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顿家族（旧称龙行中土）（魔戒/霍比特人/HP）》rukawarry

38、暴露

　　“你为什么总揉眼睛？”卢卡凑近哀琳。她俩跟随精灵们终于走出了法贡森林，现在正向金色萝林出发，卢卡打算中途离开，又苦于找不到借口，她不停地向哀琳使眼色，希望由她提出来，却发现哀琳总是在揉眼睛。
　　“我不知道，左眼怪怪的，又痒又疼。”哀琳被卢卡突然靠近吓了一跳。
　　“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卢卡一把扯住哀琳，压低声音，“之前尼可说你身上有诅咒的痕迹。”
　　“哦！对！尼可去了哪里？”哀琳说道。
　　“可能留在法贡森林了，那不是重点！”卢卡不耐烦地挥挥手，“重点是——你身上！有诅咒！”
　　“诅咒？”哀琳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它怎么知道？”
　　“这不是重点！”卢卡翻了个白眼儿，“重点是——”
　　“我身上有诅咒。”哀琳拍了拍急得直翻白眼的卢卡，“那要怎么办呢？如何解开？”
　　卢卡瘪了瘪嘴：“我还不知道。但我猜，我猜和那把匕首有关！”
　　“伊尔牟之刃？”哀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匕首。
　　“我猜它能杀死不死之身。”卢卡终于说出心中的恐惧，“你想想那个恶婆子，还有这个隐形怪。”
　　“这和诅咒有什么关系？”哀琳不解地问，“你是说这把匕首也给它们下了诅咒？”
　　“我是说，这只是我的猜想。我是说，你用它去杀死那些不死的妖怪，作为代价，你被某种诅咒反噬了。”
　　卢卡看着一脸迷茫的哀琳，恨铁不成钢地说：“听着，在我的世界里有一个故事。说有一条美人鱼为了追求人类的王子，让巫师将自己的尾巴变成了腿，后来巫师拿走了她美妙的歌喉。”
　　“巫师怎么才能拿走她美妙的歌喉？”哀琳问道，“之后他就变得能唱歌了吗？要我说会不会唱歌不在嗓子——”
　　“哀琳！”
　　“好吧好吧，但我从没听过伊尔牟之刃有这样的传说。”哀琳皱眉道，“拿走人家的歌喉之类的。”
　　“你又不了解伊尔牟之刃经历了什么。”卢卡嘟囔着。
　　“它们在我家很多年了，是我母亲交给我姐姐的，如果有这样的力量我怎么没听说过。”哀琳没注意到卢卡的修辞。
　　“可它确实杀死了不死之身！”卢卡伸手比划了一下，“两次！”
　　哀琳不以为然，但看着卢卡似乎对自己的猜测信以为真，于是说道：“我要把它埋了，埋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卢卡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它给我——”
　　“给你做什么？你不是有一把？”哀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卢卡说道：“你的那把也埋了吧。”
　　卢卡瞪大眼睛，恨不得暴打哀琳一顿：“你把我的埋了，把你的给我！”
　　“为什么？”
　　“总之给我就对了！”卢卡伸手去抢，哀琳护着腰间就是不给她，看她抢得急了更是仗着自己个儿高将匕首举得高高的。然而不一会儿，哀琳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色对卢卡说：“你是不是想用什么方法把反噬转移给自己？这不行！”
　　卢卡愣了一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她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吧，那你不要再用了，也不要埋了它。”
　　“你也是。我看你经常拿它割个树根、切个树叶的，万一碰上了不死的植物——”哀琳皱眉道。
　　“不用担心。”卢卡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哀琳在说什么，她撇撇嘴吝啬地说，“把你的尾戒还给我。”
　　“欢迎来到金色萝林。”哈尔迪尔悄声出现在她们身后，唬得卢卡一哆嗦。
　　她捡起没接住掉到地上的尾戒，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并不像法贡森林一般阴森古老，树叶中透下的阳光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之景，刚才一直和哀琳说话完全没留意走到哪里了。卢卡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这就是金色萝林？那我们该告辞了。”
　　“为什么我们要走？你不是对伊瑞达留下的《植物手札》很感兴趣吗？”哀琳卸下一对白刃递给卢卡，趁其他精灵没注意低声对卢卡说。
　　“这你还是留着吧，斗篷扣你也留着，别忘了参加舞会时戴上。”卢卡凑到哀琳耳边悄声说，“那你单独进去，你一定要把《植物手札》背下来，我在咸湖镇等你。”
　　“为什么你不亲自去看看？”哀琳皱眉道。
　　“我又不认识精灵文。”卢卡翻了个白眼说道。
　　哀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鼓励道，“就算不认识，见识一下金色萝林也没什么不好。我的朋友，这机会难得，精灵们很害羞，很少邀请人族进入他们的领地。”
　　卢卡哪里是害羞，她是害怕——金色萝林可住着会摄魂取念的女精灵。
　　“但我害羞。”卢卡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着瞎话，“你不用着急，先把嗓子和眼睛养好，如果金色萝林的精灵没法帮你，我想咸湖镇离瑞文戴尔更——”
　　“原来你们是要看病。”哈尔迪尔打量了一下哀琳的眼睛，“她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有！”
　　“没有！”
　　哈尔迪尔愣了一下，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位精灵的喊声打断了。哈尔迪尔抬头向树林深处望去：“提到瑞文戴尔，你们该见见这位，也许他能帮上什么。”
　　哀琳抬头一看，一位黑发俊美的精灵带着几个护卫向他们走来：“太好了，卢娜。我们不用绕道咸湖镇了——”
　　哀琳一回头，哪里还有卢卡的影子。
　　卢卡压根儿没听到哀琳说什么，她顺着哈尔迪尔的目光看去，一个熟悉地让她血液倒流的身影，她想都没想掉头就跑，但没跑出几步就感到杀意铺天盖地般袭来。
　　“铁甲护身！”卢卡下意识抬手甩了个铁甲咒。
　　‘铛’的一声，一支杀气腾腾的箭撞了上来。
　　“邪恶女巫！”
　　要说整个中土大陆卢卡最不愿意见到谁，不是奥瑞菲尔，不是什么会摄魂取念的女精灵，而是林迪尔。对林迪尔，卢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看到林迪尔，她不由地想起费多罗，她很少想起费多罗，那会让她陷入恐惧之中。
　　卢卡看着林迪尔那张扭曲的脸，强装镇静，慢慢绽放出一个面具般的笑容：“下午好，林迪尔大人。”
　　“小心！” 哀琳叫道。
　　只见林迪尔径直将手中的长剑朝卢卡扔去，跟随他的精灵接连放箭，箭雨向她扑面袭来。
　　“铁甲护身！”
　　饶卢卡带着尾戒，也吓得施放了一个铁甲咒，林迪尔的眼神让她不由希望有什么挡在他们中间。她低头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剑，打了个哆嗦，故作镇静地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林迪尔大人，看来你收到了我送去的剑。”
　　“你真是邪恶女巫？！”哈尔迪尔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卢卡哪里顾得上理他，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哀琳。
　　“你们是同伙？”哈尔迪尔看向哀琳。
　　“同伙？”哀琳似乎回不过神儿来，“你在说什么——”
　　哈尔迪尔拔出剑向卢卡砍去，但卢卡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哈尔迪尔被弹回几步，他瞪大眼睛看着卢卡：“你果然是邪恶女巫。”
　　卢卡本想讽刺他一句，但不经意扫了一眼远处，发现林迪尔居然让副手搬来了射龙用的弩车！
　　他哪只眼睛看她像头龙？！
　　“粉身碎骨！”卢卡一挥魔杖，一只闪着银光的圣伯纳德狗冲出魔杖，轻嗅了一下弩车，然后开始在林间追逐自己的尾巴。
　　精灵们戒备而迷惑地望着卢卡的守护神。
　　卢卡一口血压在胸口差点儿没喷出来，这魔杖又怎么了！
　　“小心！”哀琳拔出白刃，冲出来一刀砍断了射向卢卡的黑铁箭。
　　“幻影移形！”
　　就在众人惊愕地望着两截的黑铁箭时，卢卡抓住近在跟前的哀琳消失在精灵们的视野中。
　　“这居然是你做的？我一直以为是尼可干的！”哀琳趴在地上控制不住恶心。
　　“精灵们要追上来了。”卢卡没有冲出金色萝林，有结界挡住了她，“我们必须徒步走出去。”
　　“你真的是邪恶女巫？”哀琳一把抓住卢卡。
　　卢卡使劲挣脱了哀琳：“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是发起迷宫谷之战的邪恶女巫？”哀琳不可置信地说道。
　　卢卡避开了哀琳的眼睛，紧抿着嘴不吭声。
　　哀琳几乎是暴跳起来：“回答我！”
　　“哀琳！”卢卡打断她，“我们正在被追捕！难道我们不能先逃出去再说嘛？”
　　“被追捕的只有你！”哀琳不甘示弱地瞪着卢卡，“回答我的问题！”
　　卢卡沉默了一下：“伊瑞达死了。”
　　哀琳瞪大眼睛看着卢卡，这一句没头没脑地回答仿佛让她明白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明白。
　　“从她还是个小女孩儿时我便认识她，我教她分辨植物，教她魔文。”卢卡叹了口气，“她死得不明不白，临死前拜托我毁掉她的《植物手札》。”
　　“所以你就是邪恶女巫。”哀琳道。
　　卢卡紧盯哀琳的眼睛，一声不吭。空气中弥漫着悲哀的迷雾，让一切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我要离开了。”卢卡冷着脸看着哀琳，“你要挡我的路吗？”
　　哀琳犹豫了一会儿，侧身让开了路：“你记好，只有这一次。”
　　卢卡谨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向林外走去。但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哀琳犹豫了一下又折了回来。她从项链中取出一枚格拉石：“我很感谢在你知道真相后还能放我离开。”
　　哀琳看到她用魔杖顶着自己的脑袋，不一会儿魔杖尖缠绕着一缕银色的光，缓缓钻进格拉石中：“这是什么？”
　　“记忆，我们在一起所有的记忆。”卢卡将格拉石递给哀琳，“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放我离开，但我突然很想将它交给你。”
　　哀琳迟疑地接过格拉石。
　　“你想问，怎么才能看到这段记忆？也许捏碎它？”卢卡耸耸肩，“如果我能回到迷宫谷，我会放了瑟兰迪尔，还有其他精灵。我害你失去了美妙的声音，起码要将你想为他唱歌的人还给你。”
　　卢卡看着站立不动的哀琳，感觉迷雾越来越浓重，已经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希望我们永无再见之日，我的朋友。”

　　卢卡不一会儿就走出了金色萝林的结界，她用不多的魔力唤了史卡沙。然而不幸的是哈尔迪尔先史卡沙一步找到了她。
　　卢卡看着哈尔迪尔举剑向她砍来，轻蔑一笑——还没长记性？
　　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哈尔迪尔虚晃一招，借着靠近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原来这样便可以碰到你。”
　　她怎么忘了！哈尔迪尔在她的精灵牢房里就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小聪明！
　　哈尔迪尔一用力卢卡就被拉得踉跄几步，很快就被他拉进了林子，他吩咐旁边的精灵，“去通知林迪尔大人。”
　　“伊瑞达死了。”卢卡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么带走，精灵们杀不死她，但没准儿会把她活活饿死！
　　卢卡感到抓她的手一僵，抬头撞上哈尔迪尔难以置信的眼睛：“有人杀了她，杀她的箭头就是我遗失在法贡森林里的那枚。”
　　卢卡觉得胳膊被哈尔迪尔攥得生疼，额头都冒出冷汗：“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线索，可以找到杀她的人。”
　　哈尔迪尔皱眉看了看卢卡。
　　“怎么，你怕我——”还没等卢卡说完，就感到胳膊上一松，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哈尔迪尔，“你不怕我跑了？”
　　“什么线索？”哈尔迪尔沉着一张脸。
　　“你的戒指，那枚格拉石戒指在凶手手里。”卢卡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哈尔迪尔问道。
　　“她死时没带在身边，可她从你身边偷走了它，是不是？”卢卡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她给了别人，也许她——”哈尔迪尔思索着。
　　“那里有你的记忆，关于你和她所有的记忆，她不可能交给任何人。”卢卡偷偷抽出魔杖。
　　“我的什么——”哈尔迪尔还想再问。
　　“——除去你的武器！”卢卡却不会给他机会。
　　卢卡躲开了扑上来抓她的精灵，果断从项链里掏出一颗隐身烟雾弹扔了出去，树林瞬间被黑色的迷雾笼罩。卢卡正想脱身，突然听到史矛革熟悉的声音：“卢卡！你在哪儿？哪来的这么多精灵？”
　　接着一股热浪袭来，他竟然喷火了！！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就喷火了！！！
　　卢卡不明白为什么史卡沙没有来，但她确定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史矛革孵出来！为什么当初史矛革还是颗蛋的时候没把他烤熟吃了呢？！
　　“幻影移形！”卢卡知道自己的魔力不足以支撑完成幻影移形，但为了逃脱被烤熟的命运，她不得不拼一下。果然，幻影显形没有完成，她来不及看自己幻影显形到了哪里，只感到钻心的疼痛从腿部传来，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
　　很快她就听到有人喊：“林迪尔大人，那边有声响！”
　　是林迪尔！居然是林迪尔！！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只有那个办法了！
　　卢卡从项链中取出剩下的精灵血和魔力增强剂全部喝光，又掏出红色的药丸吞了一颗，然后对着自己的衣饰和武器甩了几个变形咒，将项链藏在树洞里，然后举起魔杖对着自己，深吸一口气：“一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