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离开也许更好 ...
-
知道他有女朋友后，我颓废了好一阵子。
好像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喝酒。
其实我也算是个好孩子，长了二十多年才头一回喝酒。
也许是被我爸妈的思想影响，他们总是说喝酒的女孩是不正经。
记得那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醉酒。
我约了我的死党，苏苳。
苏苳是我的高中兼大学朋友。
她为人是比较直爽，这是她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如果你和她不熟，可能你会觉得她很骄傲，但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潇墨，我说你是不是活该娶不到你暗恋差不多十年的人！早听我说，和他早点告白不就好了！非要等到什么大学毕业，好啦！现在快要到口中的那块肉被抢走了，感觉如何？”
苏苳很不给面子地说。
我打开一瓶啤酒，一大口地喝下去，强烈的酒精呛到我喉咙，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哎！没事学人喝什么啤酒！”
苏苳连忙拍了拍我的后背，企图舒缓我的咳嗽。
“咳咳————”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很清楚，不是因为咳嗽，而是真的流泪了。
“好好——”
苏苳忽然说，“要哭就哭出来。”
我没有像崩溃一样嚎啕大哭，我只是流泪。
“十年了。”
我声音沙哑地说，“没想到他陪着我十年了。”
“也没想到你暗恋了他十年了！”
苏苳忽然握着我的肩膀说，“潇墨，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因为一棵树放弃了一整个森林。”
“苏苳。”
我唤了换她的名字。
“怎么？”
她深邃的眼睛看着我。
“你也会说，我喜欢他十年了。你觉得我有可能这么容易忘记他吗？”
我叹了叹气说，“我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他，包括念建筑都是为了他。现在我只觉得，没有意义了。”
“潇墨……”
“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我低下头，又喝了口啤酒，“我会忘记他。”
“嗯嗯。”
苏苳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我喝酒。
那一晚，我们就一直坐在海边，吹了一整晚海风。
宿醉真的很痛苦。
隔天早上，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醒来后，脑袋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才回想起零零碎碎的记忆。
不是应该在海边？
怎么现在在自己的房间了？
还有，苏苳呢？
才刚想起她，她还真的打电话给我了。
“墨墨？醒来了吗？”
苏苳故意压低声量地问。
“醒来了，你在哪里？干嘛说话这么小声？”
我疑惑，平时她的声量足以震破我的耳膜。
“我在等着面试，我说你啊墨墨，你还真不能喝酒。才喝一瓶啤酒就倒下了，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还真的不要去酒吧！免得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苏苳挖苦我说，“酒量不好还学别人借酒消愁哦？”
“呵呵，我能喝完一瓶已经很好了。你送我回来的？”
我问。
“不然你以为是谁？为难我一介女流还要扛你回家，你该减肥了！”
苏苳又说，“不说了，我去面试了！成功了今晚我请客。”
我还没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面试？
她什么时候去面试？怎么都没告诉我？
房门冷不防被打开了。
“小墨？没事吧？”
进来的人是妈妈。
“妈？有什么事情啊？我没事啊！”
我揉了揉头发，惺忪地看着妈妈。
“没有什么事和妈妈说的吗？”
妈妈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问道。
“呃……对不起，妈。”
我缓缓地说，“我……不应该喝酒。”
“嗯。小墨，其实我问的不是这个。”
妈妈握了握我的手，“妈妈是问你到底为了什么事喝酒了？你都活这么大了，喝酒应酬是难免的，可是你不可能和苏苳应酬吧？昨晚是苏苳扛你回家的，看着你喝酒喝得不省人事，我和爸爸都吓着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
“小墨，是不是喜欢小志呢？”
妈妈缓缓地问。
我像是被雷击中似的，睁大眼睛看着她，“妈……你胡说什么？”
“小墨，妈妈是过来人，前几晚看你熬夜织围巾我就知道了。”
妈妈笑笑地说，“你应该喜欢小志很久了吧？”
我红着脸默不作声。
“围巾呢？”
妈妈见我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小墨，我知道你的想法。既然小志有了女朋友，你就不要喜欢他了。我知道可能你喜欢他在先，可是你没和他说呃……现在别人有女朋友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听见吗妈这么说，心更是凉了一半。是啊，谁叫自己之前胆小？现在安志哥是别人的男朋友了，我能怎么办？去抢吗？我没有这个勇气。
妈妈见我不说话，手握得更紧了，“小墨，这世上除了小志，还有其他很多好男人的！千万不要把自己局限在小框框里。”
“妈，我明白。我从来没想过去抢安志哥回来，既然现在他过得幸福就好……至于围巾，我扔了。”
我缓缓地说，“我喜欢安志哥的时候，自己都没发现，等到我真正发现的时候，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那时候我想我可能还配不上他，等我真正准备好了再告诉他……我清楚的，就算我告诉他，他也不会喜欢我，他对我只是哥哥和妹妹的感情。”
妈妈不说什么，只是抱着我。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真的要和安志哥告别了。
安志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如果说我这句话早点说出口，你会接受我吗？
我知道，你不会。
因为你爱的人是悠悠。
摆脱单恋加失恋的烦恼，就是工作。
打好履历表，一口气发送到不同的公司去。其中大部分都是往上海的公司发送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离开这里。无论是工作也好，旅行也好，就是想离开这里。不过回头想想，旅行就不太可能了。之前实习的工资这么少，加上和苏苳那吃货老往外跑，差不多吃掉存款的一半。所以，还是去上海工作去好了。说到这里，一封电邮回复过了。我连忙打开一看，是一间位于上海叫“建成”的公司，表示对我的履历很满意想见见我。我立刻回复表示愿意见面，心想才想离开这里，机会就来！与对方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我松了口气。
我知道短时间内要我放弃对安志哥的感情是不可能了，因为我对他的感情太久了，久得好像变成一种习惯了。你会随随便便改掉你的习惯吗？不可能嘛！所以，既然说好要忘记，就躲到远远去，不要再见面了。可是安志哥工作地点就安定在这里了，既然他不走，就换我走好了。话说上次苏苳去面试，之后就音讯全无，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才准备给她打通电话，她就打给我了。
“小墨！”
苏苳恢复本性，喊破喉咙地, “小墨！今天你有口福。”
“干嘛？有什么这么开心？对了，上次不是说去面试什么的？情况如何？”
我问道。
“哎哟！不就是酒店管理那份工作嘛！我上海朋友多的是，介绍一份薪水好，福利高的工作给我呗！上次就是去面试，结果成功了！今晚我请客去！别和我客气啊！”
苏苳大咧咧地说，“不过，小墨，我要去上海工作了，你要好好保重！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现实的社会太残忍了！一定要让我在工资和友情里面选择的话，我还是选择了工资！请原谅我这么没有骨气！”
“行了！”
我打断她浮夸的语气，“既然你这么伤心，我也去上海好啦！”
“你认真的？”
“刚才还不是很浮夸的说离不开我，现在我跟着去就好啦！”
“我去！阴魂不散啊你！”
“苏苳！你说什么？！”
“说真的，你真的去上海？”
“真的，我想离开这里。”
“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省得让你看着别人恩恩爱爱去。”
苏苳说，“什么公司呃？我朋友多的是，帮你打听打听。”
“建成。”
“什么？！”
“建成。”
“……”
“怎么了？说话啊！不是说替我打听打听？”
“建成是我表哥的合伙公司。”
“所以呢？”
“阴魂不散啊你！干嘛老缠着我？”
“谁缠谁呃！帮我找地方住吧你！”
“这次我认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来上海工作，我已经和朋友租好房间了。”
苏苳语带抱歉地说，“又不早说来上海。”
“我临时决定的，帮我找地方住还不行？”
我假装恳求的语气，“我说苏苳大小姐，你上海朋友多得是不是吗？”
“你不是不知道，上海的租金有多贵，地方有多难找。我和我朋友谈判了好久她才肯租房间给我呢。”
苏苳为难地说。
“你那是猪朋狗友，租间房间都为难你。”
我趁机挖苦她。
“也不能这么说，上海这个大城市是这样的。不过，帮你找房子这件事我会尽量帮你留意留意。不过我说，你自己好歹也找一找，不能老依靠我啊！我又不是你妈妈！”
苏苳不留面子地说。
不过她说得也挺有道理，高中的时候，所有的兼职都是苏苳介绍给我的。我自己还真的没有亲自去找过工作。这也不能怪我，谁叫苏苳像我妈妈一样照顾我呢！念高中的时候，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她了。
“怎么？没话说了？”
苏苳问。
“没什么，房子我自己看着办吧！今晚去哪吃呃？难得你肯请客。”
我开玩笑地问，“害我以为今天下红雨呢！”
“房子我尽量帮你找吧！”
苏苳内疚地说，“不对，我以为这顿饭是用来告别的，可是既然你也去上海，那就报销好了。”
“放屁！”
“淑女，别说脏话呃。”
“我又不是淑女。”
“好了，今晚老地方见吧！”
“别想赖掉呃。”
我挂了电话后，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找房子。
既然决定去上海工作了，就应该找房子在那里定居下来吧！上网找了好几个地方，不是租金太贵，就是地段不好。房子真难找！心里暗自决定，哪天让我出名了，一定要设计和盖间房子在上海让自己住！想着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小墨？在想什么？”
是安志哥！
怎么会是他？！
心里扑通了一下。
自从上次吃饭后，我就没怎么联络他了。一方面是太伤心了，另一方面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联系。可是他却突然这样出现，让我想逃也逃不了。安志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出现我会很为难。心里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点，你突然的出现让我前功尽弃了。
“安……安志哥？你怎么来了？”
我尽量语气镇定地说。
“小墨，上次吃饭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安志哥关心地问道。
我撇了撇嘴，让我不舒服的不就是你呃！我心里呐喊着。
“没什么。”
“找房子？小墨，你打算去上海？”
安志哥惊讶地问。
“嗯。”
“什么时候决定的？当初怎么没听你说？”
安志哥语气不好的问，“伯母知道了吗？”
“我会告诉妈妈的。”
“你知不知道上海很混乱的！你自己一个女孩子去上海很不安全的！你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
安志哥听我回答后语气更不好了。
“安志哥，这是我的决定。”
我肯定地说。
“你在这里不好吗？”
安志哥又问。
“安志哥，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我就是想离开。”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如果我不同意呢？”
“安志哥，我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我有选择的自由。”
我皱着眉头说，“请你尊敬我。”
“算了，就这样，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志哥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的心沉了下来，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了。刚才我是有多压抑呃！我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安志哥说话。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了。你是属于悠悠的，而我，只是你的妹妹。永远的妹妹。心情已经很糟了，关掉电脑，我走出房间。安志哥已经不在了，应该走了吧！心里又冷了一半，他应该很生气呢！看不见安志哥，只听见妈妈在和别人通电话。
“那我麻烦你啦！谢谢啊！啊？你太客气了，我还指望你多多照顾呢！”
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地通电话，“好啦！就这样，得空出来喝杯茶呃！”
看妈妈通完电话，我走到厨房倒杯水喝。
“墨墨！”
妈妈突然喊。
“怎么了？”我拿着杯水走出厨房。
“房子我替你搞定了！”妈妈说，“你不是要到上海工作吗？妈妈上海刚好有个好朋友，她是做房地产的，什么不多房子最多。她说她刚好有间空房，租金还有得商量。”
我电击了一下，“妈！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上海工作？”
“听小志说的，他老是反对你呢！不过我想你可能像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透透气，所以我赞成了。不过我听他说你在找房子，刚好想到有朋友在上海就帮你搞定了。拿去，地址在这。”妈妈一口气说完，还递了张便条给我，好像恨不得我早点搬走似的。
“妈妈，你怎么好像很想我搬走？”我说出心底话。
“不是，墨墨。我明白的，你想离开是不想见到小志嘛！我干嘛还要拦着你呢？不过，自己好好保重呃！”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
“妈妈，你是不是想我搬走很久了？现在机会来了，抓紧机会让我走？”我挖苦妈妈说道。之前还在考虑着该怎么和妈妈商量，可是看来是我多心了。
“墨墨，妈妈才没有这个意思啊！不过你长这么大了，是时候出去闯闯了，我和爸爸都支持你哦！”妈妈手握拳头表示支持地说道，“记得，去上海找这个地址，有个叫红姨的女人，我和她说好了。”
“妈妈——”
“别再妈妈了，记得是这个地址！”
“所以呢？你妈还真的那么想你走？”苏苳边吃边说。
“不知道，不过安志哥反而不太高兴的感觉。”我若有所思地说，想起今天他的反应，感觉好像生气了。
“有听过一个故事吗？”苏苳突然很文艺地说。
“什么故事？该不会是‘狼来了’吧？”我笑说。
“去你的，不是！”苏苳清清嗓子，说道，“你以前一直都是扮演着安志哥随从的角色，只要他说什么，你都不会违抗。你的中心可以说是安志哥了！念的专业也是因为安志哥！他已经习惯控制你了，现在你却要逃离他的控制。你觉得，他会生气吗？就好像一个好学生突然学坏，训导老师会很失望很生气。”苏苳夸张地说，“小墨子，你明白吗？”
“这是故事吗？”我问她。
“这是重点吗？”苏苳抓住我的肩膀，大力地晃动，“我说的重点是……”
“我明白。”我又开始低头吃饭。苏苳见我不说话，也开始低头吃饭。
我知道又是我自作多情。我还真的天真的以为我的离开，安志哥会不高兴。原来，真的也许像苏苳说的，他会生气也许只是因为他手中的宠物离开他而已。宠物？我竟然用宠物来形容自己？在安志哥面前，我总是很自卑。也许像苏苳说的，我只是适合当仰望的那个人。
和苏苳暴饮暴食真是解压的一个好办法。只是从餐厅出来后，苏苳那唠叨的性格又来了，叽哩哗啦地说一大堆。说起苏苳，她是个吃货，却老是不舍得吃。她常说她还有个妹妹要养，存钱让她上大学。所以，只要是和她出去吃饭，我都会多给一些钱。她却老是拒绝，说不想让我包养她。所以，她看起来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样子。性格却截然不同，只要受到不公平对待，她一定会大声说出来。在这21实际，这种单纯又善良的人，算是稀有动物了。至于她家人，我只知道她有个妹妹，其他的都没听她说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离开也许更好
