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C]假如爱是好的》重铬酸钾水合物

15、 第四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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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帅哥安迪直到下午才姗姗来迟，他外形肖似基拉，英俊的小小少年轮廓已经初具规模。伊扎克看着他回家跟爸妈妹妹打过招呼就扑进卡嘉莉怀里，还拖着她去自己房间看新做的手工，莫名地觉得很不爽。更不爽的是卡嘉莉还特别配合，留下他抱着睡不醒的安妮在阳台上看了一下午夕阳。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坏。他好奇地伸手点了点安妮的鼻尖，婴儿娇嫩的脸蛋儿软乎乎的，感觉心都要融化了。今天的经历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新大门，过去从未考虑过的事情好像启蒙了解冻了似的忽然开窍，迅速地生根发芽：如果能和卡嘉莉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晚饭之后全家其乐融融地合影，当然伊扎克也凑了进去。一家人围着怀抱安妮的乐呵呵地笑着的基拉摆了个不错的造型，此刻的欢声笑语都被相机定格成永恒。
　　不过基拉一直觉得气氛有点儿诡异，特别是卡嘉莉看着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是欲言又止的状态，可惜他直到最后也没能参透。卡嘉莉叹了口气起身，“基拉，我们先撤啦，下次再来玩儿。”
　　基拉和拉克丝将卡嘉莉和伊扎克送到门口，基拉顺手将拽着卡嘉莉衣角舍不得放手的安迪拎回来，说：“感谢你们来庆祝安妮的百日~”
　　“我是她姑姑嘛，应该的……”卡嘉莉脸上的笑意都有点儿挂不住了，她挽上伊扎克的胳膊，“走吧！”
　　不料伊扎克却反手拉住了她：“等等。”
　　他上前一步，在基拉面前站定：“前辈，照理说这件事轮不到我说的，但是我忍不住了——你就记得安妮的生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吗？……好吧，你忘记自己生日就算了，连卡嘉莉的都不记得了吗？”
　　窗户纸终于挑破了，基拉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慌忙看卡嘉莉，她黑着脸瞪他。
　　“啊……啊啊——啊！”基拉张了半天嘴合不上，“对不起，卡嘉莉！”
　　“哼！”
　　“糟糕礼物也忘记买了……要不哥的卡随你刷吧！”
　　“谁要刷你的卡啊！讨厌你！你就记得安妮了！”卡嘉莉作势揉眼睛。其实看着这么大的两兄妹站在家门口小孩子似的吵架颇有趣，伊扎克和拉克丝不约而同地进入忍笑围观模式。
　　基拉看见卡嘉莉一副要哭的样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顾不上形象，手忙脚乱地抱住卡嘉莉的肩膀抚摸着，低下头去紧张地看卡嘉莉用手遮住的眼睛。“我也不是只记得安妮啊，昨天听拉克丝说你男朋友要来，我紧张了一整天在想怎么跟妹夫打成一片嘛！”他侧过头去用目光向伊扎克求援，“不信你问伊扎克，我们是不是聊了很久很投机啊！”
　　伊扎克只得忍着笑庄重地点了点头，卡嘉莉却脸红了：“什、什么妹夫啊！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可恶！”
　　卡嘉莉的手松懈地放了下来，基拉看见她其实没哭，终于放下心来，把卡嘉莉抱在怀里：“做哥哥的哪会舍得把妹妹交给别人，只是你终究要去追寻你的幸福，我只能做到确认放心而已。再说，现在结婚哪里分什么嫁娶，你还是你啊，哥哥的家永远也是你的家。”
　　结果这段话反倒听得卡嘉莉眼泪汪汪，她扑进基拉怀里抱着他脖子，脸在他颈上蹭啊蹭：“基拉~~~”
　　基拉又爱怜地理了理她有点儿乱了的金发：“好啦，这么大还撒娇，安迪都看着呢。”
　　于是卡嘉莉赶紧缩了回去：“不过你忘了我生日这事儿还是得记一笔，以后找你还！”

　　伊扎克开车送卡嘉莉回家的路上，卡嘉莉清了清嗓子，问：“今天表现比较脱线，你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是有点儿意外，不过也还好。”
　　“是吗。”卡嘉莉沉吟片刻，问道：“伊扎克，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样子……呃，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能维持像师长或者姐姐的形象，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Duel一声凄厉的急刹车，卡嘉莉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看看车窗外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家楼下。
　　伊扎克没有马上回答，他抿着唇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然后才缓缓侧过头来注视她，嘴角那个弧度……显然还是面有愠色。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隐约露出些无奈的神色，“我喜欢的只是你而已，随便你怎么样都好。”
　　卡嘉莉看着他垂下的讨人喜欢的长睫毛，犹豫着说：“我一直担心你想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而我在你身边，会让你不见森林。”
　　手被他的手温暖地覆盖上来，伊扎克打断了她的话：“你不需要刻意维持什么样子的，什么时候的你我都喜欢。我花了近五年时间确认这一点，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有信心。”
　　卡嘉莉的目光里就有些歉疚：“对不起。”
　　伊扎克修长的手臂环过来，带过她的脖子试图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原先的坐姿稍微有些不舒服，卡嘉莉便调整了姿势放松地靠上他肩膀。年轻的身体里热力充沛，倚靠的胸膛温暖结实，似乎还能听见蓬勃的心跳声。
　　“如果想撒娇的话，可以跟我撒娇啊。”伊扎克语气里略微愤懑。
　　卡嘉莉看着他年轻的轮廓完美的脸哑然失笑：“好，我会努力适应的。”
　　“对了，你跟我哥在厨房里的时候聊了些什么啊？”
　　“……金属量子阱系统和金纳米结构催化效应的第一性原理。”
　　“好吧，听不懂。又被我哥忽悠了。”虽然在抱怨，但语气里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温馨的气氛在车舱里萦绕良久。卡嘉莉仰头看伊扎克：“喂，你非要等我自己问吗？我的生日礼物呢？”
　　伊扎克身体一僵。他确实带着迪亚卡推荐的据说“送给女人永远不会出错”的漂亮首饰，但是与基拉聊过之后，他就动了心思想换个别的。
　　卡嘉莉发觉他不出声，就善解人意地找台阶下：“没准备好的话也没关……”
　　这时伊扎克突然坐起身来，原本贴着他胸口的坐姿便不得不撤开，她疑惑地侧身看他。
　　伊扎克扬起双臂，手伸进自己衬衣领口摸索了一下，然后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什么，再凑近她面前，不容置疑地将它套在她脖颈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而卡嘉莉脑子里久违的瞬间空白，待她意识回归时，还带着他身体温热的石头已经垂在她胸口。心脏像是猛地揪了起来，一口气几乎顺不过来，原本以为沉淀于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起、翻腾着重叠在眼前，心跳加速得简直要炸开。
　　大概她如同被雷劈过一般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伊扎克失落地垂下脸，细白的牙齿微微咬住嘴唇：“是我自作主张……”
　　“不不，我很感动的，我很……”卡嘉莉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紧紧攥住那颗守护石，像是非常害怕他一冲动就收回去了。只有哈乌梅亚女神的信徒才明白它的意义。
　　伊扎克从她毫不掩饰的紧张反映里受了鼓励，情绪又好了些：“这是我小时候受洗礼时得到的守护石，虽然不常戴，但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我知道你也信仰哈乌梅亚女神，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你不佩带守护石，但是我的这颗送给你。”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一辈子只有这么一颗守护石，给了你，就再也给不了别人。”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卡嘉莉急切地想表达她有多么感动，嗓子却像被噎住了，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只得环上他脖颈，将脸紧贴在他微微发烫的胸口。
　　伊扎克的手臂随之交叠在她背后，银缎似的短发又与她的金发错落在一起，清冽的声音响在耳畔：
　　“卡嘉莉，我爱你，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执着又坚定，像是要向她求一个恰如其分的答复。卡嘉莉听得鼻子酸涩，她努力收敛着眼睛里的湿意，飞快地开口答道：
　　“爱。”
　　被抱住的年轻身体微微一震像是有所触动，卡嘉莉未等他动作便仰起身按下他的脖颈，主动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与他的相贴，温柔又浓密地亲吻。伊扎克热烈地回应她，漫长的一吻在肢体紧密相拥里难舍难分，直到两人都氧气储备严重告急才不得不稍离。车里旖旎煽情的气氛四下弥漫，他们喘息着缓过气来，抬头对视时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卡嘉莉的胳膊还松松地搭在伊扎克肩上，而伊扎克却积极地扣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掌心里感觉得到蕴而未发的力量。
　　“卡嘉莉，我们生个孩子吧。”伊扎克白皙的脸颊难得地染上绯红，他热切地脱口而出，眸底在昏暗的环境里映着微光，活似燃着两簇明蓝色小火苗。
　　“唔……？”卡嘉莉从意乱情迷中蓦然清醒过来。
　　然后伊扎克就被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