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针锋相对 ...
-
当妙淑灵再次醒来的时候，转身一望，却不见林晓莹身影，连同万谟也不知跑哪去了，与之一并消失的还有那把斩龙刀。
糟了！
想起天水灵凰对她的警告，不禁心中一慌，会不会是他对晓莹出手了？瞄了眼尚在睡梦中的于欣，只犹豫了片刻便追了出去。
而此时的林晓莹正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左手提着两只已经昏死的兔子，右手提着若芸剑，双目含煞地看向四周，喝道：“谁？出来！”
“姑娘果然实力不俗，怪不得会成为皇级兽神使。”循着话音，林晓莹朝身后一颗大树树上看去。
只见一名白袍男子坐在一根较大的树枝上，黑发束冠，眉目如画，衣袂翻飞，飘然若仙。背着一把用黑布包住的刀，悠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轻轻一笑，却似春风拂过般撩人心弦，如星辰一般的黑眸让人心神一荡，只暗道：世间怎会有这般人物？
那双眼睛，那袭白衣，与记忆中的一样。
“你伤好了？”林晓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骇。以她的功力怎会察觉不到这厮就在自己身后？握着若芸剑的右手手心已有些细汗。
万谟从树上轻轻跃下，靠着树干，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蒙三位姑娘相救，在此谢过，他日必报救命之恩。”
“谢倒是不必，林晓莹面露疑惑之色，“你这是……要走了？”
万谟轻轻一笑，眸中星辰璀璨：“现在实力还未恢复，一出去准被围杀，姑娘不会介意在下再唠叨几日吧？”
“自然。”就凭他那双眼睛，淑灵也绝不会轻易放他走。
她微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在下万谟。”看着眼前这黑甲女子，从昨晚那股奇怪的寒意，他已知晓了她的来历。
“战神？”
“不，杀神。”万谟唇角一勾，露出几分邪异。
“你跟冰国万家是什么关系？”林晓莹面色微变，眸中是不易察觉的森然杀机……
冰国万家世代习刀，在大陆上是极为显赫的存在，每一个万家子弟都刀法了得，并在大陆上闯出了一番天地……
传闻杀神万谟是万家人，那么，他就是自己的……仇人……
见状，万谟顿觉奇怪万分，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那她与万家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怎会如此敌对？
莫非与十年前的冰国之变有关？难道她就是……
尽管心中感慨万千，但表面上还是淡淡一笑：“姑娘说的哪里话，如果在下说只是同姓的关系，姑娘会信吗？”
“不信。”林晓莹冷声道。
“那不就得了，”万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姑娘若是不信，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无话可说吧？”林晓莹冷笑一声，将兔子随手扔在一边，喝了声“纳命来！”便朝万谟扑去。
两人之间不过相隔数丈，只一个呼吸的时间林晓莹便已欺至万谟身前，手中若芸剑直捣其心窝，将快、狠、准三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万谟脚步一错，闪身躲开了这一击，稍运灵力，便轻飘飘地向后飞去。
后退之中，万谟依旧是那一抹淡然的微笑，只听他道：“姑娘这是何意？”
“自是取你狗命！”林晓莹跟上前去，手中长剑不断舞动，带起道道剑影，可见其速度之快。而万谟只是不停地闪避，游刃有余，一点要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应该……快追上来了吧？
不过片刻，林晓莹便欺身而至。万谟背靠树干，脖子上架着若芸剑，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可闻，林晓莹眸中依旧只有冰冷……
万谟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镇定自若地微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晓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吧——也就是你，那么，我该叫你林姑娘呢还是冰国的……”
“住口！你想死吗？”右手微微一用力，万谟颈间便出现了一道血痕，林晓莹冷声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万家欠我们的，必须用鲜血来偿还！”
“姑娘误会了，”万谟轻轻一叹，“万某并非冰国万家之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姓、刀，还有，当年的内幕只有我们林家和万家知晓，你若不是万家人，又怎得知我在十年前死了？你怎会知道我是林晓莹？”
万谟面上古井无波，道：“他们以为封锁了消息便能万事大吉，但有些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件事情其它国家的高层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方便插手而已。对于当年之事，我们也很惋惜。”
终于……来了……
“别以为我会信你的谎话！再者，我林晓莹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万家贼子！不是我心狠手辣，要怪便只怪你姓万！受死吧！”
林晓莹正要一剑了结了万谟时，身后传来了妙淑灵急切的声音：“不要！”
因急速赶来，妙淑灵额角已有些细汗。
林晓莹点了万谟的麻穴后将其丢到一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沉声道：“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本以为他会伤害晓莹，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地赶来，不料看到了他差点被晓莹杀掉这完全相反的一幕。
他们刚才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些，知道他们大概是仇人，就没有打算插手这件事。
然而就在刚才他流血的那一刻，她心中莫名一痛，浓浓的悲意弥漫于心中，这让她感觉十分难受。
整顿思绪，面上又是不变的清冷，也不顾二人惊讶的目光，走到万谟身前，蹲下身，勾着他的下巴，看上去似乎有些轻佻。
万谟平静地看着她，心头却波澜四起。
琳儿……
“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平淡，却神色莫名。
“万谟。”
妙淑灵为其解了穴，起身，背对着他，道：“万公子，失礼了，勿怪。”
林晓莹皱眉，这万谟，似乎……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了……
黑眸白袍，青丝铺地，即使样子狼狈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天姿，气质沉静，仿若一尘不染的谪仙，令人自惭形秽。那是一张令女人都要无比抓狂、只能暗叹一声“妖孽”的脸，眼角较先前上扬了几分，透着丝丝妖冶。
其颈间的鲜血极为突兀，充满了违和感，更添几分诡异……
他似乎没听见妙淑灵的话，只向林晓莹道：“林姑娘，万谟确与冰国万家毫无干系。”
“罢了，信你便是。”林晓莹摆了摆手，似是不以为意。心中却是一阵发凉。
昨夜她已与隐于沧州的属下通信，了解了近年大陆变化，自是知晓他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若不是他如今受了重伤，她也不敢与其交手。
只是如今他如此淡然相对，与其杀神之称名不符实，怕是有什么算计。
“杀神出来却是为何？”恍若无事地问。
“若在下说是散心，林姑娘可信？”万谟面上带笑，却无人察觉到他眸中深处的苦涩。
穹武给他的灵盘所指示的就是他此行的目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与琳儿长得如此相像！
他如何下得去手？
林晓莹借口支开妙淑灵，静静地看着万谟。
“何事？”万谟负手而立，似漫不经心地问。
“观你刚才所为，似算准了淑灵会赶来。”
“不敢。”万谟耸肩，“巧合罢了。”
“莫非你昨夜尾随我亦是巧合？趁淑灵熟睡接近她还是巧合？”林晓莹冷笑。
万谟面上的惊愕转瞬即逝，没有否认：“万某不敢自谓武功超绝，却也有几分实力，没想还是被林姑娘发现了，万某佩服。”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最好别打淑灵的主意，否则就算你是大陆年轻辈第一高手，那后果也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谢林姑娘提醒，万某自有分寸。”
见其油米不进，她冷哼一声，捡起先前丢掉的兔子，朝妙淑灵追了上去。
“淑灵，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妙淑灵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亦不清楚，潜意识地喊了出来，就是觉得他不能死……他似乎与我的身世有关……待会儿我去问问水灵，她应该知道。”
林晓莹也没多问，淡淡地点头，二女便一起回了山洞。
万谟倚在树上，借着繁密的树叶隐匿身形，他一脸冰霜，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四周的那些小鸟都不敢出声，生怕怒火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过了片刻，他才从怀中摸出一个传音螺来，暗运灵力，其上便发出五彩光芒，脑海中多了一道声音：“殿下有何吩咐？”
“告诉父王，我还会在万兽山待一段时间，暂时不回来了。”未等其回答便停止了灵力的输送，传音螺上的光芒直接熄灭。
摸了摸脖子，伤口已经结痂，忽地想起那个素衣女子，她是叫“淑灵”吧？果然人如其名，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
可从刚才她接触他开始，体内血液变得异常燥热，似烈火焚烧，大有走火入魔之势！以前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如此，没想到她竟能引动自己体内的神秘血脉。
怪不得穹武会叫他来除掉她。
他忽然有些不安了，这血脉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可……非杀她不可？
他取出安静下来的的灵盘，无奈垂眸。穹武，这……便是你留给我的考验吗？
另一边，见二女归来，于欣急忙迎了上去：“你们哪去了？可急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林晓莹摇了摇手上的兔子，笑道：“打了点野味回来。”
于欣笑了笑，看了看她们身后，问：“那人呢？你们没看见他？”
林晓莹坐了下来，开始处理兔子，道：“他说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见妙淑灵目光涣散，于欣忍不住问：“淑灵，可有不适？”
妙淑灵只轻轻摇头，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沉思。
于欣想问，却被林晓莹拦住：“别打扰她，她……需要静静……”
之前不觉如何，万谟一笑，愈发像那个人……淑灵负疚一生的人……
妙淑灵元神刚进入兽神戒，天水灵凰就率先开口：“主人，此人是你命中之劫，必须尽早铲除！”
“铲除……？”妙淑灵心头一凉，复而是钻心的痛。
“我已杀过他一次了……”话语中透露出的只有苍白无力。
这万谟，太像他了。
“主人，巫主子身陨不是你之过……”被她的目光扫到，天水灵凰忙垂眸道，“水灵知错，不该妄自揣摩主人意志……”
那个人，是她的禁忌。
“我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她深吸了口气，道，“不似血脉联系。”
天水灵凰沉吟半晌，才道：“似是……契约……”
“契约？”妙淑灵一愣，摇头，“比之契约，这联系感却是弱了些。”
“续世契约。”只简单四字，妙淑灵彻底愣在当场。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针锋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