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层》绿杨

16、都市时尚贫民（７）

　　“恬姐，我愿意进入你的圈子。”
　　“那不是我的圈子，那是社会的圈子，城市的圈子，富贵人及时行乐的圈子。”
　　“但是，我要保留我的生活方式。”
　　“我想也是，单凭你的个性，是不会随随便便地说做啥就做啥的，这样也好，不至于在圈子里东飘西飘的，有主见可以做点事儿。”
　　“我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人，是个不是孤儿的孤儿——过去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他们死了？”
　　“没有，他们离了婚，都奔着自己的幸福去了，从那时起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什么时候？那他们不管你们啦？”
　　“多少年啦，没人管，我们姐弟变得早熟，更懂事了。现在主要是我支撑着这个家，我们都巴望着这个家能撑下去，我只要我弟弟能长大成人，那我们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不过你也确实挺能干的，也挺懂事。有什么想法你就跟我说。”
　　“……我可以吃青春饭，但要对自己负责任，对我们家负责任。家里爷爷奶奶也够折腾的了，我想我不能在他们痛楚的伤口上再撒点盐。人活着，特别是乡下人活着很讲究一个面子，我们张家也够丢面子的了。”
　　“确实不容易。那你就不要干那些吧，还是在我小楼做安分的工作吧。”
　　“不，恬姐。我今天跟你讲这些，我真的是把你当贴心姐姐的，我想你要信任我，帮助我，我不会给张家丢脸，也不会给小楼丢脸，我也会给你争气，我会记住你，感谢你的——我说话算数。——我要保住我的女儿身……”张慧妹眼睛里噙着泪水，声音哽咽着。
　　“不——姐，姐本来就挺相信你的，我也不是让人学坏的人，你看小楼有那种学坏的人吗？至少我不会让人走不轨路、不归路吧。”
　　“……”
　　“我想，你一定很矛盾。这也不怪你，坚强一点吧，坚强对你来说确实太重要了，张慧妹。”
　　“恬姐，你跟傻模讲，我愿意干明的、明明白白的、登台亮相的一些活——”
　　“本来傻模看上你——他跟我说——是因为你漂亮、身材好、有一种冷漠而又看不厌的美，觉得你有味道；其实——她是想泡你的。”
　　“啊？他也会泡妞——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
　　“世道不顺，人心叵测。不过，我喜欢的妹妹，在我的眼皮底下谁也不会乱来。”
　　“谢谢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