烦！
所以当巴里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哈里森提不起半点精神客套，语气甚至有点冷硬。
“一点都不高兴，谢谢。我还要跟你再说一次吗？”透过还沾着红漆的近视眼镜，哈里森一脸怨念的望着巴里。
巴里有些被这种态度的哈里森吓着了，虽然从自传中就得知威尔斯不是什么谆谆善诱型的导师，但从他平时的演讲、采访来看，他应该是挺擅于交际的人物。不过被袭击后心情差也是人之常情，巴里瞬间产生了同理心。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这个案子的情况我已经从我同事那里得知了，我建议这几天你先别住在家，最好升级一下保安系统。哦，另外请你想想会有谁对你抱有敌意？最好列出个名单，我们好进行筛查。”
哈里森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个年轻的无辜警员发火，何况破案还得靠他们，他稳定了情绪，说道：“能不能让我想想，回头再告诉你们？你留个电话或邮箱给我。”
巴里微笑：“当然。你也得收拾一下……啊，我不是说你现在很脏啊，我是说，那个，这个……这是我的电话。”巴里红着脸把电话写给了哈里森。
这年轻人的单纯让哈里森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他笑道：“谢谢，我明白。不好意思，我不该对你发火，艾伦警员。”
“巴里，叫我巴里就好。”巴里急忙说。
“好的，巴里。那么也请你叫我哈里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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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森庆幸今天没有大课，只有下午一个小时的小班讨论课和一些学院的事务要处理。他想尽办法让自己看上去不露异样，因为他实在不喜欢旁人过度的关心——示弱不是他的天性。
但当他来到学院办公室，助教哈特利拉瑟威和他带的博士生西斯科瑞蒙都是一脸担忧的围了上来。
“没事吧，威尔斯博士。我们听说你在家被袭，你的电话又一直打不通。”西斯科常年一身宅男专属打扮：短袖T恤套长袖T恤，工装裤，帆布球鞋，不羁的发型仿佛从未梳理过。
哈里森摸出手机，果然没电了。这个混乱的早晨让他根本没空发现手机没电。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事？”
哈特利抢答：“警察来要你的学员名单和近期的工作安排，我当然不能随便给他们，所以他们就告诉了我事情经过。”相比西斯科，哈特利只要再加件外套就能出席募捐晚会了：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名牌皮带，锃亮的皮鞋，上了发胶的整齐发型，再加上低调的黑框眼镜，“看上去”非常文质彬彬。
哈里森非常清楚哈特利所谓的“就告诉了”肯定不是那么平和顺利的，以哈特利的脾气，想必给警察添了不少堵。
哈里森叹气道：“这件事就你们和我三人知道吧，学院和学校暂时都不要告知了。应该很快能解决的。”他的两位门生点头答应。
西斯科汇报完上午他带的本科学生小班课情况就出了去，哈特利却在办公室里踯躅。
“怎么了，哈特利？”
“威尔斯博士，今天上午听说你在家里遇到袭击，真的把我吓着了。我真心的希望凶手能快点被抓住。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我非常乐意尽我的绵薄之力。”
哈里森微笑起来：“哈特利，谢谢你，不过暂时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做好你的工作。”
哈特利的眼神一黯，随即笑道：“我会的，威尔斯博士，我怎么能让你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不可逆转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