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封衍臣番外：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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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处一片冰凉，封衍臣双手护在了胸前人的身上，带着笑容向后倒去。
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倒下，那种破开空气的细微触觉，那种砸到地上的沉重感觉，仿佛还能看到地上的灰尘被他倒下时所产生的气流溅起来。
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手紧紧地稳定住胸前人的身体，尽力让她的身体不被移动。
“画画？”胸腔被刺穿，他有些费力地出声询问。
没有回答。
伸手触及之处满手的湿热。
为了能够顺利刺中他，她连一秒也不愿意多花吗？就这样隔着自己的胸口把刀扎了进来……
哪怕他真的被刺中了心脏，可是她不也一样整个胸口都穿了吗？如果一个掌握得不好，可能那把刀一起穿过的还会有她自己的心脏。就算是把握好了分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能及时得到救治，或者他出手给她一下，恐怕她也就得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真是狡猾啊，难道就这样相信他对她的在乎吗？
手脚已经渐渐开始流失力气的封衍臣微微笑着，费力地抬起手，从自己裤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似乎是有些液体，拿起来时一晃一晃的有些不稳。
“本来还想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用大拇指挑开瓶塞，然后准确地移到陶画唇边。单手并不方便的他将另一只手也出动了，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微微使力让她的嘴唇打开，然后将那个瓶子里的液体都灌进她嘴里了。
“这样也好……咳咳……”
做完这件事之后，手脚已经无力的他轻轻地张开手拥住了陶画，低下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我爱你。”
就像那个传说一样，他这短短的一生走马观花般地开始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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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身处于黑暗中的人，就越是向往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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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衍臣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
少时的遭遇让他对人命毫不在意，为了取得自己想要的地位他甚至能让HK1流进市场，他也从来不曾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有什么不好。只有做个坏人，他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直至她的出现，让他头一次感知道，原来就算是做了坏人，也还是有得不到的东西的。
她是正，而他是邪。
但是他又无比地庆幸着自己不是个好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来到他的身边，他才能有机会遇见她。
——陶画。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那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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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号。
或者说，我是最开始遇见陶画的那个封衍臣。
要爱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想要忘掉一个人，却很难。
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但是在她的面前，我总是希望自己能是个好人。
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自打我利用HK1控制了大半个毒品市场之后，做了伪装想要待在我身边做点什么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来，我从来都是烦不胜烦不会让任何有危险的人出现在我身边。但是当她出现，哪怕我知道她的目的——并非是她伪装得不好，而是一眼就喜欢上她的我，目光总是会忍不住在她身上打转——即便我知道她的目的，我也心甘情愿地将她留在我的身边。
爱一个人，哪怕她想要你死，只要她提出了要求，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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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
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劫。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想方设法地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吗？哪怕，她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她有爱人，我就杀了她的爱人，她有在乎的人，我就除掉她在乎的人。我要让她眼里心中都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要让她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她的笑容太过灿烂，让我不安又让我追逐，我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哪怕明知前方是烈火烹油也会毫不畏惧地扑上。
身处于黑暗中太久，我几乎要忘了阳光的模样。但是她的到来，硬生生在我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不大，却已足够，足够让她的光芒渗入。
她是故意来接近我的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她能不能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
我和一号相互依存，那个傻子竟然想要放走她！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是属于我的，不是吗？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哪怕是我自己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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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傻瓜。
那个女人毁了我的腿，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更何况是她主动出现，送上门的仇人不虐一虐怎么能息我心头之恨？可惜我并不能一直掌控着这具身体，如果一号和二号真的想要死的话，我也是根本阻止不了的，到时候我也会一起死。
重新给她注射HK1只是第一步。
我，还有后招。
那两个傻瓜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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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该结束了吧？布置这么久的局，就要完结了。
真是怀念啊，那个时候的日子，虽然知道你是假装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就那样爱上了你。
爱情，最使人遗失头脑。
而我为了爱情，终将献祭的是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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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我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与你。
若可以，真想再吻你一次。
若可以，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若可以，真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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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封衍臣突然想起了《罪与罚》的结局。
他慢慢地笑了，然后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封衍臣番外：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