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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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阳春三月，正是山花烂漫。轩辕重贤突然起了出游的兴致，随意穿上世家公子的以上就带着贴身侍卫宁如海到京郊游览。轩辕重贤风朗俊秀，才一到郊外就引来众人的目光。他不堪其扰，吩咐宁如海把守，自己则独步走进桃林深处。
轩辕重贤林中漫步，累了就背倚桃树枝干休憩。恰逢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自册封太子起，他多年来就一直注意提防危险的到来。过了一会儿，他放松/下来，因为他清楚地分辨出这脚步声属于一个女子，而这女子走走停停显得十分犹豫，似乎是在林中迷了路，完全没有半分恶意。
轩辕重贤难得半日清闲，无意插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女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轩辕重贤有些烦躁想要让出这一片桃林，无奈却在他离开之前突然来到他的身后。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气，把我丢在这儿！”女子娇嗔道，边说边快速绕到轩辕重贤对面。
缘分从来都只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就让从来没有交集的人用一根红线牢牢栓到一起，而有的人纵使相伴一辈子也擦不出半点火花。
这一场相遇，对轩辕重贤而言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对故事中的女子而言却是一场的惊吓。那一刻，轩辕重贤忽然想到了书上看到的“花容失色”这个词语，他清楚地看到女子脸上那表露无遗的震/惊。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轩辕重贤问。
轩辕重贤忽然觉得自己十分有耐心。若是以往，轩辕重贤即使为了维护自己的涵养而同人客气，也只会平静地陈述事实“你认错人了”，而不是“你是不是认错了人”这样的话。轩辕重贤觉得有些不对劲，竟还隐隐地希望女子能够回答自己的问话，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嗯”也好。
“嗯。你和他今天穿的衣服很像。”女子并不知道轩辕重贤内心的想法，面上震/惊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对不起。”
女子道完歉，不带轩辕重贤回应，就孤身向桃林外走去。轩辕重贤有些恼怒，却是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女子的背影，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这种感觉很陌生，是轩辕重贤之前从未感受过的。轩辕重贤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在那样的位子，从来没被人如此不当回事过，所有有些不适应。
京郊的桃林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轩辕重贤这一趟出来原也只为了放松。逛得久了，轩辕重贤甚至觉得这桃林还不如宫中太液池旁的御花园的一角好看，只是轩辕重贤却不知为什么迟迟不舍得离开。
日薄西山，终于在宁如海的一再催促下，轩辕重贤有些怅然地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轩辕重贤忽然在三三两两结伴离开的人群中又看到了白天见到的那个女子。轩辕重贤的目光无法从女子的身上移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桃林枯耗了一天，也许就是为了等待现在的重逢。
只是女子并没有看到轩辕重贤，或者说是根本不曾将他放在心上。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轩辕重贤有些不甘心，甚至想要快步绕到女子对面。只是他还没有迈开脚就看到一个青年男子三步并两步走到女子身边，女子起先还有些不高兴，没过一会儿，女子就被逗得笑出声来。
轩辕重贤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常人说的“喜欢”，他只是不甘心。可他又是一个十分尊重礼法的人，多年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不能因为私欲而依仗权/势对他人强取豪夺。在内心的纠结中，他唯有安静地看着女子在自己面前渐渐远去。
人总是有这样一种心理，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懂得珍惜，而那些越是得不到的就越会念念不忘。轩辕重贤从籍籍无名的皇子到太子再到登极成为皇帝，一路上见过太多，虽称不上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总体还算一帆风顺，而对那女子最初那一点点的求不得渐渐变成执念，这执念在心中发酵，渐渐发芽、生根。轩辕重贤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甚至批准了自己之前一直驳回的广选后妃的奏折。
轩辕重贤清楚，那些送入宫廷的女子，特别是那些官/员的妹妹和女儿，都是那些官/员放在自己身边为她们的家族和背后的势力博取利益的棋子，所以轩辕重贤对广选后妃一事，一向是慎之又慎。
轩辕重贤想，自己这一辈子大概会沿着历代皇帝走过的路一直走到生命终结。只是，他从不曾想到自己还会遇见他，那个那天陪在女子身边的青年。
那个男子名叫贺涣之，是当年应考的举子。彼时，他们正在太极殿上举行殿试，轩辕重贤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在询问诸多举子的情况后，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了贺涣之的身上，将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轩辕重贤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对一个名花有主的女子念念不忘。可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那点兴/奋和激动，哪怕只是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也行。
出乎意料地，贺涣之竟然告诉轩辕重贤自己尚未成亲。也不知什么出于怎样的心理，贺涣之在被轩辕重贤询问是否已经定亲或有心上人时，竟然也矢口否认。
轩辕重贤其实是知道贺涣之的家庭情况的，甚至是知道他不可能还有一个妹妹。这一切都要源于贺家和轩辕皇室的渊源。
那一年，北方室韦数侵边境，轩辕王朝不堪其扰，同室韦发动战争。北部幽州刺史恃才傲物，错估战争形势，使幽州北部三郡当日即失。朝/廷亟责幽州刺史，幽州刺史惧而献幽州降室韦。
轩辕王朝北部门户大开，王朝为难。轩辕皇帝坐镇朝堂，太子轩辕重嘉往北方指挥战争，遭遇室韦主力，全军覆没，太子被擒。太子觉愧对轩辕王朝，面南自刎。那一年，轩辕重贤的两个哥/哥欲邀功以夺天下：一错估情形贸然推进终至粮绝而被杀；一欲借机除掉争夺皇位的有力对手，而刻意推迟粮草押运，终被皇帝觉察。
轩辕王朝百/姓顽强抵/抗，却仍节节败退，北部门户大开，轩辕王朝覆/灭指日可待。皇幼子轩辕重贤率奇军拦截室韦部，反使室韦部后退十郡，后轩辕重贤听从逍遥子建议，使人围/攻室韦都城，使“围魏救赵”之计，终使室韦部退回自己的都城。
轩辕重贤经此一战，名声大噪，在王朝呼声甚高。反观三皇子为了争夺皇位不惜坑/害自己的兄长，令皇帝震怒，以至被贬为庶人。三皇子一时羞愤难当，郁郁而终。那些曾经为三皇子出谋划策的官/员受到冲击，贺涣之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甚至三皇子行得许多不义之事均是由贺涣之父出谋划策。老轩辕黄帝查明真/相，怒而斩杀贺涣之父。贺涣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随自己的母亲逃往东昌。
轩辕重贤其实并不同意自己的父皇在处理那些官/员时牵连家眷的做法，所以在见到贺涣之来参加殿试时并没有阻止，甚至在见识到贺涣之的才学后准备重用他。然而，贺涣之在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上的隐瞒，让轩辕重贤感到贺涣之的不可信，于是钦点殿试名次时，轩辕重贤生生将贺涣之的名次定到二甲。
或许是贺涣之的表现令轩辕重贤找到了借口，他命令宁如海着手打听那个女子的消息。
宁如海跟随轩辕重贤多年，轩辕重贤视他不仅为心腹更是手足。宁如海答应帮轩辕重贤打听，但在开始之前，曾经问过轩辕重贤：“如果贺涣之确实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你又当如何？”
那是轩辕重贤在向宁如海下令前就曾想过的，只是他潜意识中并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情形。宁如海的问题像是击碎了最后一道屏障，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
“如何？我总不舍得看着她在一个不曾看重她的男子身边委屈一生。”轩辕重贤道。
轩辕重贤以为自己在宁如海面前含蓄地表露了自己的心迹，却不知道宁如海当时就已经下定决心，倘若女子真为已婚，宁如海定不让她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还好，事情并没有宁如海设想的那么糟糕，却也没有轩辕重贤想象得那么简单。
宁如海回宫了，不仅带来了女子未婚的消息，还带回了关于那女子的身份的消息。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东昌王展博海的女儿——展婉华。
展博海最初并不是东昌王/位的合法继承人，甚至他承袭王/位的过程同轩辕重贤还有几分相像。
当年，展博海的大哥突然病逝，死前并未留下子嗣，老东海王思念世子一病/不/起，于是展博海的二哥、三哥同五弟为争夺继承权而开始内乱。老轩辕黄帝恐东昌内乱动/摇国本，特遣时为质子的东昌王四子展博海返回东昌继承王/位。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既稳固了轩辕王朝的海防前哨，又又变相向新的东昌王施恩，使得他在统/治东昌期间对轩辕王朝感恩戴德。
那一年，展博海已有一子展靖边和幼/女展婉华吗，那一年展婉华也不过五龄。展博海恐迟则生变，特带全/家赶回东昌。未料，他那些在东昌争夺王/位的兄弟们得到消息，为展博海设下死局。展博海因准备充分躲过了一场又一场的刺杀，最终返回东昌。
展博海的二哥、三哥和五弟表面臣服，却在暗中设下毒/计，使展博海在民间视察时感染风寒。展博海的妻子张氏将两个孩子托付给自己的贴身侍女苏氏后，毅然照顾当时已经被放弃了的展博海。最终，展博海被救治痊愈，而张氏却因感染风寒而丧命。
展博海同张氏感情极深。在张氏故去后，展博海并未再娶，又怜展婉华幼年丧命，特意亲自教/导展婉华。
轩辕重贤在得知展婉华的身世后，确实如宁如海预料地一般喜忧参半。喜自不消细说，轩辕重贤忧的却不是宁如海以为的牵扯东昌与轩辕王朝间的政/治利益。轩辕重贤想的是展婉华自幼被展博海视为掌珠，眼界必然极高，纵使自己天子的身份，只怕也让她觉得不是良配。
轩辕重贤同逍遥子是莫逆之交。轩辕重贤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逍遥子曾经说过的“攻心为上”。他想他要像行军打仗一样，在她的心中攻城略地。
他那一阵像其他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一般，想尽一切方法同展婉华偶遇、讨展婉华欢心。然而，展婉华却像是一个盲人，对此视而不见，一心只关注自己的青梅竹马——贺涣之。
轩辕重贤有些挫败。他不断努力，最终只换来展婉华的一句“眼熟”。有一天，轩辕重贤终于忍无可忍，抢在展婉华开口前，表白道：“姑娘，我想去你家提亲。”
“哦，那你换一个提亲对象吧。”展婉华无所谓地说。
从十几岁被册立为太子起就开始处理国事的轩辕重贤，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困难，那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真真让人觉得憋屈得很。可是面对展婉华，轩辕重贤又不忍心勉强。
轩辕重贤想，即使自己温水煮青蛙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总可以在展婉华同贺涣之定亲时使些小计策，阻止他俩在一起。只是一件事情的出现，完全打乱/了轩辕重贤的计划。
那一天，轩辕重贤仍同之前一样寻找时机同展婉华偶遇。他才同展婉华说上话，就远远地看到贺涣之隐在角落里。
“涣之哥/哥，上次和你说的就是这个人！”展婉华说。
贺涣之从角落中闪了出来，三步并两步走到轩辕重贤面前，俯身行礼：“微臣贺涣之见过皇上。”
那是展婉华第一次听到轩辕重贤的真/实身份。她微微有些诧异，却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向轩辕重贤行礼。展博海向来只是娇宠展婉华，却从不曾使她骄纵得忘了身份。
轩辕重贤以为自己同展婉华大抵是真的再没有可能了。他想贺涣之无论之前出自何种目的隐瞒，这一回自己撞见贺涣之和展婉华同时出现，他总该有所担当不再否认他同展婉华的事。然而，在之后的一次轩辕重贤与贺涣之的私下碰面中，贺涣之竟然这样告诉他：“微臣与婉华只是青梅竹马。多年来，微臣视她如自己的亲妹一般。微臣多年受东昌王照拂，本想博取功名后求娶婉华，照顾她终身来报答东昌王多年的恩情。未想，轩辕王朝人才济济，微臣实在不中用，不能给婉华一个安稳的未来。”
轩辕重贤从不说脏话，却在听到他的话后，心中腾起“无/耻”二字。他知道依展博海平素的办事风格，定然不会为了怜悯一个罪臣之/子的才华而冒得罪轩辕王朝的危险。轩辕重贤派人查过贺涣之在东昌的过往。若贺涣之从不曾有半点的算计，展婉华怎么可能与贺涣之青梅竹马，又怎么可能对他如此看重？
轩辕重贤是不会放弃展婉华的，更不可能放任展婉华在贺涣之身边继续被他蒙骗。于是，轩辕重贤顺着贺涣之的话道：“朕很是喜欢她，想娶她为妻。”
贺涣之全程如爱护妹妹的兄长一般，对轩辕重贤百般叮嘱，甚至将自己掌握的展婉华的喜好通通传授给轩辕重贤。在此过程中，贺涣之只是不着痕迹地点出自己对科举名次过低的遗憾。
“英雄莫问出处。贺卿风/流俊才，前途不可限/量。”轩辕重贤看着贺涣之轻笑道。
轩辕重贤以为贺涣之是已是自己见过的无/耻之人中的极致，竟用展婉华换自己的官/职前途。他以为自己看透了贺涣之的用意，却未想到这些还只是贺涣之计划中的一部分。
贺涣之想报复轩辕重贤。那报复的理由不是因为轩辕家同他有杀父之仇，而是因为那一场殿试。他怨恨轩辕重贤把自己的名次定在那些不如自己的举子之下，让原本意气风发的他沦为笑柄。他无法反/抗皇权，却可以利/用自己的才智让轩辕重贤过得不舒心。
轩辕重贤暗中派人向展婉华透露自己立后的意思。展婉华得到消息后，曾经偷偷找过贺涣之，希望他同自己一起请旨求轩辕重贤成全。那时的贺涣之告诉展婉华的竟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婉华，你我不能只考虑个人。”
这边，展婉华衔恨答应轩辕重贤的求婚。另一边轩辕重贤为了让东昌王尽早答应自己同展婉华的婚事，不惜以东昌收留罪臣之/子贺涣之为威胁。轩辕重贤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贺涣之对展婉华说的这句话的作用，只一味兴/奋地筹划自己的大婚。
展婉华对轩辕重贤为自己筹备的婚礼毫不在乎，她甚至逼着自己去忽略轩辕重贤的用心。轩辕重贤仿造她在东昌的闺阁为她改造了蓬莱殿，又在温室殿中遍植展婉华在东昌时喜欢的各色花卉；他为她在满京/城铺上十里红妆，为她举办了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只是当时，展婉华一味沉浸在轩辕重贤依仗皇权拆散了自己同贺涣之。
他们二人就这样过了几年的时间。轩辕重贤将所有诋/毁展婉华的流言都扼/杀在摇篮之中，呈现给世人的只有他对展婉华的喜爱。这期间，轩辕重贤曾赐贺涣之十余美貌女子。贺涣之放任女子在后院争斗，直至舞姬叶氏脱颖而出，此不细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五年朝夕相伴，展婉华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对轩辕重贤动/情，更何况轩辕重贤是那样用心。于是，就在贺涣之第三个儿子都呱呱坠地的时候，展婉华终于接受了轩辕重贤。
那一日，春意盎然，景色宜人。
展婉华在太液池旁的赏景亭中，独自抚琴。奶娘苏嬷嬷带着在展婉华身边伺候的几个小宫女在亭外候着，不一会儿就看到对面走来了一堆人，打头的穿着明晃晃的衣服，正是皇帝轩辕重贤。
苏嬷嬷本想出声通知展婉华，岂料轩辕重贤向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苏嬷嬷在宫中待了几年，冷眼旁观却是将轩辕重贤对展婉华的情谊看了个清楚。苏嬷嬷有心撮合轩辕重贤和展婉华，特意带着跟来的小宫女随轩辕重贤身边的太监和侍卫一起退了下去。
展婉华琴抚得极好，一曲《凤求凰》炽烈而旖旎绵邈。轩辕重贤缓步走进赏景亭，一是看到展婉华在赏景亭中，还有则是被展婉华的琴声吸引。
展婉华正抚得专注，一下看到轩辕重贤闯入自己的视线中，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轩辕重贤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目光深邃，使得他的那么笑容看起来暖暖地很是醉人。展婉华看着轩辕重贤一点点向自己走近，心也随着他走路的节奏跳动。
轩辕重贤一路走到展婉华的对面坐下，在展婉华还在分神的瞬间，双手抚上琴弦，接着展婉华未弹完的《凤求凰》的下半段弹了起来。轩辕重贤放缓了弹奏的速度，弹奏的曲调却更加的饱满而缠/绵。展婉华目睹眼前的一幕，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曲毕，轩辕重贤从展婉华对面的凳子上站了下来，双手撑在琴桌边缘，将展婉华虚圈进怀中，俯首看向也正仰头看向自己的展婉华，低声道：“你怎么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轩辕重贤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展婉华的回答，不由有些失落：“婉华，你哪怕给我一点回应也好，我真怕我坚持不下去。”
“我幼时曾看过一个句子，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偌大的皇宫，后宫佳丽三千，你又怎么可能是我的‘一心人’？”
五年的时间，足以看清一个人的真心，也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意。轩辕重贤这人/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又是那样用心地对待自己，展婉华其实早已动心，只是将一切看得太清。
轩辕重贤十分激动，隔着琴桌将琴桌将展婉华拦进怀里。他低低笑出声，声音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人心：“哪有什么‘后宫佳丽三千’？这整个皇宫和我的心里不是就只住着一个你吗？”
原来，在展婉华没留意的时候，轩辕重贤就已一点一点遣散了后宫的女子。现在，后宫中剩下的就只有在展婉华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
这世上最尊贵的身份和帝王的专宠，轩辕重贤给展婉华的太过美好和浓烈。他们二人就像这世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两口一样，单纯地爱，单纯地给予和付出。
他们的爱像烟花，绚丽耀眼，却也像烟花一般易逝。轩辕重贤遣散后宫，他以为他为了他们的爱情铲去了阻碍，展婉华也以为轩辕重贤是自己的“一心人”。可谁又想到这样的一个令人羡慕的故事最后竟是那样一个令人忧伤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