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开始改变》当时唤渡

3、倚天屠龙记2

　　药一入口没多久纪晓芙便清醒过来，姚筝搀着她出了客栈，找了个巷道，纪晓芙便把那碗药吐了出来。

　　两人畏惧那金花婆婆，也不知她是否走远，加上纪晓芙被金花所伤也有些毒性，便循着金花婆婆临走前交代的女山湖畔蝴蝶谷去。姚筝自然是点头的，可不能提前乱了剧情。

　　其时已近冬月，临近蝴蝶谷的路上却仍开着不少鲜花，一些蝴蝶翩跹作舞。二人对这地方陌生得很，便跟着蝴蝶飞去的方向走。过了丛丛花朵，眼前便是一条小径，再往前却愈发暖和起来，漫山遍野的花与蝴蝶也越来越多。

　　又走了两三个时辰，便看见一条小溪，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种满了诸般花草。走上前时看到其中一间草屋里挤了有十几个人，此时暮色已至，屋内点了盏油灯，姚筝瞧见那些便是之前同样受了金花之伤的人，倒是比她们来得早。

　　姚筝按着乐乐给的剧本念：“妈，屋里有灯火，这就到了。”纪晓芙也跟着回话，倒是一个字不差。两人话说完便见一英俊文秀的少年纵身从屋里出来，叫道：“纪姑姑，是你么？你也受了伤么？”来的正是张无忌。

　　纪晓芙认出张无忌后便随他进了草堂，姚筝这才见了草屋内的全貌。只见烛火下端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隽秀青年，身着墨青色长衫，整个人温文尔雅，手正搭在一人腕上为其诊脉。青年身旁立着一个少女，青裙曳地，姿容秀美，清逸淡雅，年纪尚不及豆蔻却已有钟灵毓秀之绝俗。

　　姚筝心道：穿越者周芷若，果然来了。

　　姚筝扶着纪晓芙坐下，见她手臂上的伤口又溢了血出来，另一只手捂住胸口，不时轻咳几声，虽比原著受伤要来得轻，却仍旧是不好受。

　　张无忌为纪晓芙诊了脉，知是肺叶受震，便道：“纪姑姑，你右手和人对掌，伤了太阴肺脉。”忽又腼腆一笑：“纪姑姑，我医术虽比不上宋师哥，却也治得好你，你且放心。”当下取出金针在纪晓芙身上刺了七处穴道，施行针灸之术。

　　纪晓芙朝旁边望去，又认出那正看诊的青年是武当宋远桥的独子宋青书，张无忌年纪小又少知世事，宋青书却是知道她与武当殷六侠有婚姻之约的，当下脸燥得通红，不敢再往那边看。

　　待到张无忌金针刺完，纪晓芙胸口闭塞之苦立时大减，又惊又喜。姚筝俯在纪晓芙耳边轻声问道：“妈，这个小孩便是医生吗？你痛得好些了么？”

　　姚筝话音虽小，但在场的具是习武之人，也都把她的话听了去。
　　宋青书原本听见屋外有个小女孩喊妈，又见了是纪晓芙进来，还未明白过来却再次把姚筝那声“妈”听得真切，霎时又惊又怒。他自然知道六师叔对未婚妻情深一片，却多年未娶妻进门，这回见了纪晓芙竟有了个女儿，武当派却全然不知，早已懂得人情世故的他顿时想到是怎么回事。感觉到芷若握了握他的手臂，明白在场人多，强压下怒气，静下心来继续看病。

　　姚筝见纪晓芙低着头，满面羞愧，心里有些生气，却也知道是自己母亲对不起殷梨亭，面上故作不知，走上前去抱住张无忌，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纪晓芙见女儿像平常吻自己一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轻斥了一句。

　　姚筝继续不懂，问张无忌：“你不喜欢么？为什么不要我对你好？”

　　张无忌笑道：“我喜欢的，我也对你好。”说着也在姚筝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姚筝拍手和他说笑，张无忌也把她当做小妹妹一般亲近。待到张无忌给纪晓芙开了张药方祛除手臂上的毒，时间已有些晚了，两人便在相邻的草屋中睡下。

　　今晚见了这个穿越者，她和自己想的果然不错，想来是被张三丰救下后没有去峨眉派而是留在了武当山，培养宋青书这支潜力股。原著中张无忌作为主角，除了一身武艺高强之外最好的便是习自胡青牛与王难姑的医术和毒术。周芷若既然要让宋青书变得更出色，很大可能会来蝴蝶谷学这医毒之术。只是原先想着穿越者或许会插手纪晓芙之死，送纪晓芙母女去昆仑坐忘峰找杨逍，也可卖明教一个人情以备将来之需。现在看来，周宋二人对纪晓芙隐匿悔婚之事意见更大，要保住母亲的性命却是有些棘手。

　　翌日，纪晓芙服了煎好的药，又让张无忌诊脉清除余毒，姚筝便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蹦跳着玩耍，又采了色彩斑斓的鲜花编花冠，刚弄好就见周芷若和宋青书相携而来，若非周芷若身量尚小，便真当得起古诗中“丝萝托乔木”一说了。

　　姚筝跳着跑到周芷若面前，仰头看着她丽而不俗的脸，踮起脚就要把花冠往她头上戴去。见姚筝够不着她，周芷若会意地弯下腰戴上花冠。姚筝笑着拍手唱道：“花千红，人艳艳，谁家去往豆梢头；十三袅袅盈鱼水，何人颜色在。”这却是村子里唱给新媳妇的歌谣。

　　周芷若看了宋青书一眼，眉梢似有羞意，又看了看姚筝，转而蛾眉轻蹙、淡淡愁绪。

　　宋青书见了好不心疼，心知芷若妹妹是忧心六叔之事，当下开口问姚筝道：“你是纪女侠的女儿么？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见你爹爹？”

　　“我叫不悔，杨不悔。”说着又低下头小声道：“我可没见过爹爹，娘不让我问的。”

　　宋青书面露讶异，“你竟没有见过你爹爹？”不待姚筝回话又同周芷若道：“听这小姑娘说的，她莫非是纪姑姑的义女么？”宋青书心中高兴，又叫回了幼时对纪晓芙的称呼。

　　姚筝这才听到周芷若开口：“青书哥哥，我们在这里猜测作甚？何不去问问纪女侠，到时便知。”声音清透，吐字如兰。

　　宋青书点头称是，带着两人往纪晓芙走去。姚筝先跑过去搂住纪晓芙道：“妈，哥哥姐姐刚才跟我说话呢。”纪晓芙把姚筝挡在身后，一张脸顿时煞白。

　　张无忌起身唤道：“宋师哥，周……周姑娘。”

　　“张师弟”，宋青书颔首，又看向纪晓芙，面露期待：“纪姑姑，这小妹妹是你的义女么？”

　　纪晓芙身躯微晃，紧了紧握住姚筝的手，艰涩回道：“她……不儿是我亲女儿。”

　　宋青书气得发抖，喝道：“纪女侠竟当我武当这般好欺吗，你……你可还记得我六叔么？”宋青书教养本就好，再如何气怒也说不出混骂人的话来。

　　纪晓芙羞窘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张无忌不解道：“宋师哥，纪姑姑都和我说啦。殷六叔虽然为人很好，但纪姑姑要是不喜欢她，不嫁给他又有甚么要紧？下次我们见到殷六叔时，请他不要逼纪姑姑便是。”

　　宋青书也知张无忌对世事认识浅薄，但他哪里说得出这些腌臜事，便沉着脸不语。

　　周芷若款款上前一步对张无忌道：“张公子可还记得殷六侠对你的关爱么，怎地不替你六叔想想。这位纪女侠既已聘与殷六侠为室，便当恪守妇道，为人/妻/母。可纪女侠失踪多年，迟迟未上武当山完婚，殷六侠重情重义一直苦等，哪知道未婚妻如今私生女儿都这般大了。纪女侠若是不欲嫁与殷六侠，自当请了其父或其师退婚，殷六侠也不会纠缠不清。只是纪女侠如今想来是不会想与殷六侠再续婚约了，却一声不吭让人白等这么多年，若是我与青书哥哥没有撞见，也不知殷六侠还要等多少年。你说是不是，纪女侠？”最后一句话确是对着纪晓芙说的。

　　周芷若年方十三，本不该对长辈之事加以说道，只是她言辞间并未偏颇，语气淡淡有甚是有理，一番话听得张无忌羞愧不已，只觉得愧对了六师叔的关爱，但他对纪晓芙感激有加，这会儿一为难却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姚筝掐了掐手心，暗道周芷若果然会评说纪晓芙之事，这本就在她预料之中，既然穿越者不会救纪晓芙，她自然想着提前离开，不参合之后的事情。遇不到灭绝师徒，纪晓芙自然不会被逼着去杀杨逍，也不会死了。只是周芷若谈话间看似句句在理为殷梨亭不值，好像错处全在纪晓芙似的。

　　姚筝估摸着周芷若都不会去怪杨逍强/暴/纪晓芙，反而可能会觉得杨逍在坐忘峰痴痴等待所爱非人。此番周宋二人会武当也不知会不会把纪晓芙之事传到江湖上去，心下不免担忧纪晓芙的名声。

　　姚筝在心里给周芷若记了一笔，自己的任务里本来并没有她什么事，在姚筝看来，周芷若为人或许有些女主通病，但又不是坏人，她自然不会做什么。但她这番话辱及纪晓芙，她虽不会害了周芷若，但日后少不得要给她添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