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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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新年的第三天凌晨，东京开始下起了小雪。
窗外白雪纷飞，寒风凛冽，而伊藤千佳丝毫不受影响。在舒适的暖气房里，她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慢慢醒转。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伊藤本来只是想看看时间，但点亮屏幕以后，却意外的显示出一条来自小森初实的短讯，发送时间是半夜两点。
平时早睡的小森选手居然熬夜，这也太稀奇了。
晃晃脑袋，伊藤千佳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然后才点开了这条古怪的讯息。
『千佳，我好像真的恋爱了』
只是恋爱而已嘛。
为了这种事就半夜发短讯过来，初实她还真是……
等等！恋爱？？？
伊藤千佳迷懵的双眼顿时瞪大，她一骨碌爬起来，不顾自己蓬头睡衣的造型，跪坐在床上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接到伊藤电话的时候，初实已经醒了。或者说，这一整晚她都没有怎么睡过。
电视剧里，男女主角正式交往以后，常常会由于过分开心而睡不着觉。但初实的失眠却并不是这种情况，比起兴奋，她更多的是迷茫。
因为种种原因，在初实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过“恋爱”这一项目的安排。
也不是没有对异性的好感，但对象大都是些演员、体育选手之流，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对能力者的敬佩。
像面对赤司君时这种心动和快乐，还是第一次。
所以她答应交往了。
但是交往以后呢？他们会怎样发展，该怎样相处？
一整夜，她都被这种繁复纷乱的情绪纠缠着，只迷迷糊糊睡着了两三个小时，就又醒来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
“什么叫好像恋爱了？！”电话里，伊藤的声音满是元气和八卦，“对象是谁？赤司君吗？我能想到的只有赤司君了诶！”
“是他。”
“是不是他对你告白了！以我对你十年的观察，你绝对不会先开口的。”
“……对。”
欢呼一声，磕到兴起的伊藤千佳刨根问底：“那告白以后呢？你们有没有亲亲？”
一连串欢乐的提问接踵而至，不知不觉间，初实原本莫名的茫然就被驱散了许多，脸颊上也再次浮现出浅浅的梨涡：“千佳你啊……”
“我真的很好奇！”
“没有哦。”
“欸——”
对方发出了失望的嘘声。
握着手机，初实赤脚走到了窗前，撩开窗帘，窗外连绵半日的雪花已经给景物笼上了一层银白的纱。
“千佳，”初实轻轻地说，“真的谢谢你。”
“真是的，谢我干嘛，”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伊藤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谈恋爱不开心的话，要随时跟我说哦。让你难过的话，就算是赤司君，我也会冲上去暴打一顿的。”
望着白茫茫的大地，少女的心慢慢地开朗起来。
“好。”
她把手机贴的离耳朵更近了一些，弯起了眼眸。
**
除了伊藤千佳，初实没有把自己恋爱的消息告诉别人。
而赤司也不是那种喜欢到处秀恩爱的人。
这就导致了，二年一组的同学也好，篮球部的伙伴也好。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位居然在假期里就暗度陈仓，牵手成功了。
直到开学半个月后，这个消息才被赤司自己不经意间走漏出去。
那天，为了给即将毕业的三年级正选举办引退聚会，在赤司和桃井的组织下，篮球部的二年级一军们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商讨活动细节。
“好，那我今天晚上就去订餐厅啦，”桃井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一边向众人再次确认聚会人数，“人数呢？就定10人吗？”
“再加两个吧。”
双手抱臂的赤司望了一眼她的笔记，补充道。
“也邀请橘前辈的女朋友吧，她曾经在篮球部做过经理。还有我的女朋友，她之前说也想来参加的。”
“好，那就再加……”
“等等！”
黄濑突然截断了桃井的话。
顶着伙伴们疑惑的视线，黄濑吞了口口水，艰难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小赤司，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女朋友了？”
在黄濑的提醒下，在场的众人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忽略了何等重要的内容。
黑子首先附和了黄濑的说法：“我也听到了，赤司君用了‘我的女朋友’这个说法。”
绿间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赤司确实说了。”
就连嚼着美味棒的紫原都含糊不清的凑了热闹：“我好像也听到了诶。”
相互确认一番没有听错后，他们把视线齐齐投往了那个丢下“炸弹”的主人公。
“我有女朋友了。”
赤司平静的、面不改色的叙述了这个事实。
“打扰了，我有个疑问！”桃井颤巍巍的举起手，甚至不自觉的用起了敬语，仿佛名人新闻招待会上的记者一般紧张又兴奋，“赤司君，请问您的恋爱对象，是小森同学吗？”
赤司点了点头：“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果然！！！”
桃井惊呼着。
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谁先告白的？现在发展如何？……此时此刻，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满肚子的问题想问，但是面对这位赤司SAMA，谁也不敢八卦的太过明显。
“小桃子，等下我们打电话去问小森同学。”
趁赤司低头确认聚会细节的时机，黄濑凑到桃井耳边小声的说。
桃井五月默默地比了个OK的手势。
等到会议结束，赤司一走，五个脑袋就凑到了一起。就连嘴里嘟囔的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青峰，虽然没有把脑袋凑过来，也忍不住半眯着眼竖起耳朵，不动声色的听着这边的动静。
唯一拥有女主角手机号码的桃井，作为前线记者当仁不让的拨通了电话。
“喂，五月？”
那头传来少女疑惑的声音。
“那个，初实，有个事情我想问你，”桃井按下通话外放键，清清嗓子，“你和赤司君，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她很快回复道：“对。”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寒假的时候。”
“寒假就？”下意识的，桃井提高了音量，“可是开学以来你们两个完全不像在谈恋爱啊！我从来没有看到赤司君跟你一起回家诶！”
“而且，这半个月里，小赤司连午饭都还是跟我们一起吃的……”
黄濑在旁边小声的吐槽着。
“我们本来就是前后桌，每天都能见面，我为什么还要等他一起吃饭，这样好麻烦。而且，他每天都训练到好晚，我想早点回家看剧。”
小森初实的回答真实又坦诚。
桃井沉默了几秒：“所以你们交往以后，生活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啊……”电话那边的人开始尴尬又努力的思考，在数十秒后终于宣告放弃，“可能真的没什么变化吧。”
众人面面相觑。
“小森同学对赤司君的称呼没有改变，”挂掉电话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子忽然开口，“赤司君也是，前几天我听到他还是在称呼小森同学的姓氏。”
“没有亲密举动，不会黏在一起，也不相互称呼名字……”桃井掰着手指，越说越觉得这一对奇葩。
“哈，这就是恋爱吗？好无聊。”
紫原撕开一根美味棒，讲出了在座七位共同的心声。
几天后，在几位前辈的引退仪式上，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因为不熟悉前往餐厅的路，小森初实到的有一点晚。当穿着卡其色大衣的少女行色匆匆的推门而入时，赤司是最早发现的，他很自然的迎上前，牵着她来到桌前坐了下来。
当这两位并肩坐下来的时候，桌上一片寂静。
“你们？”
至今尚被蒙在鼓里的虹村修造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身旁的另一位前辈反应很快，片刻怔忪过后，立刻大笑着拍了拍虹村的肩：“喂喂喂，这还不够清楚吗？”
“是我迟钝了。”
虹村也笑了起来。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小森初实时，少女和少年礼貌又疏离的对话的场景，他居然生出了一丝感慨之情。
“恭喜你啊，赤司队长。”
随着聚会的进行，桃井等人终于明白了恋爱以后会有什么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具体表征，而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氛围感。
虽然没有相互称呼名字，也没有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但是那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是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温柔的，自成一个世界的气氛。
尤其是用餐到一半，少女拽下少年衣袖低声说了什么，两人凑近讨论了一会，随后相视一笑的时候，那种默契又温柔的氛围感更是到达了极致。
“我要不要也谈个恋爱？”
坐在赤司对面的黄濑喝着可乐开始思考人生。
“啊，黄仔，这个炸鸡块你不吃了吗？”专注食物的紫原是现场唯一没有受到这种恋爱氛围感染的人，他果断的把筷子伸向了面前的餐盘，“那剩下的我就都吃掉了哦。”
“小紫原，给我留一块啊！”
暖融融的餐厅内，这场最后的聚会热闹的进行着。
赤司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你有来电哦，赤司君，”初实最先发现了屏幕的闪烁，把手机推到了赤司面前，“是监督打来的。”
赤司接起了电话，随着对话的进行，他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好，我知道了。”
一分钟后，赤司结束通话，用沉静的口气传达了一个令所有人不安的消息。
“白金教练，突然倒下，现在已经入院了。”
一切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