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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约会变成推销会? ...

  •   传说中人民广场是网友约会的圣地,圣地中的圣地就是那块大显示屏前,这就是映儿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原因了。

      映儿早来了半小时,还不到九点,所以那个约会对象还没到。映儿没有迷信那种女孩必定要迟到那种说法,守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该遵守的一种美德。

      她无聊地把身旁的人当蚂蚁数。哈,光显示屏前就不下四五十人,而且都很年轻,男男女女都有,有的手持各种杂志报纸,有的低头猛翻短信,有的躲到一边抱着手机窃窃私语,有的伸长脖子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看来传说是真的,从这群人的表征来看,十有八九和她是目标相同吧。所谓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目标而奋斗嘛。

      会在网上的人海里捞取潘逸云是很随机的,因为在“我要缘”网页上浏览时,她仿佛是进了个菜市场,一大堆生猛海鲜,青菜萝卜,反而不知道该往篮子里搁什么(下面一片抗议声,这都什么形容词,太没人权)。所以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用抓阄的方式随机抽取了十来个(男士们别忙着愤怒,广种薄收是很有科学性的),然后用几乎完全相同的格式、内容批发了一些“湿溚溚”(注:自诩为诗意,后来被某人加了如上形容)的自我推销说明书,还在该网站上贴了极艺术朦胧、半掩尊容的妖娆小照一张引人遐思(罪过,上帝原谅她可耻的虚荣心)。

      某天中午当她象个小偷似地以惴惴不安的心态打开信箱时,发现塞了满满的一页未看信件,心暗窃喜之,当然脸上还得稳若泰山,毕竟还在上班中。你还说第一网捞的数目还真不少。(男士们再次举牌抗议这种动物化称谓,不过抗议无效)

      这个不错,那个不坏,当你有太多选择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没有选择,因为肯定了1%,也就否定99%,是谁说过不能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来着?所以映儿闭着眼睛将鼠标绕屏幕运行N周后,随机地抽取了一位。嘿,还真是歪打正着,这位看来是用真名的拼音注册的信箱,而且哈哈,简写PYY正与她名字的缩写有三分之二相同。敝帚当然要自珍,映儿是很喜欢与自己同姓的本家的,况且他的他的名字听来还不坏,潘逸云,有那么点味道,更何况他还是清华毕业的,以映儿这半年在网上认识的不下十位清华的朋友来看,清华已经等同于“君子”、“淑女”的代名词了,所以首轮轻松过关,所以她决定给他回一封信。

      第二天中午,芸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邮箱,等待着謎底揭示。

      他说去看看我的网页。有自己的网页哎,映儿有点肃然起敬,因为她自己的电脑水平很烂,对于别人能自己设计打理很漂漂,很华丽的网页只有艳羡的份。于时她当时就点了那个链接,一点都没怀疑可不可能是个病毒。

      说实话那个网页实在很一般(或者说是烂)。虽然映儿不曾拥有过自己的网页(很惭愧,水平太差),但是欣赏鉴别能力还是有的,没见过猪跑也还总是经常吃猪肉的。对于这个色调单一,仅有几个栏目,其中还有一两个点上去显示“建设中”的水准,她有点暗自好笑,这就敢拿出来显?

      不过本着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她就日行一善地浏览了几个已经建设好的栏目,不经意被他自传式的三段式介绍所吸引。从中可知他出生于张家港一农村家庭,有着快乐的童年,青涩的少年期,一路优秀地进入令人称道的清华大学。

      他的自述中的一段话给了她较深的印象,他说他那个系的女孩比熊猫还珍贵,而他显然不懂得如何伺候珍稀濒危“动物”,所以他虚度了整整五年。当他开始在社会上寻寻觅觅时,却发现现在的女孩变得真可怕,动辙汽车洋房,身高不低于一米八零,月收入至少五千。很不幸他的父母忘了给他足够的身高去匹配女孩们的高标准,而他并不认为收入能衡量一个人的爱心,如果他深爱对方,一个好的男人是会尽自己的全力让他所爱的女人过得最好的,但为什么一定要个数字指标?

      映儿颇欣赏他的说法,于是回了他第二封信。

      也许现代人都流行速食,他的回信直接了当地提出见一面,而且“慷慨”地奉上手机号码。映儿想反正已经见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差这么一个就同意了。

      正想着,手机终于响起,看了看时间,唔,还不错,离约好时间还有十分钟,恩,是个准时的人,好感添一分。

      手机里传来嘈杂的人声使她几乎听不清他的话声,只是知道他刚赶过来,正在附近。翘首张望
      了半天,她终于看见一个中等个子,正接听电话的男子向她这个方向走来,然后两人的距离逐渐缩小,交换眼神之后互相锁定目标。

      第一轮目测过后,映儿的印象还不坏,起码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你这跟没说没啥两样啊,哪个人鼻子长得象眼,眼长得象鼻子的?)不过不知道对方什么感觉,两人也不可能就这样傻站着,还是他先开的口,“你是就是兰叶吧?”

      “我真名叫潘映儿。”映儿大方地报出自己的名字,都见面了,而且她也事先知道他的真名,那么也该等同对待之。

      他听了却明显一楞,“你也姓潘?”

      “对呀,也许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他的神情有点怪。不过几秒后他还是说:“我们找地方坐坐吧。”

      映儿眼睛四周一转就指着不远处的肯德基说:“就那里吧。”又一恶俗的选择,但映儿不赞同有些女孩刚见面就直奔高档消费场所,一付“宰你没商量的样”,没人是该为你白白免费埋单的,不是吗?

      他也颇诧异她的平民化选择,眼里透出几分赞成赏。

      进了肯德基后,他挑了比较安静的一隅,颇绅士请她先入座,两人随便点了些饮料,他抢先付了帐,反正金额不多,这点映儿也没坚持。

      中国人一上饭桌气氛总能缓和下来,映儿笑着对他说:“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九个清华大学的人呢,算算概率也蛮小的。我喜欢上的那个网站上好多版主都是清华人。“

      聊起他的学校,他来了精神,侃侃而谈他的五年大学生活,映儿饶有兴趣地听。她觉得他的口音很好玩,有些字咬音真让人忍俊不住,于是她较娓婉地问他原因。他立时愤慨地说都是小学老师有口音的教学惹的祸,害他到现在说话还是“歪歪(弯弯)的月亮,甩甩(闪闪)的星”,他学说这句话时,映儿用了极大意志力才没有当场笑出来。

      这样一来,起初因生疏引起的尴尬就一扫而光,不同于先前见别的人时的别扭紧张,两人居然越聊越投机。

      谈着谈着,映儿很自然地谈起她的爱好以及不怎么切实际的梦想。她很想拥有一家花香书吧,不为赚钱,只为三五知已经常在一起聊聊各自爱看的书,也为同好者准备一个纯心灵相会的殿堂。
      买书的人她会赠以香花一枝,买花的人到一定金额她会赠一本好书,花香书香两得宜。当然这个需要好多钱,离她现在的能力还太远。

      他听得很用心,突然蹦出一句:“你这点跟我的一个同学象啊,他有个很好玩的名字叫叶草,跟你的网名还有点异曲同工呢。”

      映儿有点措不及防,愕然了一会。没想到他却径自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诉起他那个同学有多少卓越,最后拍着胸脯说:“能进QH的人在同龄人中本已是百中选一,而他的这位同学可称得上万中选一了。”

      咦,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映儿完全呆住了,她好象记得她今天是来见他的。确切地说这明摆着是个变相的约会才对,怎么主角之一大有客串媒婆之嫌。而且她有这么差吗?才见一面他就迫不及待往外推?

      “我们一班三十二人,倒有四分之一在上海工作,所以我们差不多每个月都聚一次,要不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停,有这么直接推销的吗?映儿涩涩地想,她虽人不美,也不至于特招人烦吧,怎么被人当湿面粉似的甩啊甩的?

      映儿低头猛喝杯里的汽水,但快见了底,因为心中隐隐有气,所以用吸管胡乱搅着冰块。可他居然什么都没查觉,他还在那兴高采烈地介绍着他那位伟大的同学,她简直要叹气了。现在她对的他的印象已经减了两分了,好感扫了一半,已经在想要怎么找籍口走人了,看来这一次又无功而返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南京嘴上,映儿对这次约会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差个恰当的理由抽身而退。

      “谢谢你的款待,快十一点了,我想等下回去吃午饭,下午还和人约好一起逛街呢。”映儿的语
      气客气又不失礼数。这出戏快落幕喽,映儿心里叹息着。

      “还早呢,附近有家‘好乐迪’,我们上去唱唱歌吧,中午一起吃饭怎么样?”他显然没接她的话题。

      “你常来这吗?”

      “是啊,我几乎每星期都来这。”他直言不讳。

      映儿吸了一口气,看来也又是个“广种薄收“理论的簇拥者。

      “没办法,我家四代单传,家里催得紧,只得用这急办法了。”他竟是少见的坦白,映儿听了瞪大了眼,好感几近于无,有没有搞错,他把女人当什么?生育机器?是个女人就生气嘛,她真想一走了之。

      “哥哥、姐姐买玫瑰花吗?”就在映儿找着措词想走的时候,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几枝用劣质包装纸裹着的几枝蔫蔫的玫瑰,拉住他们的去路。

      映儿听说过人民广场附近多的是这样贩花的小女孩,其实都是被人操纵来强卖花的,她摇一
      摇头打算走开,没想到被拽住衣角。

      他看到了她的窘状,走上前来解围。“小小年纪不好好在家念书,跑来卖什么花?不买,再说她是我妹妹,你见过哥哥给妹妹买花吗?”

      我是她妹妹?映儿瞪着眼简直不相信,心被狠狠一击,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么不给她留面子啊。

      女孩不死心,“我不信,大哥哥,买一枝花给姐姐吧,你看姐姐那么漂亮,你们多相配啊,你就买一枝吧。”

      映儿闻听此言,趔趄了一下,差点当场摔倒,脸上飞红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挠挠头,看样子他若不破费小女孩是誓不罢休的,“好了,输给你了,多少钱?”

      小女孩高兴地塞了两枝玫瑰到手里,“一枝十元,这是两枝二十元。”

      “你敲诈啊?”他咋舌,但看了一眼身旁的映儿,无可奈何地掏了腰包。

      “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映儿只能这么说。

      “没关系,我们去‘好乐迪’吧。”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好乐迪卡拉OK量贩店的广告
      。

      映儿摇摇头正打算拒绝,突然脸色白了。

      不知是不是有暗号,突然四周跑出十来个卖花的小女孩,都举着花朝他们站立的地方过
      来了。

      现在不进只能退了,于是他们落荒而逃进了好乐迪。直到进了包厢,芸还回不过神来,谁来告诉这是什么状况?

      唱了几首歌,映儿再次推托要走,这次他没阻拦,只是让她留下电话。映儿冷淡地说“刚才我打手机给你的时候应该有留,你自己看吧。”那两枝不合时宜的玫瑰被遗忘在桌上,谁都不曾记起。

      在回家的车上,映儿抚着额头无力地靠在车把手上,心里暗暗呻吟,今天真不是普通的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约会变成推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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