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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跟着流川的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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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仙道平时是不会出现在这条小路上的,莫不是在去海边的路上瞥见流川骑车拐进这条巷子的话,现在的仙道肯定不是在盲目的找路而是悠闲的坐在海边享受着初夏海风的同时还沉浸在垂钓的放松气氛中。
也不管仙道为什么会闪出那一丝念头想跟上流川,总之在两条腿与两只轮的竞赛中,仙道彻底在第三个转弯处丢掉了目标。
“真是伤脑筋。”仙道并不觉得苦脑,反而摆出闲情逸致的姿态,拎着鱼杆闲逛起来。这般,就让他碰到了坐在地上生着闷气的葵。
“小姐,你没事吧?”仙道蹲了下来,看见发丝缝隙间露出的淡淡的殷红。
葵正在一边揉着破处的四周一边低声咒骂着,完全不理会蹲在一边的好心者,而她音不离齿的呢喃声在仙道听来更像是口齿不清的含糊之音,得不到回答的仙道好心的又问了一声:“小姐,你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啦!”葵正值被莫名其妙的被撞到还蹭破了皮并且主犯竟不闻不问的扔下她抱着另一只罪魁祸首畏罪潜逃而感到气愤不已的档子,被不明就里的仙道这么一茬更加觉得气愤难奈,劈开口就气粗的回了这么一句,等到她音落头转的时候才发现上前给予关心的竟然是一个面带迷人笑容的男孩,温和的眉眼不仅让葵立刻收了龇牙咧嘴的气势,怏怏的说:“有,有关系啦,膝盖好痛。”
葵在这么说的时候不仅放细了音调,倒不是因为仙道帅气温柔的脸让她萌了少女之春,而是她天生就是一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子,碰到仙道这样以温暖化解怨念的笑容,葵也只能弃械投降了。
“来,我扶你起来。”仙道伸出手,葵也因为仙道柔和的目光而下意识的交出了右手。“膝盖破了,还好,只是擦伤。”仙道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伤口。
“都怪那个骑车的人!”葵在拧起眉头忿忿抱怨的时候不仅又觉得怨气是不打一处来,便又觉得越是生气膝盖的擦伤处越是疼到心眼里,葵嘶嘶的吸气,“刘海留那么长做什么,专门用来遮住视线撞人的么!还有还有,撞了人竟然连道歉都不说!真是嚣张!”葵越说越气愤,越气愤越是感到膝盖的破处疼痛难挡,最后也顾不得形象龇牙皱眉的在仙道面前紧握拳头咒骂了一句:“别让我以后再碰到你,否则剪了你的刘海!”
听闻见此,仙道不仅弯腰埋头的低声笑了出来,而这样的姿势正好让葵看见仙道抖动的发尖。
“你笑什么?”葵跳起眉毛,嘴巴一撇,用手挥了挥挡在面前的扫帚尖。别以为你是帅哥就可以看我的笑话。葵扭眉这么想的时候便不自觉的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看着竖起的发尖在她手指的乱舞下东倒西歪,她不禁又开了眉眼露出牙齿。
葵扫摆仙道的头发时,仙道已经止住了笑意直腰抬头,那一秒葵只感到眼前的景物“哗”的一下明亮了,等适应了这瞬时变化,葵便没了笑容,因为放在她眼前是一个饱含男性特征的器官——喉结。
“你说的那个人是留着遮住眼睛的刘海,骑着深紫色的Panasonic,背着篮球,对吧。”仙道用疑问的语式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嘴里说的那个恶劣的人是谁,他呵呵的笑着。
葵看见眼前的突出物随着头顶不断盘旋下来的声音上下浮动着,被对方身高刮空的大脑里只有“好高”这两个字在相互撞击着,还好她的听觉能零星的抓住几个词,例如刘海,Panasonic,篮球…葵有点机械的仰起头,歪嘴做沉思状并目不转睛的盯着仙道的下嘴唇说:“刘海你说对了,不过什么单车什么篮球我倒是没注意啊。”
“呵呵。”那就没错了,仙道在心里这么肯定,“他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吗?”仙道往拐角一指。
“对,对!”葵忙不迭的点头,恨不得眼前这位温柔的帅哥能追其而去愤起杀之,以平她刚才之怒。
“那,小姐一个人没关系吧,我就先走了。”仙道温柔的拉起嘴角摆出迷人的弧度。
“当然,没关系。”面对仙道无敌的笑脸,葵不禁又降低了声调放出一副被撞后柔弱的样子来,其实除了膝盖上一点不出血的擦破外,葵全身都好的如同刚上了发条的机器。
仙道微笑着跟葵说再见,留给她一个悠闲自得的背影。葵对着渐远的仙道闷声不吭的琢磨着,怎么人跟人之间会有那么大的区别,一个冷眼之后走掉,一个温暖如五月的阳光,这就是素质问题啊。葵这么想着一边装腔作势的叹息着流川的冷漠一边却情不自禁的跟着仙道的方向迈了步子,等转到家门口才猛然清醒过来,大叫一声,又折回方向朝着仙道说的那个超市走去。
流川完全不理会搭在肩头被吓的七魂没了六窍的猫,只顾蹬着单车飞也似的转了两个弯后放慢了速度,在一小公寓前停了下来。
僵直在流川肩胛上的猫这个时候才稍微松缓了硬挺的身子,悄然的呼了口气,却还没等胡须完全软化垂下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脖子细软处被用力的拎起,也是刚刚放松了心脏神经的黑猫又瞪大眼睛竖起背后的毛发发出绝惨的一声“喵呜——”。
对于因恐慌而大肆乱舞着四肢的小黑猫,流川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锁了车开了门后直接将肩上的猫拎了下来,一点也不温柔的放在玄关处。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猫咪很快就安静下来,除了偶尔会发出嘤嘤之声,这只在20分钟内饱受了三次大型惊吓后的猫知道在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最好保持安静,学会先熟悉地形为妙。
在猫踮着柔软的爪子往里屋探索的时候,流川径直走进客厅,将背包扔在沙发上,跌坐了进去。
流川枫是一个人住,从他高中开始,至今已有两个年头。
初中之前,这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流川妈妈深爱着自己的老公以及儿子,所以也没有再生,倒是流川妈妈这样将全爱倾心灌注在这两个人身上所延伸出的行动与语言直接影响了流川现在的言行及性格,如要吃个苹果,流川妈妈会洗干净切好装在盘里插上牙签,就差没有一块一块的喂进他的嘴里,有了这样万事待劳的母亲,流川的性格大概也有了可以理解的出处。就在流川上了初中之后,流川爸爸被提升调职到东京,虽说离着神奈川也不是远到无可见面的地步,可这对于情深深意浓浓的流川妈妈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当下便哭得稀里哗啦,关着房门缠绵了好一会。于是,流川初一开学的时候,流川妈妈缺席了儿子的开学典礼而泪汪汪的去车站送了爱夫。于是,流川高一开学的时候,流川妈妈又泪汪汪的站在车站,拎着包对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这三年来我该教你的都教给你了,想你也成年了,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还没等流川回答,流川妈妈就提着包兴冲冲的上了车,留着流川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刚满16……”
所以,黑猫在客厅转了三圈多也没见到别的身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所以,黑猫在饿的时候找不到东西吃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也所以,在流川勉强着从昏睡边缘站起来去拉开冰箱门的时候,黑猫很自觉主动地跟了过去。
“喵呜——”这是距门口第一声惨叫后的第二声绝望的叫声。
流川连看也没看脚边的黑猫一眼,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拿出最后一包饼干,边嘟囔着连泡面也没有了之类的话,边关了空空是也的冰箱将几片饼干扔给了脚边的猫,然后自己塞着饼干坐回沙发里打开了电视。
黑猫很开心的用前爪拨了拨眼前的几块饼干,再转过小脑袋看了看坐在客厅里将饼干往嘴里扔的流川,于是确认这个是可以吃的玩意,于是黑猫就伸出前爪将饼干往自己面前拢了过来,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过去,这么来回舔了几次,尝到并不难吃的咸味后,黑猫张开小巧的嘴咬了下去。
这边,就在黑猫吃得开心,流川就快睡着的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