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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寻迹 ...

  •   老痒确实带我去找小哥了,先是翻洋过海,然后翻山越岭,一路上的艰辛不必多说,反正我觉得我半条命都被他给折腾没了。老痒也不好过,为了我这位陆地行走无能的“没腿人士”,他用木头搭了个简易板床,一路拖着我走,两个肩上都出现了血痕,还要注意给我补水,过的是纤夫加保姆的生活,我心里挺愧疚的,可是总不能让我一路爬吧···最困难的是上坡的时候,不说我经常从板床上滚落,跌得一身乌青,它对老痒的体力也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后来老痒也懒了,他找了根结实的藤,一头交到我手上,另一头他拿着,等爬到坡顶后他就在那儿找个点把藤蔓固定住,然后让我借着藤蔓慢慢往上爬,一番折腾下来我几乎是体无完肤,这样的队友真可怕。

      幸好,只要有水我就是外挂体质,身上的刮伤和乌青一天就能好,肩上两道血痕的老痒看到我只有羡慕的份。

      一路上我和老痒遇到了很多长尾蜥蜴与怪鸟,怪鸟还好,没有很强的攻击性,就是长尾蜥蜴难缠,我跑不过它们,只好正面对敌,幸好我的指甲非常坚硬,原来折断的几根也都长出来了,对上它们还不至于没还手之力,总之是没拖老痒后腿,反倒帮了他不少忙。

      这些蜥蜴的个头不是很大,但尾巴非常长,远远看去就像长了四条腿的蛇一样,但是身上的鳞片远不如我曾经遇上过的野鸡脖子硬,通常我用力点,指甲就可以划破它的鳞片。不过它们的数量很多,对付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就被它们钻了空子咬上一口。虽然很艰难,但长尾蜥蜴的出现也为我们解决了食物的难题,一路走来,我们的主食就是长尾蜥蜴的肉,依然是很难吃,不过老痒觉得很好吃,有一种烤火鸡的味道。说真的,我只觉得味同嚼树皮,哪里来烤火鸡的得味道?

      老痒说,闷油瓶此刻应该在阳夹山,我们只要一直往前走,不到两天就可以遇上。

      不知道老痒是哪来的自信,信誓旦旦说我们一定会和闷油瓶遇上,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这一带的水非常多,河流交错,这给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终于不用在老痒制作的简易板床上呆着了。一入水,一股清凉的感觉弥漫周身,就好像在炎炎夏日里来到了空调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

      离开了海边到达内陆,温差就变得很大,白天高温可以把地面的石块都烤得炙热,可到了晚上,气温一下就降到零下,如果没有火堆,老痒很有可能冻死,我倒是没什么事,这个身体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气候。

      入夜后,河水就会开始结冰,我留在水里的话就得在水底待着,等到冰化了再上来,所以我选择了留在岸上,老痒也需要一个可以跟他轮流守夜的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老痒就开始生火了,是用很原始的方法生火,效率很低。我在他身边用他的小刀尽量把木块切细,方便生火。

      在生火的时间里,老痒和我讲了很多关于鲛人的事,有的没的,都是不怎么重要,但我却完全不知道的事。我对鲛人知之甚少,古书中虽有关于鲛人的记载,可基本都是简而略之,只有短短数语,而西方关于人鱼的记载,我以前可没这闲情去了解。

      我听好奇老痒是怎么知道的,他却一直故作神秘地对我说,不可说,不可说。我问得没了兴致,也就不问了。

      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发小老痒也成了一个有着诸多秘密的人。我曾以为时间会告诉我很多东西,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时间也能制造更多东西,让世界变得更扑朔迷离。

      夜晚再次降临的时候,老痒已经生起了火,这个地方没有草木,老痒只好把简易板床拆了来生火,这里河流多,没了板床也无所谓。老痒随身携带有一把刀,类似于瑞士军刀,刀刃处寒光闪烁,显然非常锋利。当时我就趴在有着光滑鹅卵石的河岸,仅把尾巴伸到水里,老痒在很努力地“锯”着长长的圆木,至少在我这边看来老痒就是在锯圆木。圆木太长不好燃烧,虽然把圆木分割成一段一段十分耗费体力,但老痒不得不这么做。在另一边有一堆削下来的木屑,没有这堆木屑,火将很难点燃。在这几天里,我和老痒都成为了野外生存的高手。

      橙色的火焰在这片寒彻骨的土地上跳动,老痒在离火堆极近的地方缩成了一团,我也转移到了火堆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从火堆里弹出的火星,耳边是“哔哔剥剥”的声音,这个夜晚,我守上半夜,老痒守下半夜。

      不知道在这个草木绝迹的地方,闷油瓶是怎么度过一个寒冷的长夜的···

      按老痒说的,明天我们就可以相遇了。

      初晨的太阳升起时,原来的火堆只剩下余有青烟袅袅而上的灰烬了,原地还留有一股肉烤焦的味道。老痒早已醒来,我睁开眼时只看到他在河边的一个背影,不用猜我也知道他在处理长尾蜥蜴烤焦的肉,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早餐了,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这东西真的不好吃,我挺想换个口味的。

      马马虎虎解决了早饭,老痒说今天我们留在原地。我一时难以理解,不是说去找闷油瓶吗?

      我问他时,他又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竖了根食指使劲摇了摇,嘴角的弧度看起来特别欠揍。

      临近中午,我早回了水里,老痒在我不远处找鱼,他说想喝鱼汤了,我只想说你想得真的太多了。水不深,只没到了老痒胸口处,老痒是不是地把头伸到水里找鱼,动作十分笨拙,好半天也没找到一条。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他,这条河里根本没有鱼?不过看他兴致很高,我也懒得去打扰他。

      远处,一个黑点越来越大,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吴邪,吴邪。”

      是老痒在喊我。

      我朝他看去,他的头发湿漉漉一片,脸上也是一片水渍,身上的衣服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不知扔到哪里去了,露出他略微有些苍白的皮肤,还有肩上两道明显的淤青。老痒比原来的我块头大些,可要论肌肉却是远远不及,就算是和我现在的身体比,老痒也差了很多,我现在的身体看起来是有些单薄,但分布均匀的肌肉之下的爆发力,在面对暴风雨时就可见一斑了。

      “水···水下有···有东西!”老痒焦急地喊着,一面扑腾着双手挣扎,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拖着他,要将他沉到水里。

      我一头扎进水中,老痒的挣扎使他周围的水变得浑浊,但还是可以看清缠着他的脚的是红色触手样的东西,有点像章鱼足,大概手指粗细,不是很长,就是丑了点。在我游过去的过程中,老痒已被它拖动了十来米,足见它的力气不小。

      它的脑袋是椭圆的,上面有很多棘刺,就像一个红色的榴莲,它的触手虽细,但极其坚韧,我几次想要用指甲将其划断,但都没有成功,反而让它有机可乘,将触手缠到了我的手臂上。触手越缠越紧,老痒的挣扎弱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就看到老痒的脸已经完全浸在了水里。靠!我暗骂一声,只好上咬的了,至于有没有毒,只好看运气了。

      牙齿咬上触手,就像咬到了橡皮绳,味道非常神奇。

      红色榴莲吃痛,把触手收回,然后飞快地逃遁了。

      我把老痒托出水面,他咳了几声,吐出一口水,然后断断续续地对我说:“我···我讨厌···水!”

      嗯,是该讨厌的,上岸吧。

      就在我和老痒转头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岸上站了一个人,而他也在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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