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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盛宴舞剑训小人 ...

  •   自那晚后的很多天里,白落江没出现在苏慕影的面前,苏慕影也因夺得江南瓷器赛的头筹而一举成名,白衣公子白衣商,青水桃花梅子青,这两句话不知谁传出的,却是为许多人津津乐道。
      苏家瓷器一时间便洛阳纸贵,炙手可热!达官贵人,有钱子弟纷纷拜访苏慕影,一来想见见遇水而见桃花开的梅子青瓷,二来早就听闻苏慕影有惊人之姿,三来欲与苏家定制瓷器。故而一夕之间苏家的门槛快要被踏破了。
      苏温、苏文、苏尔、苏雅四个人忙得几乎脚不沾地。苏慕影则在这几日结交了不少贵族子弟,商人必须要有足够的人脉,才能让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广。苏慕影几乎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一面应付这些人的访问,一面还要时时刻刻关注烧瓷器的窑口,一面还得批改分店送来的账目,让苏慕影累得苦不堪言。
      天气突然转凉,烈烈的太阳终于轮休了,夏季的尾巴也走了,秋天的脚步飘然而至,书房里的苏慕影皱着眉头,左手打着算盘,右手偶尔在账本上勾画。
      “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苏慕影的思绪。
      “进来。”苏慕影放下毛笔,左手揉揉太阳穴,对进来的苏温问道:“何事?”。
      苏温敛眉:“公子,任桓任王爷来访!”
      “知道了,引他去前厅稍候,我马上来。”苏慕影说完,长长呼出一口气,唉,该来的终究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王爷久等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苏慕影作揖拱手。
      任桓头上紫金束发冠,一袭红袍着身,腰间别环珮,流苏垂垂,一身气势恢宏,不得不说,这身打扮……真的狠,骚包。
      任桓打量苏慕影片刻后,笑得如衣服那般骚包道:“白衣公子白衣商果然是名副其实,人亦如此,想必那梅子青瓷必然也如传言那般!”
      苏慕影依旧喜怒不形色的淡然道:“王爷谬赞了,草民远不及王爷风采。”
      任桓盯着苏慕影说:“苏慕影,本王想你为本王烧一窑梅子青瓷,你意下如何?”
      苏慕影大惊,却按耐着疑惑与不解镇定自若道:“王爷,这一窑的梅子青遇水而出画却是不易烧,再而先父生前谆谆告诫草民不能为皇家烧瓷,因为先父曾经为皇家烧瓷,竟均是裂纹斑斑,故而,着实不是草民不愿,而是家父的遗言草民不敢违抗,望王爷恕罪!”
      当时,苏慕影的父亲苏谦将死之际,告诫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伴君如伴虎,与皇家扯上关系,怕苏慕影到时会被阴谋阳谋牵连,苏谦估计自己就是遭奸人所害。出于谨慎,苏慕影立即便拒绝了任桓的要求。
      任桓有点诧异,这少年看起来孱弱,但是却不卑不亢的拒绝自己的要求,要知道许许多多瓷器商人,莫不以为皇家烧瓷而引以为傲。
      任桓是什么人,堂堂王爷,他竟丝毫未思忖,即不留情面拒绝自己,瞬间觉着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任桓压下不悦,大度道:“苏慕影,既然你承尔父之志,本王也就不勉强你。” “
      谢王爷宽容。”苏慕影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个任桓任王爷虽骚包,但是度量着实不错,本觉得会被怒斥一番的。
      “那么,今晚本王在浣溪沙设宴,苏公子这次不会再拒绝了吧?”任桓弗了拂发丝,淡淡的问道。
      苏慕影立即接口:“王爷言重了,王爷相邀,草民必定准时赴宴。”
      送走任桓后,不知任桓此次来何意,亦不明宴席何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慕影吩咐苏温备水,沐浴更衣后,唇红齿白的白衣少年,手执折扇,天人之姿。洗去一身疲惫的苏慕影又登上马车,赶往全城最华丽的船—浣溪沙。
      苏慕影带着苏温登船,苏慕影刚刚踏入,就看见白落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怎么他也来了!”苏慕影懊恼的想到。
      “慕影,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坐下。”夏季然温和的提醒着发呆的苏慕影。苏慕影立马醒神,连忙在夏季然对面,白落江身旁坐下,坐下后对冲夏季然感激的一笑,不再看白落江一眼。
      苏慕影认真打量了四周,不止白落江,夏季然,自己参加,李仁贵的儿子李志清,茶商之子秦牧,丝绸商之子欧阳靖……“这任桓任王爷倒是厉害,把苏州最有钱的商人家的公子几乎都请来了。”苏慕影心下想到。
      白落江见苏慕影从进来之后就不再看自己,也不与自己说话,便只默默地自斟自饮,也不去搭话。苏慕影用余光看着白落江,苏慕影发现白落江不再对自己肆无忌惮的露齿而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更不会去主动搭话,自添烦忧。
      片刻之后,身为东道主的任桓出现,依旧打扮花哨,上座。众人见礼之后,任桓笑道:“众位都不用拘束,在座都是江南年轻一辈,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有人笑嘻嘻凑上来:“苏公子,我看苏公子生的如女子这般好看,不如给我们舞剑,舞起来必定好看得紧,顺便大伙儿饮酒助助兴?”李志清这番含沙射影的话既暗自嘲讽了苏慕影生得阴柔,又让苏慕影化身歌女一般为他们喝酒助兴。
      这李志清肯定是上次瓷器比赛输了,怀恨在心。勿怪人家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苏慕影心中恨恨。
      苏慕影淡笑回绝:“李公子长得这般漂亮,嗓音微细,李公子唱曲怕是也不会输女子吧,还是请李公子为我们唱个曲助助兴,如何?” 众人哄堂大笑,李志清脸青了青,有些愤怒的看着苏慕影。
      坐在首位的任桓却也是故意难为苏慕影一般:“既然苏公子有此绝技,不如就让本王也见识见识?苏公子可不要再次拒绝本王啊,嗯?”
      苏慕影纵然心有不愿,却又不能得罪王爷!何况商人最忌讳与官为敌。正欲起身答应,旁边的白落江却按住苏慕影的手,起身走至中央朗声道:“王爷,今日我见苏公子饮酒甚多,我怕他打搅了大家的雅兴,在下虽不才,不如由我替苏公子舞剑,为各位助助兴?除非王爷看不上在下。”
      “欸,落江你说笑了,别个不知道,本王还是知道落江你才华出众,文武双全的!这舞剑还难不倒你。来人,把剑呈上来。”任桓抬抬手,给了白落江台阶下。
      “那就献丑了。”白落江话音落,手迅速抽出呈上的剑,手持三尺青锋,鲜艳的剑穗上下翻飞,剑势如虹似游龙穿梭,点剑而起,在半空旋转,黑色衣袍,如墨长发随剑起舞,犹如天神,转身而下,剑锋直指李志清,眼神锋锐,并吟诵:“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李志清大惊,急忙后退,却不慎跌坐在桌案后的地上,然而白落江的却在桌案前就止住了剑势。
      “好,落江好剑法!”任桓拍案叫绝。
      “多谢王爷夸奖。”白落江淡定的回座,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苏慕影,苏慕影垂头发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白兄好剑法,下次若是有机会,定好好与白兄切磋,我敬白兄一杯!”夏季然站起身举杯道。
      “夏兄过奖,自当奉陪!”白落江举杯相应。纵然白落江不喜欢夏季然,然而众目睽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只有苏慕影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边皱眉思索:白落江到底为什么要帮自己。
      李志清惊魂甫定,刚刚自己那般失礼,周围许多人已经在偷偷笑自己,李志清捏了捏手,愤恨的眼神,阴鸷的看了白落江与苏慕影一眼:走着瞧!
      宴席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才结束,苏慕影,夏季然,在下船之后便告别,白落江则独身一人站在湖边,苏慕影回头看看他,最后还是走上前:“白公子,这次多谢你了。那次打断你的手实在是…你…总之,就是,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的无理。”
      白落江回头,秋风吹来,淡淡的酒气袭来,白落江看着苏慕影说:“阿慕,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愿与我有交集了。”忧伤而受伤的语气。
      苏慕影急忙摇摇头,“只是我们昔日未曾谋面,你突然出现,我……”
      白落江转过身去:“那现下我们相熟了,你可愿与我一道?”
      苏慕影囧了,“我是男子,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你若非要这样,我们还不如不见!”苏慕影无奈的说。
      白落江嘴角偷偷笑了,贱兮兮的样子,苏慕影才发觉自己又被他耍了,这人实在太可恶!
      苏慕影二话不说用力一踹,毫无防备的白落江直直掉进了湖里,然后怒气冲冲的往远处的苏温走去。
      苏温担忧问道:“公子,白公子他……”
      “不许提他,他就是个无赖骗子!”苏慕影觉得自己被捉弄太多次,踹他一脚,断他一手算便宜他了!
      可怜的白落江在秋风萧瑟之时,在湖里扑腾了好久,终于被任大王爷从水里提出来了。任大王爷看着湿漉漉的白落江笑意盎然,“哎呀,白落江,你的名字可取得真称景,落江落江,白白落江!”
      “任桓,你要是再说一句,我马上把你也丢进去!”白落江恶狠狠的瞪着任桓!
      “唉,我说白落江,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啊,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回报我吗?你这样会遭人唾弃的!”任桓不甘示弱,“对了,大白,你居然会被苏慕影踢进湖里,你的武功白学了啊?还是说美色当前,你被诱惑了???”
      “任桓,你难道是现在才认识我吗?你再试试再调侃我几句?我会不会丢你下去,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白落江用内力烘干衣服,闲闲的说道。
      “大白,难道你真的如传言那样,喜欢苏慕影???他是男人啊!!!虽然长的是不错,不过我也长得不错啊,像我这样的高富帅你怎么不喜欢,非喜欢那个矮穷帅?”
      “再说一遍,你要是在喊我大白我就把你丢回京城,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丢进江里!”白落江靠着船的栏杆淡定的回道。
      “那我要是都说了呢?”任桓依旧穷追不舍。
      “那就等死吧!”咔嚓一声,栏杆断了,
      一脸委屈的任大王爷就躲在墙角默默地画圈圈诅咒着不顾道义的白落江。
      白落江则喃喃自语:“好你个阿慕,我这般对你你就这样报答我!!!”殊不知刚刚是谁那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躺在床上的苏慕影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就进入了梦乡。
      一个黑影在夜空闪过,立即与黑夜融为一体,仿佛从来没出现过,冷月还是冷月,秋风还是秋风,那什么不再一样了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盛宴舞剑训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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