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冬日午后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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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有你在我在班子里越发管不了他们了。”
　　“呵，算我不好。那二钱银子算我帐上，我道多大事呢。”她这一说，我到不好意思。“那也不用。”
　　“阿娘，我们讲正经的。几个角那儿，我都嘱咐了。就是缺些个跑龙套的，你联系的怎样？”
　　“这你放心，我原来的班子里几个姐妹正张罗着。这点小事还不在话下。”她略一停“丫头这一回可是长住吗？”
　　“顺天府这一完就走，这地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我在如意娘的床头一歪，打量了四周。真是那么一回事 流苏绣帘，檀木的小机。墙上有画水里有鱼。我吩咐兰香把如意娘的房围弄的风雅一点，以兰香的标准算是办到了。
　　“这也就是暂住，就先这样等到了西康我亲自把这里里外外拾掇一遍。”
　　“西康？说你糊吐你清楚着呢，你说你就把戏班子开到西康去？连年战乱，想找头耕地的牛都不好找见的地界。你唱戏给胡子听去？”如意娘她一手把茶杯举起喝了口茶又要再开口。我赶紧堵住。
　　“对就是给胡子听，你甚时听过胡子里有会唱戏的我们此去就专坑这些胡子。”
　　“快停了你这要人命的念想，你真当你是你运气一时不错就真天王老子也奈何你不得？林名扬一个小小的知府都能让你在安化府险些栽了大跟头。”
　　“那到也不全是。”微一沉吟，林名扬之所以会刁难我绝不止是为诗的一句冲撞。他敢明目张胆的行事一则是不知道管跃齐的身份，再一就是要巴接巡抚大人。
　　“这世道，有钱的不如有权的。那些个身披儒服行如狗彘的官大人们不是咱们惹的起的。”
　　那道怎样，不成我还得绕着他不成。心上嘀咕嘴里就哼哼着，如意娘叨叨起来到真像我那老娘。
　　“丫头，嘴里敷衍我不是。————我听管跃齐说了，你在姚府范横是不？”
　　“哪呀，姓姚的小蹄子我教训两句不行怎的？再说怨也得怨管跃齐他不上姚府，这辈子我都不打算上姚府的门。”
　　“得得，算你嘴狠。”她放下手里的活儿，眯缝着眼在笸箩里翻找。九岁那年与如意娘初见，那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而今的她，虽洗尽铅华气韵仍不输当年。可眉宇间已现疲态，眼神也已不行。
　　都是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跑累的，十一年树上的叶子黄了又绿，在我身边只剩她和那块黑石头。
　　我突然往她背上一扑，吓她一哆嗦。“等着，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我得把咱在西康的大房子赚出来。到时候，我给你挑最大的屋里梅兰竹菊随你横着放。”
　　“切，如意娘为你那大屋子啊。”她肩一斜要哄我。
　　“不是不是，我这孝敬您哪。”
　　“————我不图，我只要守着我的小阿桂。”
　　我不说话，趴在她背上。
　　阿娘，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