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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咖啡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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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件发生之前,他是T大一名平凡在校生。三年前,他们在得知彼此是来自同一地区之后,在陌生的S市不免时常来往。他们的恋情便在这样平凡的继续了两年,平凡却温馨的初恋温暖了因异地而孤独的心。可好景不长,虚长他一岁的陈亦之已然考入了T大,他们的恋情被迫结束,他们约定在一年之后再次相遇并在大学毕业之后成为正式的恋人。
如约而至的他在一年之后也考入了T大,进入T大的他漫顾着周围的人与景。两道沿路栽植的樱树此时也随季盛开,一眼望去犹如一卷染了淡红的重重飞雪水墨图,纷落的淡红雪樱好似纯白的羽翼一层层铺满了樱树下的石板路,引着他走近她的身边。可他却不知昔日单纯的恋人如今已是面临退学的人。
他入校之后便在女生宿舍附近寻觅她的身影,与恋人相逢的欣喜在年轻的心里生出无比的力量,他在宿舍楼下不止一次的徘徊张望,甚至引来了宿舍管理员的特别关注。可他却仍兴奋的等着,直至极有责任心的管理员全员出动才制止了他的狂热行为。可持续升温的心却并未冷却,他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之后便自顾自的站在男生宿舍窗台上热切凝视着对面的女生宿舍。
他过于激烈的行径终于引来了同室宿友的不满与好奇,一位肤色偏黑,容颜清俊,身材偏瘦的人手中轻巧的握着一根以废旧报纸叠卷成的纸棒,此时正交叉着手以随意的姿态对他半开玩笑似的说着:“你是新来的吗,你,老站在那里等谁,等自己的女友吗?”
他过于焦急的寻找女友反倒忘记自己是新生的事情,他简略的介绍了自己并且向他们询问恋人的下落。
黑俊的男子在听到他寻找的人姓名时不禁惊愕的与身边的另一位斯文的宿友对望了眼,愣愣的问道:“你来找的女友真的是那位K市的陈亦函吗,她与有妇之夫有染,这事在学校可传遍了。”
寒刃似的言语从耳边穿透直击内心,在听到那句“与有妇之夫有染”的那一瞬恍若眼前生了无数的白点般怔然僵立着。身躯仿似被冰封住般停止了思绪的他并未听清两人之后的言语,从未料想到的可怕事实正被其他人以简短的言语告知着,他克制不住内心的冰冷与颤抖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冲进了女生宿舍,现下他的脑海里一片紊乱,不能思考的他只剩下一个认知,在那里有陈亦函的宿友应该会知道她的行踪。
可比之之前更为恶劣的回答令他仿似从身心都冻结了,“呐,你是那女人的女友,真是看不出她的初恋男友原来是位爱戴绿帽子的好好先生呢。”嗤笑着的冷漠言语与眉眼间的傲慢与蔑视令他身心俱损,相隔一年的恋人果真背叛了他的苍白现实冲击着他疲惫的身心。
在冷僻处平静情绪,此时却接到来自恋人的电话。他强行抑制着心中涌动的各种复杂情绪平静的接通了电话,在恋人哀声泪泣的诉说中,他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在高档酒店工作的年轻恋人受到名流社会的世家程式名的纠缠,程先生在一次酒宴之后喝的酩酊大醉,她因与程先生交往过密而被经理指派去送他,可搀扶着他离开时却恰巧碰上了晚归的妇人。
原以为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是程先生的母亲却竟然是他妻子而震惊不已的她在妇人的怒意中被狠狠扇了一耳郭并在隔天将她与程先生的密切关系添枝加叶的公诸于众,在不明真相的校友与因声誉受损而迁怒于她的学校面前,她被迫退学,甚至在隔天新闻上被描述成不堪的丑闻。
群众舆论的力量使人近乎疯了,周围人的讽刺与媒体上的批判声压迫着她逼近地狱的深渊,当被社会集体孤立后才空空的发觉她已经没有可以退避藏身的地方了。
在仿似无尽的哭诉中,恋人言语中的恨意也由彼端传至他的内心,恋人向他提出约见妇人一面以解释事情缘由的方案
在连番的精神轰击之下,失措的他竭力安抚伤心欲绝的恋人,他在混乱的思绪中里答应了恋人的请求。可他隐约觉得恋人在隐瞒着什么。经理指派恋人送贵宾,经理怎么可能会没有那人的居住地址,既然不知,恋人是从何得知的,而且恋人又为什么不去拒绝....他不愿去怀疑的事情却愈发的可疑。
九月的常青树还在,十月便换成了绽出清艳花瓣的花树,学院也有了数日的清闲假期可以施行一些计划。
咖啡店外的天阴霾似一张灰网正等着捕杀着谁,不多久便下起了细密绵绸的雨丝,碎絮般的乌云里时不时闪现赫人的明光,似是在撕裂着暗淡的天幕,连声不绝的闷声震响里有人在咖啡店门口皱着眉撑起了透明的雨伞依旧离开了咖啡店去往上班的道路,他淡淡望了眼那人身影,从茶色托盘上优雅的放下了一杯他人的浓香咖啡。
一上午的工作得以结束,在暂歇的时间里他向店长请了两天假,店长低垂着眸,只微微点了头便继续处理店中的事务。
约见妇人首先必须了解妇人的地址,恋人只知晓程先生暂居住区的地址却不知真正的住宅地址,而且程先生明显已搬去了别处。
他几番思索暗定了计划并开始着手准备一切,首先他今日必须预定一只可以使店员相信他所编造的谎言的表,可他存款不多,所以他从仿制较为精良的赝品店购买了只精致的怀表,再请专门在怀表上刻字的店的人为之刻上字样。
隔日走至银行从存折里取了积存的工资之后,在表店取来了前日定制的表。精美的表盖上刻印着程先生的中文名字以及他随意编成的名字的英文缩写。
再往前走了几段路便来到了恋人工作的那家酒店,一身廉价常服的他不安的走进了平日不敢奢望的高档酒店。他在冷僻处寻来一个位置坐下,一身西式燕尾服的服务生随即前来向他询问他需要什么,他低垂着眼眸不自然的点了一杯果饮,眼角的余光却在来往的客人面容上流转。
质地上等的纯黑衣衫长裤衬着斯文儒雅的略有些病态白的精致面容,细白修长的手指间时常把玩着一柄雪白的娟绸折扇。
他稍等了片刻确定恋人口中所诉的程先生并未来,也不在意了,毕竟见面也不过是更显出自己的无用。在临近晌午时思索了一下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便犹疑着走向前台问询有关程式名的消息。“前段时间有位程先生将他的怀表丢落在我店长那里了。按理以程先生的身价来说,这样的表确实不值得他再戴上,也自然没甚么必要特地还给他。可这表上刻着程先生与另一人的名字,店长想这对程先生的意义非凡,便命我来这里,准备亲自还给他。”
前台的女人从他手上取过表细细看了一遍表身,皱了皱眉便安心似的告诉他:“程先生近几日在处理些事情,据说是居住在城郊附近的一带别墅里,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你去那里等着或许可以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