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是等待消磨了青葱》懿荏

4、第 4 章

　　“你好，请问是哪位？”没有存的陌生号码，传来有点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声音，我只好礼貌的问道。
　　“阿童，是我，阿旷。”听见这个回答倒是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哦，你啊。”这回答听起来似乎傻极了。
　　“听说你回来了？如果有空明天能出来聚聚么？”他倒是直接的开口道。
　　好吧，明天，我倒是很有理由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明天我要工作，可能不行，改天吧，改天我们再约。”
　　“呼……”挂了电话我不得不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阿旷！那又是何时的人物了？好吧，其实我记得，那是第一个男朋友，在高二那年发生的事情，半年，然后分开了，似乎不太记得什么原因或者是谁先提的分手，只是就那样结束了。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似乎有点莫名奇妙，好像是自己没做好再见他的准备又或者没有计划要和他碰面。
　　“嘿，谁电话？”度假回来的阿青突然凑过来问道。
　　我耸了耸肩道：“嗯……阿旷。”
　　“你是说你那个无疾而终的初恋阿旷有和你联系了？他不会对你念念不忘吧？”阿青无不惊讶的说道。
　　我表示对她的反应无语：“什么是无疾而终？我们分手了也是种结局。也许是同学聚会之类的才联系的呢？”
　　“同学聚会，怎么不联系我？我难道就不是同学了？”阿青白了我一眼，反驳的很有重点。
　　“是啊是啊，那我也不是也有自恋的资本了，也许就是有个对我久久不能忘的人呢，当你羡慕嫉妒，我收下。”我也是发挥了一回牙尖嘴利的本事，回击阿青一次。
　　“是啊，像你久久不能忘的那位神秘的大哥哥。”阿青说得一副百无聊赖的庸散模样。“呜呜呜……”阿青的手机响起来。
　　她接电话，我也径自走到书架边看整理书册，应该是那个他打来的吧，独独只有他，阿青接起电话时才会有那种幸福的煎熬。有时候，其实自己是太幸运的，想阿青那样，喜欢的人是自己法律关系上得哥哥，又是怎样的难过。
　　阿青的故事太酸涩，我向来也是很默契的和她不贸然的提起，那个她爱上的男人，那个走进她心底的男人，她维护的实在太艰难。连我都是因为她极少的一次酒醉，才知晓。第二日醒来或是没有断片的关系，草草说了几句，自此也不再提及。阿青心里的那个他，我倒是见过几面，高大俊容，对阿青的笑也是温暖的如冬日的阳光。或许他和阿青一样只是谁都不跨过那条彼此为对方设定的界限……
　　“童童，我去一趟医院，刚刚打电话说我妈发烧了，我去看看。”阿青走过来和我说的时候脸上有些焦虑。
　　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好，你快点去吧，店里有我。”
　　店里也没多的人，一个下午的时光，一个人忙进忙出倒也刚刚好，打电话问阿青知道她妈妈还发着烧，就承揽了晚上顾店的活儿，让她安心陪她妈妈。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他，恰好带了人来找书。他身边的女生一身标准的OL，大波浪的头发洋洋洒洒的落下到腰际线上方，淡淡的妆容，笑起来大方得体，站在他身边刚刚到脖颈处的身高，看起来和他很配……
　　所以，是他喜欢的女生？还是和他相恋的女生？可他家里明明没有女生的用品。可是好像没人说过，家里没有女生用品的男人是没有女朋友的。因为不小心看见他的面容，对她笑的好看极了。
　　“麻烦，这两本。”她和他走到收银柜前，她递过书在台上温和细语，声音很动人。
　　我也只能低头，拿过书本入价，尽力避免眼光移动到别处，“你好，一共78块。”
　　她递过一张一百，我接过然后给她找钱，只是那一抬头，原本站得离她数步远的他上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柜台前，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却是对她说道：“好了？”
　　她点头，收起钱后拿起柜台上的书笑看着他，“你果然没说错，这家书店果真有我要的书。”
　　“那就好，送你回去。”他侧身，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书店。
　　前后二十来分钟，而他却不曾对我只言片语，或许，或许，似乎是个陌生人。心酸涩、苦闷，七点四十就关门了，或许今天，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才能让自己的心，不慌乱。
　　大概没想到我回去，爸妈着实惊讶了一下，“也不说一声，都把你被子什么的拿去洗了。”
　　我放下经过水果店买的水果笑，“您这不也没让我别回来嘛。”
　　“死丫头！”妈妈睕了我一眼，却是笑的。
　　坐在沙发上，然后头不知不觉靠到爸爸肩上，满足，只有满足，或许只是一场烟雨朦胧的暗恋而已。“好啦，妈，我回去睡啦，反正也不迟，你就别折腾铺被子了，等下礼拜我回来睡给你打电话，不然说不定下次是我的床被拿去洗了。”
　　爸爸点了点我的头笑，“还和你妈妈凭！”
　　我跳起来，朝他们吐吐舌尖，“行啦，水果我就当贡品啦，我还是早点回去了。”
　　“好，到了报平安！”出门的时候爸爸妈妈依旧是那句温暖不过的千篇一律。家，就算是回来一秒钟，却是最治愈的地方。你看，我如今很懂事，不再是当年那个看见你和别人玩不搭理我就和你闹个不止不休的样子了。如今，你也不在乎我是懂事还是闹腾了吧……
　　电梯的四壁总是感觉有些冰凉，能凉到我骨子里，不好受。电梯门开的时候，外面的走廊是黄色的灯光，可怎样都感受不到设计者所谓的暖色光带来的温暖。
　　“才回来。”站在走廊一端窗边的他转身问道。
　　我错愕，心里又没出息的燃起期盼，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被他看穿了，“刚刚折回店里看你已经走了，又没你电话。”
　　“噢，是哦。你怎么在楼上？”所以他在等我。
　　“嗯。”
　　什么嗯嘛，等了好久他不再讲话，才发现他已经讲完了，莫名有点不爽，“我困了，你安心下楼吧。”
　　他点头，然后按了往下的按钮，我盯了他一眼，转身走开，开门进屋。他心里，我是怎样的位置我不知道，只是我，喜欢他，还怕自己爱上他。那种喜欢和爱似乎又是那么的不切合实际，十五年的落差，我不能抱着那些回忆就说自己爱他，而他又或者把我当做十五年前那个宠爱的小妹妹，其实没有参杂半分男女间的爱意。可终究对他，心猿意马，不能自持。
　　“这么早？”一大早在电梯里遇到他，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已经过去。
　　他点头，“嗯，早上有个会。你也很早。”
　　“嗯，今天店里一个人，早点过去。”片刻的安静，“那个昨晚不好意思，大概是累的。”
　　他看着我发出一个不知道什么含义的笑声，“你对我也是学会客气了。”
　　还没来得及回应，电梯又到了。或者我们就一直欠缺那么点缘分，所以我们失散了，所以我们总是在恰当的时候被打断，或许，我不该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只甘心当你妹妹的角色，或许我会幸福。
　　突然觉得可笑，阿青不想要的角色，而我却想自己可以胜任。到底是命运在捉弄人们，还是人们自己出了差错，所以无奈错过的，悲悯失去的，忽视拥有的……
　　奇怪的很，自从遇上，就三天两头的遇上，可那天早晨的偶遇之后却又是一场失散。他似乎又不见了，而我也极力按捺住心情，走回原来的生活，他，好像注定是我生命里的奢侈品。
　　阴雨天气，向来生意或者惨淡至极，或者忙碌至极，恰好那天的阴雨天是前者。阿青本来计划去购置咖啡豆和茶叶，结果也因此搁置，和她无聊的坐在吧台边喝茶闲聊。
　　“你好，一杯拿铁中糖，一杯黑咖半糖不加奶。”一位灰色呢制大衣的男子风度翩翩，为自己和身边的深蓝风衣的女伴点咖啡，阿青过去下单做咖啡。
　　我继续趴了一会儿然后才走过去给阿青打下手，阿青做好我也已经配搭好几块饼干放在托盘上了，给他们端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女子，竟然是那晚他带来的那位。放下东西走回吧台，忍不住偷偷望她，似乎她对面的男人才是她的伴侣，好像和他没有更密切的关系。
　　阿青看我脱离了的状态，忍不住问我，我才把这些的巧遇，那晚的猜疑告诉她，她倒也是没有责怪，只是对我微笑着说：“童童，或许我是希望你随心一次，那样至少心里不会遗憾。”
　　随心一次么？或者我就这次义无反顾好了,或许结局也未可知……
　　“叮咚，叮咚，叮咚……”我按着他家的门铃，原本的一鼓作气和豪气却似乎因为门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而胆怯了。
　　“今天这么早回来。”他应声开门，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还未干的头发，脖子上随手挂着的白色毛巾，他刚刚洗澡了吧。
　　突然有点出神，于是立刻拉回思绪，可难免心虚，毕竟自己忘不了是抱着什么样的初衷来找的他，“嗯，是，今天蛮早的。你……”
　　“找我有事？”他大概是见我突然造访言语吞吐为了缓解尴尬才先出口的吧。
　　改不掉的习惯，咬了咬下嘴唇，眼神四处飘离就是不在他身上停留，一见到他还是慌了神，“嗯……没什么事，就路过，好像好久不见，没什么事。我上楼了。”天呐，这是什么逻辑才能出来的言辞，我简直要对自己膜拜了，转身准备溜之大吉。
　　“你……”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此刻的我贴在他胸口。
　　“我在想你要第几天才会给我理我？”他搂着我，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温度，他说话的频率，没错他拉住我抱着我，我再没有如此的真切过。
　　“你……我，好像长大了，你这样抱我不会不合适？”好吧，这样的话也只有我这样的但那小鬼才会说，明明心里在想，喂，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可不是小时候那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和爱。
　　“不合适么？可是某人不是早就动了不轨之心了”他的问句问的简直不能再好听了，简直是要把我迷惑了。
　　实在没出息，就算是反驳他，也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胸口，“明明是你刚刚抱的我。”
　　“哦,这样啊，那是谁看着我脸红，是谁进我家偷偷摸摸查了个遍，是谁说和我是自己人，是谁因为看见我和一位女同事就莫名其妙生气……”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真的我真恨不得掐死他一了百了算了。
　　“好好好……都是我。奸诈。”我推开他低头皱眉，满脸气愤，他居然什么的都知道，还给我设圈套。
　　又被他搂回怀里，他忍不住的笑意，“我要是不奸诈，怎么会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对我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