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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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所谓的苦衷，不过就是人信手拈来的借口
——题记
机会难得。
可是，他真的能保证，应对东窗事发后，长欢的不爽吗？
他表示，这真心不是一场好选择的赌局。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拿着婚纱看着自己的顾长欢，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停顿了几秒，才弱弱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顾长欢扫了夏铭晚一眼，“电话是给谁打的？”
“额，”夏铭晚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潜意识告诉他不应该实话实说，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应该撒谎，仔细分析了好一会，才比较诚实的扔出了三个字，“苏伯父。”
顾长欢闻言立刻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说什么了？”
“就合同那件事，我想推掉，”夏铭晚实话实说。
“他怎么说？”顾长欢垂了垂眼睑。
“他希望我再考虑考虑，机会难得。”
“和他有什么机会难得的？”顾长欢翻了一个白眼，回身冲一旁站着的店员招了招手，待店员走过来，她才将婚纱递给对方，“不好意思了，今天我和爱人临时有些事，婚纱等改日再约时间。”
说着，抬腿就往外走，夏铭晚赶紧紧随其后。
等两个人的身影都消失了，坐在一旁沙发上，正拿着手机和好友聊八卦的夏子恒才后知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被抛弃了。
有没有搞错？
夏子恒翻了一个白眼，当自己是空气啊。
好吧，作为一个电灯泡，他确实应该当空气。
“长欢，”夏铭晚快步追上顾长欢，并顺势拽住对方的胳膊，“你生气了？”
“你觉得呢？”顾长欢抬头看着夏铭晚，表情难得很是认真，“铭晚，你觉得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长欢，我知道我私底下联系苏伯父不对，但是你不觉得，你对苏伯父有很大的偏见的吗？他毕竟是你的生父。”
如果可以，其实他还是希望可以帮两个人和好的。
“没有一个生父，会在生下孩子，抛弃她。”
“也许伯父有苦衷呢？”
尤其在电话听完对方讲的故事后，他心底就更加同情苏伯父了。
“苦衷？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苦衷，”顾长欢眼里闪过一丝不高兴，“有时，所谓的苦衷不过就是人下意识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
“更何况，你不觉得他很过分吗？他口口声声说当年他离开有苦衷，是被逼无奈，可是对于我，他一丝愧疚都没有好吗？他只是不停的让我的身边人选择，是离开我，还是留下，你不觉得他这样做很幼稚吗？他想证明什么？证明所有的人，在面对机会的时候，都会自私的放弃感情吗？”
“也许，他只是没有找到应该怎样和你相处，”感觉到顾长欢有些情绪激动的夏铭晚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
“不，”顾长欢看着夏铭晚，“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他不愿意承认，其实当年他还有第三条选择，他不想承认，其实当爹地和他说，你想要功成名就，还是一败涂地的时候，他内心深处，选择的是前者，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真的逼不得已。”
“也许吧，”夏铭晚伸手抱住顾长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给苏伯父一个机会，说不定，你们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怎么好好相处？”顾长欢皱了下眉，“看见他就想到那些糟心事，就想到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爹地，实在没办法对他友好起来。”
“那要是爹地醒了呢？”
“那就再说，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离他远一点，你看看，本来今天欢欢喜喜的想要来试婚纱，结果弄成这样，想想都一肚子气，”顾长欢冷哼一下，“一定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摊上个这样的爹，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让人消停。”
后面的声音有些小，不过也足够抱着她的夏铭晚听清楚的。
“……，”夏铭晚闻言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我的长欢啊，你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对苏伯父保留一丝父女情吧，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吧。
嘴上说着狠话，又有多少是言不由衷呢？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向对人宽容的长欢，却在苏伯父这件事态度这么强硬，大概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吧，大概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伤害吧。
不过，心里虽然清楚，隔天他还是给苏玉影打了电话，委婉的表达了这次合作可能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苏玉影也没过多为难，只是说这案子还让夏铭晚做，至于自己这面，既然顾长欢暂时不想看到他，他就让别人跟进。
夏铭晚毕竟快和顾长欢结婚了。
就当这是他当爹的一些心意吧，然后又大概说了几句，两个人才挂断电话。
然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失落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结果欢天喜地捧到对方面前，对方却不屑一顾的感觉，浓浓的失落感。
他，苏玉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老了吗？
心变得越来越脆弱，好像越发受不得女儿对他的敌意了。
有时甚至想，为什么要这么累呢？
干脆也像顾子然一样，一睡不起好了。
偏偏，越想睡，越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天整天的焦躁。
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曾经年轻时看中的那些东西，如今好像都成了过眼云烟，顷刻就可以消散。
他当时为的是什么？
有时候，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时间有时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苏玉影回到Z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先是到自己的公司转了一圈，大概三点多，才开车回了黎家，将准备好的协议放到书房的桌子上，他才给黎韵雨去了一个电话。
“离婚协议我放在书房的桌子上了，你看下，没什么问题，麻烦尽快签好，下周一我们一早把手续办好。”
“你非要这样吗？”正在开会的黎韵雨抬手示意汇报工作的经理停下来，转身推开会议室的门，走到走廊的尽头，才继续说道，“我还以为考虑这么多天，你就不会这样了呢，是小爱又说什么了吗？”
“她什么也没说，是我，”苏玉影在电话那一端扯扯嘴角，“是我觉得太累了，这些年，我为了那些不甘心，付出的太多了，说真的，经过了那么多，你和我之间，早就不复从前了，那怕我们嘴上说着还爱彼此，但是内心深处，都有隔阂了。”
“那是你的想法，”黎韵雨皱了下眉，“在我心里，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你。”
“可是，比起爱我，”苏玉影在电话那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更爱自己。”
否则，当年，她就不会最终还是听从她父母的安排娶了顾子然，不会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露面，都说破镜重圆，可是有些伤害造成了，再怎么忽略，补偿，那裂缝也是存在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恨过她，就算后来再回来，也不过是想要不甘心的报复顾子然罢了，哪里还有多少爱啊。
而她对他，除了愧疚，大概更多的是对青春遗憾的弥补吧，就算还爱，但是在利益面前，恐怕也不堪一击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从来都不过是人美好的幻想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