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同人]幻灭》靥生花

5、赫敏现身相助

　　他在宪法广场的那个咖啡馆吃晚餐，因为只是虚惊一场，他现在很有点闲情逸致品尝希腊的烤肉，新鲜蔬菜，奶酪面包和quzo酒，一边悠闲地远望议会大厦。Quzo的味道很冲，直上头顶。他喝了三、四杯，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头重脚轻。
　　这一夜他睡得一阵儿一阵儿的，翻来覆去的做梦，金妮对他笑着说，lily讨厌你讨厌你，你不爱我不爱她。阿不思•西弗勒斯坐在角落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哈利说德拉科打碎了冥想盆，记忆洒得到处都是，害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下一秒，哈利•波特短促抽气，惊醒，直直地坐起来。
　　他发现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他茫然眨巴着眼，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取过床头柜上破旧的老手表，这会才刚刚五点半，天知道为什么窗外就这么亮堂了。咖啡壶里还有保温咒养着的热咖啡，赶紧给自己倒一杯。Quzo真是厉害，他喝的不多，却还觉得头痛。
　　窗帘被微风吹起，这个房间可以远眺雅典的港口，眼力好的人甚至可以看见爱琴海上近些的小岛。他一口喝掉了剩下的咖啡，正想进浴室，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有些吃惊，不知道会是谁。听筒里传来的那个声音让他呆若木鸡。
　　“早上好，哈利。”
　　他愣了好一会，吃吃地说：“赫敏？早……早上好。”
　　“希望没打扰你睡觉。你房间里有没有魔法保护？”
　　“厄，没有……”
　　“好的，我马上到。”
　　“什么？赫敏，等等……”
　　但电话已经挂上了。他傻乎乎的瞪着电话，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他至少还记得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仅仅来得及让他把睡衣裹上，房间里便响起那熟悉的“啪”的一声，女巫的身形在房间中央转着圈出现了。棕色卷发，睿智清秀的面孔，严肃的表情整洁的衣着，正是赫敏•格兰杰•威斯利夫人。
　　“你好，哈利。”她愉快地打着招呼，“啊，这房间很不错。你看起来可不怎么样。”她说着，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工作了整夜，可累坏了！那是什么酒？”
　　“quzo，劲儿可大了……”哈利徒劳无益地说，赫敏理都没理他，只管往咖啡杯里倒了几滴，一口喝下去。
　　“味道不错。这么说你瞒过了金斯莱，自己上这儿来了？我一听那个老海妖的蹩脚谎言就猜到了。”
　　“慢着，”哈利的脸色有些发白，“金斯莱，金妮和罗恩他们……”
　　“放心吧，”赫敏不耐烦的挥挥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够烦的了。只有我。哈利，只有我一个知道你在这儿，知道你来这儿想干什么。”
　　哈利煞白的脸色又开始发红：“所以你是来阻止我带我回去的？不可能，除非……”
　　“除非你找到德拉科•马尔夫真正的行踪？哈利，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全忘了。”
　　“我是想全忘了，记着又有什么意义？可是我怎么能？每个礼拜IDWHC都在那儿唧唧歪歪，他们的报告里一有大写的‘M’我就心惊胆战。这样子我怎么可能忘！”他恼火的挥着手，“是的，我来这儿是以为他们已经有了他的行踪，我得救他！猎人们会等不及杀他的！他们找了多少年了。可是既然连罗恩也说愿意为他们脱罪……”
　　“罗恩愿意为他们脱罪是出于法官的公正，他可不会情愿自己的妹夫被别人勾搭走，那个别人还是个男的。”
　　“随你怎么说，赫敏，”哈利涨红了脸，“反正我得先把事儿办完。要是你不介意，现在我要洗澡了。八点钟希腊魔法部有人来陪我去IDWHC的临时指挥部。”
　　“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哈利有些吃惊，“嘿，赫敏，我以为你对这事没什么兴趣。”
　　“怎么会没兴趣？我至少也得确定最好的朋友不会被我丈夫扁死。”她说着，鼻尖翘起，哈利开始觉得感动。
　　“赫敏，谢谢你。其实你不必这么担心，我想IDWHC只是一场误会，他们多半搞错了，希腊人监视那片海域由来已久，他们从没发现那里有哪个岛与黑魔法有关。我去临时指挥部是因为我已经到这儿了，不去看看说不过去。但我并没指望真的能找到他们。”
　　他满面的沮丧之色掩饰不住。赫敏惊奇地看着他：“哈利，你以为我干吗到这儿来？”
　　“想抓我回去呗。”他无所谓的说着，瞧见赫敏那一脸惊奇，不禁觉得自己没准儿那里搞错了。
　　“你这个傻瓜，哈利，你以为我这么些年都在干些什么！是我发现了这片海域魔法时空的错乱，是我的论文让IDWHC开始注意到了希腊遍布古代魔法保护的海域。当然没有黑魔法，爱琴海上的魔法从古希腊英雄时代一直流传至今，他们这儿根本不分什么黑魔法白魔法，只有古代魔法现代魔法。如果使用古代魔法的巫师进入了同类魔法保护的某地，那里的魔法会自动识别，不留任何痕迹，就像猎犬识别主人的气味，主人进家门的时候不会吠叫一声。”
　　哈利的脸孔有些发白：“这么说那里确实有可能是德拉科的藏身之地？”
　　“我不知道，”赫敏冷静的说，“我们至今没发现那片海上有不知名小岛的存在。事实上那个小岛很可能就像格里莫广场一样无法被人发现。只是神秘事物司的仪器有时能监视到魔法的奇异波动。这种波动，我想希腊人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因为他们的研究工作主要由学术组织完成，而我们却是官方机构。只不过此事涉及他国秘密，我们从没有公开过罢了。而且我更关心究竟是什么人把这七年前出现的一些蛛丝马迹和马尔夫一家联系起来。我以为除了你和我，没有人知道他们离开魔法界的确切时间。”她说着，一张清秀的脸蛋绷得紧紧的。“哈利，实际上IDWHC既然已经知会相关各国魔法政府，我们就应该假设他们不会再无视法律乱来。我得说我真的希望你现在快回英国去，回到金妮和孩子们身边，明天一早去上班，告诉金斯莱那个老海妖已经被你搞定。这里的事儿我可以为你解决。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我不能赫敏，”哈利说着，已经感到一丝绝望。“我不能回去。他依旧有危险，猎人们哪会放过一个在战场上处死黑巫师的机会？你是文职官员，没有人会理会你说的话。可我是个傲罗，是个战士，还是个他妈的英雄。我要哪个人活着，他们不会也不敢违抗。”
　　“可那样你的前途和生活恐怕……”
　　“我的生活早就毁得差不多了。Lily出生的时候好不容易我才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如果现在为了lily，为了我现有的一切，回英国，把这儿的事儿放着不管……赫敏，我做不到。我会连lily也无法再爱了。那很可怕，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女巫低声说。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大家会认为这个小岛上的黑巫师——当然，如果有黑巫师的话——是马尔夫家族，而不是其他家族？”
　　“魔法部的搜查令，”赫敏无力地说，“你知道十四年前他们秘密离开英国的时候，魔法部下达过的搜查令？那时候你已身在非洲。我们奉命冲进马尔夫庄园，第无数次的搜查，家养小精灵们看着我们像看着一大群巨怪。就是那一次我发现了卢修斯的私人图书馆。馆内的藏书有一多半已经被带走了，但即便是剩下的那些被他认为并不重要的，也有相当多的数量在讲述古代魔法。而我恰好知道这种魔法现在运用最多的是在希腊、埃及和中国。从那时候开始我一直研究着。一年前我在魔法部内部学术杂志上发表了论文，提到了这些。”她忐忑不安的望着哈利，生怕他又像过去一样突然发火。
　　“仅仅这些还不够把马尔夫家族和爱琴海神秘岛屿联系在一起。”
　　“我不知道，哈利，我本人从未做过这一类的预测。我只是对研究课题来源作了说明，提出卢修斯的所谓黑魔法有可能其实是一种古老魔法的修改版。考虑到德拉科对传统咒语的使用能力向来比新发明的咒语好，这是很有可能的。”
　　“这么看来IDWHC临时指挥部之行是必然的了。”他看了看手表，七点半。还好，来得及洗一个澡。

　　他洗澡出来，寻找着吹风机，在镜子里看见赫敏正在翻弄那个很眼熟的珠绣小包。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很不安，这个小包带给他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回忆，那代表的是一段凄惶无助恐怖逃亡的岁月。赫敏已经换上了一件很适合希腊阳光的婉约长裙，甚至画了妆，盘起了头发。她坐在圈椅里的样子，文静端庄，如果她没有倒弄那个串珠小包，这幅画面会让哈利觉得温暖而不是不安。
　　她没有抬头但却知道哈利正看着她：“我给你带了东西。”她说，抽出了一根魔杖。长老魔杖。
　　“哦。”哈利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兴点。但他没有成功。赫敏又抽出了第二件东西，隐身衣。她虽然劝说过他回去，却早在一开始便深深知道他决不可能离开希腊。
　　“这两样东西你都会需要的，哈利。我只能说很抱歉让你回想起过去。”
　　她苦笑着，整理好那如银似烟的织物。哈利叹一口气，取过自己那个装证件的皮包，在上面施咒语，放入死圣。
　　克吕塞自己并没有来接他，来的是他的儿子兼助手，约瑟法•克吕塞第四。老克吕塞身材短粗，他儿子却很高瘦，只是论到容貌的怪异，这两父子如出一辙。他们都有希腊式宽阔的前额，罗马式又长又宽的鹰钩鼻，再加上土耳其人一般的褐色皮肤——他们果然是最最纯正的现代希腊人，一张脸就兼容了希腊以及希腊的征服者罗马和土耳其。但是小克吕塞先生倒是令人惊异的并不难看，那头金黄的卷发看上去还令人很有好感。他极力赞美赫敏具有典型的古典英国美人风采，哈利看出来她最好的朋友那矜持中一点小小的愉悦。可是寒暄过后小克吕塞先生还是表现出来了专业人士的审慎，他坚持要求检查赫敏的出入境合法证件。
　　赫敏几乎是从英国直接幻影显形到希腊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巫师很少很少，少到克吕塞先生无法不产生怀疑。这怀疑破坏了他先前刚刚建立起来的那一点好印象。女巫拍到他手上一张希腊魔法部文化与历史保护特别委员会下发的特别护照，上面声明随时欢迎杰出的巫师学者赫敏•格兰杰•威斯利夫人出入希腊进行她的学术研究。克吕塞赶紧把刚才那副殷勤小心的模样拉回脸上，可惜他被自己破坏掉的形象是再也恢复不了了。
　　他们在宪法广场希腊魔法部附近停车，等待老克吕塞先生。原来昨夜彻夜工作的不只赫敏一个，他的勤奋工作令哈利更不安了。尽管希腊官方言之凿凿的声明此地与黑魔法绝无瓜葛，他们的行为却表示他们确实也在为了某些事情忧心忡忡。
　　“对了波特先生，听说在二次战争期间，你与马尔夫家的继承人身在同一所学校？”
　　“是的，我们是同学，彼此都很熟悉。”
　　赫敏看了他一眼，他装作没有看到。克吕塞先生干巴巴的笑笑，说道：“如今波特先生却成了负责追捕马尔夫的人。”
　　哈利冷淡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小克吕塞出声警告大家系好安全带，他们刚刚弄稳，一个轻微的暴响，车子在某个僻静的街角进入隐形系统，接着哈利觉得喘不过气来，就像从前还没习惯幻影移形时的那感觉。赫敏吃惊的张大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整个车子幻影移形了。
　　他们从前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试验，从来没有想到交通工具也可以通过某种系统幻影移形。汽车终于在不知什么地方出现并慢慢的退出隐形状态，不远处是停满了白色帆船的港口。小克吕塞高兴的说：“目的地到了，欢迎来到伯罗奔尼撒半岛，斯巴达的伟大国土。”
　　哈利下车，着了魔似的向公路的尽头走去。那里有遥远海平面上孤岛的轮廓，南欧湛蓝的天空上云朵悠闲，海鸥雪白的肚皮划过。无数白帆随着波涛起伏而起伏。无尽的天与海，他是天与海中间一个渺小的黑点。
　　风的气息很熟悉。魔法的气息……微弱，但同样熟悉。
　　…………
　　“知道吗我能闻到你的味道。”
　　“像狗一样用鼻子？”
　　“不，是用我的每一个毛孔，用我的每一根神经末稍。”
　　“去你的，我又没学过麻瓜生物学，天知道你的神经末稍在哪儿。”
　　“……无所谓，只要你知道我能闻到你的味道就好了。”
　　“我不喜欢这样。你在当你自己是猎狗，而我是猎物吧？走到哪儿都能被你发现，好没意思。”
　　“……你真的在躲我？”
　　“开玩笑，我干吗躲你。”
　　“……”
　　“……”
　　即使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能闻到那味道。那是奔流在他血液里面的本能，那是他在非洲的丛林里向最年长的老祭司悄悄求来的古老魔咒。
　　他知道他要找的就在这里，就在这古代国家的废墟上，就在这古代战争的战场上，就在这古老沧桑的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