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鱼群》杜萧寒

3、第 3 章

　　杜莫莫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开始出现头痛的症状，剧烈的头痛伴随着恶心和眼花，一次发作会让她整整一天都不会舒服。到后来初中的时候已经频繁到影响了她的学习。她看过医生也做过脑电图，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医生只是说她学习压力太大，有点低血糖而已。直到后来杜莫莫有了自己的手机去百度查了一下才发现她的症状和偏头痛极其相似。再深一步的研究后莫莫发现要避免引发偏头痛的条件都与脑力劳动（她自认为的）相冲。
　　或许这也是她退学的原因之一。
　　不上学以后偏头痛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但是进入金果乐食品厂的第二年在杜莫莫毫无防备的时候它又来了。
　　莫莫对偏头痛已经到了害怕的地步，所幸这天是休班，她可以毫无顾虑的躺尸。
　　中午她的舍友吴雪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被她糟糕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她慌张的趴到杜莫莫的床边，脸上本就不大的眼睛被她因为紧张而抽动的面部肌肉挤得更小了。
　　“莫莫莫莫...你怎么了？”
　　杜莫莫有气无力，从早上开始她就难受的不想吃饭，但是她还有那糟心的低血糖，不吃饭只会更加难受。但是偏头痛发作的时候吃饭……她还不想吐在宿舍里。
　　“雪琪，你有没有糖？”
　　莫莫虚弱的声音在吴雪琪听来简直虚弱的快不行了，她立刻手忙脚乱的在超市购物袋里翻找着。
　　“辛亏我来的时候去了趟超市，大白兔行吗？”
　　“行，现在就算是我最讨厌的薄荷糖我也吃得下去”
　　杜莫莫将糖块塞进嘴里，顷刻间口腔里弥漫着浓浓的奶香，她闭上眼睛努力压制着胃部的反感和不适。
　　“莫莫你还好吗？感觉你像吃了苍蝇一样……”吴雪琪担心的望着她。
　　“没事……下午就好了”
　　事实证明杜莫莫并不是安慰她，到了晚上莫莫已经可以坐在自己床上呼噜呼噜的吃牛肉板面了。吴雪琪端着蛋炒饭坐在自己的床上忧心忡忡的望着她，她有些怀疑中午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莫莫，你现在的样子会让我怀疑你中午是故意装出那个样子骗我糖吃的……”
　　闻言杜莫莫一愣，随后她将碗放下，表情相当的沉痛。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用我一生不吃大白兔来换我今生没有偏头痛！”
　　"……”吴雪琪。
　　她的表情在说这娃又抽了。
　　“莫莫姐你又看什么小说了？”
　　还是刘婷婷比较了解杜莫莫。刘婷婷是吴雪琪的表妹，而吴雪琪又是高园园的表妹，在最初刚知道她们三人关系的时候杜莫莫的表情相当精彩。
　　“这就是所谓的七大姑八大姨吗？贵圈真乱……”
　　回应她的是吴雪琪的怒吼。
　　吴雪琪是一个泼辣的女汉子，而刘婷婷则恰恰相反，如果皮肤再白一点的话就是不折不扣的软妹子。
　　面对刘婷婷微笑的脸庞恢复精力的杜莫莫非常尽职的发挥了内心逗比的本质，她一把拖过婷婷，高深莫测的表情吓得婷婷忘记了反抗：“婷婷说的没错，姐姐最近刚看的书，非常恐怖少儿不宜的哟~~”
　　“……”雪琪婷婷：“滚——！”
　　杜莫莫并不是很会耍宝搞怪的人，相反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非常的文静，上至主任厂长，下到班长员工，不熟悉她的人给出的评价都是千篇一律的“默默无闻”
　　当然这个夸奖被她的无良舍友们毫不犹豫的用来讽刺“莫莫无闻”
　　不过人生当中总有那么几个人可以令自己不顾形象，随心而动。舍友当然是第一选择。雪琪婷婷她们见怪不怪的默契的转身，各自忙各自的事了。杜莫莫见状也无谓的耸耸肩，继续看她的小说《盗墓笔记》。
　　杜莫莫很喜欢看小说，夜班的时候有空也不睡觉，总是抱着手机在那里看，几个夜班下来莫莫总感觉自己的视力又下降了不少。其实像莫莫她们这种纯出苦力的打工妹来说休息时间不睡觉是个很愚蠢的选择，所谓长夜漫漫，12小时的夜班非常熬人，即便白天可以休息一整天但颠倒黑白的作息仍然让人吃不消。那些稍有经验的老员工在夜班空闲的时候都会抓紧时间睡觉，从来不会做其他的娱乐。
　　但莫莫作为新人，精力总是大的惊人。那时候什么3G4G手机还没普及，像他们这些普通的打工者手里拿的都是清一色的山寨手机，那时候的手机除了聊个□□，进个空间也就只有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了，手机网速慢的惊人，而到了深夜谁还有精力陪着陌生人聊天。于是看小说成了莫莫热衷的事情。上班的生活枯燥无比，比起睡觉莫莫更喜欢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