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的新娘》安印

11、第十章

　　第十章

　　一家冰店里，冰儿正无聊地吃着冰淇淋，而旁边是她新结识的忘年交，也是夜校里在她班级中年纪最大的“学生”——石老夫人！
　　冰儿很喜欢她，虽然第一堂课时险些被吓到，因为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教到这么老的学生，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还真没错阿。接下来，冰儿发现她是个非常好学的学生，老人家上课相当认真，相比之下那些年轻的学生虽然学得快，但学习态度绝比不上老人家。加上老人家童心未泯，两人很快从“师生关系”发展成了“忘年之交”。
　　此刻冰儿的学生兼好友石老夫人正坐在冰儿的对面仔细地研究着她的表情，好久才开口问：“冰儿，你在想什么？”
　　“没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可是，那把塑料勺子已经快阵亡了耶。”老夫人望着那把已被冰儿咬变形的冰淇淋勺提醒道。
　　“啊！”冰儿回过神来，连忙丢开了那把勺，埋怨道，“石妈妈，你们家司机怎么还不来？又迟到。”
　　石夫人侧着脑袋，温柔的眼神里透着奇怪：“刚才不就跟你说了吗，我让司机先回家了不用来接我了，你——没在听吗？”
　　冰儿一听愣了片刻，沮丧地把脸埋在手掌中哀嚎，“今天怎么了，好失败！”
　　“冰儿，你没事吧，怎么无精打彩的？”石夫人体贴地抬起冰儿的脸，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没什么不舒服吗？”在确定冰儿没发烧时，才温婉地拍拍她的小脸，“你是不是有心事？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也许我帮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安慰一下。”
　　冰儿望着那双善良而温暖的眼眸，笑了：“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因为你有妈妈的味道，中国女性的典型，家务一把罩，脾气好得叫人感动，好温暖的淑女。”
　　石夫人被她逗乐了，“小丫头片子嘴这么甜，你石妈妈这么老了，还是淑女吗？老不羞才对。”
　　“谁说你是老不羞了？石妈妈比班上任何人都漂亮，你身上这种经过岁月沉淀的韵味，是年轻人怎么都学不来的。”冰儿说得头头是道，“她们和你比，就好像化纤料子和极品丝绸，没得比哦。”她就是喜欢石老夫人的妈妈香味，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瞧你说的，好像满是那回事似的，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每次把我哄得这么开心。”石夫人怜爱地拧了一下冰儿的面颊，“快吃吧，吃完去我家玩好吗？自从上次在学校开学典礼上看到你，我们家那三个小子老是要我带你去家里玩。昨天小雷刚从国外采访回来，给你带礼物了呢。”
　　“真的？还是雷哥最疼我。”冰儿欢呼一声。
　　“我和老大、老二就不疼你吗？好偏心。”
　　“不是啦，我是大家的宝贝，不是吗？”冰儿赖皮地讪笑道，“走吧，我迫不及待了。”说完拉起石老夫人就往门外走。
　　可是刚走到门外，要过马路时，一辆加长豪华房车飞驶而来，差点撞上了她们，冰儿一把推开了石老夫人，豪华车在离她膝盖两寸处刹住了车，虚惊一场！
　　“喂！你会不会开车！你给我下来！”惊魂甫定的冰儿火冒三丈地拍着车盖吼道，“开劳斯莱斯了不起啊？这么嚣张，我告诉你，有本事去马戏团表演，在这里没人欣赏飞车特技！”
　　车门一开，出来四个人，其中一个是穿制服的司机，两个是穿阿拉伯传统服装，戴着头巾，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颇有贵族之气，看来非平常之人，他笑咪咪走上前，用英语问：“小姐有没有伤到哪里？”
　　冰儿冷笑一声：“原来是洋鬼子。”她立即还以漂亮的牛津音：“你应该庆幸你没撞伤我，不然你可没这么好命安稳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男人一笑，竟用纯正中文说道：“你的声音真动听，不过久闻中国是礼仪之邦，小姐这么粗鲁的态度可不相称吧。”
　　“噢，你的中文也不错。不过我告诉你，中国人的礼貌是用来接待那些友好而谦逊的八方朋友，而对那些傲慢无礼的不速之客通常只用一个态度，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所以……”冰儿低垂眼睑，掩饰住双眸透出的一丝异彩，走到车边，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车盖，“奉劝你们在中国还是要遵守中国的制度，好好开车。”说着扶起一边的石夫人，留下一个看似狡猾的笑，扬长而去。
　　“殿下！她……”两个阿拉伯人欲冲上前去，却被年轻人阻止。
　　“让她去吧，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嘛。”年轻人笑了笑，“没想到中国的女孩子这么有个性，很有趣。”
　　“殿下！”
　　“好了，我们还有事，上车吧。”年轻人又一次阻止手下的抗议。带他们重新上了车。可是车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怎么回事？”
　　“车发动不了，殿下，好像是出了故障。”司机回答，“不可能啊，刚才还好好的。”
　　“刚才……”年轻人突然想起冰儿的拍车动作及她眼中的异彩，“莫非是那个女孩子……”
　　“殿下！”一个护卫惊叫，“刚才那个女孩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赵冰儿！”
　　经他一提醒，年轻人猛地想起资料中的那张照片，果然与刚才的女孩非常相似，“如果她真是资料中所提的那个机械专家赵冰儿，那这辆车出故障也就不奇怪了。”他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有趣，很有趣……”

　　冰儿站在石家的客厅里，有一种迫切想逃的冲动，因为她看见一张她现在最怕也是最不想看见的脸。
　　“小雨！你——终于回来了。”石夫人激动地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琴姨。”石雨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好吗？”
　　“好！好……我好。”石夫人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慢慢堆积，“你呢？让我看看，长高了，结实了，比以前晒黑了。”
　　“妈，别哭了，小雨回来是大喜事啊，要笑才好。”石风在一边劝道。
　　“对对，我是高兴啊。小雨，大家都很想你呢。”石夫人优雅地擦去眼角的泪珠，忽然想起什么的转回头找到被晾在一边的冰儿，“冰儿，这就是我的小儿子石雨；小雨，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老师赵冰儿。”
　　天啊！我是天下最笨的女人！冰儿心中尖叫着：老大是石风，老二是石云，老三是石雷，他们一家全是“自然现象”，他石雨怎么可能与石家没关系呢？！我居然没想到，还不怕死地吵着要来这里玩，简直愚蠢至极！
　　正在她大感后悔之际，石雨已来到她眼前：“赵大小姐，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他看着她快发绿的脸，眼中盛满笑意，“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感觉还好吧？”
　　“是……是啊，很蠢，……不！很好！”冰儿语无伦次地回答着。
　　“你们认识吗？”石雷好奇地问，他问出了全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石雨伸手摸了摸嘴角的伤痕，“方式比较激烈。”
　　“噢——”全家大小望着那四只清晰的牙印，若有所思却异口同声回答着。
　　冰儿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下去，这个男人还真不知羞耻。“石，石妈妈，我还有些事要办，我我我，还是，还是先走好了。”结结巴巴地找个借口就想走人。
　　可是，明知这个机灵可爱的女孩可能成为石家四少奶奶，石家的人怎肯放过，石老夫人首当其冲：“冰儿，今天难得我们家小雨远行回来，你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若是不肯，石妈妈可要不高兴了。”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游说，说得冰儿无奈只得答应。
　　可是留下来以后呢？场面好尴尬，大家都有离去的意思，想让冰儿与石雨单独相处。可是冰儿却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随意摆布的角色，她盯上了石雷，“雷哥，你说有东西给我的。”
　　“啊？我放……放在杂志社，没带回……家……”石雷憋红了脸，吞吞吐吐，一看便知不是撒谎的料。
　　石雨笑了，不慌不忙地解围：“三哥，有什么好玩的，先带冰儿去看，我要陪琴姨说会话。”
　　“好吧。”石雷耸耸肩，带着冰儿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目送他们离开后，石雨亲热地扶着石夫人向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